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鋪裝修好之后,安樺去進了一批日用品擺在貨架上,然后掛上了一個‘木華雜貨鋪’的牌匾,就算是開業了。
雖然開了店,但安樺大部分時間都在陪伴著王氏和小宋揚母子二人,白天是王氏抱著孩子跟著他在前面守店,晚上就住在后院里。
這條街上悄無聲息的開了一家木華雜貨店,但好像很多人都立刻注意到了這家不起眼的雜貨店,路過時就忍不住進來買點需要的日用品回家。
即使安樺在佛系經營店鋪,店鋪的生意也非常好。
忙碌得有點煩的安樺,跟王氏商量道:“店里生意好,太忙了,我打算請個伙計幫忙。正好你弟弟也沒活兒干,把你弟弟來給我幫忙吧。”
王氏的家人都是老實人,不是那種占便宜沒夠的極品,安樺自然也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圍拉拔王氏家人一把。
王小弟也確實是個老實勤快的人,請他來店里當伙計,比請個不知底的外人更讓人放心。
王氏白天陪安樺守店的時候,也看到了店里生意有多麼好,安樺一個人忙不過來,有時候還需要背著孩子去幫忙,所以請人是必須的。
點了點頭,說道:“我娘家田地也不多,現在正好農閑,我回娘家一趟,跟我弟弟說說這事。”
王氏回了王家,把這件事跟自己爹娘和弟弟一提,他們立馬高興的答應了下來,還不住的激安樺給王小弟這個機會。
有了王小弟的幫襯,安樺總算是從忙碌中了,他把店鋪給王小弟看著,自己負責結賬以及進貨。
誰也不知道他在哪里進的貨,他的店鋪里的貨總比別家更價廉一些,于是回頭客越來越多,安樺的這家小店也越開越大,沒多久就把隔壁一家包子鋪給買了下來打通了,擴大店鋪面積。
王小弟也榮升為掌柜的,手底下管著兩個新招的小伙計,日子越發滋滋的了。
王小弟正拿著算盤撥弄著算賬時,忽然聽見有人喊他:“王掌柜!”
他下意識出客氣的笑臉抬頭去,只見一個穿著布麻的婦手上挎著個籃子,邊還跟著一個背著竹簍的瘦弱男孩,王小弟看著這個婦,覺有點眼,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這人笑呵呵的對他說道:“王掌柜,我家男人宋大柱,跟你東家是同族,一個村子里的,老人了。”
王小弟通過宋大柱這個名字,很快就聯想起來了過去的記憶,他記得自己娘之前說過,那個往地上倒松油想害他姐姐摔倒流產的狼崽子宋耀就是被過繼到宋大柱名下了。
他外甥小宋揚洗三的時候,宋大柱一家子還來吃酒了,他記得當時還特意注意了宋大柱一家子。
王小弟目往宋大柱媳婦邊的瘦弱男孩上掃了一眼,不用問他也知道這孩子就是那個宋耀了。
宋耀低著頭,頭發又臟又油,仔細看還能看到頭發里有什麼東西在,應該是長了虱子。他上的服又破又臟,有些地方開了線連補都沒補,就那麼打個結系上,一雙布鞋穿得腳趾都在了外面。
他背著一個大大的竹簍,看不清竹簍里放了什麼東西,但看他那吃力的彎著腰的模樣,顯然竹簍很重。
王小弟收回視線,對宋大柱媳婦問道:“你要買什麼?”
宋大柱媳婦拿了一把篦子和一小盒臉的香膏,腆著臉對王小弟說道:“你看能給我便宜點兒不?”
王小弟搖了搖頭,道:“這兩樣本來就不貴,都是便宜東西,再給你便宜我們還得虧錢。”
宋大柱媳婦不肯罷休的繼續降價,愣是讓王小弟答應給便宜一文錢,才心滿意足的拿著東西走人。
宋耀從踏進這家宋安樺開的雜貨店開始,就一直低著頭,生怕有人認出他來一樣。
但在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面積很大顧客很多的雜貨店,一看就知道生意特別好,肯定沒賺錢。
只是宋安樺賺再多的錢,也與他無關了。
這時,宋耀聽見一道稚的聲音從不遠響起:“娘,娘,吃糕糕!”
他聞聲去,只見一藍長袍的宋安樺單手抱著一個玉雪可的男孩兒走進來,另一只手還拎著一個印有張記糕點四個字的糕點紙包。
那男孩兒正把手中一塊啃過一口的糕點向前舉起來,穿著細棉布制作的長的王氏快步走來,彎下腰在男孩舉起的糕點上輕輕的咬了一小口,神溫的道:“娘已經吃了,剩下的糕糕小寶自己吃吧。”
宋耀怔怔的看著這一家子溫馨幸福的一幕,心中滋味復雜難言。
他腦海中不自的浮現出上輩子自己剛被過繼時,因為想念爹娘又擔心未來的日子,悄悄躲在被子里哭,然后被細心的王氏發現了,和宋大山一起陪了他一整夜,給他講故事哄他睡覺。
他以為他早就忘記了自己曾經貧窮無能的過去,沒想到今日又想起來了。
突然耳朵一疼,宋耀被生氣的宋大柱媳婦揪著耳朵拎出了木華雜貨店:“臭小子又懶,傻愣著干嘛?還不快給老娘回去做飯!”
宋大柱媳婦把手上的籃子給塞到宋耀的手上,然后自己兩手空空的在前面走,宋耀背后背著沉重的竹簍,手上還要提著一點也不輕的竹籃,整個人一顛一顛的跟在宋大柱媳婦后,時不時還要被訓斥走得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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