宋婉:“窈窈可要將這些留下?”
知道妹妹不想留,可總還是要問上一問的。
宋窈:“勞煩阿姐拿走,告訴,本宮不起。”
最後這一句,宋窈端起了皇後的架子,沒有麵對宋婉時的半分聽話小妹模樣。
不缺這三瓜兩棗,也不稀罕母深那一套。
早朝結束前,宋婉離開皇宮,那一匣子首飾自然是帶走了的,拿回去歸原主。
今天出了太,是個好天氣。
不過因為昨天下了一夜的大雪的緣故,依舊是冷得人直打哆嗦。
南宮燚下朝回來用完早膳沒像昨天那樣離開去忙,而是抱著宋窈坐在殿靠窗的角落曬太。
久久無言,很久才道:“明日之後,朕的二弟和三弟就不在這人世上了。”
“明日之後,父皇與朕從此便有一道解不開的隔閡。”
這些話,像是和宋窈說,又像是自說自話。
宋窈明白南宮燚因何如此,的夫君不僅是一個好丈夫,還是一個好兄長好兒子,將弟弟妹妹保護得很好,也把父親和母親看得很重。
一時,心緒複雜。
豔的一張臉輕輕依偎向年輕帝王的膛,什麽也沒說。
說實在的,這個人骨子裏涼薄得很,這世上真正能讓在意的人沒幾個,
就算在意了,也真的沒辦法像南宮燚這樣做到屋及烏。
“陛下。”
忽地,宋窈出聲。
南宮燚:“嗯?”自嚨溢出的一聲,十分悅耳,修長魁梧的軀,無論何時何地都給足了妻安全。
眼下兩人被日頭照耀得上暖融融,又這樣彼此靠著彼此,在這冬日中,說不出的歲月靜好。
宋窈沉浸在自己紛的思緒中,全然沒有意識到當下這些好的景,長睫垂下,些許迷惘。
掀,道出心中所想:“如若陛下娶的不是妾,或許就不用像今日這般為難了。”
“妾,實在不是為人賢妻的好人選。”
臉被幹燥溫暖的大掌捧起,迎上南宮燚此刻清楚倒映出自己影的眼裏,沒有閃躲,心中的迷惘卻更甚。
從東宮到皇宮不過才過去幾天,他們兩人間就出現這麽多問題,往後呢,往後又會如何?
突然,有些退卻。
如果將來注定要走到相看兩厭的地步,何不在初現端倪之際早早斷了,也給彼此從前有過的好留一麵。
“夫人怎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句話讓宋窈從自己的思緒中拔出來,後知後覺兩人此刻麵對麵近在咫尺的距離,
溫熱的氣息纏,可以預見接下來南宮燚夾雜緒宣泄帶著求火熱纏綿的索吻。
宋窈有所應,卻未回應。不過也沒做出避開這一吻的作,緩緩陳述:
“妾同母後相得不好,同七弟也相得不好,妾的份,也讓夫君為難。”
“可讓妾委屈求全,妾會不高興,男不該是如此地不愉快,與其如此不如……”
剩下的話盡數被南宮燚吞沒,宋窈被抱得很,這一吻也摻雜了太多,似乎都在求著彼此,又似乎有一方起了放棄的念頭。
卻被另一方用盡手段循循善著繼續心甘願停留,融為一,骨相融,再不能分離。
太長的一個吻,饒是宋窈到最後也快不住,分開後子得像是一灘水,
整個人半趴在南宮燚上,漾開紅暈的臉半邊側臉枕在寬肩休息,調整著錯的呼吸。
耳畔,是南宮燚一聲接著一聲近乎於蠱的聲:
“待二弟三弟死後,父皇與為夫有了隔閡,定不會再想每日見到朕這個殘殺手足的兒子,不出意外,年前就會搬離皇宮。”
“父皇離宮,母後也會陪同,父皇的那些妃嬪也是。往後再見麵,便是逢年過節的時候,
這些日子朕都會陪同夫人前去,走完該走的禮節我們便離開,有朕陪在夫人側,夫人不必憂慮任何事。”
“七弟那邊更不必理會,夫人如若不想見他尋個理由打發了便是,無人敢說你半句不是。如若有,夫人便把說道的人舌頭拔下來,讓他再開不了口。”
“夫人的份沒有讓朕為難,自朕在北疆被二弟三弟聯手在背後放暗箭險些喪命的那天起,朕就注定會是個殘殺手足的兄長。
而從幾個弟弟三番五次用盡手段要朕的命,父皇卻屢次輕描淡寫將這些事翻篇後,朕就注定會是個不孝的兒子。”
“而母後。”
“何時要子嗣的事是孤做的決定,母後為朕著想沒有錯,明知是朕做的決定卻借此去為難夫人,是母後的不對。是朕沒理好這件事,是朕讓母後為兒子的子嗣煩憂,是朕讓妻子本不該的委屈。”
“夫人的份沒有讓朕為難,夫人是怎樣的份,朕還未求娶夫人時便已經全然知曉。”
“朕從未覺得為難,隻覺得朕的窈窈很了不得,能做好一個令人挑不出錯的家小姐,也能做好一個江湖組織的頭目。
沒有濫殺無辜,卻能在江湖風生水起,能讓那麽多能人異士為你賣命,能將那麽多生意做得紅火,還能製作出關乎我大淵興衰的火。”
“窈窈的這些好,朕清楚,他人不知。所以他們用帶著偏見的眼去看窈窈這層份,所以才會有在朝堂和市井的那些瘋言瘋語。”
“夫人無需在意這些,朕今早在朝堂已經下令,命百和天下人不得再談論夫人這些事。
私底下他們許是還會談論這些,不過夫人也不必在意,等朕殺了二弟和三弟,
來年再下令四征戰開疆拓土,這些罵聲都會集中在朕上,再沒有人會說半句皇後的不是。”
“若等到來年還有,朕不介意真做一回昏君,殺儆猴,以儆效尤。”
“所以,窈窈,莫要這種從朕邊離開的念頭。”
“夫人是朕的依靠,夫人若棄朕而去,這偌大的天下,朕便是那孤苦無依之人。”
“這段日子以來所有讓夫人不愉快的煩心事,朕保證以後再不會有。故而懇求夫人心一次,原諒朕這幾日的不是,留下來,陪著朕。”
“朕,不能沒有窈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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