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一夜，楚衍果真說到做到，只是親了親，嘗了嘗小甜頭，兩人便并排安安分分地睡覺了。

一覺醒來，卻再也不見床邊的人。

“我去，狗系統，我怎麼回來了？！”扶冉驚訝地看著四周黑沉沉的天，準確地說這不是天，只是混沌空間里常年不曾消散的霧氣。

系統在混沌空間里終于能夠出本來的面目，它是一只通雪白的，頭上有顆寶藍靈石，散發著幽幽的。

3

“啊……任務做完了，不就回來了嗎？”系統悠哉悠哉地舐著自己上松的發，一點也不關心扶冉的樣子。

“不行，放我回去！”

扶冉走過去將它的后頸皮提了起來：“你不是不管我的死活嗎？怎麼現在管起我來了？”

這個狗系統，遇到危險的時候它真是幫都不幫，現在任務做完了就立刻將拉了回來。

系統掙扎著，可是后頸皮被拎著，它是一點辦法也沒，只好聲道：“啊啊，我錯了，但不是我不想幫啊……”

明明是，主神自己不讓幫的……

主神都在那個世界了，哪里還得上他這個小系統來控劇……

“總之，你很快可以回到你原來的世界了！”系統費力地逃扶冉的束縛，迅速往后退了兩步，“你過兩天就能走了！”

“為什麼是過兩天？”

“因為……”

系統還沒有說完遠就響起一聲震耳聾的驚雷，眼見穹頂被劈開一道裂，接著是更多的天雷夾雜著風火卷向遠的宮殿。

那地方……

扶冉抿了抿，那個地方好像是那個人的宮殿，只是一次也沒去過。

“系統，我們去看看。”

“不，別過去，”它擋在扶冉的面前，“那是天雷，你過去就死定了。你去生門吧，等兩天后生門開了，你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扶冉靜靜地看著它：“我不回去。”

“為什麼不回去？之前那一切當作黃粱一夢就夠了，你以后會有自己的生活，當初也說好了，只要你最后能從混沌中離開，你就能得到金錢，權勢和地位，這都是你那個世界需要的東西不是嗎？

這都是你當初企盼的不是嗎？這樣即便你是個孤兒，你也不會人欺負了，你可以過得很好。”

系統明明只是一只，此時卻莫名迸發出一強大的氣場。它說的話又句句在理，當初，扶冉是有這麼想過的……

但也僅僅只是想過而已。

是啊，曾經，是個孤兒。可是，自從遇到了扶夜，遇到了楚衍，遇到了王檀和宋謹之他們，就不再是孤一人了不是嗎？

那麼深刻的，怎麼可能說忘就忘了？

扶冉抿了抿，趁著系統不注意，朝著那所宮殿跑去——

雖然記憶不全，但那個地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就是主神所在的宮殿了！

要去跟那個人說，不回去原來的世界了，想回商清，回楚衍的邊。

*

正如系統所說的那樣，雷劫周圍早已經夷為平地，只剩下那座冉月宮的宮殿，被一層淡藍芒籠罩著。

“你不要命了？！快回來！”逃命的人中有人看到了扶冉，想要手去抓，卻被躲開了。

“你是誰！？降雷劫了！你不能過去！”

扶冉不顧后面人的呼喊，心里有個聲音讓一定要往前去，那里有想見的人。

那層淡藍的芒不停削弱著從天而降的天雷，卻沒有阻攔的意思，當穿過了那層淡藍，周就被溫的靈力包圍。

“這是……什麼……”

扶冉想上的靈力流，卻不到實，只好繼續朝著中心跑。

和冉月宮完好無損的外圍不一樣，中心早就黃土，地上的土都被烤焦了，周圍的房梁也在熊熊燃燒著。

“轟隆——”

穹頂的天雷匯聚著，發出讓人心的聲音，不停地往一個地方匯聚著。

竟然是……往這兒來了？！

“小心！”

在那道可怕的天雷劈下來的最后一刻，扶冉被卷一個冰冷的懷抱，那人將護在懷里，聲音帶著幾分怒氣——

“你是找死嗎？”

冉月宮被他設了結界，進來了就出不去了。

“我……”

扶冉正想解釋一下，卻被那人再次摁在懷里：“趴好，別抬頭。”

接著，扶冉就被那人抱在懷里，用從沒會過的速度移著，所過之下一秒就有一道驚雷落下。

那個人將摟住，用一種絕對保護的姿勢護著，就好像……楚衍一樣。

“轟——”

一兇猛的氣浪將兩人震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唔……”

“你傷了？”

扶冉明顯覺到那天雷是落在那人上的，只是即便那人傷了，依舊逃不掉他的束縛……

雷劫是間斷的，趁著這會兒空檔，小心翼翼地開口——

“主，主神……你要不先放開我？我，我會拖累你的……”

“閉。”

天雷是沖著他來的，與無關。

“………”

扶冉納悶了，這家伙怎麼這麼奇怪，印象里的他，好像不會像現在這樣子吧，印象里他總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雷聲滾滾，天雷再次匯聚在兩人頭頂，前的人卻沒半分靜……

“你，你還好嗎？”

轟隆的聲音再次響起，天雷又要落下來了，扶冉掙他的束縛，擋在他前——

“當初是你把我從那個討厭的世界帶到這兒來的……如果不能陪在楚衍邊，獨自回到那個世界也太沒意思了……”

“你讓我遇見了楚衍，于我有恩，今天這份恩就還你了……”

扶冉看著肆而來的天雷，索閉上眼睛，心里已經做好了被劈灰的準備。

有點想楚衍和爹爹了，要是能回到那個世界就好了……

“扶冉，你真的很不聽話，”主神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站了起來，從后面摟住，“這是最后一道雷了。”

“轟——”

天雷帶著肆的氣息劈在冉月宮的主殿上，不遠傳來一道邪魅的聲音——

“呵，最后還不是得靠本尊來給你擋這最后一道雷劫？”

一個男人穿著玄黑星羅袍款款走來，角帶著那悉的涼薄笑容——

“墨……墨吾道！！？”

扶冉嚇得退了一步，撞在一個人的懷里。

“恩……小寧兒呀……”

這個男人雖然有著和墨吾道一樣的臉，卻了點邪氣，他來到扶冉面前，手要挑的下。

;“邪月，你最好別。”

“嗤……哈哈，好好好，不，”邪月笑了笑，收回了手，“凜月，我們的賭約，你輸了。”

凜月？

原來主神的名字凜月啊。

扶冉轉過頭，凜月一羽白長袍已經跡斑斑，銀長發傾瀉而下，額間印著三瓣紅的往生花，雪白的長睫半遮半掩著一雙絳紫的雙瞳，眼尾的淡痣鮮艷滴……

今天看到的他矜貴又清冷，可是，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是記錯了嗎？

凜月抬起眼眸，掠過扶冉看向邪月：“我輸了，主神之位歸你了。”

他雙指并攏眉心，一朵晶瑩剔的往生花從他的額間剝離了出來——

“往生印，歸原主。”

邪月沒有接過，而是放肆地笑了起來，笑到最后扶冉竟然從他上看出了一點悲傷——

“不要了……”

“它與我而言，已經沒有用了……”

即使他是主神，那個人也不會他的……

“凜月，當初最后一道天雷也是你替本尊擋下的，今日開始，本尊便不欠你的了，但……”

邪月忽然出現在扶冉旁，手抓住了的領子，將憑空提起：“這小丫頭得借本尊一會，本尊還有好多話要和說呢……”

“啊！墨吾道！”

“邪月！”

凜月想抓住扶冉的手，但上的灼燒席卷而來，疼得他踉蹌兩步跪在地上——

冉兒……

*

邪月帶著扶冉來到了生門，看著那一個個準備回到原來世界的人。

“你想回去嗎？”

“不想。”

邪月瞇了瞇眼睛，帶著笑意：“為什麼？本尊記得，獎勵是很厚的。”

“嗯，我不想要。”

“嗤，別告訴本尊，你想要的是楚衍吧？”

扶冉眨了眨晶亮的眼睛，看起來很興：“你果然是墨吾道！”

“哼，”邪月冷冷地哼了一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黃粱一夢罷了，本尊是誰重要嗎？”

邪月忽然低下了頭，帶著蠱的笑容：“小丫頭，你想知道……凜月是誰嗎？”

扶冉疑地皺了皺眉：“凜月？他不就是主神嗎？”

邪月勾了勾：“他是主神，但……他也是楚衍。”

“阿衍！？”扶冉捂住。

“嗯，他就是你的阿衍。他是這一任主神，而本尊則是上一任主神……”

“你被開除了？”

“閉，你這丫頭真是！”

邪月了眉心，才繼續道：“本尊與凜月定下約定，若是他真的能夠做到冷心冷，那本尊便由他當了主神，若是他了，那主神之位就還是本尊的……”

“神是不允許的，的人會被剝奪往生印，會引來天罰，一道道天雷落在上，即便是凜月神力比本尊強上那麼一點，他替本尊下最后一道天雷時也差點丟了命。”

扶冉抿了抿：“那你為什麼……還要和他定下這樣的賭約？”

若只是為了主神之位，在剛才邪月就會直接取回往生印了。

“哈……為什麼？”

邪月靜靜地看著扶冉，無言地了鼻尖那顆淡痣……

答案，扶冉已經知道了。

因為永寧，因為他為主神，卻對永寧了，可即便貴為主神，面對這件事，他依舊無能為力。

而不得讓他做出了扭曲的事，將永寧的靈魂困在那個世界里，所以他當初嘖引來了天罰。

邪月看著扶冉千變萬化的神，輕輕地笑了笑：“你都知道了。”

“嗯……”

“那場天罰里，我應該灰飛煙滅的，但凜月替我擋下了最后一道。”

扶冉哼了一聲：“那你還恩將仇報！他是楚衍的時候，你把他欺負得可慘了！”

“噗……”

邪月笑出了聲：“這個吧，也不是我的本意……但今日，我已經將人還給他了。”

邪月想扶冉的頭，卻發現自己的手開始變得明……

果然，最后一道天雷，他還是承不住……

“墨吾道，你怎麼了？你的手……你的……”

扶冉想，卻發現自己的手穿了他的。

“小丫頭，這回是真的要說再見了……”

“墨吾道……”

“嗯……”邪月笑得有些凄涼，“有的時候，我也希自己只是墨吾道……”

他用額頭了扶冉，扶冉只覺得一冰涼的靈力流眉心，帶著亙古的蒼涼——

“扶冉，神識給你了，你可以留在這里陪那小子了，而我……很快就能真正解了。”

“墨吾道，你是什麼意思？你怎麼了？”扶冉想要摟住他，可如今他的全都變得明了起來。

“扶冉，天雷九九八十一道，沒有人可以完整地承下來的……即使這最后一道晚了這麼多年……”

扶冉錯愕地看著邪月，知道怎麼回事了，是因為今天那最后一道天雷。剛剛看邪月一臉輕松的模樣，還以為沒事了。

邪月看向不遠，彎了彎眉眼：“凜月，你來了。”

“阿衍……”

扶冉剛想回頭，就被人從后摟住，帶著最悉的懸鈴木香……

“是我，我在。”

“阿衍，墨吾道他……”

“冉兒，我知道。”

邪月的開始消散，變星星點點的飛向穹頂——

“凜月，我輸了……”

沒有過我……

凜月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句話，他抬手虛抓，試圖將邪月破碎的神魂拼起來——

“凜月，別費勁了，你也沒多靈力了……”

他活了幾千年，早就看膩了所有的世界，也許離開對他來說才是一種解。

隨著最后一點星飛向穹頂，邪月終于卸下了滿罪孽和枷鎖。

扶冉忍不住往凜月的懷里了：“墨吾道，他也可憐的……”

“嗯……”

凜月將頭埋在的脖頸，聲音低沉：“如果沒有你，我會和他一樣可憐……”

扶冉摟住他：“但，你會一直有我的！”

“誒，對了，”扶冉突然想起來，“剛剛墨吾道說把神識給我了，為什麼？”

“神識給你了，你就可以留在這里了，否則，你的最多只能在混沌中存在超過半個月。”

“啊，是這樣啊，難怪之前系統每次都讓我快點去下一個世界。”

“嗯，他蒼青。”

“宿主大大！宿主大大！”

說曹曹就到了，遠跳躍的一團不就是系統蒼青嘛！

“主主，主神大人！！”蒼青連忙匍匐在地，搖著尾。

扶冉抱著胳膊：“蒼青，你明知道主神就是楚衍，剛剛為何一定要我來這生門？”

“是，是主神大人吩咐的！”

扶冉瞇了瞇眼睛看向凜月：“嗯？楚，衍？”

“冉兒，”凜月用頭蹭了蹭扶冉的脖頸，“上好疼，我們回寢殿好不好？”

蒼青：主神竟然想萌混過關，太可恥了！

扶冉自然知道楚衍是故意這麼說的，但就是好吃這套啊怎麼辦！

“好好好，我們回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