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顧清衍即位的第五年，也是注定天下一統的一年。

秦家和孫家的歸順文書被快馬加鞭送到大渝都城，放在了顧清衍的桌案前，顧清衍盯著兩封文書信件看了許久。

“怎麼不打開？”

一道悉的聲音響起，顧清衍卻有些委屈的癟了癟，“這些本來都是你應該做的事，現在我覺得上的擔子重的厲害。”

“十幾歲的年帝王，一統天下之功。”

顧臨的聲音帶著一輕嘆，“阿衍，千百年后，史書上會用數不盡的詞匯來形容你，大渝這個國號，也會延綿不斷。”

“那父皇為何不想一統天下呢？”

顧清衍終于問出了藏在心中許久的話，這幾年他學盡帝王心，自然知曉千百年以來有多皇家父子反目仇，可這樣的況卻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他和父皇之間。

究其原因，就是父皇本無心皇位。

他不明白。

“我只有在一段時間希自己有一統天下的本事，可那個時候我沒有。”顧臨眼神晦，“所以現在我也沒有這種執念了。”

當初在他最想保護阿瑜和孩子的時候，他卻只能被顧恒打，如今他能保護好阿瑜和孩子了，一統天下對他而言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阿衍，你還年，日后有很長的路要走。”

此時的兩人已經不再是太上皇和皇帝，而是一對父子，做父親的在殷切叮囑孩子。

“父皇......”

“一統天下是你的功績，這個誰也反駁不了，可是卻不能因為有這樣大的功績而起驕奢之心，要善始善終，把大渝好好地到你的孩子手上。”

“孩兒知道，孩兒會讓大渝的百姓都有糧食吃，有裳穿，無論男子或是子都不會被隨意欺負，都有念書的機會，會讓大渝出生的孩子們都能平安長大，年邁的老人們都有人供養。”

“好，我相信阿衍。”

顧臨出了一抹笑意，眼前這個眼睛明亮的年，是他和阿瑜的長子，一瞬間，他竟然覺得眼眶都在發熱。

顧清衍也看著顧臨，平心而論，坐在龍椅上五年，一開始他或許覺得有些抵，可如今他早就把大渝放在了心上，他是真的愿意去做這個皇帝。

“孩兒方才說的絕對不是空話。”

顧清衍繼續開口，“孩兒會在各加修糧倉，減免賦稅，會嚴明朝紀，嚴懲貪污吏，讓百姓們兜里都有銀子。”

“孩兒也會加修學堂，以后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凌云苑供子讀書。”

“還有醫館，孩兒也會用國庫去培養醫者，孩兒都打算過的。”

聽著顧清衍的話，顧臨往前走了一步，想要手去顧清衍的腦袋，卻發現顧清衍如今已經和他一樣高了，不再是當年那個到他腰間的小家伙了。

顧清衍見狀頓了頓，而后彎下腰，腦袋正好彎到了顧臨的前放，顧臨笑著了顧清衍的腦袋，“好小子，等我百年之后，我到你皇祖父和皇祖母那里都能昂著頭走！”

;“去看文書吧。”

他一收到秦家和孫家歸順文書抵達都城的消息，便立刻從軍營趕回了皇宮，他的孩子他心里清楚。

這是對阿衍至關重要的時刻。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傳來迎志的聲音。

“皇上，太上皇，太后娘娘邊的萬吉公公來了。”

“快請。”顧清衍手剛拿上文書，還未拆開，便看到萬吉笑著走了進來，“稟皇上，太上皇，太后娘娘得知消息，特地請您去昭寧宮看信呢！”

“太后娘娘說本該過來的，只是月子里頗為不便，正巧宸王也這會兒也醒了，說一起見證皇上一統天下的時刻。”

“奴才在這里先給皇上道喜了。”

“你倒是討巧，賞！”顧清衍雙眼亮晶晶的如同快樂小狗，拿起兩份文書看向顧臨，“父皇，我們去昭寧宮吧。”

原來父皇和母后心里都在記掛著他，想要見證他這麼重要的時候呢！

......

先前看到文書時候的擔憂和焦慮瞬間被平，顧清衍一進姜瑜屋子里便把文書隨意“扔”在了一邊，朝著顧清宸而去。

“阿宸，兄長來看你啦！”

如今的顧清宸已經開始瞪大雙眼觀察四周了，說來也奇怪，每次一看到顧清衍，顧清宸的小就會咧開，就連顧臨這個老父親都沒這樣的待遇。

“阿宸又笑了。”

顧清衍高興的手舞足蹈，跟方才在顧臨面前信誓旦旦的樣子判若兩人。

“快拆文書。”姜瑜笑著開口，“阿衍不如把文書念念，也好讓阿宸也聽聽看他的兄長有多厲害。”

一句話，把顧清衍說的耳朵都紅了。

扭扭的拆開了信件，真的在看到秦家和孫家都選擇歸順的那一刻，顧清衍的心尖還是不控制的了。

“秦家和孫家都選擇歸順，自此大渝天下一統。”

顧清宸咿咿呀呀的聲音響起，姜瑜和顧臨臉上都出了暢快的笑意。

“恭喜。”

“恭喜。”

兩道來自父親和母親的恭喜，讓顧清衍有些狼狽的手了眼淚，“孩兒這是高興，不用將士們去打仗了。”

“是啊，不用再去打仗了。”

姜瑜也由衷的嘆道，“阿衍可想要如何對待秦家和孫家了嗎？”

“給兩位家主封王，同時封秦錚和孫材為世子，秦可兒和孫姝為郡主。”

顧清衍顯然是已經提前想好了，幾乎是口而出。

顧臨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把秦錚和孫材的世子之位定下來才是最重要的，這兩人如今都在大渝，倘若秦家或者孫家再弄出來個繼承人，形勢就會有變化。

“阿衍思慮周全，我和你父皇也能徹底放心了。”

姜瑜了懶腰，“下旨之日，記得派迎志去天牢給裴堅也講一遍。”

“差點忘了裴堅這老匹夫！”

顧清衍臉上的笑意立刻頓住，咬牙切齒的開口，“孩兒會親自去天牢告訴裴堅這一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