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番外：記一次和柳巨巨打魅妖的經歷

沈清秋道：「我還覺得你不要跟過來比較好。真的。」

柳清歌聽若未聞，兀自前行。

昂首闊步，傲視前方，乘鸞的劍穗在後甩，彷彿走的不是花枝參差、葛藤垂連的山間小道，而是百戰峰烈日炎炎下的演武場。

沈清秋衷心地說：「師弟，不要勉強自己。」

柳清歌打斷他：「你回不回去？」

沈清秋說：「幹完這一票……理了這裡的魅妖，我便回去了。」

柳清歌：「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

沈清秋：「嗯。」

柳清歌：「然後一個月不見蹤影！」

沈清秋道：「師兄不會死在外面的。無可解將發作的時候，我哪次沒回蒼穹山找你？不必勞煩師弟特地追出來……」

柳清歌強調道：「我沒追。掌門師兄吩咐的。」

是是是。沈清秋憂傷地道：「掌門師兄，真是個好人……」

頓了頓，他說：「其實師兄是為你好。山下城中傳言，這魅妖最喜相貌俊、氣方剛的男子，柳師弟非要跟過來，恐怕會覬覦啊。」

柳清歌哼哧一聲，正要答話，忽然一陣妙曼旖旎的歌聲悠悠在山谷之間迴開來。

這歌聲一唱三轉，儘是語猶未盡的撥之意，轉得人如羽搔在心。兩人轉過小道，來到一山口。

四周的花花草草中，忽然躥出七八個小鬟，個個水靈靈的，梳著雙髻，瞧著稚，也的確稚，上的妖氣都不知道該收斂一下，脆聲喝問：「來者何人？」

沈清秋和悅道：「這裡是……」

他還沒打完招呼，柳清歌反手到背後，將乘鸞拔出兩寸，劍氣橫掃。

只這一下，山門口的土石塌了小半，七八個小鬟立刻齊刷刷尖著回了花草中。

魅妖這生，因為種族優勢，相貌很容易討人喜歡，一生之中很難有這樣被暴對待的機會，這幾隻又是年紀小沒見過世面的，當即哭了出來。

四面八方都是小孩兒噎噎、哭哭啼啼之聲。沈清秋了耳朵，道：「師弟，你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柳清歌不耐煩道：「妖魔鬼怪，何須憐惜。要打快打，打完回去！」四字一句，鏗鏘有力，朗朗上口！

忽然，中有人道：「兩位仙師好生魯，奴家這些小丫頭究竟是哪裡得罪了仙師，竟要將們嚇這樣？」

聞言語中，有個一碧綠的裊娜子，腰款擺走了出來。口一照，只見膩白，容姿妖冶，舉手投足之中，自有一蝕骨*的態。

被柳清歌嚇哭的小魅妖們哭訴道：「魅音夫人，這修士好生嚇人！欺負我們！」

這位魅音夫人，既然是魅妖一族，而且國天香，那麼，按照種馬文的尿，必須要和冰河有一。

通常況下，對冰河沾過的人，沈清秋很有自覺，避之不及，更別提主去找們的麻煩了。這次之所以著頭皮來湊熱鬧，其一，是因為山下那對兒子被勾去了魂兒的老夫妻哭的太淒慘，又的確膝下只有一子；其二，則是因為，魅音夫人浪，除了冰河以外，還有無數個正夫和姘頭！跟冰河那一，完了就沒了，水姻緣而已，並沒被收後宮。讀者們的就是那種一次ntr了一堆人的奇特快。

所以嚴格地來說，魅音夫人不算冰河的老婆！

柳清歌明顯不打算和異搭話，轟塌了人家門，毫無愧疚之意，扭過頭去。沈清秋道：「咳，我師弟，不習慣外人靠近。」

魅音夫人幽幽地看著沈清秋：「奴家手下的小鬟還年輕，不懂事，衝撞了仙師，這廂賠禮。可這片地方還是新修的呢，兩位仙師才大駕臨，便塌了這樣。」

不要看我啊，看旁邊那個去！是他震塌的！

那個是蒼穹山派拆遷辦的！學拆遷，到百戰峰！

沈清秋向來秉持先禮後兵的準則，搖扇客客氣氣道：「損毀夫人府，並非本意。只是山下黃氏夫婦所托，還夫人能將黃公子放回去。」

魅音夫人道：「哦？黃公子？奴家這裡見過的黃姓公子，沒有十位，也有八位，不知仙師，指的是哪一位黃公子？」

柳清歌冷笑道：「通通放出來不就行了！」

魅音夫人故作為難，道：「不是奴家不放他走，可若是他自己非要留下來、不肯回家，奴家這廂也沒辦法呀。」

柳清歌嘖了一聲。

沈清秋也不想繼續打太極，道：「無論如何，請夫人把人帶出來就是了。剩下的我們自有安排。」

魅音夫人聲道：「既然如此，那請兩位仙師隨奴家來。」

轉朝山裡走去，在前面款款而行，沈清秋隔了幾步才跟上，把聲音到只有兩人能聽清：「既不打算人，也不打算放你我出去。」

柳清歌道：「怕不。」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過早撕破臉皮，不如走一步是一步，隨機應變。

兩人隨著引導，走進一鋪滿香草織錦的寬敞山。十二名窈窕滿的侍分列府兩旁，手執團扇，言笑晏晏。

魅音夫人引著他們在石桌旁坐下，道：「已經派下小婢去請黃公子了，在等待期間，不若奴家與兩位仙師小酌一杯？」

沈清秋知道想玩什麼花樣，並不忌憚，微笑道：「費心了。」

魅音夫人慇勤地為二人斟酒獻盞，一片秋波脈脈，一直在往苦大仇深皺著眉頭的柳清歌那邊飄。越飄挑逗的味道越是骨，柳清歌直接當是死的在翻白眼，沈清秋心卻樂不可支。

魅音夫人喜歡的就是冰河這一掛的緻相貌啊！柳清歌被看了眼，還能逃出魔爪嗎？

看到這樣的男人，可是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纏死纏活也要黏上去，非把人撲倒爽個夠（……）不可。

待會兒柳清歌的表，一定會非常彩。

怎麼辦居然有點期待！

果然，沒坐一會兒，魅音夫人便以袖掩口，怯生生著柳清歌問道：「不知這位仙師，可有雙修對象？」

好直接。

從來沒有任何人、或者妖，敢問柳清歌這種問題，彷彿被一個悶雷劈到頭頂，一時之間，他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眉尖和角都了，目略顯茫然，下意識轉去看沈清秋。

沈清秋第一次看到這種近乎匪夷所思的表出現在柳清歌那張臉上，千年冰山一朝崩塌，心裡的狂笑掀起驚濤駭浪，面上仍波瀾不驚，忍得搖扇的手都在發抖，勉強擋住下半張臉痙攣的角，一本正經道：「……沒有。他沒有。」

魅音夫人不解：「為什麼沒有呢？如此風貌人品，怎麼會沒有修慕？這話奴家可不信。」

沈清秋表示贊同：「嗯。我也很好奇。」

蒼穹山派十大不思議謎團之柳巨巨到底是不是x冷淡！？說不定今天就要揭曉謎底！

柳清歌悶不做聲吸了口氣，冷冰冰地道：「人怎麼還沒來。」

魅音夫人道：「仙師稍安勿躁。許是黃公子不願意來。若是煩悶，不如讓奴家耍個小玩意，給兩位解悶？」

沈清秋欣然應允。又聽道：「奴家別的不會，但一直以來，小卜小算一些風月之事，都還準確。哪位仙師願意讓我算上一算？」

沈清秋側首：「師弟，有興趣嗎？」

柳清歌邦邦地道：「沒興趣！」

沈清秋攤手：「他沒興趣，只好我來了。」

按照原作設定，魅音夫人算風流債姻緣這類東西，那可是十十的準。

說冰河會有六百一十三個老婆，那就絕對不會有六百一十二個。說冰河下個妞喜歡乘【嗶——】騎，那就絕對不會擅長後【嗶——】背！

如何不讓沈清秋這條前途未卜的狗心難耐。

魅音夫人嫣然一笑，皓腕一翻，翻出一朵豔的花蕾，送到沈清秋面前：「請仙師賜息。」

沈清秋知道這個流程，微微低頭，在花蕾上輕吹了一口氣。

魅音夫人再收回手時，剛才還是一團花苞的花朵，已然緩緩開放。拈著花，舉到眼前，口角噙笑，看了一眼花瓣中心，忽然僵住了。

柳清歌本是正襟危坐，這時子偏過來了一點，似乎想聽。沈清秋扇子頂住他的肩，提醒道：「師弟，『沒興趣』啊。」

柳清歌立刻又坐直了。

魅音夫人看了一會兒，越看神越是凝重。

苦惱道：「仙師，您這過往的紅線，奴家學藝不，有些……看不準。初看時，像是孤之勢，可再細看，似乎又有一條若若現的紅線。」

惋惜道：「這紅線斷得……當真是十分可惜。」

沈九是有過未婚妻的人，但沈垣可是條單狗！兩條線混雜錯，看不準也正常。沈清秋表示理解：「過往之事，不必理會。夫人不妨算算今後的。」

他真的很想知道能不能在這邊把到個妹子。不要絕，不是個人妖就行！

誰知道，魅音夫人臉更怪了，彷彿難以啟齒。

這表讓沈清秋心裡咯噔一聲。

媽個的，難道結果是——注生孤？！

終於，魅音夫人開口了。

支支吾吾地道：「唔……對方，年紀比您要小。輩分，或說資歷……也不如您。」

年紀和資歷比他都要高的子，到目前沈清秋也就見過幾個天一觀的老道姑，實在不合他的胃口。估計放眼去，整個修真界也沒多，所以魅音夫人給出的這兩點十分合理，合理得差不多是廢話。

魅音夫人繼續道：「初見面時，不甚愉快，或許還有嫌惡之心。可因為某個十分重要的契機，這才開始徹底轉變。」

這一條似乎有點靠譜，沈清秋忍不住心裡一。柳清歌不知不覺又湊了過來，這次沈清秋顧不上戲弄他了，專心聽解。

魅音夫人秀眉蹙起，又道：「此人常伴隨您邊左右。你們都曾經救過彼此的命。」

聽到這裡，沈清秋又糊塗了。

怎麼覺邊符合這些條件的妹子一個都沒有？

寧嬰嬰？柳溟煙？

不用想，冰河的後宮，叉出去！

齊清萋？

的確，資歷比自己略差一點點，初見面……初見面到底是個什麼形早就忘了。「常伴邊左右」，這個又不太符合，沈清秋倒是想去仙姝峰「常伴左右」，可有賊心沒賊膽，也做不出窺伺的猥瑣之事。

說到底，沈清秋完全無法想像自己和齊清萋談的畫面！

柳清歌冷不防開口道：「還有嗎？」

沈清秋怔了一下，這才發現，剛才柳清歌還只是暗地在一旁聽，現在卻已經完全坐過來了。

柳巨巨什麼時候對八卦這麼興趣的？

魅音夫人道：「仙師的命定之人，對旁人極在意。可一旦在意了一個人，便會全心全意。」

柳清歌想了想，竟然神凝重，問道：「相貌如何？」

沈清秋無語地看著他。

我都沒問，你問個啥？

而且直擊重點！

魅音夫人肯定地道：「一等一的貌。」

柳清歌一反常態，窮追不捨：「靈力？天賦？」

「天資過人，靈力高強，份顯赫。」

柳清歌似是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道：「你方才說，這個人，和他，常在一起？」

魅音夫人點頭道：「或許會經歷短暫分離，不過，很快便能重新聚首。而且，每次都是對方主追上來的。」

柳清歌眼角跳不止，他狠狠按住，似是到了極大的。或者用個更切的說法：被狠狠雷到了！

魅音夫人又加了一句，給他致命一擊。對沈清秋嘆道：「此人對您，真是一往深啊。」

柳清歌僵著脖子，轉向沈清秋，流出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複雜表。明明無喜無怒，卻彷彿備煎熬。沈清秋奇怪道：「師弟你怎麼了？」

柳清歌艱難地道：「……不準。」

沈清秋：「嗯？」

柳清歌猛地抬頭，堅定地道：「算的不準！」

魅音夫人不服氣：「為何能如此篤定奴家所算不準？」

說實話吧，沈清秋也覺得不準。

什麼常伴他左右，年紀又小又又尊貴，還倒他……一濃濃的終點男*yy，yy都不至於這樣好嗎！他邊就沒有符合這些條件的白富。呵呵！

柳清歌果斷道：「胡說八道。什麼一往深！沒有的事！」

拿手絕活到質疑，魅音夫人也怒了：「你又不是他的姻緣，憑什麼說不準？」

等一等，黃公子還沒上來呢，你們能不能別為這種微不足道的事衝突？而且這一卦的當事人不是我嗎？

柳清歌早就不耐煩了，對方一翻臉，當即發作，猛地一掌劈下，石桌整整齊齊裂為兩半，乘鸞應聲出鞘，劍氣如刀割。魅音夫人然大怒，拍手道：「都出來！」

等一下……為什麼就這樣打起來了……究竟導火索是什麼！我還沒搞清楚轉折點在哪裡……

沈清秋的爾康手自然無人理會。眼見魅音夫人和數十名魅妖侍團團把他們圍住，調整了一下表，迅速進戰鬥狀態。靈力擊中乘鸞穿梭，魅音夫人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

！不要這麼快！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一聽見主人那哨令，所有的魅妖侍上的都開了！

白花花的、白花花的、滿目所，皆是一片白花花*的汪洋大海……

雖然沈清秋知道，這魅妖最喜歡放集群魔舞的殺手鐧，可是不代表，這種震撼的畫面出現在眼前時，他能承得住視覺衝擊！

他下意識閉上眼睛，倒退兩步，後背撞到了柳清歌。魅妖們聲浪語不斷，在整個山中迴。若是正常的男人，早就被迷得心智盡失，棄劍投降，乖乖投溫鄉去了。可沈清秋悚然地發覺，柳清歌居然渾如不見，仍是面無表，一劍橫掃一大片，刃影，殺得好不痛快！

赤*的魅妖們顯出原形，四肢著地，尖銳的指甲扣泥土沙石之中，嘶溜溜吸著口水，朝包圍圈中兩人前赴後繼撲來，又被靈力反彈出去。

沈清秋真的也想認真打架的。真的。可無法直視！

像他這種閱片無數的資深前輩，見到如此鮮活的*群，也很艱難才把持得住，柳清歌究竟是怎麼做到毫不為所的？！

魅音夫人花容失，沒料到所有的屬下一起上也沒能迷了這兩人的神魂，提起子拔就跑。沈清秋本下意識要追，可一想，此行目的是救黃氏夫婦的兒子，還有其他被魅妖關起來當寵養的男子，便對柳清歌道：「剩下的不用打了，料們也興不起風浪。救人要。」

柳清歌突然道：「你不要信。」

沈清秋莫名其妙：「啥？」

柳清歌道：「剛才那個！算的！」

沈清秋道：「不要激。我本來就沒信。」

柳巨巨言行太過反常，沈清秋忍不住拿眼睛瞟他。沒瞟兩下，被柳清歌逮到目，後者立刻嚴厲地呵斥：「別看我！」

他越是這麼說，沈清秋越是要看他。一看才發現，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怎麼的，柳清歌從眼角到臉頰，都暈著一層輕薄的淺紅。以往平靜近乎漠然的目，彷彿冰湖碎裂千萬片，在眼中來回激盪。

沈清秋盯著他，忽然手去捉他脈門。

一握住柳清歌的腕，便覺他皮溫度偏高。把脈把了一陣，沈清秋嚴肅地說：「嗯，柳師弟，你老實告訴師兄，你和人雙修過嗎？」

柳清歌：「……你問這個幹什麼。」

沈清秋道：「就是問問。知道怎麼雙修嗎？」

柳清歌了口氣，咬牙切齒道：「沈，清，秋。」

沈清秋道：「好。我換個問題，柳師弟你現在……覺如何。」能忍到下山嗎……

柳清歌道：「不好。」

當然不好了。

就算是柳巨巨，中了魅妖的yin毒，那也是非常之……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