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江虞是在酒店住的，之後又消失了一天一夜。程蘇然沒有再頻繁發消息給，而是安靜等待隨時召喚，不胡思想。

要開學了，忙的事很多。

去“NOTTE”向楊經理提出辭職，對方雖然惋惜，但沒有強留，並告訴以後只要想，隨時可以回去。事很順利，又回了宿舍，把床單被罩拆下來清洗晾曬，打掃了下衛生，往學費卡裡存了六千塊。

余額九萬多，是看著就讓人安心。

開學那天，程蘇然早早起了床，收拾洗漱完，站在鏡子前給自己抹藥。

藥膏效果的確很好。按照金主姐姐說的方法，每隔六小時塗一次，按幾分鍾，兩天下來，額頭大包已經消腫，癟下去不，淤青還有一點點，著不疼。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自己給自己，比不上姐姐給舒服。

約莫九點，下樓。

一輛嶄新的白轎車停在酒店側門，車漆油亮，司機是位大姐姐，看著三十出頭，很熱地跟打招呼。

“程小姐，你有沒有什麼喜好？比如在車裡擺一點裝飾品？”為程蘇然拉開後座門。

程蘇然從來沒過這種待遇，一時不太自在，客氣地笑著說：“沒有，謝謝。”

說完鑽進車裡。

今天周五，這會兒路上仍有些堵。市區高樓林立，十字路口前等紅燈的車排長隊，街邊行人步履匆匆，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忙，表是麻木的。

半小時後，到了江城外國語大學，車子停在離校門十幾米遠的路口邊。

程蘇然出驚訝神。

心有靈犀？

“是田助理吩咐的，說校門口人來人往，太惹眼了。”司機笑著解釋說，但也不理解為什麼會惹眼，這車路上很多，分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程蘇然表一滯，很快又恢復自然，道了聲謝，下車往學校走。

校門沐浴在晨裡，七個燙金楷大字閃閃發亮，三三兩兩的學生拉著行李箱往裡走，有的後拖家帶口，有的獨自一人。今天是老生報到的日子，但校園裡隨可見長長的迎新橫幅。

沉寂了一整個暑假的校園又熱鬧起來。

雖然已經是初秋，但太依然曬人，程蘇然完了學費，心不在焉地撐著遮傘往宿舍樓走，耳邊不斷回著司機的話。

田助理吩咐的……

太惹眼？

也是這麼想的。

田助理代表著江虞。意味著，姐姐想到了這一點，亦很清楚的心理，是在照顧，保護。

一暖流無聲無息地淌過心底。

程蘇然抿的彎了彎。

知道，金主姐姐更多的是不想給自惹麻煩，協議寫明了止過於招搖，如今不過是執行到位，並非隻為一個人考慮。但在這孤獨漂泊的日子裡，能有人與自己想法共通，照顧到自己這點微不足道的緒，對於從小到大看盡人臉的來說，已經是極其奢侈的安。

一點點溫暖就能知足。

不知不覺，走到了生宿舍樓下，程蘇然總覺得自己忘了做什麼事，冷不丁聽見旁邊生討論微博熱搜，某某明星出軌了，才一下子想起來。

忘記搜金主姐姐的信息！

這是前天就記著的，忙來忙去忙忘了。

邊走邊掏出手機，打開某度，輸“江虞”兩個字。頭頂線一暗，進樓門了，把收起來的傘夾到腋下，一隻手刷校園卡，一隻手點搜索。

屏住了呼吸。

加載條卡著不，頁面始終一片空白。

“……”

每次一進宿舍大廳就網絡不好。

等了會兒，刷不出來，程蘇然歎著氣把手機放回包裡，先去按電梯，上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