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萌著這枚虎符,沉不語。虎符是古代皇帝調兵遣將用的兵符,用青銅或者黃金做伏虎形狀的令牌,劈為兩半,其中一半給將帥,另一半由皇帝保存,只有兩個虎符同時使用,才可以調兵遣將。
這枚虎符怪就怪在是用玉做的,上面臥伏著一只白虎,甚至連白虎臉上的王字,都雕刻出來了。如果再放大個百十倍,這白虎一定跟真的一樣。這份細膩的雕工,恐怕應該是西漢時期的東西。
西漢那時候才有了金縷玉,所謂玉,是指包裹全每一個部位,包括手指腳趾的罩,其外觀與真人的形相同,專為罩之用,這種要求雕工十分細致,這個玉符十有**應該就是出自那個時期!自己父親臨死之前倒過的鬥應該也是屬於這個時期前後,不過這玉質他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不知道是什麼玉種。
聽著張萌自言自語地分析,三人都是認同地點點頭,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幾人都是從對方眼睛中讀到一抹震驚,萌爺這份眼力,就是比張家那幾個變態,也毫不遑多讓啊!
張萌這會兒已經迫不及待地拆開那份家書,上面用略微有些潦草的字寫著:“小萌,當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可能我已經不在人世了。不要傷心,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傷心是一個男人最懦弱的表現,你要做的是,跟著為父的線索繼續走下去,解開謎底……你是一個好兒子,但我卻不是一個好父親,沒能好好照顧這個家,照顧年的你,希你別怨我。”
“這幾年來沒日沒夜的奔波,我早就累了,這一次也算是給自己放一個長假吧,終於可以安心的閉眼了!孩子,聽著,我必須離開張家,去尋找那些當年沒解開的謎團,這也算是我的另一種贖罪方式吧。我和你大伯他們,造的孽太多了,結果到頭來這些罪孽卻讓張家的子孫去還,不行,絕對不行,我一定不能讓張家絕種,一定要讓你解開三鬼脈的詛咒!”
“我曾經認為,真想就在眼前,而我離他僅差一步之遙。”
“只可惜這是我的一廂願!武侯妖龕,武侯妖龕啊……”
一封信到這裡,就全部結束了,翻開信的背面,寫滿了奇奇怪怪的符號,但符號之間卻是有規矩可循,想來是一種暗號,暗示著某種東西。
張萌默不作聲地流著淚,把父親的書看了幾遍,他還是不理解父親到底想和自己代什麼事,這封信無頭無尾的,看的張萌實在是莫名其妙,一點頭緒都找不到。
趙三等人都默不作聲聽著,每一個人的心都無比複雜,他們都是張家嫡系,早年跟著張家四兄弟走南闖北,幾乎是把老北京所有的堂口市場都收服了,那時候他們跟著張家四兄弟經曆了張家最為鼎盛的時代,他們之間的誼早就應該用家人來形容。張家老四死了,他們心也一樣難。
一直到聽到了‘武侯妖龕’這四個字,三人臉上頓時出了驚懼的神,趙三甚至直接把手中的煙槍給掰倆瓣。
一聲清脆的聲音頓時驚醒了張萌,張萌有些疑地向趙三他們,卻發現趙三的臉上變得有些慘白,剛才的響聲就是他手中的煙槍給折了,而陳瘸子還有病鬼倆人的神也是極為不自然。
“他們一定知道些什麼事!”
張萌心一,就大聲地問道:“三叔,這裡面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快跟我說!”
“別問了,阿萌,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們還是趕去通知你大伯他們吧!到時候如果你大伯願意告訴你,自然會跟你說。”
張萌聞言,趕撐了把傘就冒著大雪走了出去,他現在迫切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趙三等人對視苦笑了一下,端上幾盤餃子也隨其後。
等張萌幾人到了張家,張家的大廳已經來了有四五十號人,這些人都是香港的上流士紳、企業家,甚至就連港督幾個親信也是應邀前來,這一頓年夜飯幾乎就相當於香港整個上流人士的一次聚會,這種恐怖的人脈關系,難怪張家當年和某紅偉人分道揚鑣之後,依然能夠在香港坐鎮一方。
周圍有人看到張萌,紛紛起來朝他敬酒示意,張萌雖然心焦躁無比,但是也不敢托大,這些人可都是與張家關系良好的盟友,哪一個都得罪不得,他一個個敬酒回禮,到了張紹鴻邊,他已經是半瓶白酒下肚,倆個酒窩飄起一團紅,腦袋也微微有些發暈。
“都幾點了,阿萌,趙三,你們趕過來上桌!”張紹鴻輕聲著說道,他臉有些嚴肅,其實在張萌的記憶裡,大伯就是一個很嚴厲的人,雖然平日極為寵他,但卻從不茍言笑,督促自己學習。大伯也是張家現在的掌舵人。左右下首各坐著倆個和張紹鴻面相有幾分相似的人,正是二伯張紹圖和三伯張紹霸。
張萌這會兒再也忍不住了,他雙眼通紅地在自己大伯耳邊附語幾句,頓時,張紹鴻的整個子都僵起來,他閃過一悲戚的神,卻強忍住沒有讓緒發泄出來,老二老三也是聽到了張萌說的話,他們倆人眼眶通紅,如果今天不是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在場,他們這會兒已經跳起來了!
一桌子人都是沉默無言,不過一些人微微抖的雙肩,還是顯示出他們心此刻的不平靜。有一些眼力靈敏的人,已經是悄悄關注到張家席上的小變故,這會兒的功夫,已經有幾桌人在悄悄私語。
“張家這是出了大事啊,**是張紹業在地出了什麼問題!”
“這四兄弟可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角,這次張紹業出事,恐怕又得掀起一場腥風雨!”
…………
張紹鴻突然走到臺上,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頓時安靜下來,沒有一個人敢打擾張紹鴻地說話,“大家都筷子吧,再說餃子都涼了,今天有家人回來,張某人很開心!很開心……”
張紹鴻走回桌子,看到張萌似乎還想說什麼,他輕輕說道:
“坐下!”
大伯的語氣很平淡很輕,但是就連張萌也是到一寒意,張紹鴻越是平靜,他的語氣之中就愈發帶著一不可抗拒的力量在裡面,張萌仿佛給一桶冷水當頭淋下,那煩躁的心也平息了不,看到張紹鴻這個樣子,即使去問他也絕對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哭什麼哭,今天阿業回來了,都給我神點,這麼多年了,我們一家人總算能一起吃個團圓的年夜飯了,阿萌,去給你父親盛碗飯!”
張紹鴻淡淡說道,他幾句話出口,整張桌子也似乎有了生氣一樣,一桌子人不再像之前那樣死氣沉沉,趙三拿起個餃子,想說幾句話,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這頓飯絕對是張萌迄今為止最為難熬的一頓飯。
他不知道是怎麼吃的,他腦海裡想得全都是父親的影,那個從小呵護他的男人,就這麼死了,就這麼毫無理由的死了?
不到半個鐘頭就陸續有人離開,在場的都是明貨,他們看出了張家肯定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故,再不識趣的叨擾下去只會惹人厭煩。
等到人都走了,張紹鴻這才沉聲道:“阿萌,拆開你父親的書信,看他寫了什麼。”
張萌遞過父親的那張家書,張紹圖接了過去,輕輕地讀了起來。
一直到聽到了‘武侯妖龕’這四個字,張紹圖就再也讀不下去了,他雙手抖地拿著那張薄薄的紙,神有些驚恐。
“老四怎麼又去招惹那個東西?不是一再告誡他不許再追查下去了嗎?胡鬧,簡直是胡鬧!”
“啪!”
張紹鴻狠狠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那震怒的表讓得張萌也是很吃驚,大伯坐鎮張家這麼多年,一直給人的覺是這個人深不見底,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他容。能夠讓大伯這麼震怒,這裡面一定牽扯到自己不知道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