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糯明白楊嬸的意思,自己沒有靠山,手上還沒有證據,去指責前婆婆意圖謀害莫盛歡,別說莫老爺子不信,自己都站不住腳。
“我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安糯咬了咬下,擡眼看向楊嬸。
那些藥,自己絕不會再讓莫盛歡吃一粒,但是貿然停藥,絕對會引起別有用心人的警惕,說不準還會給別人理由,責備楊嬸不用心。
“以後的藥,都由我來給莫先生吧。”安糯表認真,“看醫生我也會陪著。”
“好。”楊嬸松了一口氣,有些激的看著年。
在二樓臥室安靜陪了莫盛歡片刻,李書親自過來,讓安糯準備回老宅,參加家宴。
在車上,李書心拿來一件嶄新的襯衫,安糯看了一眼,微笑道謝,將襯衫放在一邊,沒有半分要換的意思。
李書無奈一笑,目在年皺的襯衫上看了看,還是選擇尊重年的意思。
到達莫家老宅,李書在前帶路,引領安糯走進老宅的獨立宴會廳,這裏已經到來了不莫家人,在看到年時,表各異,還有人端著酒杯上前打招呼。
“您就是我的新表嬸吧?”來人二十來歲,一副笑嘻嘻的模樣,不聲打量眼前年。
太了吧。
“這是……”李書剛想低聲提示年眼前人的份,只見安糯微笑手。
“你好,我是安糯,第一次見面,我還以為今天你父親會來。”
“你知道我父親?”青年有些驚訝。
“劉南先生,晉城乃至全國赫赫有名的書法家,我怎麽能不知道。”安糯笑容得,“有幸隨著盛歡,見面我得喚劉南先生一聲“表哥”,到時候還請先生別嫌棄。”
劉家是莫盛歡母親的娘家,上輩子和莫桓結婚時,劉家一個人都沒來,即便如此,還是要求安糯把劉家人的基本信息都背的滾瓜爛,免得給莫桓丟臉。
不過後來,莫老爺子的葬禮上,安糯親眼見了劉家人,并且印象十分深刻。
原因無他,因為劉南扶著他巍巍的劉家老爺子,朝莫老爺子的棺槨吐了口唾沫,安糯站在一邊,看的十分真切。
劉南的老爹,是莫盛歡母親的親哥,也許是對妹妹去世一直懷有怨氣,讓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不遠千裏來向死去的妹夫吐口水。
莫家不人也看到這一幕,但是他們什麽都沒說,爺爺輩的恩恩怨怨,誰又能理的清。
眼前的小年輕,是劉南的獨子,倍劉家人寵,子有些皮,但本還是好的。
“嘿嘿。”青年新奇的看著眼前年,“那表嬸也一定知道我什麽了?”
“聽說你從小就和你爹對著幹。”安糯粲然一笑,顯出幾分年心,“所以你爺爺幹脆給你起名劉北極,這個名字,別人聽一次就能記住。”
“表嬸厲害啊。”劉北極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這都知道。”
“當然了。”安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盛歡的母親若是在,就是我的婆婆,我是要喊媽的,媽媽這面的親人,我當然得記清楚。”
這一句話,瞬間把劉北極對年的好,拉到了初見的極點。爺爺一直跟他講小姑的故事,講自己兩個表叔在莫家是怎麽一死一殘。
現在這個年,不僅願意嫁給盛歡表叔,還對劉家這麽親昵,自己爺爺見了,都得豎大拇指!
“表嬸,你人真不錯。”劉北極對年的好不加掩飾,“走,我帶你找我爹去。”
“劉南先生也來了?”安糯有些驚訝。
“怎麽,剛剛還表哥呢,現在就不能來了?”一中年男人從旁邊走來,和善的看著安糯,剛剛那些話,怕是早被聽清楚了。
“劉南先生好。”安糯極有禮貌,目驚喜,“我真沒想到,今天能見到您!”
“表哥就行,聽著年輕。”劉南笑呵呵的拍了拍安糯肩膀,“我家老頭說了,盛歡表弟的婚事,我就是爬著也要來,今天能見到你,也算是不虛此行。”
“謝謝表哥。”安糯笑瞇瞇。
“走,剛下車也了吧。”劉南帶著安糯進人群,“那面有些餐前的小點心,你填填肚子。”
“輩分高就是好。”劉北極跟在後面嘟囔,“年紀比我小,能和我爹稱兄道弟。”
看著年在人群裏游刃有餘的模樣,李書陷深深地沉思。
明明他在車上都沒好好看資料,這難不是個過目不忘的天才?
自己還擔心了一路,卻沒想到年一來就先把劉家拿下了,說的頭頭是道,打的好一手牌,找不出一點病。
這比晉城的際花還伶俐。
自從莫盛歡母親死後,劉家對莫家一直含有怒氣,年跟著劉南,周邊的莫家人沒一個敢上來搭訕。
直到莫家三爺莫盛康,帶著妻兒進宴會廳,莫家人紛紛圍過去談,顯得十分熱切。
莫家現在雖然是莫老爺子管控,但老人畢竟年事已高,莫老爺子現在最看好的繼承人,就是孫輩的莫桓,將來極有可能,就要把莫家到這個年輕人手中。
今天這時機,正是好莫桓的好時候。
莫盛康一家,被衆星拱月似的圍著,劉南見狀冷哼一聲,目不屑。
安糯安安靜靜的跟著劉家人吃點心,還沒品出味道,只覺背後有人注視自己,順著覺扭頭看去,安糯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前夫。
一米八九的個子,在一衆人裏顯得鶴立群,看到安糯看過來,莫桓冷冷一笑,漆黑的眸子裏含著幾分不明意味。
站在莫桓側的貴婦,注意到兒子異常的表,順著莫桓目看去,一眼就看到站在對面的年。
安糯看著前婆婆和前夫簡短的通了一下,接著,前婆婆便含笑朝自己走來,手中拿著酒杯,姿態雍容。
“本來我還期待的,沒想到安家就出了個這樣的貨。”人輕輕搖晃著酒杯,眼睛微,從頭到尾打量了遍年,輕蔑之意分毫不加掩飾。
安糯微微一笑,“久聞張家世代書香,竟然也會出您這樣的貨。”
前婆婆姓張,單字一個蕓,雖然出自書香門第,但卻從小是個不服管教的,上學時候當太妹打架,被退學後送去國外,回來便和莫家三爺相親結婚生子,自此當起了富家太太。
上一世,安糯和鬥智鬥勇四五年,基本清了的子。
別人稍稍一捧,能飛到天上去,端起架子誰都瞧不起,但如果一旦被損幾句,絕對會原形畢,恨不得當即扯你的頭發。
安糯話音一落,張蕓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眼前這臭未幹的小東西,竟然敢罵自己!
“給你臉了!”張蕓憤怒的拔高聲音,把衆人注意力吸引過來,二話不說,張蕓一潑酒杯,將杯裏的紅酒盡數潑在安糯上。
沾了紅酒的白襯基本報廢,九塊九包郵注定要犧牲。
上輩子安糯一直忍,不過是因為是莫桓的母親,是自己兩個崽的,但現在?
安糯也不說話,轉抄起提拉米蘇的盤子,扣在張蕓上。
可可伴著油,粘在張蕓寶藍的子上,像一副象又骯髒的畫作,油順著擺,不斷往下落。
宴會廳一時間落針可聞,張蕓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子,擡頭再看年,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怎麽敢!
他怎麽敢!
“你在幹什麽!”莫桓第一時間快步走了過來,護在張蕓前,蹙眉盯著安糯。
對,就是這樣,和上輩子一模一樣。
無論是不是張蕓做錯事,莫桓這個好兒子,總會第一時間站在他媽那邊。
“你有沒有大小!怎麽能手!”莫桓低聲音質問,似乎還想再留點挽回的餘地。
可安糯不想給他留餘地,一點點都不想。
“大小?”
宴會廳的衆人幾乎都聽到了年的聲音。
“如果這位士懂什麽是大小,就不會主過來怪氣,還手襲擊我!”
安糯目銳利,寸步不讓。
“我和莫盛歡,是法定的夫夫,如果懂大小,就應該知道我是的嫂子,拿點尊重出來!”
安糯對上莫桓的目,“還有你,是不是沒長眼睛也沒長耳朵,才讓你不分青紅皂白的過來教訓我?”
“你不要太過分。”莫桓眉頭皺起。
“對長輩連個稱謂都不帶。”安糯冷笑,“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莫桓了,對著曾經朝夕相四年的年,怎麽也說不出“叔夫”這兩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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