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釀的賣相很好，干桂被泡開，浮在白的酒糟和元宵上，看著就十分討人喜歡。

送完桂花酒釀就回了宮，聞人湙坐在窗前看著窗外凋敝大半的綠梅，不知過了多久才將目落在了冷卻的酒釀上。

靜默地看了半晌，他忽發出一聲低笑，眼中冰冷一片。

“封慈，拿去倒了。”

——

李恪冠禮的那一日，容鶯難得名正言順出宮，心十分輕快，在此之前也將自己為數不多的銀兩拿去換了一條上好的鑲玉革帶。雖然和其他人相比不算什麼，但也不至于寒酸。

因為門庭顯赫，李恪的冠禮在京中也傳了便，許多百姓也想去鎮北將軍府討個喜慶，興許能得到賞錢。這一日免不了魚龍混雜，為此京還特意在鎮北將軍府門口派了人看守。

想要和李愿寧攀上關系的人不在數，容鶯不想讓空照顧自己，索躲著喧鬧的人群去了較為僻靜的荷塘，問小廝要了半塊饅頭，百無聊賴地蹲在池邊喂魚。

許久后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幾個孩在追逐打鬧，又不以為意地回過頭繼續喂魚。接著就聽到不知是哪個開始嚎啕大哭，回頭就看他摔倒在地，另外一個小孩騎在他上囂張地拽著他的頭發。

容鶯上一次見到這種場景，還是小時候看蕭和容麒打架。

“……”

猶豫著要不要勸一勸，幾個圍觀的小孩已經開始打一團了，覺得這樣旁觀不好，最后還是上前將被揍得最慘的孩子給撈出來擋在后，看著才五六歲的模樣，服上好幾個腳印。

“你們別打了，不然一會兒我就去找你們的爹娘。”

小孩都是怕被告狀的，誰知說完，其中個子高點的男孩，反而指著后被揍得哭哭啼啼的孩子，喊道：“他就該打！我娘說了，他是小雜種！”

容鶯臉微沉，說道：“不能這樣欺負別人。”

小孩躲在后泣，容鶯心一，就嚴肅和他們說：“你們的爹娘在何？”

幾個孩子嬉笑著一哄而散，只有那個挨打的小男孩還沒走。

方才還扯著袖泣的小孩，見欺負的人走了，頓時就止住眼淚，憤憤道：“等我長大了，一定能打過他們。”

容鶯提醒：“可是他們也會長大。”

男孩的臉頓時就垮下去，悶悶不樂地問：“那怎麼辦？”

容鶯想起自己的三皇兄，就說：“你可以好好習武，去做大將軍，不讓別人欺負，但是也不能欺負別人。”

“可是他們欺負我。”

“那等你變厲害了，就把他們打一頓出氣。”

容鶯坐在池邊，將饅頭掰了一半給他喂魚。

沒過多久就有一個婦人帶著侍找過來。“阿宣，怎麼跑這兒來了？”

容鶯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起看向。

婦人生得十分艷，說話時的聲音都著，讓容鶯聯想起了自己吃過的梨糕。

“這位姑娘是？”

“我是九公主容鶯。”介紹完，婦人微微愣了一下，似乎在思索九公主這號人，多半是沒印象的，于是向福神行禮。

小男孩跑到邊娘親，婦人了他的臉頰，也不奇怪他怎麼渾臟兮兮的，反而問：“打贏了嗎？”

“他們人多！”

那就是沒打贏，笑了一聲，“下次爭取打回去。”

容鶯聽到二人的對話，也就不奇怪小孩怎麼一心想要長大揍他們了。

婦人對盈盈笑道：“妾是工部衛尚書的夫人，本家姓王名馥雪，公主妾本名就好。”

喚作阿宣的孩子和王馥雪說：“就是這位姐姐把他們趕跑了。”

王馥雪向容鶯道了謝，牽著小阿宣的手離開了。

有了這麼一樁曲，也沒心思喂魚了，冠禮即將開始，也要出去看看才是。

等到人齊聚庭中，李恪的冠禮已經開始，由德高重的師長主持，容鶯在其中看到了聞人湙。一直知道聞人湙十分有名，卻不曾想到他原是這般人恭敬的。

李愿寧覺著無趣，拉著容鶯找了個好位置，給講起在座不人家中人的宅趣聞。

說著說著，就指到了一個容鶯才見過的人。

“看到那個漂亮人了吧，是衛尚書的夫人，那可是個狠角兒。旁邊那大許多的就是衛尚書了，這王馥雪呢是繼室……”

容鶯看到兩人的年齡似乎有些差距，但是老夫妻其實不算見。

李愿寧接著說：“我嬸嬸說，這衛夫人原是衛尚書兒子的心上人，但是這衛公子與私定終后，又因為前程找了個八字不合的由頭娶了旁人，這衛夫人也是個能人，轉頭不知道怎得勾搭上了王尚書，做了衛公子繼母，還給他生了個弟弟，衛公子氣得差點上吊。”

說到最后，李愿寧的表頗有幾分幸災樂禍。

容鶯想到方才見到王馥雪對兒子說的那些話，突然覺得也不是那麼奇怪了。

冠禮持續了大半日，夜里還有宴會，李愿寧讓容鶯留在將軍府歇息兩日，容鶯索就不急著回宮了。因為賓客眾多，也沒好去打擾聞人湙，直到了夜，在涼亭中等李愿寧來下棋。忽然見到長廊中奔走的許三疊。

許三疊認出了，立刻兩眼放地朝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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