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歪打正著
看到鮮紅的叉,余聞不樂意了:「不可能啊!怎麼會錯呢?」
「小帥哥咱們先別管為什麼錯。」楚月考慮得多一點:「重點在錯了的懲罰。」
懲罰?
余聞重看了紙上的註明:「沒懲罰吧。姐姐你看,上面說如果答不出題或者答錯題目,薩利和雪莉會懲罰自己,一天都吃不下東西。對我們來說這不是好事嗎?」
「哦?」楚月指著淚崩的小鬼說:「好事他哭這樣?你想想他現在最怕幹什麼?」
余聞:「……怕吃?再吃估計就炸了。」
關卡 Boss 噎兩下,看上去特別慘。
「對。我是這麼想的——」比起游和秦究,楚老闆顯得更有人味,還知道跟小傻子分思路。
用筆在「一天」、「吃不下東西」、「時常到飢」這三劃了重點。
「……」
余聞覺自己到個家教。
「懲罰自己吃不下東西,相當於絕食耍脾氣嘛,絕食的後果是什麼?」楚月用筆頭敲了敲紙:「第二天這個時候,他們會到飢難耐。你從小孩子的角度想一下,說要絕食,但又得不行,會怎麼做?」
余聞:「後悔地哭出來。」
「……你真是個人才。」楚老闆不指跟朋友的弟弟互了,自己說道:「會憋不住吃。這個是什麼時候?別人都睡了的時候。你想想下午,我們來得不巧到了小睡時間,兩個小鬼就趁機開始吃了。」
余聞臉很難看:「然後一口氣吃了六個。」
楚月又說:「這對他倆來說肯定是意外,畢竟一個考場正常只有一個人。所以,按照正常邏輯,這個吃是有概率的。有可能功,有可能不功。睡著的人不會去惹雪莉哭。肯定是主找人,我估計是讓考生做個選擇,選對了就吃不,選錯了就倒霉了。」
頓了一下,咕噥說:「那咱們的人也太倒霉了。」
「這些先不談。按這個邏輯,題目的本意就是這樣——答對了,兩個小鬼會安安分分,直到第二天第二次出題。不答或者答錯了,第二天有可能被小鬼吃掉。」
余聞說:「所以明天小睡時間,咱倆有可能被吃掉?怪不得小鬼哭這麼慘,他哪裡吃得下?」
楚月說:「這就是麻煩的重點。按照題目正常運轉,他會努力消化掉之前的食,來保證自己能吃得下新的。咱們的人都在他肚子裡呢,六個可能消化不了,一個應該不問題。」
余聞疑了:「對啊!」
「所以啊,答錯題對我們來說,懲罰要到明天。但對你爸他們來說,現在就很難熬了。」楚月自己也把思路理清了。
同一時間,鏡子裡。
黑霧翻滾著往中央蔓延,像蠶蛹吞食桑葉。
老余瘸著一條盤在床上,拿被子把自己圍了個嚴實。
房門裹在黑霧裡,不知道外面什麼況。
他一邊自我安要冷靜,一邊在有限的空間裡翻找,試圖找到一點自救的線索。
樓上的主臥,舒雪試圖往黑霧裡手,被吳俐和楊舒拽住了。
「你手不是做的?!」楊舒說。
「我試試看,考場可以翻,這個說不定也行。」舒雪說。
「試三回了!」楊小姐瞪著眼睛:「還能試出抗啊?」
跟其他人不同,游、秦究能清楚地看到余聞和楚月在做什麼。
「張嗎?」秦究問。
「不張。」
「假話,你一直在耳釘。」
游手指一頓。
他看起來確實非常冷靜,但用吳俐的話來說,這個作是他的安全區。
「我還是非常在意……你為什麼戴著它。」秦究看著他手指下那枚亮的小東西。
從第一場考試見到游起,他的目總會落在這枚耳釘上。
它在人群中亮得晃眼,秦究瞬間就能找到的來。
「不知道,沒想起來。」游瞥了秦究一眼:「為什麼這麼在意?看不順眼?」
「不是。」
秦究說。
他看了一會兒,手了一下,棱角劃過指腹。
「說不上來,不是不順眼。」
相反,每次看到這枚耳釘,他總會到安定。
只是安定之中,夾著些微……難以捕捉的憾。
秦究瞇著眼睛,片刻後又回過神來。
他在游疑問的目中一笑說:「沒什麼,我只是在猜,它會不會是我送你的,作為考生對考的賄賂或者人禮。」
前面的賄賂純屬扯淡,後面……
游排開他作妖的手指,說:「反正不會是我自己弄的。」
以他的格,會主搞這麼囂張晃眼的東西?
不可能。
兩位大佬的字典裡依然沒有「害怕」這個詞,但這確實是第一次,他們的生死安危掌握在別人手裡。
鏡子裡,楚月和余聞拍板做了個決定。
「錯題不能放著不管,隨便消化哪個都不行。改吧!」楚月。
「我來吧姐姐。」余聞擼起袖子,「題目說了,修改可以,就是要付出一點代價。鏡子外面肯定要留人的,我吧……不太靠譜,一不小心被套進去了也沒關係。你一定得留在外面坐鎮。」
楚月一愣,心說這小子別的不說,關鍵時刻還有氣魄。
「不就是答錯了嗎,我把鏡子都搬出來,照著擺一遍總行了吧?」余聞說著,大步走到樓梯旁,一把抱起了那個一人高的穿鏡。
從楚月的角度來看,利索的。
從游和秦究的角度來看,就是這位同學整張臉在了鏡子上。
這種近距離的視覺衝擊實在辣眼睛。
游繃著臉朝後讓了一步。
然而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余聞搬了鏡子,鏡子裡照到的區域開始變換,順著余聞的作往右轉。
相應的,游發現他們所的空間也開始轉換。
廚房、衛生間的門墊迅速消失在黑霧裡,通往地下室的樓梯也不見了。
這一側的範圍隨著余聞的作在減。
而另一側,黑霧突然止住作,非但沒有繼續吞食,還往後退了。
眨眼間,又一片落地窗出來了,接著是書房的門,再然後是客房的門……
游和秦究反應極快,當即跟著往沙發附近走,一路走到了客房門口。
這種空間的變化終於停止。
兩人面面相覷,突然明白。
「鏡子照到哪裡,我們的活範圍就變到哪裡。」秦究說。
而游已經握住了客房門把手:「我現在開門,老余會不會就在裡面?」
他說著便擰開房門。
令人失的是,門後面還是一片黑霧。
「理解錯了?」游皺眉說。
「不一定。」秦究思忖片刻,說:「客房裡的鏡子衝著那邊,沒有對著房門。所以你舅舅?」
這個稱呼讓人不太習慣,秦究說著哂笑一聲,又道:「總覺得我們大考像天上掉下來的……你舅舅在裡面應該看不到房門,他跟我們沒有集,所以我們找不到他。除非……」
「除非余聞把客房的鏡子也搬出來。」游接道。
「對。」
現實的客廳裡。
余聞小同學不知道自己歪打正著,給他哥以及秦究開放了新思路。
他把鏡子在沙發前放好,調整了角度。
「我們房間也有一面鏡子,我去搬過來。」
「行,我們房間也有。」楚月說:「我先搬下來吧,我記得廁所應該也有。」
其實覺得,按照正常邏輯,第二題的答案就是「無數個」,沒錯。
就算搬著鏡子來數,也是這個答案。
但約覺得,鏡子作為關鍵道,放在眼前是最放心的。所以不介意陪這小子犯回傻,把鏡子搬到一起。
余聞擰開一樓客房的門。
鏡子就掛在那裡,照著空空的房間。
昨晚睡覺的時候,他還對老余說:「我一個人睡慣了,有可能會踹人,你那老腰旁邊墊個服吧?我怕我給你踹半不遂。」
然後被老余在背上了一掌。
「你那點病我會不知道?你以為你回回踹的被子,都是誰給你簍回去的?」
沒想到一睜眼,會給他摟被子的老余就不見了。
余聞站了一會兒,獨自傷心。
給他哥、以及秦究、以及他老子急得啊……
他吸了吸鼻子,把鏡子從牆上摘下來。
抱著往外走。
鏡面轉換角度,終於照到了客廳。
兩面鏡子照到的場景終於有了集,那一瞬間,游面前的黑霧終於散了,老余連滾帶爬地從客房裡出來。
看到游的瞬間,他也顧不上慫了,一把摟住面前兩人,激得嗷嗷的。
「我差點兒以為我要沒了!」老余嚎說:「哎呦我靠,就那麼點地方,連個廁所都沒有。那倒霉玩意兒還吃人,我一手!還好!還好我熬住了……」
他嗷完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膽大包天抱住的不止外甥,還有那個男朋友。
老余當即在原地,摟也不是,鬆手也不是。
好在楚老闆及時出現。
抱著鏡子下樓,終於把主臥裡的三個姑娘放了出來。
「你們怎麼也進來了?!」楊舒一看到秦究和游,緒當場就不穩了。
這兩位都被框進來了,他們還怎麼過?
但眼下不是聊天的時候。
楚月很快找到了其他三面鏡子,然後余聞這位鬼才,用六面鏡子,把沙發上捆著的兩個小鬼圍起來了。
游等人,跟著余聞的擺放,在不斷更改的活區域蛇行。
最終,他們的活區域只剩下沙發這一圈。
老余絕地說:「能框個廁所進來麼,我想上廁所。」
可惜,不孝子聽不見他的訴求。
余聞左擺右放,改了好多次。
他不知道自己差點兒累死六位同伴,只對楚月咕噥說:「不對啊,我怎麼擺,都是無數個。姐你在幹嘛?你拿的什麼?」
楚月從客廳一角走過來,手裡拿著游和秦究心心念念的日記本。
「我找了一本日記,估計是 A 或者001放在那裡的。」楚月翻了幾頁說:「剛剛看了幾篇,我懷疑……」
瞥了雪莉和薩利一眼,斟酌著對余聞說:「這題應該不是真的讓你去數鏡子裡有多人,這麼想呢?鏡子裡的都是假的,真雪莉只有一個。」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沙發上的兄妹倆都低著頭。
淡金的頭髮茸茸的,擋在眼前,也看不清他們什麼表。
余聞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那我……改了啊?」他深吸一口氣,抓著馬克筆在第二題答案那裡劃了幾條線,塗掉了原本的字。
答案被塗掉的一瞬間,六面鏡子突然瘋狂起來。
余聞驚了一跳。
接著,鏡面發出「啪啪」的聲音,就像有人掙扎著要從裡面出來,手掌拍在鏡面上。
他愣了一下,然後驚喜地撲到鏡子前,道:「老余?哥?是你們嗎?你們要出來了?」
下一秒,一堆手印著他的鼻尖,拍在鏡子上。
「不是你哥!」楚月一把將他拉開。
因為鏡面上的手印越來越多,除了大人的,還有孩子的。
「這誰啊?!」余聞連忙後退。
「以前被吞掉的人吧!」楚月說,「我猜的,修改答案的懲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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