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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川》 第21集帝都城頭 第1章 (下)

紫川秀把目移向斯特林靈位旁地靈位,與其他的漢白玉靈位不同,這個墓碑是用黑的大理石做的,上書:“紫川家原監察總長帝林”。

“大哥,你地大仇,我已經理妥了。馬維和他的黨羽們已全部被送到帝都來,我把他們給了您的舊部白廈他們理。馬維怎麼死的,我也不清楚,不過聽說白廈殺了他足足一個星期……說起這個來,還是你們監察廳是行家啊!

你的靈框也移了圣靈殿,就陪在二哥的靈框邊。為這事,元老會吵翻天了,說大叛賊怎麼也能圣靈殿?后來吵得厲害了,我就火了:你們是總長還是我是總長啊?要不要我把位置讓給你們?他們立即就改口了,說大哥你一生功績還是蠻多的,打魔族,保帝都,雖然說最后犯了錯,但畢竟你一生大部份時間都是做好事地,功大于過,圣靈殿也是有資格地。

大哥,別急,我知道你最關心的,秀佳嫂子和帝迪,我已經找到了。你真是狡猾,把他們藏到那麼偏僻地地方,找得我好辛苦。你想讓他們份平靜的生活,所以我也沒驚他們,只是派人暗暗地保護他們。你放心,等到帝迪長大了,我會安排他接最好的教育,親口跟他說,他的爸爸是世間頂天立地的英雄。

你想讓帝迪將來做什麼呢?跟你一樣英武的將軍?還是很有文化的學者?或者干脆讓他當個混日子的貴族或者員好了…這可是我的人生理想哦!

不急,大哥,時間還早,還有十幾年呢,我們可以慢慢地想。

大哥,二哥,有件事最近讓我很煩心的,那就是我的婚事…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會做出這副表的!二哥可能還不清楚,流風霜公主是我的朋友。最近通過正式的外渠道,表示愿意跟我們紫川家聯姻,說這是為了大6和平統一,愿意下嫁給我……大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準要撇:這對狗男,又在假惺惺了!明明是熱,還裝作因公犧牲!這件事本來是絕的,但不知怎麼的就傳了出去——我很懷疑就是風霜這丫頭自己放風出去的……現在弄得很轟,元老會、統領,大家說什麼的都有。有人贊,說紫川家若與流風霜聯姻,那天下將再無抗手,大6統一就很快了;也有人反對,咳咳……這可不是我自——李清嫂子跑來跟我說,說阿寧擔心得一晚沒合眼,哭了大半夜,眼睛都紅了。

我很憐惜阿寧,覺得很不忍心。這麼多年來,對我的,我一直是知道的。

統領的幕僚們幫我分析,說是娶流風霜有利于我一統天下,娶紫川寧則有利于籠絡人心,鞏固新政權的基。我問:到底該娶哪個?這幫家伙一個個都了啞。被我急了就說:此事只能留待陛下圣裁。真是氣死我了,我養了一堆飯桶啊!我終于明白當年紫川參星為什麼這麼恨我了,哪個當老板地不恨手下的薪水小

“這件事,我實在拿不定主意了。大哥,二哥。你們幫我出出主意吧,告訴我,該娶誰?香火若是往左邊飄,就是娶流風霜;若是往右邊,那就是娶紫川寧……咦?我眼花了嗎?這香火怎麼一半飄向左邊,一半飄向右邊?難道你們想告訴我…兩個都娶?這個,也未免太夸張了……唉,為了穩定國局勢。也為了一統大6,那我就只好做出犧牲了……

“為什麼香爐突然倒了下來?你們誰生氣了?準是二哥,他一貫是假正經的。哼哼。這種事,男人都想的啦,你還不是有了李清又去招惹卡丹……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了!二哥,你顯靈也不用這麼夸張吧,側的香爐又站了起來!”

紫川秀笑著。淚水卻慢慢從年輕地紫川家總長眼中溢出,模糊了他的眼睛,朦朧中,松柏間兩個英氣的男子正在對他微笑著。

“大哥,二哥,如果你們能活過來的話,那我寧愿不做這個總長。也不做這個總統領。甚至連明王、遠東統領都不做了。我們三個在帝都街頭做流氓,吃喝玩樂。跟治部捉迷藏,在軍校里打混,那多好啊。

“二哥,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樂!等大哥生日時,我再來看你們。有大哥陪著你,你不再寂寞了吧?你們兩個,一定跑去喝不要錢的霸王酒吧?天堂里,應該也有很多漂亮的生吧?真是不講義氣啊,你們都去了那邊,卻把我一個人拋在了這里……孤零零的拋在了這里……”

干了淚水,給斯特林和帝林都上了香,紫川秀深深鞠躬,轉離開。

走出墓道時,他停住了腳步:一個渾素白地俏麗子亭亭玉立于面前,正是魔族王國的前皇卡丹公主。的懷中抱著一束潔白地百合花,手上牽著一個才會蹣跚行路的小孩。

見到紫川秀,公主一愣,深深的鞠躬:“參見陛下。陛下圣安。”

紫川秀點頭回禮:“卡丹,好久不見。稱這是來……”看到卡丹手上地花束,他忽然醒悟:對方和自己一樣,也是來陪斯特林過生日的。

紫川秀的第一念頭是:“李清不要這個時候來掃墓才好!”隨后,他又覺得自已可笑,斯特林人都去了,難道還有人計較那些舊事嗎?

他含糊說:“我刖出來。稱進去吧,里面現在沒人。”

“謝陛下。”

“卡丹,我們也是人了,稱那麼拘束干什麼?這陣子我很見稱了,有空稱也多來看看我才是,太久不見,大家都生疏了……好了,我先走了,省得稱不自在,稱自便吧。”

說著,紫川秀一邊向外走,都快到門口了,他突然停住了腳步,臉上出現了疑的表。隨后,他猛然轉:“卡丹!”

卡丹站住了腳步:“陛下有何吩咐?”

紫川秀著卡丹牽著地小孩,他俯下來,仔細端詳著小孩的面目,著他的眉目、廓、眼睛、鼻子……他越看激,激得渾都在抖,小孩被嚇得“哇”的哭出聲來。

“他什麼名字?”

“他云……小云林,乖,不要怕,不要哭,給陛下問好。”

稚氣的小孩還沒干臉上的淚水,怯生生喊道:“陛下好。”

紫川秀心頭狂喜:這眉目,這神,簡直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紫川秀抬頭,聲問卡丹:“這小孩難道是……可是,時間對不上啊!”

卡丹臉一紅,白了紫川秀一眼。過了好一陣,才低聲說:“陛下,皇族子的懷孕周期,比人類地要……長很多。”

紫川秀長舒一口氣,心頭地歡喜多得要溢出來了:“果然。天不絕良善。斯特林一生公忠無私,上天怎麼會讓這樣的人無后呢!”

他蹲下,親切地對小孩說:“不要我陛下,我三叔,三叔好。對!三叔好!真乖,小云林喜歡吃什麼東西啊,三叔給你買去!”

小孩氣的說:“媽媽說,不許拿別人的東西吃。”

紫川秀啞然失笑,真是太像了,連這個一本正經的子都像。他對卡丹埋怨說:“稱怎麼不早說?讓他繼承斯特林的爵位,那多好!”

話一出口,他覺得不妥:這樣地話。怎麼跟李清代?又怎麼對世人代?如果公開的話,斯特林和魔族公主有后,會不會對斯特林的后名聲有損?

卡丹善解人意。笑笑:“卡氏和云氏都是王國的名門,也就未必比紫川家的公爵差到哪去。陛下的心意,微臣心領了。”

著手里的小孩。深地說:“這孩子,他上流著人類最優秀將領和神族最強悍皇族的脈,本來可以做王國的皇帝地呢,可懷“”瞄了紫川秀一眼。目中大有深意。紫川秀笑笑:“公主,稱放心。等他長大了,極東總督的位置就是他的,他地前程會一片明。”卡丹盈盈跪倒:“謝陛下隆恩!小云林,快跪下,給陛下磕頭謝恩。”

扶起了小云林,面對著這個小的生命。他仿佛看到年的斯特林。也看到了年的自己。他有很多話想說,卻是不知如何說出口。滿心地慨,最后只能化作一聲長嘆:“真是一晃眼,時如流水。卡丹,我們都老了。”

魔族王國的公主微笑著垂下了眼簾:“殿下正當青春年華,如何能言老呢?我聽說,最近寧殿下和流風家的那位公主都有意……殿下艷福不淺啊!”

“唉,卡丹,你別提這個了,最近我煩死了。你說,我該怎麼辦好?”

“這是陛下的終大事,關系家國興亡,微臣才疏智淺,豈敢多?只能留待陛下圣裁。”

來了!你怎麼說得跟我的幕僚一樣?咱們是老朋友了,你幫我出主意吧?”

“既然這樣,微臣就斗膽多了:微臣與寧殿下略有,自然是希陛下能迎娶寧殿下的,畢竟陛下與寧殿下也有多年的。但陛下想娶誰,這更要直問陛下地本心屬意誰。若連陛下都不清楚自己地心意,微臣又怎能建議呢?但若是陛下實在難以取舍的話,微臣倒是建議您到王國那邊走一走,觀神族地風俗、人和傳統……”

說到“傳統”兩個字時,卡丹加重了語氣,俏臉含笑。看到紫川秀若有所思,把聲音得低低的,湊近紫川秀耳邊:“我的父皇卡特有十一個皇妃,我的祖父有二十一個皇……陛下,您不單是人類的帝皇,也是我們神族的皇啊,您英武蓋世,豈能遜于先皇呢?”

卡丹調皮的眨眨眼,出狡黠的表。這一瞬間,仿佛又變了那個聰慧又機靈的公主:“說好了,微臣這是不負責任的建議,陛下可千萬不要當真啊,不然將來的王后會找微臣麻煩的。對了,殿下真的大婚時,還莫要忘了給微臣一張帖子哦!“卡丹,你這個壞心眼的……還真是餿主意!”

紫川秀苦笑著搖頭,他蹲下來,端詳著云林英俊而稚氣的臉,心澎湃:“孩子,不能親眼看著你茁壯而健康的長,欣的看著你長大,手把手的教你練劍、寫字和讀書,這是你父親的最大憾,也是他的失職。但孩子,不要責怪他。

“你的父親,還有很多的叔叔和伯伯,他們用鮮和鋼鐵,披荊斬棘,為混的世界重新鑄造了秩序,帶來和平,化劍為犁,為蠻荒帶來文明,用繁華取代貧瘠。鐵、犧牲和自我奉獻,是我們這代人的天生使命,那些英雄和英雄的故事,在你們的年代將會為傳奇。

“現在,作為父輩的我們,已經完了我們的使命。我們漸漸老去,而你們將長,這是造化的規律,無可避免。將來的世界,是屬于你們的。你們不必像我們一樣,日夜不停的戰斗,在刀劍影中前行,父親高大的脊背,已為你建起了遮擋風雨的屋頂。

“UU看書 www.uukanshu.com孩子,你將會過著和平、安詳、無憂無慮的生活,你將注定是錦玉食,優于常人,這也注定了,缺乏磨礪的你,不可能像你父親一樣出、一樣優秀,一樣勇敢、堅定和無畏。

“那又怎樣呢?

年時,我們講英雄故事給你聽,并不是一定要你為英雄,而是希有高尚的品德。年時,我們讓你接詩歌、繪畫、音樂,“是為了讓你的心靈充滿趣。這些趣會支撐你的一生。這樣,即使在最嚴酷的冬天,你也不會忘記玫瑰的芳香。

英雄輩出的民族是不幸的民族,和平的生活注定是平庸而繁瑣的。有些事,或許你現在還無法理解。但當你長大,你就會明白:你的父親,一定不會希為英雄,世俗的很多東西,耀眼而毫無價值。只要你能健康的長,正直的做人,獨立的思考,幸福的生活,這是父輩對你的最高期。”

著孩子真而稚氣的臉,紫川秀喃喃說出聲來:“祝福你,孩子,也祝福和平的年代。”——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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