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二 33.可以嗎？

「既然來了就坐吧。」傅衡逸邦邦開口。

白俊楠落座，傅衡逸的視線直直地落在他的上，眼神清清淡淡的，卻帶著莫大的力。

「你跟我家書藝是怎麼認識的？」傅衡逸問道。

「爸爸，這件事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傅書藝不滿地開口，爸爸幹嘛明知故問呢。

傅衡逸掃了兒一眼，「我沒問你。」

傅書藝坐在父親的邊，沒有離開的打算，已經想好了，要是父親有爲難俊楠哥，要及時支援。

傅衡逸自然是看出了那點小心思，心中更酸了，你說說，養兒有什麼用，一顆心全是偏的。

傅衡逸深深地覺得，自從知道兒有了男朋友之後，他的這顆老心臟啊，就被扎篩子了。由此，看向白俊楠的目越發不善，讓白俊楠的心莫名地抖了抖，他的這個老丈人似乎不太喜歡他。

傅衡逸問了幾個問題，年齡，興趣好，家中還有何人，白俊楠一一回答了，態度十分謙遜。

沈清瀾一直在默默觀察白俊楠，白俊楠有所察覺，卻無任何的不滿，偶爾還會對著沈清瀾禮貌一笑。

沈清瀾看人，看的是細節和一個人的眼神，起碼從見面到現在，白俊楠還沒有任何讓覺得不滿意的地方。

「時間差不多了，先吃飯。」見傅衡逸還要繼續問話，沈清瀾出聲打斷，傅衡逸不滿地看著老婆，他還沒問完呢。

沈清瀾淡淡地對上他的視線，三秒後，傅衡逸移開目，開口，「先吃飯吧。」

說完，還看了一眼白俊楠，別以爲這樣就完了，他是擔心他老婆了。

飯桌上，傅衡逸在主導著話題，從軍事到政治，再到社會新聞，隨便的一個話題，他最後都能扯到白俊楠的上。

傅宸軒在一邊默默給顧青竹夾菜，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沉默寡言的父親竟然還有這麼健談的時候。

傅書藝見白俊楠都沒吃什麼，好幾次想話，都被媽給打斷了，默默地看著母親，對上沈清瀾溫和卻不失威嚴的目，頓了頓，只能投給白俊楠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不是不想幫俊楠哥，實在是也怕媽啊。

傅宸軒不得父親好好爲難一下白俊楠呢，自然不會幫他，索白俊楠平素裡也是個有自己思想的人，對於傅衡逸的提問每每都能說上幾句，不會顯得無知。

白俊楠沒有變吃東西邊說話的習慣，所以等到午餐結束後，他幷沒有吃多東西，當然，一直在跟他扯淡的傅衡逸同樣如此。

「小姨，家裡好熱鬧。」門口傳來裴浩爽朗的聲音，轉眼，他的人已經走到了客廳裡。

沈清瀾看到裴浩，以及跟在他上的果果，頓時就笑了，「昊昊，果果，過來坐。」

果果笑瞇瞇，直接坐到了傅書藝的邊，而裴浩則是在傅宸軒的邊坐下來，視綫在白俊楠的上轉了一圈，「這位是？」

「這是書藝的男朋友，今天來家裡做客。」顧青竹笑著開口。

裴浩頓時就明白了，難怪傅書藝要給果果發信息求救呢。裴浩的病已經痊愈了，也已經回到國工作，這段時間一直在理公司裡堆積下來的事，今天剛了一點時間跟果果出去吃飯，果果就接到了傅書藝的求救短信，讓他們趕到家裡來救火。

他們兩個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呢，急急忙忙趕來，現在倒是明白了幾分。

「俊楠，這是我表哥，裴浩，你浩哥就好，這是我幹媽的兒，也是浩哥的未婚妻，韓南煙。」傅宸軒給白俊楠介紹來人。

「他白俊楠。」

裴浩衝著白俊楠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而後看向傅衡逸，「小姨夫，俊楠不錯。」

傅衡逸冷哼一聲，「你才剛看了一眼就知道人家不錯了？你以為自己是孫悟空？」

裴浩與果果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笑意，他小姨夫這樣子讓他想起了前陣子出院正式去韓家提親的場景，當時韓奕對他也是這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各種看不順眼，大概每一個有兒的父親看未來婿都是這樣的吧。

裴浩是個善於調節氣氛的，有了他的加了，即便傅宸軒依舊選擇冷眼旁觀，但聊天的氛圍十分輕鬆愉快。

傅書藝眉眼彎彎，果然關鍵時刻自家哥哥也是靠不住的，上午眼睛都要眨筋了，可哥就是視而不見，任由爸爸對白俊楠考校來考校去的，就差問遍上下五千年歷史文明了。

「書藝的父親只是捨不得兒，你別見怪。」下午茶間隙，沈清瀾對白俊楠輕聲說道，今天丈夫實在是有些過火了，那有這樣爲難人家小夥子的。

白俊楠俊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意，「阿姨，您別這樣說，我理解的，我要是有書藝那樣可的兒，想必會拿著掃把將拐走我兒的混賬小子打出去。」帶著一自黑的分，卻輕鬆將自己不介意的心給表達了出來。

沈清瀾角輕勾，此人心倒是不錯，難得。

白俊楠一直待到吃過晚飯才離開，傅書藝原本想送送他，不過對上傅衡逸邦邦的側臉，眨眨眼，對著白俊楠揮手，「俊楠哥，晚上開車注意安全。」

白俊楠笑著點頭，「好，叔叔阿姨，我就先走了，今天多謝你們的招待。」

沈清瀾親自將人送到了門外，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是同意他們兩個往了，至於婚事，傅書藝現在年紀還小，過幾年再說。

白俊楠回到家裡，張素心還在等著兒子呢，見到他回來，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今天去了傅家，覺如何，傅書藝的父母都是好相的人嗎？」

在電視上見過傅衡逸，也在一些宴會上遠遠地見過沈清瀾，怎麼看他們都不像是好相的人，看著都清清冷冷的。

白俊楠臉上帶著微笑，「不錯的，書藝的父母都是知書達理的人。」雖然被傅衡逸拉著天南海北地聊了一天，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收獲，不管是人生閱歷還是學識，傅衡逸都比他更富一些，從今天的聊天中他也學到了不，說是獲益匪淺也不爲過。

「他們這是同意了這門婚事？」張素心眼底閃著。

白俊楠掃了母親一眼，臉上的笑意淡了兩分，「媽，我跟書藝目前並沒有結婚的打算。」今天傅衡逸也跟他明確了態度，往可以，結婚太早，他還要留傅書藝兩年。

「爲什麼，你已經二十五了，不小了，既然都已經見過家長了，婚事就可以提上日程了。」張素心不解，好不容易搭上了傅家的大船，怎麼不早早地將人給娶進來，這到手的鴨子總不能飛了吧。

「書藝現在還在上學，結婚還早。」白俊楠是不急的。

「那就先訂婚。」不管怎麼樣，先把份確定下來再說，雖說即便是結婚了還能離婚，但只要將兩家的人的關係昭告天下了，那麼以後別人提起白家，也不敢輕看，尤其是那幾個野心的小叔子，肯定就不敢再輕舉妄。

「媽，我跟書藝都不急，你急什麼。」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張素心恨鐵不鋼，這個傻兒子喲。將其中的利害關係分析給他聽，白俊楠的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淡，直至消失。

他定定地看著母親，早就知道母親的格，但從來不知比自己所認爲的更會鑽營算計，那倒是因爲自己的父親去世的早，所以才讓母親有了這麼大的改變嗎？

「媽，我的婚姻和不是易，我和書藝之間的很純粹，我也喜歡這份純粹，我不想我們的摻雜太多的利益關係。」白俊楠直接表明自己的態度。

張素心有些不高興，「俊楠，我也沒讓你做什麼，就是讓你們早點把關係確定下來，這也錯了嗎？」看不懂自己的兒子，我也沒讓你去商業聯姻啊，這是你自己喜歡的姑娘，我也不反對你們在一起，這樣還不行？

「媽，公司的事我自己就能搞定，與其想著怎麼借助傅家和沈家的勢力鞏固我的地位，你不如早點將份轉讓給我，等我了公司的董事長，我才能將幾個叔叔的野心掐死在搖籃裡，將公司牢牢掌握在我的手中。」

他對公司的發展是有自己的規劃的，他也相信，只要有了絕對的話語權，他有信心憑借自己的能力將公司發展壯大。

張素心訕訕，「媽媽不是說了嗎，等這次的項目完，你有了一份兩眼的績之後，媽媽會將公司的份轉給你的，媽媽的一切都是你的。」

白俊楠神幽幽，笑了笑，轉移了話題，「媽，我記得自從爸爸去世之後你就一心撲在了事業上，這十幾年來都沒有好好出去玩過，我上次看到王阿姨他們近期想去歐洲玩，你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去，說起來你們一幫小姐妹也是好久沒聚聚了。」

「媽媽哪裡有時間去玩啊，公司裡那麼大攤子事等著我呢。」張素心拒絕。

「公司裡有我啊，還是媽你不放心將公司的事都給我？」白俊楠笑瞇瞇。

「你的能力別人不瞭解我還能不瞭解嗎？將公司的事給你我是絕對放心的，我就是想著我都老了，力也比不上從前了，整個歐洲玩一圈吃不消。」

白俊楠攬著母親的肩膀，「媽，你要這麼想，以前爸爸在的時候，你的生活重心在的上，沒時間出去玩，後來爸爸走了，你要守著爸爸的基業，更加沒時間，現在好不容易我可以接你的班了，你也該歇歇了，總不能真的等到七老八十走不了，躺在躺椅上憾吧。」

張素心自然明白這是兒子想讓自己放權，不想出去，可也不想跟兒子撕破臉，畢竟這是自己後半輩子的依靠，想了想，「行吧，我也辛苦了十幾年了，確實該放鬆放鬆，正好也檢驗一下這段時間你的努力。」

「那我幫你跟王阿姨他們說一聲？」

「不用，我自己去跟他們說。俊楠啊，你什麼時候也邀請書藝到家裡做客啊。」張素心又將話題繞回了傅書藝的上。

白俊楠笑，「媽，這件事不急，我剛從傅家回來，你也讓我緩兩天，這件事就等到你從歐洲回來之後再說吧。」

張素心看著兒子避而不談的態度，眼底稍有不悅，不過在兒子面前一向是個慈的母親，自然也不會說什麼，笑著點點頭，「行，你心中有數就好，媽媽也就不多問了。」

白俊楠上樓去了書房，看著電腦上的策劃書，眼底神幽幽。其實公司裡對他阻礙最大的人不是那幾個野心的叔叔，而是自己的母親。

當初他就是看出來母親執迷於權勢，不願意放手，爲了不影響母子關係，才主提出要離開公司，現在爲了傅書藝回來公司，第一個要說服的也是自己的母親。

白俊楠清楚，母親是他的，只是更的是權勢，他能理解母親，卻不喜歡母親擺布。他也有辦法強母親出權，可這樣一來，勢必會傷到母子分，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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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浩自己的公寓。

果果躺在裴浩的上，從下往上看著裴浩的下，「裴浩哥，我到現在還有種在夢裡的覺。」

裴浩稍稍低頭，看著，「為什麼這麼說？」

果果眨眨眼，「就是覺得神奇，曾經我以爲我這輩子都不能跟你在一起了，可是沒想到轉眼我們就訂婚了。」抬手，無名指上是一枚緻的鑽戒，是的，裴浩出院以後他們就以最快的速度訂婚了，按照果果的話說，就是不想讓裴浩有後悔的機會。

裴浩輕笑，握著的手親了一口，「現在相信了嗎？」

果果搖頭，「還是有些難以置信，裴浩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當年為什麼要辭職？」老師當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忽然辭職呢？

「接手我親爸的公司啊，我爸那時候生了一場大病，眼看著就要不行了，他既然提出來了，我總不能拒絕，這件事你不是知道？」

果果當然知道，不過覺得其中的原因並沒有那麼簡單，「難道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嗎？」還以爲裴浩是因爲看出了喜歡他，所以才辭職的呢。

裴浩笑笑，「小腦瓜子整天想什麼呢？」

「想你啊。」果果回答得理所當然。

裴浩寵溺地看一眼，沒說當年辭職確實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果果，以裴浩的聰慧，如何會覺不到果果喜歡自己，只是那時候果果還年輕，對認識不夠，他不確定是一時新鮮還是的崇拜，加上當時他們還是學生和老師的關係，他要是接了這份，對他們兩個的影響都不好。

辭職以後，他跟果果的聯繫也沒有中斷，甚至還更頻繁了一些，他是想好了的，要是等果果畢業了，依舊喜歡他，他就表白，可誰知，沒等他行，他的病就先到了，他都不能肯定自己能活多久，又怎麼忍心去傷害一個自己深的孩子，所以也就將這份埋在了心底。

他是做好了要瞞一輩子的準備了的，幸好上天垂憐，讓他活了下來，也慶幸，果果依舊喜歡他。

果果坐起來，直接窩在了裴浩的懷裡，拿著遙控，不停地換著電視臺，「現在的電視節目都好無聊，想找個打發時間的都沒有。」

是想看綜藝的，可現在的綜藝節目雖然多，好看的卻沒幾個，都是一些爲了搞笑而搞笑的真人秀，一點涵都沒有。

「你想看什麼？」

「就是有深度的能打發時間的節目啊。」

裴浩幾乎不看電視，家裡的電視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擺設，對綜藝節目就更加不瞭解了，也無法提供一些有效的建議。

果果窩在他的懷中，一點也不老實，總是來去的，裴浩是個正常的男人，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撥，很快就有了反應，他眼眸漸深，看著果果瑩潤的耳垂，微微低頭，含住了。

突來的溫暖和濡讓果果的子猛地一僵，後知後覺地發現屁下的異樣，整張臉頓時就鮮紅如。

裴浩的手扣在的腰間，直接從服下擺鑽了進去了，相，果果只覺得大手過的如火般滾燙，裡不自覺發出了一嚶嚀。

裴浩將轉了一個，讓坐在自己的上，果果的手放在他的肩上，齒相接，綻放的是最激烈的火花，的扣子被解開，大手覆上，輕輕，果果只覺得有一種陌生的覺在橫衝直撞，的眼神漸漸迷離。

安靜的夜裡，只能聽見電視機裡傳來的電視節目的聲音，間或夾雜著曖昧的嘖嘖聲，裴浩和果果的二人氣息已經不穩，他放開果果，看著紅的臉頰，輕聲問道，「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