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沈九其人2

那青年慢悠悠踱到沈九邊，繞著他轉了半圈。

沈九繃著臉，抿著。雖然沉沉的，肩膀卻在微微發抖，明明十分害怕，卻強作鎮定。

忽然，秋爺踹了一腳，正踹在他背上。沈九頓時臉撲上地。

秋爺冷笑道：「怎麼，這次不敢打回來了？」

沈九了一鼻子灰和，低聲道：「爺饒命。我不知道那是您。」

秋爺道：「不知道？不知道你也敢惹我！」

他一掌把沈九拍到地上，後者腦門咚的撞出悶響，兩道鼻順著下流。秋爺像是從中得到了莫大的樂趣，拍皮球一樣玩兒得不亦樂乎。

沈清秋：……

這人是有S喜好吧？變態的人的變態的魔，真是各有各的酸爽！

如此來回數十次，沈九終於忍不住，大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秋爺笑得惡毒：「你現在是我們家的人了，自然是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忽然，門外響起一個的聲：「哥哥？哥哥？你在裡面嗎？」

秋爺一聽妹妹喚，臉一變，把沈九上繩子解開，低聲威脅道：「把你臉抹抹！敢說錯一句話，要你的命！」

沈九又恨又怕，眼睛裡兇閃，敢怒不敢言，惡狠狠在臉上抹了兩把，去鼻和灰土。秋爺已換了一副表，打開門，笑的滿面春風：「棠兒怎麼過來了？」

沈清秋總算是知道原裝貨那種當面奉承背地人的格是怎麼形的了，多半是在秋爺邊耳濡目染養的……

秋海棠穿淡紫錦，腳上一雙白緞小蠻靴，邁進門來，嘻嘻道：「我聽說哥哥買了個人，過來看看是什麼樣的。」

見角落裡站著一個年，低頭耷腦，手腳，臉蛋卻清秀得很，眼睛一亮，走過去，笑盈盈地道：「你就是小九了？」

沈九悶頭悶腦，一句不答。秋爺站在其妹後，目威脅之，笑道：「他不怎麼說話，脾氣古怪的。」

秋海棠牽起他的手，道：「你為什麼不說話呢？跟我說一說，好不好？」

聲音，語氣親近，又是一副天真爛漫之態，任是誰也不忍心給不好的臉。沈九原本板著臉，卻也扛不住一個小姑娘這樣磨，神鬆了鬆，轉過頭去。

看到這裡，沈清秋多有點想法了。時期的秋海棠，和寧嬰嬰真是有點相似。原來沈九一直都喜歡這種類型。

秋海棠見狀，拍手道：「哥哥，他真好玩兒。我有點喜歡他。」

秋爺皮笑不笑道：「我也很喜歡他呢。」

沈九聽見「喜歡」二字，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

記憶到這裡，忽然整個畫面黯淡下來。

在場的幾個人都倏地消失無蹤。沈清秋一怔，立即明白這是出現了夢魔所說的斷層況。由於原裝貨留在他的記憶殘缺不齊，斷層會十分頻繁。上一段記憶已經結束，現在是另一段記憶的開始了。

場景還是這間房。沈九這回沒被綁，鼻青臉腫趴在地上，手指正狠狠摳著地毯絨子，摳得手指間跡斑斑。

忽然，傳來輕輕兩下叩門聲。外邊一個年低嗓子道：「小九，小九？」

一聽這聲音，沈九忽的一，撲到門上去，把臉湊到鎖邊：「七哥！」

外邊那年道：「小聲些，我是跑進來的。」

沈清秋原先猜不到門外的人是誰，而轉念一想，沈九之所以名字裡有個九字，是因為在人販子手裡排行第九，那麼往上去，自然也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了。

不過，沈九居然也有好的朋友，這點真讓沈清秋稍微有些吃驚。

門上傳來嘎啦嘎啦之聲，似乎是外邊的人在晃門。沈九道：「沒用。裡面外面都鎖了五六道。窗子也鎖了。」

那年擔憂道：「這次沒跑功，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沈九忽的氣湧上來，罵道：「沒把我怎麼樣？你蠢嗎？把我關這兒兩天了，打斷了我兩條。你說呢？！」

其實沈清秋看得清楚，他雖然挨了一頓好打，不能行走，兩條卻是好好的，哪裡被打斷了。那年卻看不見門形，似乎當了真，疚道：「都是我不好。」

沈九怒道：「當然是你不好！都賴你。那幾個新來的咱們又不，被他踩就踩踩得了，要你出什麼頭！你還怕咱們這種命賤的不起？！你不出頭，我怎麼會幫你？我不幫你，怎麼惹到他，姓秋的怎麼會買了我？！他不買我，我怎麼會這樣？！兩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把我當條狗玩兒！」

那年不住地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果然，沈九這種格如果有朋友，那對方一定脾氣好得慘不忍睹。一連道歉了數聲，沈九才勉強消了氣，道：「算啦！我這輩子從不講義氣這鬼東西。一生一次的義氣就給你了。」

那年激道：「七哥知道。今後一定好好補償你。」

沈九吸吸鼻子，鬱鬱道：「還說什麼今後。像你這樣一輩子窩在人牙子手裡，今後也是當人牙子的命。」

那年道：「小九，我就是來跟你說這件事的。我要走了，今天是來跟你道別的。」

沈九吃了一驚，上立刻坐起：「走？你走哪兒去？」

被做七哥的年道：「我不能在留在這裡了。秋家在城裡勢力大，我們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過。天下修仙的門派那麼多，我要去投一個，學好仙，回來救你。」

沈九眼睛裡忽然放出明亮奪目的彩：「七哥，聽說東方有一座仙山，每年都會招收資質優異的弟子，你會去那裡嗎？」

那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都會去試試，總有一派肯收我。」

沈九喃喃道：「要是我沒被關在這裡，也能和你一道去了……」他臉上忍不住流出嫉妒之，過了會兒，又歎了口氣，道：「七哥，你今後可千萬別那麼衝了。每次都壞事。這次算我倒霉，可以後你投了那些仙人的門派，還這個樣子，那該怎麼辦啊？」

那年慚愧道：「我一定記住。」

沈九勉強爬起來，因為有了希，聲音都熱切了：「七哥，你千萬記住說過的話，你一定要回來救我啊！」

七哥彷彿在用力點頭，重重地說：「好！你且忍一忍，等我學，一定來帶你走！」

兩個年隔著一道門，沉默了一陣。沈九問：「你走了嗎？」

那年忙道：「還沒呢。我等你說話。」

沈九道：「七哥，你湊過來，讓我從門裡看一看你吧。也不知道還要過幾年才能再見。」

那年道：「好。」沈九艱難地挪起子，把臉朝門湊去。

沈清秋大好奇，也跟著湊了上去，越過那一道極細的門，向外去。

……WTF！

沈清秋不是在為對方的臉而暴走。如果是的話那就好了，可關鍵是門外的年——特麼的長著一張大糊臉！！！

跟打了馬賽克似的！！！

雖然一開始夢魔就說過，有一定概率出現人臉模糊和記憶斷層，可這概率真被沈清秋撞上了，他還是有一強烈的嘔*。

夢魔巨巨咱就不能把這個BUG修復一下嗎？！

好想知道這張臉究竟長什麼樣啊啊啊！

正當沈清秋準備穿出門，看看距離近點能不能把馬賽克消掉時，記憶又斷層了。

這次的場景是書房。

秋爺在案上寫字，沈九侍立一旁，給他默默研墨。

這時的沈九已經不再是個瘦弱的年，量拔高，在同齡人中算得上修長，站在那裡侍奉，帶著一陣冷淡的書卷之氣。

一張紙即將寫完時，沈九低眉順目地說：「爺，有一件事……」

秋爺眼睛也不抬：「你想說的，是不是城裡那江湖騙子的事？」

沈九辯解：「那位前輩不是江湖騙子。」

秋爺擱筆，蹙眉道：「你就老老實實待在這家裡，做你的姑爺，跟我妹妹安心過日子就行了。老想那麼多虛幻之事做什麼？」

沉默了一陣，突然，沈九咬牙切齒：「……過日子過日子……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

秋爺終於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驀地一腳踹在他小彎上。

沈九撲通一下，正面栽倒在地。

這兩位莫非這麼多年了一直是這個相模式嗎……

秋爺起離座，冷笑道：「教了你這麼多年，學的東西，居然還比不上江湖騙子的邪門小伎倆。」

沈九了一鼻子灰和，低聲道：「那不是邪門伎倆，是仙。」

秋爺蹲□來，拉了拉他的頭髮，親暱地道：「仙？難不你這個小賤種，還想修仙？」

沈九一別頭，想躲過他的手，秋爺慢慢拍著他的腦門，作中飽含侮辱之意，笑道：「你人都不算，還想做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