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鬥

「媽媽，什麼況？過年啊？」姜果兒驚呼道。

「是啊，媽媽，是有什麼貴賓要過來了嗎？」尹俊熙笑呵呵地問道。

秦姨還在為剛才的事到不好意思，在小輩面前失態得連髒話都說出了口，實在不是一件榮的事。

「其實也沒有，只是很久沒有一塊聚聚了，難得今天人比較齊全，坐在一起吃頓飯，聊聊天。」秦姨低著頭擺盤，不敢直視尹俊熙的眼睛。

「人比較全？媽媽，你的意思是姜澄澈也回來？」姜果兒心裡不舒服，不得永遠都見不到姜澄澈這個「好弟弟」呢。

「是啊，還有冪可也過來。」秦姨擺上了六雙筷子。

「什麼？憑什麼過來？」姜果兒震驚了，絕對沒有想到秦姨竟然會那麼快接安冪可，甚至還以為昨天秦姨對他們的好，都只是逢場作戲罷了。

「果兒，不要怪媽媽說你。」秦姨直起了子，看向姜果兒，略帶責備地說道：「安冪可說不定哪天就是你的弟妹了，你要對人家好一點，至別這麼敵意。」

「我不同意！媽媽，爸爸知道來吃飯嗎？」姜果兒執拗地否定道。

「我好說歹說你爸爸才同意，所以，一會兒你千萬不許拆你媽媽我的臺！」秦姨代道。

「媽媽！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呀？幹嘛要幫他們？」姜果兒都快煩死了，自己的事都沒看到秦姨這麼上心，怎麼姜澄澈這個私生子一樁又一件的破事，卻讓自己的親媽這麼在意。

秦姨張了張口，聽到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立刻收起剛剛張開的，改口道：「你不懂！」

「哼！」姜果兒知道秦姨有些話不便當著爸爸的面說，只好跺了一下腳，忿忿不平地去廚房拿果去了。

「你倒是用心啊！」姜父懶洋洋地從樓梯上走下來，目的就是滿滿一桌子好菜，他心裡很不爽，想不明白自己的妻子為什麼這麼快就接了除林沐晨這個準兒媳婦以外的人，都說隔代親隔代親，該不會是因為安冪可腹中的孩子吧？

「難得一家人團圓，吃點好的也是應該的。」秦姨溫地笑笑，盡顯賢惠溫婉之。

「那兩個孩子，能領你的嗎？」姜父嘟噥了兩句，坐了下來。

「老薑啊，那是咱自己的孩子，領不領重要嗎？」秦姨反問道。

姜父搖了搖頭，徹底無話可說了。

尹俊熙一直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秦姨的表現越來越反常，就好像林沐晨本就沒有存在過一般，著急抱孫子，總要等到林沐晨的事查出真相，林沐晨剛死不過幾個月時間，姜澄澈就搞大了別人的肚子，這話傳出去能好聽嗎？更令人費解的是，看秦姨的意思，貌似要安冪可來往更頻繁一些，難道就真的不顧及姜家的面了嗎？尹俊熙想不通，怎麼想都不知道秦姨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也好，靜觀其變，早晚事會水落石出。

「幾點了？」姜父頭也不抬，閉著眼睛發號施令。

秦姨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回答道：「差五分鐘六點。」

「開飯！」姜父一聲令下，睜開眼睛，拿起了筷子。

「老薑，再等等吧！」秦姨勸阻道。

「不等了，來不來！」姜父像個小孩子一樣，賭氣般地夾起了一大塊牛，狠狠塞在裡。

秦姨冷眼看著姜父，滿臉都是瞧不起的神。

「好耶！開飯了！」姜果兒興地拿起了筷子，開后槽牙就吃，秦姨就從沒有看過姜果兒吃飯這麼香過。

秦姨無語了，反正也管不了那二位，乾脆就不管了，好在尹俊熙倒是乖巧的沒有行。

六點鐘整，姜澄澈和安冪可按照預定的時間敲響了房門，他們既沒有早到，也沒有遲到，而是一分不差的準時到。

這次，兩個人是空著手來的。

這是秦姨特意代的，姜父那種份，什麼樣好的東西沒見過呢，送禮什麼的，若是想拉近的話，就本沒必要了。

「伯父伯母好，姐姐姐夫好！」安冪可乖巧地打了招呼，沒有多言。

「爸爸，媽媽，我們過來吃飯了。」姜澄澈一邊說著，就拉著安冪可坐了下來，沒有給姜父拒絕他們的機會。

為了秦姨的面子，姜父這次沒有給他們難堪，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姜果兒和尹俊熙就更是無話可說了。

秦姨左右看了看，覺得氣氛還算是比較融洽，欣地笑了一下，覺得有希了。

吃飯期間，姜家滿屋子的人，一個說話的都沒有，電視開著，裡面播著當季最流行的皂劇，容很搞笑，可惜姜家沒有人有心去仔細看。

滿桌子的食，讓安冪可忍不住，若是說姜家還有誰對比較好的話，那一定就是秦姨了。記得當初安冪可第一次來姜家，沒有經驗的給姜父留下的第一印象就很糟糕，那個時候，站在姜父那一邊的秦姨還是禮貌又友好的對待，讓在姜家不會覺得太過冰冷。如今，發生了太多太多事之後，姜家人除了姜澄澈以外，幾乎都視為仇敵，也只有秦姨不嫌棄，甚至願意幫解決跟父母彙報那道棘手的難題。

吃飯吃到一半，秦姨才想起一件事，急匆匆地撂下了筷子，噔噔噔跑到沙發旁邊，拿起一隻抱枕跑了回來。全家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瞪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盯著秦姨看。

秦姨抱歉地笑了笑，對坐在椅子上，明明毫無食慾卻在佯裝吃飯的安冪可說道：「來，冪可，把這個塞在背後吧，不然你會不舒服的。」

安冪可一瞬之間得就快要流淚了，但想到上次來姜家，也是因為秦姨大哭了一場，這次怎麼都要收住，不能哭。

姜澄澈見安冪可愣住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知道又被秦姨的細心打了，他也同樣很。他站起來，扶住了安冪可，把扶起，同時接過秦姨手中的抱枕，口中連連說道：「媽媽，謝謝你，我來吧！我來！」

秦姨也不強求，把抱枕塞給姜澄澈之後，就繼續吃飯了。

姜果兒肺都快氣炸了，這都什麼況？接安冪可也就罷了，就當是秦姨想抱孫子想瘋了。但是對比對親生兒還好，這一點就讓人無論如何也接不了了。姜果兒腰酸背痛食不振的時候，也沒見秦姨給塞抱枕。簡直，簡直要氣瘋了！尹俊熙一直在關注姜果兒的臉，發現由面紅潤變為蒼白繼而又變為了醬紫，知道這個死丫頭脾氣又上來了。

尹俊熙想看看秦姨到底能做到哪一步，所以不打算讓姜果兒破壞了秦姨的計劃，他趕從桌子底下扯了扯姜果兒的角，想攔住。

無奈姜果兒正在氣頭上，哪裡肯聽別人的勸告，煩躁地把一甩，甩開了扯住角的尹俊熙的手，皺著眉頭喝道：「拉什麼拉？你有病吧？」

尹俊熙一愣，臉一灰，收回了手，垂著頭沒有說話。

姜父看在眼裡，對自己的兒無教養的行為到很憤怒，他怒喝道：「姜果兒！我命令你！向俊熙道歉！」

姜果兒嚇了一跳，從來沒見過父親這樣對嚴肅過。

今天這都是怎麼了，當媽的對準兒媳好，當爸的對準婿好，就是沒有一個對姜果兒好的！

姜果兒想到這裡，愈加憤怒起來，氣哼哼地說道：「爸爸，你們今天這是怎麼了……」

姜果兒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姜父打斷了，姜父冷著一張臉，語氣不變，嚴肅地說道：「姜果兒，我讓你對俊熙道歉！」

秦姨在旁邊了姜父，示意他不要跟小孩子較勁，無奈這爺倆都是一路貨，一個比一個擰，一個比一個倔。

姜父本不理睬秦姨的勸和，還是冷著一張臉瞪視著姜果兒，等著低頭。

姜果兒咬了，也沒有下來的打算。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讓步。

安冪可和姜澄澈很尷尬，他們的手還放在筷子上，筷子在食上空懸了半天，都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比劃了半天，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收回了手臂，悄悄放下了筷子，低著頭，大氣也不敢。

尹俊熙看到氣氛異常凝重，也不想因為自己產生不必要的矛盾，他出一笑容，開口說道：「沒事的，大家繼續吃飯吧，我們是鬧著玩的。」

姜父哪裡會聽這個借口，他依舊不依不饒地說道：「道歉！馬上！」

姜果兒覺自己真的還差一點點就要炸了，而且一定是氣炸的，呼哧呼哧穿著氣，眼睛瞇了一條，看誰都像看仇敵一樣。

「我不吃了！」姜果兒筷子一甩，濺起的菜崩飛出去，粘的到都是，坐在對面的安冪可也很難幸免於難，濺到了一臉菜湯。

「啊……」安冪可被嚇了一跳，菜湯很燙，飛到臉上很尷尬。

姜澄澈不言不語，只是拚命又飛快地從紙巾盒裡了幾張面巾紙，幫安冪可拭起來。

姜果兒此刻看到安冪可的狼狽樣子，倒是有幾分得意，高傲地冷哼了一聲，轉就直奔玄關，拿上服和包包打開門離開了。

尹俊熙見狀，只能強住心的厭惡，裝作擔心的樣子，對姜父和秦姨道了聲別，追了出去。

「唉……」姜父嘆了口氣，吃飯的興趣全然不見了。

「老薑啊，你也別生氣了，過兩天就會回來的。」秦姨寬道。

「回來？」姜父怒氣難消，很，說道：「哼，誰讓回來了？我倒要看看沒有我同意，誰敢不吭不哈地進這個家門！」

姜父這句話顯然也是針對了安冪可。

安冪可心裡咯噔一下，委屈萬分，但想到了自己和姜澄澈的將來，現在怎麼說也不是能得罪姜父的時候，還是能忍就忍吧。

姜澄澈知道安冪可心裡有千萬種委屈，但安冪可決定忍了，他當然也不會橫生枝節，只好也保持沉默。

「那個……飯菜都快涼了。我們不管他們了，我們自己吃！」秦姨堆起了笑容，對姜澄澈和安冪可溫地招呼著，說罷，夾起一大捧菜，放在了安冪可的碗中，說道：「冪可啊，懷孕吃這個最好了，來，嘗嘗伯母的手藝好不好！」

安冪可激地點點頭，端起飯碗猛了起來。

姜澄澈也拿起筷子，索然無味地吃著面前的菜肴。

姜父也懶得再跟姜果兒計較，拿起碗筷開吃。

不過兩三分鐘而已，姜父又想起了姜果兒的刁蠻任，他再一次放下了碗筷，怒氣難平地對秦姨說道：「果兒現在這個樣子，都是被你慣壞了！孩子家家的，一點禮貌和包容心都沒有！」

秦姨不聲，手上的作本沒有停，眼睛盯著電視，不痛不地說道：「老薑啊，孩子是兩個人的事，管不好也不能怨我一個人吧。你這個當父親的不是沒有責任，三字經還說養不教父之過呢，你這倒好，責任推到我上了！我還說你是個甩手掌柜，本不管孩子呢！」

姜父被秦姨噎得無話可說，氣鼓鼓地又拿起了碗筷，自言自語道：「別的我不管！但是這麼欺負俊熙，我可不願意！」

「你不願意有什麼辦法？有什麼用？人家俊熙樂意就了唄！你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大不中留啊！」秦姨被皂劇中的劇逗笑了，自顧自開心著。

「你的心還真是寬！」姜父酸溜溜地來了這麼一句話。

「呵呵，可不，任誰有個你這樣的老公，心都會變寬的！」秦姨反相譏。

姜父這次徹底無話可說了，再說下去，就不是今天的事了，而是要牽扯出幾十年前的那筆老賬。他現在很不喜歡這種狀態，似乎都制於秦姨，就因為當年犯下的那些「小錯誤」。

姜澄澈和安冪可早就聽愣了，沒想到秦姨也是個牙尖利的主，他倆抬頭獃獃地看著二人，驚得老半天合不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