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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歡/錦衣爲夫》 前塵14(這便暴露了...)

簡輕語翻來覆去一晚上, 總算在天蒙蒙亮時想好了的法子,這才安心睡去。

    睡下不久,陸遠便醒了, 看還睡著, 一時便沒有,結果等到日上三竿了,也不見有醒來的意思, 隻好蹙著眉頭將人醒。

    “唔……我想再睡會兒。”簡輕語哼哼唧唧,在他懷裏翻了個

    陸遠:“不是要去集市?”

    “下午吧, 現在不想。”剛睡了沒多會兒,現在實在困得厲害。

    陸遠見不肯睜眼,便也沒有強求,索自己一個人起來了。偌大的床上頓時隻剩下簡輕語一人,愜意地滾了兩圈,再次睡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晌午時分, 屋裏隻有一個人。簡輕語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洗漱更,收拾妥當後便往外走,結果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一道鈍破風的聲響。

    頓了一下抬頭,便看到陸遠與季周騎三人一短打, 各執一樹枝, 在遍地繁花的院子裏切磋。

    這還是簡輕語第一次見識他們的手,隻覺這三人招式瀟灑行雲流水, 一舉一著肆意,連樹枝都跟著優雅起來, 尤其是陸遠,目凜然氣度驕矜,不像什麽鏢局東家,倒像大權在握的大將軍。

    的到來讓陸遠有一瞬分心,季找準了機會,樹枝直直朝他刺去,簡輕語驚呼一聲,當即叉著腰兇他:“幹嘛打我們培之!”

    聽到明目張膽地護犢子,周騎忍不住笑了一聲,陸遠的角也浮起一點弧度,倒是季忍不住翻個白眼,對打之餘還有空跟吵:“我們在練刀當然要打,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這都不懂!”

    簡輕語冷哼一聲,對著陸遠喊:“培之,打他!”

    季嗤了一聲,正要繼續嘲諷,陸遠的樹枝突然淩厲起來,他心裏一驚,急忙抬手應對,而周騎見狀直接默默退了出來,走到簡輕語旁邊一同觀戰。

    簡輕語張地盯著還在打的二人,見周騎過來後便小聲搭話:“培之能打得過小十嗎?”

    周騎抬頭,看了眼貌似強勢實則強弩之末的季,實事求是地評價:“能打他三個。”

    簡輕語聞言頓時放下心來,果然,一刻鍾後,季被樹枝得抱頭鼠竄,就差跪下來爹了。簡輕語對結果很滿意,蹦蹦跳跳地跑到陸遠邊,不等他開口便主從懷裏掏出帕子,踮起腳尖給他汗。

    這是陸遠第一次當著的麵練武,也是陸遠人生第一次練武之後有人汗,看向簡輕語的目了許多。

    被得嗷嗷的季看不得這場麵,冷哼一聲表達完不滿,便拖著周騎離開了。

    簡輕語還在幫陸遠汗,手裏的帕子都了,陸遠額上還是漉漉一片,卻好像永遠耐心,一點一點地為他拭。

    陸遠靜靜地看了片刻,最終握住了的手:“好了,人備水,洗洗就好。”

    “嗯。”簡輕語手早就酸了,聞言頓時鬆一口氣。

    沈員外的待客之道真是太過妥帖,不僅人送來了熱水,還送來了昨日領舞的舞姬。簡輕語瞄了一眼舞姬的臉,覺得姿上雖然比自己稍遜,可一舉一的風卻是自己沒有的,再看陸遠,視線已經落在了舞姬上了。

    ……還沒行呢,可不能讓這倆人搭上。

    簡輕語心中警鈴大作,直接擋在了舞姬前麵,迫使陸遠隻看自己。

    “培之,該沐浴了。”簡輕語提醒。

    陸遠應了一聲,轉離開時對舞姬道:“你的頭發誰梳的?”

    簡輕語:“……”

    “是、是府中李媽媽。”舞姬含帶怯地回答。

    陸遠微微頷首:“首飾呢,哪買的?”

    “城中芳雲鋪,”舞姬說完,大著膽子反問,“公子可喜歡?”

    陸遠聞言,又看了眼頭上的孔雀羽飾,隻覺輕浮了些,可也算好看,於是沒有否認。簡輕語見狀頓時心慌慌,可不敢再他們聊下去。

    “培之,快去沐浴呀。”再次催促。

    陸遠點了點頭,朝出手:“一同吧。”

    簡輕語忙握住他的手,這才扭頭對舞姬道:“行了,你先退下吧,我們要沐浴了。”

    舞姬:“……”剛才不還在同說話嗎,怎麽又要跟這個人沐浴?

    遲疑一瞬,小心地問:“可要奴婢伺候?”

    陸遠不悅蹙眉,還未開口說話,簡輕語便搶先一步:“伺候個屁,滾蛋!”

    舞姬,楚楚可憐地看向陸遠,卻在他臉上看到一莫名的愉悅。

    舞姬:“?”

    “嗯,滾蛋。”見還不走,陸遠不帶緒地補充一句。

    舞姬愣了愣,徹底敗下陣,捂著臉逃跑了。

    簡輕語盯著的背影直至消失,這才徹底鬆一口氣,結果一抬頭,便對上陸遠似笑非笑的眼神。

    “吃醋了?”他問。

    簡輕語:“……”

    “放心,我對沒興趣。”陸遠說完,滿意地去了屏風後。

    簡輕語,半晌對著屏風輕輕呸了一聲。

    還‘我對沒興趣’,沒興趣會一直盯著人家看?沒興趣會問人家發髻首飾的事?怎麽沒見他問過自己裳首飾啊!現在說得好聽,無非是想先穩住自己,待有機會了再去找舞姬,一旦覺得舞姬更會討他歡心,恐怕就不會再裝模作樣了。

    簡輕語看了眼銅鏡裏連個花都沒戴的自己,心裏將陸遠罵了一百遍,麵上卻掛著笑,小蝴蝶一樣飄進了屏風後。

    然後就被大灰狼吃幹抹淨,還直接錯過了午膳時間,等到吃完飯,便已經是下午了。

    “出門去玩嗎?”陸遠低聲問。

    簡輕語懶洋洋地倚在他懷裏,累得手指都不想抬:“不去。”

    “那你在家裏等我,我出去一趟。”陸遠的手搭在的肩頭,有一下沒一下在肩上挲。

    簡輕語頓了頓:“你一個人出去?”

    “上季,周騎留下,你若有事便去找他。”陸遠吩咐。

    簡輕語遲疑:“隻有季?”

    陸遠正要點頭,突然覺得這話問得奇怪,便不由得揚起眉頭:“不然?”

    “……沒事。”簡輕語抿了抿,沒有說下去。

    陸遠的下頜打量片刻,最後在角印下一吻:“放心,我隻有你,不會多看什麽勞什子舞姬。”

    簡輕語見他猜中自己的心思,勉強扯著角笑了笑。雖然陸遠承諾了,可男人的承諾都是狗屁,是半點都不信的,但陸遠現在肯拿承諾哄,便說明目前在他心裏,還是比舞姬重要的,既然如此,他下午即便帶舞姬出去也無所謂,隻要的計劃能順利進行,照樣不怕他拋棄自己。

    這般想著,便笑著點了點頭:“那你早些回來。”

    “知道了。”

    兩個人又休息了會兒,陸遠便帶上季離開了。

    他們一走,簡輕語便立刻避開周騎,直接去找沈員外了。

    沈員外聽說簡輕語來找自己時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急忙將人請了進來。

    “不知簡姑娘突然來訪,可是為了什麽事?”他樂嗬嗬地問。

    簡輕語掃了他一眼:“我來,是想跟沈員外做個易。”

    “易?”沈員外揚眉。

    簡輕語輕抿一口茶水:“沈員外不是想塞個人給培之嗎?我可以幫你。”

    沈員外愣了愣:“什麽意思?”

    “員外的舞姬的確漂亮喜人,可惜培之看重我,即便喜歡舞姬,也不敢輕易收房傷我的心,除非我同意,否則他不會那個人。”簡輕語勾起角。

    一副心有竹的模樣,其實張得手心都要出汗了,隻祈禱沈員外能信的話,而不是隨便將打發出去。目前看來,陸遠早晚都會要了那個舞姬,沈員外即便拒絕合作,他也沒什麽損失,倒是自己,連最後一點籌碼都沒了。

    說完話,沈員外便陷了久久的沉默,不知過了多久,才遲疑地問:“為何要幫我?”

    “培之世好模樣俊,日後不可能隻有我一個人,今日會為了我拒絕員外家舞姬,明日可就未必會為我拒絕別家子,我自然也要多為自己考慮才行。”簡輕語輕笑。

    沈員外這次沉默更久,思慮再三之後終於答應:“你想要什麽?”

    “不多,一千兩銀子。”簡輕語說完,仔細盯著沈員外的表,一旦他表現出遲疑,便趕降價。

    但沈員外爽快答應了。

    簡輕語愣了一下,也跟著笑了起來。

    轉眼便是晚上。

    季提著一堆東西,有氣無力地跟在陸遠後麵,裏還叭叭地絮叨:“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我肯定不去了!”

    “哦。”陸遠頭也不回。

    季無語:“大人,我很累!”

    “哦。”

    季:“……”

    他徹底無言,等到陸遠寢房門口後,立刻將東西丟下逃跑了。陸遠不悅地看了眼他的背影,便直接推門進去:“喃喃。”

    屋裏隻點了一盞燈燭,昏黃的燭勉強照出床上一個小小的鼓包。

    陸遠蹙起眉頭:“怎麽還在睡?”

    床上的人沒有說話,但呼吸的頻率顯示出張。

    陸遠頓了一下,抿著走了過去,結果剛一靠近床鋪,便聞到一陌生的脂香,他臉一變,一把將人拖下。

    被子裏的舞姬猝不及防摔在地上,痛呼一聲後急忙跪下:“公子饒命!”

    “誰讓你來的,喃喃呢?”陸遠的聲音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舞姬被他的表現嚇得直哆嗦:“簡、簡姑娘在客房,是讓我來的……”

    “胡說八道!”連他多與這人說句話,簡喃喃就要生氣吃醋,怎麽可能允許來爬自己的床。

    舞姬被他兇得抖了一下:“真的、真的是我來的!員外也可以作證!”

    陸遠頓了一下,眼神倏然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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