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貧富差距

趙爾雅眼睛睜得老大，直勾勾地看著姜澄澈，又看了看腹部隆起的安冪可，心特別複雜。

安冪可不好意思地撥弄了一下前額的頭髮，垂著頭說道：「況有點複雜……但是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

「已經死去的孩兒是我們的朋友，但同時也是家裡給我安排的未婚妻。」姜澄澈接過了話頭，面無表地解釋道。

「哦……」趙溫文和趙爾雅兄妹兩個都做出了恍然大悟的樣子，儘管現在的況不適合搞笑，但看起來還是有點搞笑。

尹俊熙還在座位上呆著，聽姜澄澈那一桌的對話，服務生上來催了幾次，尹俊熙都說還沒有點好餐，然而總這樣下去也撐不了很久，尹俊熙只好隨便點了幾樣菜，省得服務生繼續煩他。

目前可以知曉的況是，那個和林沐晨長得相似的孩子，其實跟林沐晨一錢關係都沒有，而姜澄澈和安冪可似乎也跟那個孩子不甚悉，倒是和那個孩兒的哥哥比較相。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尹俊熙想得頭都大了。難道說，真的就那麼巧，在這種時候，冒出了一個和林沐晨一模一樣，而不是姜澄澈特意找來的人。

「叮叮叮！」尹俊熙的手機鈴聲拉回了他的思緒。他從口袋中出手機，瞧了一眼屏幕，毫無疑問的，這通電話來自姜果兒。

尹俊熙看到「姜果兒」三個字的時候，煩躁極了。姜果兒，姜果兒，姜果兒，一天到晚都是姜果兒！姜果兒真是無不在，像只蒼蠅一樣魂不散。這種人，配不上尹俊熙對好，好一晚也就夠了，好一輩子不可能。有人說，這世界上分為三種人，一種人想和睡一晚上，一種人想和睡一輩子，還有一種，一次也不想一起睡。不知道這句話出自哪一位用下半思考的仁兄，但這句話雖說是直白了點，卻是最能赤^表現兩關係的大實話。

「先生，先生！您點的餐已經上齊了。」服務員禮貌地說道，接著又輕聲提醒了一下：「另外，您的手機一直在響……」

「哦，我知道了。」尹俊熙只答應著卻沒有行，任由手中的手機響到對方耳朵里出現忙音，然後瀟灑的關機。

姜果兒在車裡沒有打通尹俊熙的電話，決定開車先回去。呵呵，既然你尹俊熙不肯和我通，那你就自己回去好了，車，我要開走了。

姜果兒轟下油門，嗚嗚地開走了汽車，決定先回家去看看秦姨，不知道慌慌張張到底在擔心什麼。

周末的下午，市裡堵車很嚴重，姜果兒磨磨唧唧地在路上速挪，大概一個小時才到家，不過五點而已，天都已經黑了，十二月的天，黑得總是毫不遲疑。

「果兒回來了。」姜果兒到家之後，首先迎過來的必然是秦姨，有幫人開門的習慣，姜果兒張了張口，問道：「媽媽，你沒事吧？」

秦姨背對著屋，沖著姜果兒使了個眼，示意不要提起。

「我哪有什麼事啊？傻孩子，俊熙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啊？」秦姨回過用餘掃視著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姜父，輕鬆就轉移了話題。

「哦，他忙！」姜果兒不耐煩地搪塞了過去。

姜父聽見這話，想起昨天姜果兒的失態，放下手機問道：「怎麼回事？是不是又吵架了？」

姜果兒對姜父的嚴肅向來持有不屑態度，撇了撇，敷衍道：「沒有啊，有什麼好吵的！」

「哼！」連姜父自己也覺最近氣很大，對很多事都看不慣，終究是老了，各方面都比不過時下開放的年輕人。「最好是那樣，人家俊熙脾氣已經很好了，都讓著你，你這種任的格，換別人早就不了了！也不知道改一改！」

姜果兒本來就生氣得很，尹俊熙拋下不管不說，連個電話也不接，這就讓著？這就脾氣好？開什麼玩喜？姜果兒懶得搭理嘮嘮叨叨的姜父，徑自上樓去了。

姜父氣哼哼地看著黑著臉上樓的姜果兒，竟是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訓。

「好了好了，老薑啊，你也發火吧！」秦姨安了一下姜父，提起嗓門對樓梯上的姜果兒喊道：「果兒啊，你吃過飯了嗎？」

姜果兒也大著嗓子答非所問：「晚上不用我，我想靜靜！」

秦姨不再多說，任由去了。

尹俊熙跟蹤完那個冒牌的「林沐晨」，等到他們都走出很遠很遠，才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走了回去。打包好的飯菜不捨得倒掉，只好先放在邊，雖然回去之後被姜果兒看到回免不了被嫌棄一頓，但也好過浪費他好不容易打工賺來的錢。尹俊熙走回了停車場，去的路上心裡一僥倖和希都沒有，他太了解姜果兒了，知道是不可能耐著子在車裡等到他的，一定會先行回家。而事實也恰恰證明了這一點，尹俊熙走回去的時候，原本的停車位上，已經停放了一輛紅的小巧甲殼蟲。

尹俊熙嘆了口氣，煩躁地想把手中打包的那堆食丟出去，可手抬起來，終究又放了下去。三百塊錢的一堆食，除了姜果兒那種富二代，誰會捨得丟掉？站在路邊搭上了計程車，尹俊熙在飛速地思考著應該先去哪裡。去姜果兒那裡？不，他不想再看姜果兒的臉，他知道姜果兒生氣了，後果很嚴重。回自己家？也不，自從和姜果兒訂婚之後，尹俊熙就很回去，他不想在自己髮際之前，過多去看父母老邁而憔悴的臉，父母對他越好，就越讓他覺得自己無能，他的心也會越痛，他不喜歡那種覺，那讓他難以承。

思來想去，尹俊熙還是決定先去一趟姜家，跟秦姨彙報一下今天的見聞。

「喲，西堤餐廳？」眼尖的計程車司機看到了副駕駛座位上坐著的尹俊熙手裡的那個袋子，那間餐廳是青城市比較出名的一家西餐廳，之所以出名，也是因為比較貴。

不過，與其說是姜澄澈司機看見了那個袋子，不如說他是聞見了食的香氣。接班時間快要到來了，跑完尹俊熙這一單，計程車司機就可以去吃晚飯了，忙了一天的他也是飢腸轆轆。

「嗯，是啊。」尹俊熙不想聊天，尤其不想跟計程車司機聊天，當然並不是因為他瞧不起這種份的人，而是因為他家裡就有老爸這樣一位資深老司機，他知道，做一行的人，一旦和你打開了話匣子，就很難收得住。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都會的嘛！」司機酸溜溜地來了這麼一句，就好似他從來都沒有年輕過，也沒有過。

尹俊熙轉過頭來，很不爽地看了一眼計程車司機，司機瞟了一眼尹俊熙，這才發現他的頭上著紗布，司機笑了笑，打趣道：「原來是個傷員啊。那也對，是該補一補，好好補一補。哈哈哈……」

尹俊熙有點生氣，心說這個司機真是不會聊天，他懶得接茬，自顧自看風景想事。

「小哥，說到底，你究竟想好去哪裡了嗎？」司機問道。

「哦，去……」尹俊熙報完姜家的地址，就懶得說話了。

尹俊熙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路，思緒漸行漸遠。一輛又一輛堵在路上，按著喇叭瘋狂囂的汽車，中間穿梭著電車、托車、三車、自行車、老年代步車……各式各樣不同型號的車子，代表了各式各樣貧窮的人。如果不是貧窮，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在暖洋洋的有空調的汽車裡面聽著歌路怒著。是因為貧窮，所以大部分的人，只能在這樣的寒冬里，涼冰涼地駕駛著兩和三的五保護小車子。這就是差距，是中國的貧富差距，是大城市與小城市的貧富差距。是窮人一輩子堅持卻也未必能得過的一道坎。

曾經的尹俊熙，就是那個門坎之外的人，他心比天高、能力比天大，卻也最多只是被金字塔尖的人誇讚上一句無關要的話。生在這個時代，算是一種福氣，只要努力，確實可以保證不死，但是，若要走上金字塔的最高峰，就一定要有一點家底，只靠能力，本無用。站在頂峰的大咖們，真真正正出自於貧民之家的幾乎沒有，就算有，也是有了絕佳的運氣，不然仍舊只是屈居於貧民區的小嘍啰，永遠不會為人所知。

尹俊熙的運氣還算不錯，即使不能像他所想象的那般站在制高點，但至現在是有了幾分底氣的，也敢和別人聊聊帶關係。

已然走到了這一步，他更加不能放棄，他的前途，他的事業，他所想要擁有的一切，幾乎就是囊中之，只需要等待一點點的時間，他就可以予取予求，不用在意別人說什麼，也沒有人會在他面前說什麼了。

「師傅，快一點吧。」想到這裡，尹俊熙去見秦姨的心，愈發的迫切了。

「哎呀，現在可是堵車時間，不是我不想快！是我想快也快不了啊！你也知道，咱青城市發展得越來越好了，車也就越來越多，前幾年就算開輛渣土車在市裡都不會堵，也沒有人管，現在是不行咯！連電車都走不。我記得去年元旦放假，整條馬路上連個停車的地方都沒有，警忙得是不可開，罰單了一張又一張，人家愣是接了罰單不走，誰也沒有辦法！我就說嘛，現在的通該好好管管了！你看那個帶孩子的，帶這個孩子還逆行，還闖紅燈！自己不想活還拉著孩子墊背，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這些當爸爸媽媽的人，以為闖個紅燈，逆行走個路口就能省下很多時間，他們也不想想，真要是出了事，那可就是大事。我可是見過不不按規矩闖的孩子爹媽，出了車禍抱著孩子坐在地上哭，那還有什麼用啊？你說是吧……」

此省略數千字……

尹俊熙到將家門口的時候，整個人都快崩潰了，計程車司機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地路怒，本就沒有給尹俊熙說一個字的機會。當然，尹俊熙也並不想要這種機會。

付完了錢，計程車司機終於消失在了尹俊熙的耳邊，他特意記下了車牌號，按按發誓，以後就算是走回來，也不會再坐這輛車了。

門鈴聲響起，來開門的仍舊是秦姨。

秦姨上系著圍，頭髮上有淡淡的油煙味，顯然是在做飯。

姜父已經上樓去等著吃飯了，秦姨一個人在樓下忙活。

「怎麼回事啊？是不是和果兒吵架了？」秦姨關心地問道。

尹俊熙不想藏私，他視秦姨為「向來站在他這一邊的盟友」，而不僅僅是一個長輩，因此，他便格外地願意與秦姨談。

「媽媽，其實也沒什麼，我今天表現不太好，讓生氣了吧。」尹俊熙打心眼裡瞧不起這樣的自己。

秦姨點了點頭，說道：「果兒脾氣不好，我知道你委屈，但既然選擇了，你就讓讓吧。」

尹俊熙不住地在心裡冷笑，但表面卻裝作很釋然的樣子，對秦姨笑笑說道：「媽媽，您放心吧，我選擇的妻子，我當然不會有任何怨言。」

「那就好。」秦姨一邊說著，一邊轉繼續去做晚餐。

「媽媽，我今天遇見了一個人。」尹俊熙忽然說道。

秦姨的背影一，不再向前，而是低了聲音說道：「你說的，是林沐晨？」

秦姨的語氣之沉，得尹俊熙幾乎心臟驟停，他知道一些事，但也有限。他沒有說破那並不是林沐晨的真相，而是張口問道：「媽媽，你說那個孩兒，有沒有可能是林沐晨？」

秦姨倒吸一口冷氣，閉上了眼睛，好在是背對著尹俊熙，尹俊熙看不見的表，強住心頭的覺，輕描淡寫地轉過，說道：「怎麼可能呢？那個苦命的孩子，最後的樣子我還記得很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