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番外:打飛機奇遇記4
尚清華要嚇哭了。
居然跟回來了。萬萬沒想到……不對,嚴格來說不能算萬萬沒想到系列——「謎の神出鬼沒」,這原本可是自己為了漠北君能隨時隨地幫冰哥砍人放火搞暗殺而開發的特殊技能!
尚清華滔滔不絕道:「大王你聽我解釋。那天一出門,我遇上了一位識的師兄,我怕他問太多,出了破綻,他去找大王你的麻煩就不好了。再加上您的傷勢已無大礙,左思右想的我便決意先忍辱負重跟他們回來,今後再見機行事……」
漠北君撐著太的那隻手似乎厭了,換了另一隻。
「他讓你回來,你就跟他回來了。」
尚清華委委屈屈地說:「不然還能怎麼辦?抵死不從?大打出手?這怎麼行,且不說我打不過他們,更重要的是,我還要給大王您當臥底呢,怎麼能這麼早和蒼穹山派撕破臉皮?」
趁著這如火如荼的勁兒,他趁熱打鐵道:「報告大王,我現在已經是門弟子了,是不是衝勁十足?是不是很有上升空間?……」
狗。狗的無以復加。
然而,縱使表面再如何狗,向天打飛機苣的心卻是淡定的。
他一向堅信:
1男兒下膝有黃金(順序沒錯);
2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不彈何時彈。
這兩大人生準則告訴他,必要的時候,狗一點,沒什麼所謂的。
換個方面想想,漠北君是他創造的人。對一個作者來說就相當於自己的兒子。爹對自家兒子牽就點、疼點、當然沒什麼所謂。所謂兒是父母前生的債……
砰砰嗙嗙,還是挨了一頓好揍的尚清華抱著膝蓋蹲坐在椅子上,嫻地運用阿q神*進行創傷自我修復。
舒展筋骨完畢的漠北君重新躺回床上,個懶腰,翻個,背對尚清華,不高不低的聲音帶著睏意傳來:「明日繼續。」
……
還繼續?!
尚清華有種大喊大把整個蒼穹山派都招來跟他同歸於盡的衝。
當然,衝之所以為衝,就是因為往往能被遏止,而不能實施。
漠北君靴子都不,就這麼躺在他沒睡過一次的新床上,尚清華心塞無比。
「大王,這裡是蒼穹山。」
一記殺傷力極強的枕頭飛過來,砸得尚清華齜牙咧。
尚清華撿起枕頭,委婉道:「大王,這是我的床啊。」
漠北君豎起一手指,搖了搖。
他冷豔高貴地說了兩個字:「我的。」
懂了。
因為他整個人都是漠北君的,所以他的東西當然也是漠北君的。自然,床也是漠北君的。
至於反向推論不立呢?這個時候就該上胖虎理論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
尚清華悻悻然滾下椅子,默默收拾了腳下的茶杯碎片,開始邊哼哼「我躺地來你睡床。我吃糠你喝湯」的小調,邊整理新房間。
好歹賞了一隻枕頭給自己,之前連枕頭都沒有呢。知足常樂,抱著睡吧。
今天的尚清華也勤勞的像一隻快活的小蜂。
漠北君在閒人居睡了三天後,便又不聲不響地消失了。
尚清華這才深刻會到自己給漠北君開的掛有多不科學——三天。三天,居然沒一個人發現,有魔族大搖大擺住到安定峰上來,把未來的(後勤)英子弟當牛馬使喚!
沒有預警!沒有懷疑!什麼都沒有!
猶如翻農奴把歌唱,尚清華很是激地浪了一陣,直至接到安定峰老峰主下派的任務。
雖說安定峰的任務無非都是生活雜,區別只在於戰鬥在後方還是鬥在前線,但,離危險生更近了,難免惴惴不安。
比如,在百戰峰與怨靈殺得正兇的時候沖上去送補條藥丸,這種任務怎麼看都兇殘得要完!
好在漠北君還是很能罩人的。
尚清華本以為他已經把自己拋到腦後去了,沒想到好幾次陷困境時,都被怎麼看都像是魔族的生順帶撈了一把,保住了小命。
……這算是默認接了他的投誠吧???
事後想想,尚清華忍不住覺得,抱大什麼的,還是有用的。
不然本活不到現在!
順便,言簡意賅的系統大大給尚清華下傳達新的指令:三年之為安定峰首席弟子。
除了在外執行任務時,需要漠北君在的「關照」下表現良好,想做首席弟子,在蒼穹山派部花的心思也不能。
鑑於人人都知道的,《狂傲仙魔途》一書的炮灰及配角的智商只有40,於是所謂的宮心計大概也就是這種程度的:
設安定峰老峰主已有首席弟子a,十分優秀(優秀=端茶送水洗疊被樣樣通堪稱家政服務中心一把手),某天老峰主要求a烤十二個味的餅,一峰派一個送去。
尚清華需要的做的,就是每次都在a心烤出的餅上撒一堆鹽或糖使之變得十分難吃。
以上過程重複三次。ok,老峰主終於對原先的大弟子徹底失了。
想想吧:連個餅都烤不好,你還能做什麼。
這時候,尚清華再多展現幾次他高超的廚藝,就可以功上位了!
正所謂:智商不夠,槽點來湊。如果做不到最好,那就做到最糟。
劇弱智到能夠讓讀者瘋狂吐槽,也是一種功!
這種節在狂傲仙魔途裡數不勝數,讀者常年群起而噴之的盛況可謂是終點書評區一大奇觀。噴的最厲害的就是那位絕世黃瓜。
想到這裡,尚清華忍不住有點想唸書評區的小夥伴和這位仁兄了。
真想念他樂此不疲地咆哮「向天打飛機,就是因為你有這種思想,才會只是一個三流的種馬文寫手!!!」的英姿啊!
然而,當上了安定峰的首席弟子,煩惱卻是只增不減的。
比如,以前做外門弟子時,可不會有機會和沈清秋、柳清歌一起下山出任務。
這他媽是得倒了幾輩子的黴才能中的特等獎。
蒼穹山派十分注重同輩之間的聯繫,幾位首席弟子定期搭伙刷個本是常事。這次的三個人分工倒是很明確。柳清歌是前鋒打手;沈清秋中鋒,負責虛與委蛇【劃掉】以及襲和補刀、搖扇子裝b【劃掉】。
尚清華呢?
當然是負責趕馬車、訂客店、拎東西,以及此行一切收與支出。後勤嘛。
可要是真這麼便宜就好了。
「說是在夜間,探頭往那口井裡面,會看到你的倒影在裡面向上微笑招手,冷不防把人拉進去溺死。有時還會看到死去的親人……咳咳,沈師兄柳師弟你們……先聽我說完好嗎……」
尚清華放下卷宗。
沈清秋袖子裡一就是一本書,隨時隨地坐著站著都能自顧自開始裝b,此刻正倚靠在那顆翳老榕下,展現他的腹有詩書自氣華。而柳清歌早就站在了那口井旁,探頭往裡看。
柳清歌想速戰速決免得和沈清秋繼續共一行,沈清秋想讓柳清歌幹完苦力早點滾蛋,雙方都不想靠近對方噁心自己,各有各的考慮,沒有一個人在聽他盡心盡責的任務解說。
柳清歌抬起頭,道:「沒有。」
尚清華懂的。意思是「我的倒影沒有在裡面對我招手微笑」。
他攤手道:「這個……要不,換沈師兄來試試?」
沈清秋收了書,換上摺扇,信步走到井邊:「勞煩讓讓。」
柳清歌早退到十幾步開外了。沈清秋漫不經心往井裡看了看,也似乎沒什麼收穫。
尚清華把卷宗翻得嘩嘩響:「真是奇怪啊這上面明明是這麼說的……」
只可惜,翻得再響,也蓋不住沈清秋那不懷好意的聲音:「我們都試過了,是不是該你了?」
果然,這世界上連妖怪都是欺怕的。其他兩人看的時候,屁都照不出一個,到尚清華,就他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在井裡搔姿弄首。
柳清歌二話不說,一拍劍柄,乘鸞出鞘,勢如長虹般洶洶刺井水中。
靜默片刻,平靜的井水表面開始翻騰氣泡。
尚清華識趣地一退再退,拉出安全距離。只聽一陣鬼哭狼嚎,大量絮狀魂魄衝天井噴而出!
柳清歌把追著他咬的一團人頭擊潰,道:「退下!」
按照慣例,一旦開打,安定峰弟子不做補給就該滾得遠遠的、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了。可惜尚清華這次估算錯誤,滾得還不夠遠,來路去路都被散白煙霞的怨靈圍住。事已至此,他只好使出看家本領,白眼一翻,就地躺倒。
裝死這招永遠屢試不爽!
混戰中,柳清歌和沈清秋的背不小心靠在了一起,兩人同時出嫌惡神,沈清秋已經反手一記暴擊打了出去,著柳清歌肩頭飛過。柳清歌怒了,當下也還了一發回去。
這下可好,戰鬥主力完全不理敵人,自己打起來了。
沈清秋罵道:「你瞎眼了?朝哪兒打?!」
柳清歌也不比他斯文:「誰先打的?誰先瞎的?!」
尚清華躺在地上,白眼直翻,他看得分明,剛才柳清歌側前方有一條幽白的影子,沈清秋那一下越過柳清歌肩頭,打散了它。眼看兩人互砍的陣仗越來越大,又快殺紅了眼,他裝死也顧不上了,坐起來弱弱道:「你們不要吵架嘛。柳師弟你誤會了,其實剛才沈師兄他是……」
沈清秋一甩手,尚清華腦袋邊的牆壁被轟出了幾道深深的裂,灰簌簌下撲。
沈清秋涼嗖嗖地道:「要死就死得徹底,別半途起來。」
尚清華一句話也不說了,倒下繼續安心。
一隻不地把井妖和它收集的怨靈們封在回收容裡,尚清華引來馬車,柳清歌目不斜視,往另一條道上走。
尚清華忙道:「師弟,你去哪兒呢?」
柳清歌哼道:「我不和襲同門的人同行。」
沈清秋拍手笑道:「如此甚好,我也不想和有力無腦的人同行。尚師弟,走了。」
他了尚清華的肩,尚清華哎哎哎齜牙咧地答應了,好容易掙魔爪,他追上柳清歌,叮囑道:「柳師弟,師兄有一句話奉勸。沒事不要一個人練功,容易走火魔。」
柳清歌還沒說話,那頭沈清秋扇子柄敲了敲車桿。尚清華忙趕回去。
一路上,他一邊趕車,一邊盯沈清秋。
沈清秋原本在靠著車廂看書,被他盯得臉越來越,瞇了瞇眼:「你看我幹什麼?」
尚清華含帶怯道:「……沈師兄,其實我不想提醒你的。不過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我就……你的書拿倒了。」
「……」
沈清秋的臉紅了一剎那,突然拔劍而起。
「不不不不不不要衝!!!」
沈清秋這廝臉皮最薄,當面拆他臺,他能記你一輩子。像他這種裝b功力爐火純青的人居然能把書拿倒,看來剛才著實氣得不輕。
也對,好不容易做回好事吧,結果不盡人意。不盡人意你就和柳清歌直說嘛,他又不肯,連自己要幫他解釋都被打斷了。這人真是不能七彎八扭,自己折騰自己。
沈清秋目如蛇蠍,尚清華冷汗流了一背,半晌,他才坐了回去,收劍鞘,努力平息,皮笑不笑道:「尚清華,你閉,行嗎?」
尚清華心難耐,舉手道:「我能再說一句嗎?」
沈清秋一抬下頷,示意準奏。尚清華認認真真地看著他,說出了自從被電流到狂傲仙魔途裡面後,最語重心長的一段話:
「如果你今後見到有人走火魔呢,你不要慌,也不要貿貿然上去想幫忙救人。千萬要鎮定,出去人,不要自己手。否則,絕對會幫倒忙,捅大簍子,從此自暴自棄,一輩子不得翻,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沈清秋莫名其妙:「旁人走火魔與我何干。我為什麼要慌,我為什麼要幫忙?」
尚清華一臉「我就知道會是這種反應」,道:「……總之你記住就是啦。」
等到尚清華做了峰主,他終於可以不用再骨地做小伏低了。
忙碌命仍舊是忙碌命,不過好歹從使丫鬟升級為了大總管,也算是長足進步吧。
聽說清靜峰上那位得罪不起的主兒病了一場。病好以後,穹頂峰上低調地開了一個會議。
穹頂峰偏殿。
十二峰峰主到齊了十一個。
岳清源凝神道:「你們覺不覺得,清秋師弟……這些日子來很怪。」
數位峰主紛紛附和。
柳清歌肅然道:「豈止是怪。」
齊清萋嘀咕:「簡直是變了一個人。」
尚清華就是在此時風塵僕僕踏偏殿的。近年來,千草峰的龍骨香瓜子在外面賣的不錯,他已在外為銷路奔走數月。剛回來就被莫名其妙拉來開會,還有些搞不清狀況,他手道:「這個,我有一段日子沒見沈師兄了,諸位能說說,是怎麼個怪法嗎?」
岳清源道:「他能和我心平氣和地說上一個時辰的話。」
「……」尚清華悚然道:「好怪啊。那是真的很怪!」
照說這兩位之間結著一個死疙瘩。此結不解,斷沒有融洽起來的可能。
柳清歌道:「他在靈犀……幫了我一把。」
尚清華這才想起來,對啊,這個時間線,柳清歌應該已經被沈清秋坑死了才對,怎麼還能活蹦跳坐這兒開會?!
難道是當年打井妖那茬兒,自己給沈清秋的提醒起了作用?
其他人繼續總結近段時間來沈清秋的種種異常之,什麼為打退不知好歹的魔族妖自己負傷啦、什麼關弟子相護啦……尚清華聽得臉都要扭曲了,他思前想後,這種捨己為人的人設,怎麼看都嚴重ooc了啊!
他忍不住道:「打住。他……不會是被奪舍了吧?魏師兄,你們試劍臺那兒怎麼樣,他去過嗎?」
魏清巍萬劍峰試劍臺上有一把從未有人能拔出的奇劍「紅鏡」,但凡邪妖魔一類靠近,劍會自出鞘。若是沈清秋真被不淨附,只要他靠近試劍臺,紅鏡必然警聲大作。
而魏清巍道:「他走過去三次,還試著拔了三次,毫無靜。」
「而且他上沒有鬼氣。」岳清源緩緩道:「我覺察不出被奪舍的跡象。」
齊清萋攤手道:「若是奪舍,又說不通。奪舍總歸要有所圖謀吧。這些日子他無所事事的。」
一陣議論,莫衷一是。最後,木清芳道:「也未必是奪舍,依我看,說不定是沈師兄的老病又犯了。」
眾峰主面面相覷。
「老病」是啥,無需挑明,大家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