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外有座位,有些同事在外面畫草稿,天氣冷,太出來曬一曬更舒服。
席風說的東西,是一沓照片。
陸胭看著手裡的圖片,喝一口茶,耳邊傳來東西移的聲音,抬頭,見席風將那把大太傘移過來,正好能擋住。
「今天雖冷,但也別曬太久。」
他外出久了,曬黑了一些,看起來有種剛毅。
「謝謝。」
「不用。」
席風把凳子拉過來一些,「你覺得怎樣?」
陸胭不釋手,問他:「老大,你是從哪找來的?圖案也太好看了。」
「我這次到一個小村落,打聽到那裡的一些老太太在出嫁前會自己做服,上門探訪時,一位老就拿了的嫁給我看,我把它拍下來了。」
陸胭仔細看著照片,嘆道:「太漂亮了,鴛鴦並,比翼雙飛,這圖案也很吉祥。」
陸胭最近要結婚,對這些東西更能產生共鳴,把照片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
茶很甜,咬著吸管,目癡迷,席風靜靜看著,另一隻手磨著照片的角,來來回回,有些走神。
遮傘是米的,投下的也暖暖的,的臉呈現出一種。
席風微微靠近,輕聲說,「我那時想,你應該會喜歡。」
聽到這句話時,陸胭心頭有些異樣,抬起頭來,席風微微轉過頭去,只看見他的側臉,看不清他的眼睛。
席風翻著手裡的照片,語氣放鬆,問:「你覺得怎樣?」
茶杯子被放下來。
「·····好的。」
兩人有點沉默,也不知道是在沉默什麼。
遠的人行道上,一個人慢慢靠近。
陸胭覺得茶太甜了,,順便從包裡掏出一份請柬,遞給席風。
席風接過來,看見封面,手指微微一滯,打開以後,謝道年的名字很清晰,直直砸在他腦門上。
「老大,我下個月就結婚了。」
他看著請柬,「·····怎麼現在才通知呢?」
「日子確定了才好通知嘛,之前你去採風了,你一回來我就告訴你了。」
陸胭說著這話時,天上的太被雲朵遮住了,整片遮傘都暗下來,桌子上的照片黯淡了些。
周圍也黯淡下來,直至變黑白。
席風還想說什麼,但已經有人比他早一步說話——
「胭胭!」
兩人回頭。
謝道年穿著一黑風站在不遠,材高大拔,服領子立得有點高,把五襯得很立,棱角有些,左手進口袋裡,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陸胭起跑過去拉住他的手,「長庚!」
謝道年點點頭,他看向席風,後者靜默一會後起走到他面前,陸胭介紹道:「長庚,這是我老闆,席風。老大,這是我未婚夫,謝道年。」
席風靜靜看一會謝道年,出手,「你好。」
謝道年也出手,「你好。」
兩手握,席風到謝道年手指的用力,他一愣,再看看他,發現謝道年眼神有些冷,席風頷首,微微鬆開手掌,兩人面上波瀾不驚。
手指有些麻····
席風看向路口多出來的那輛車,心裡了然。
原來人家一直看著啊!
席風對他們微微一笑,「恭喜啊,喜酒我一定去喝。」
陸胭笑了,「那我們恭候大駕了。」
席風點頭,他看看手錶,「下班了,你忙去吧。」
「好。」陸胭看向謝道年,「長庚,你等我一下。」
「嗯。」
陸胭上去後,席風收拾好桌子上的照片,連著那封請柬也收好,兩人站的位置正好能連直線,謝道年在明,他在暗,走之前,席風對他說:「告辭了。」
「請便。」
太出來了,遮傘下又一片暖,茶還有一大半沒喝完。
再也不會喝完了。
陸胭下來時,見謝道年倚在車邊,戴著墨鏡,叉著手,側著臉風景,姿英俊又瀟灑。
酷酷的,有些生人勿進。
「長庚!」
謝道年轉頭,見手背在後,笑得狡黠,他微微站直子,問:「背後藏了什麼?」
「噔噔噔噔!」陸胭從背後拿出一個娃娃,和上次那個不一樣,這個造型變了,但謝道年還是認出,娃娃是他。
陸胭搖一搖娃娃,「好看嗎?」
謝道年接過來,拿著娃娃仔細看看,將墨鏡摘下來,「你做了多個?」
「我還能做更多。」
他拍拍的頭,打開車門,「上車吧,我們回去吃飯。」
「好。」
車子行駛在馬路上,陸胭從包包裡掏出請柬,數了數,「還有誰沒給呢?」
謝道年把著方向盤,左右看車,問:「你老闆對員工好嗎?」
陸胭還在數請柬,「老大?好的,人很紳士,也很關心員工。」
謝道年點點頭,到了紅綠燈,車子停下來,他的手指敲著方向盤邊邊,著前方路面,不知在想什麼。
驀地,陸胭親他一下,他回頭,見笑得燦爛。
「長庚,你穿風好帥啊。」
敲著方向盤的手指停下來,他微微轉過頭去,輕咳一聲,耳朵有些紅,陸胭拿起他放在儲盒裡的墨鏡給娃娃戴上,「看,像不像小的你?」
謝道年看一眼,笑了,「像。」
陸胭擺弄著娃娃,「那我以後做多幾個,分別謝道年3號,4號···無窮無盡,直到我老了,做不了。」
他靜靜看著·····
陸胭還在擺弄娃娃,角掛著笑。
綠燈來了,後面的車開始鳴笛,謝道年回過神來,車子慢慢開,他單手抓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眉心,隨後低聲說:「真酸啊。」
謝道年,你真酸。
「長庚嘀嘀咕咕什麼?」
「沒什麼,還缺什麼東西?待會一起買了吧?」
「再買一對龍燭好不好,結婚那晚我們把它點上。」
謝道年看一眼,點頭,「好。」
車子打了個彎,往另一條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