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葉涼煙被兩位警察番審訊，把當時發生的事全部說了出來，包括和葉欣榮的爭執，也儘量是一字不差地說了出來。

筆錄做完之後，被帶到了暫時關押的地方。

很快，江煜棠得到消息去了警局，他邊還跟著蕭程理，兩人把保釋了出來。

回去的路上，葉涼煙彷彿還有點不敢相信，“阿棠，爲什麼警察說是我推的葉老夫人？”

江煜棠看看，面冷然而蒼白，他出手，輕輕地環住，“是葉欣榮報的警，昨天我們那時候都在醫院，是今天早上自己在家裡報警的，大概也是跟警察說的。”

“什麼？瘋了吧！”葉涼煙彷彿是聽到了一個笑話，“明明是自己把人推下去的，怎麼會賴給我？”

江煜棠沉默地看著，坐在副駕駛的蕭程理一臉冷肅地道：“涼煙，警察和法只會相信證據，目前葉欣榮一口咬定是你推的，而且你之前確實與葉老夫人和發生爭執，所以……”他的話音一頓，但是意思都明白了。

葉涼煙冷笑一聲，地抿著脣，“那現在要怎麼樣纔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仔細想了想，除非葉老夫人能清醒過來，是最明白的，可就算醒過來了，會幫自己一直疼有加的親孫還是這個從來就不喜歡的冒牌貨？

答案很明瞭。

“啊，對了，滿嬸！在樓底下也看到了……”葉涼煙眸中一亮，想到了這件事目前唯一的目擊證人，那就只有滿嬸了，可是立刻又想到了滿嬸的人品。

算了，看來本別指會幫自己作證。

“最糟糕的是……”江煜棠緩緩道：“我剛纔跟醫院那邊聯繫過了，葉老夫人如今還在重癥監護室昏迷不醒。”

“……”

一路沉默地回到半月灣。

江煜棠拍了拍葉涼煙，“你先去休息會吧，我跟程理談點事。”

葉涼煙看著他們兩個人進了書房，心幾乎跌到了谷底。

……

葉家。

葉禮誠和葉欣佳在醫院裡呆了一整夜，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滿疲累地回到了家裡。

葉欣榮在自己房間裡也呆了一夜，推倒之後害怕極了，那一幕一遍遍在的腦海中重複，看著自己的雙手，總覺得好像還在推著一樣……

一夜過後，家裡的傭人來敲門。

驚嚇過度，著門不敢開門，只是抖地問：“……怎麼樣了？”

傭人回答：“二小姐，老夫人做了手，聽說一直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

心中忽然一鬆。

太好了，只要沒有醒來，那就沒人知道是做的了！

哦，不對，還有葉涼煙，只有知道！

突然間，彷彿想通了一樣！唯一能解決這件事的辦法就是把責任推到葉涼煙的頭上！當時只有和葉涼煙以及三個人在場，如今昏迷，如果先發制人，把罪名安到了葉涼煙上，然後自己再一口咬定，那葉涼煙還有什麼話好說？

想到就做，眼中綻放一冷笑，拿起手機就報了警。

報完警之後，警察很快就來到了葉家，調查取證，也跟著他們去了警局一趟，做好了筆錄之後，就回來了。

聽說父親和大姐回來了之後，心底還是有點心虛和害怕，但也聽說了，還一直在醫院裡昏迷著，所以佯裝無事般從樓上下來了。

“爸，大姐，你們回來了。”葉欣榮一臉的愁容，神憔悴，看起來就是一副傷心過度的樣子。

葉禮誠和葉欣佳都沒什麼心理，葉欣榮忽然看到了滿嬸。

兩人的目一對接，滿嬸眼神害怕地閃躲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讓葉欣榮警惕起來。

等到沒人注意的時候，一把攔住了滿嬸的路。

“滿嬸，平時我待你還不錯吧？”

“二小姐，你待我當然好了。”

“那你剛纔見到我，幹嘛想躲啊？”

“我，我沒有……”

“還說沒有？！”葉欣榮厲一喝，“你說，你到底害怕什麼？”

“我真的沒有，二小姐你別誤會，我什麼都沒看到……”忽然驚呼地捂住了自己的，這真是不打自招。

葉欣榮疑地盯著，還沒反應過來，“你說你沒看到什麼？”

“……”滿嬸驚訝地看著，心底忍不住鬆一口氣，正想找藉口溜走，葉欣榮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突然猶如地獄惡鬼般，目死死地盯著，“滿嬸，你說，你沒看到什麼？”

滿嬸嚇得張口結舌，步步倒退，雙手還忍不住拼命揮，“沒，沒，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二小姐，我真的是一時說錯了話，胡說一通，你大人有大量，你就饒了我吧？”

哭著求饒，葉欣榮眼底的狠漸漸褪下，“好，我暫且相信你。萬一有人問起什麼的話，該說什麼，你懂的哦？”

滿嬸止不住的直點頭，“懂懂懂，我都懂！二小姐請你儘管放心好了！”

葉欣榮這才滿意地轉離去。

等走後，滿嬸嚇得一屁癱在地上，好久都回不過神來。

晚上，葉家的飯桌上。

葉禮誠一臉愁容，葉欣佳也沒什麼表，兩個人都沒食慾。

葉欣榮擔心怕了這麼久，也不敢說什麼，餐桌上的氣氛格外凝滯。

葉禮誠嘆了一口氣，放下了筷子，“欣榮，聽說今天你報了警是嗎？”

“是。”

“你說是涼煙把媽推下樓梯的？”

滿嬸剛好端著最後一道湯上來，聽到這句，差點手抖地把湯灑出去。

葉欣榮目裡著一怒氣，“是的，爸，這個我可以保證！當時我和在爭執，就在一邊，原本準備手推我，可是我躲開了，卻把推下去了！”說著，手悄悄地握，儘量掩飾自己的張，說完又看了一眼滿嬸，像是剛想起來的一樣，“哦對了，滿嬸當時就在樓下的樓梯口，也看到了，對不對？”

滿嬸嚇得，極力鎮定下來，把湯放在餐桌上。

葉禮誠和葉欣佳的目都盯著，“滿嬸，欣榮說的對不對？”

“啊，哎，哎……”

“問你話，你哎哎啊啊的幹什麼？”葉禮誠眼中抑著不滿。

“我的意思是，是，是三小姐，哦不，是葉涼煙把老夫人推下了樓梯的！”

“那你昨晚爲什麼不說？”

“我……我當時擔心老夫人，都忘了這茬。”

“這麼重要的事，你居然能忘？！”葉禮誠怒拍著桌子，站起就走了。

葉欣佳臉也寒了下來，站起，跟著葉禮誠，剛走到客廳，門外卻傭人過來說：“先生，外面有兩位警察想進來。”

葉禮誠凝起眉，“讓他們進來。”

葉欣榮也聽到了，面突然大變，嚇得走不路。

警察進來後，先是做了一番簡單的自我介紹，然後又把葉欣榮喊去，仔細詢問當時的況，而且讓不準有毫的。

葉欣榮按照當時的形說了，只不過推人這一步，換了葉涼煙，這麼綜合來看的話，說的話就跟葉涼煙的筆錄容相差這一點。

兩位警察相互看一眼，其中一位，正是刑警一隊的羅隊長，他的目冷銳地在葉禮誠等人的上打量著。

“葉先生，我們也想問問你一些問題。”

“請問。”

“你的兒葉欣榮報警稱，是葉涼煙推的葉老夫人，據我們所知，這位葉涼煙也曾是你的兒，請問跟你們家人的關係好嗎？”

葉禮誠面冷沉下來，“這件事與這次的事件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而且我覺得很有必要。”

葉欣榮忍不住衝口而出：“警察先生，就是葉涼煙那個小賤人推的，來找的時候氣勢洶洶的，之前我就看到把絆摔倒在地上，而且恨我們葉家，……”

“等等。”

“欣榮，你閉！”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說的。

羅隊目犀利起來，葉禮誠面沉冷，狠狠瞪了一眼葉欣榮。

羅隊道：“葉欣榮，你剛纔說，‘之前就看到把絆摔倒在地上’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不是說了嗎，我一下樓，剛好就看到摔倒在地上。”

“親眼看到葉涼煙絆倒的嗎？請注意，是親眼目睹。”

在羅隊的眼神之下，語氣一頓，“……當時就和兩個人，除了，還能有誰？”

羅隊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又問葉禮誠，“葉先生，你和你的妻子，也就是葉涼煙的親生母親已經分居了是嗎？”

葉禮誠更加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徹底暗下神，“警察先生，你們來調查取證就好，沒必要還關心我們夫妻如何吧？”

“我只是例行詢問一下而已，這些很有可能都跟案有關。要知道，目前我們可以推測這是一起失手殺人未遂案，節相當嚴重，是要立案調查的。”

“……”

葉欣榮的臉刷地一下蒼白。

“葉欣榮，當時現場除了你和葉涼煙以及葉老夫人以外，還有沒有其他人？這家裡的傭人呢，麻煩葉先生把他們全都出來，我想都問問。”

葉禮誠神有抹不耐，他冷著臉喊：“滿嬸，過來。”

滿嬸驚嚇過度地抖了抖，所有人的視線全都看向了。

葉欣榮暗中給一個狠厲的眼神，連忙上前一步，“先生，你，你我？”

“你不是說你看到了當時的過程嗎，跟警察說。”

羅隊的視線在滿嬸的上打量，他旁邊的那位警察早已準備好記錄。

“你什麼名字？”

羅隊對滿嬸進行了詳細的詢問，滿嬸一開始回答的還行，可當問當時有沒有看清楚到底是誰推的葉老夫人時，猶豫了一下，才戰戰兢兢地說是葉涼煙推倒的！

羅隊點了點頭，表示瞭解了。又問了幾句，但是很顯然，葉家沒有一個人有心回答什麼。

等到他們離開之後，葉禮誠沉默地回到了樓上的房間。

葉欣佳原本也準備回自己的房間，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轉朝葉欣榮道：“對了欣榮，你昨晚和今天在做什麼？怎麼也不去醫院看看？”

葉欣榮彷彿了驚一樣，神怔忡，“我……”

“算了，你早點休息吧，明天跟我一起去醫院看看。”

“……好。”

……

又過了一天，葉老夫人還沒有甦醒的跡象。

學校那邊，葉涼煙已經請了假，現在也不出門，呆在家裡哪也沒去。

林清媛來到半月灣，也是聽說了這事，擔心不已纔過來的。

一見到葉涼煙，忍不住責罵道：“你這孩子！你讓我怎麼說你好？你幹什麼要去葉家？早知道你這麼不聽話，我何必要告訴你！”

一邊說著，一邊眼淚嘩嘩地落。

葉涼煙牽了牽脣，出手翻出林清媛手臂上的傷，“媽，我就是看不得你傷，你能忍，我忍不了！葉禮誠憑什麼要這麼對你？”

“我都說了，這些事你不要手。”

“可你是我的媽媽啊！”葉涼煙眼中含著淚，“我還記得，小時候，你也是爲了我，不敢跟葉禮誠反抗，任他欺凌。那時候我害怕，也不敢做什麼。可我現在長大了，媽，我得保護你！”

“……”林清媛眼中的淚水忍不住直流，哽咽難言，“你這孩子……誰，誰要你……保護！你個傻孩子……”一把把葉涼煙抱在懷中，一邊拍打著的後背，一邊卻哭的更兇。

葉涼煙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一點都不後悔自己的行爲，也許冥冥之中，和葉家早晚都有那麼決裂的一天。

母倆哭過之後，林清媛眼圈紅紅地道：“那現在怎麼辦？你的嫌疑能洗清麼？”

“沒關係，我相信法網恢恢，疏而不。”

看著葉涼煙像是不在意的樣子，林清媛忍不住又想哭了。

陪了葉涼煙一整天，下午的時候纔回自己家去。

晚上九點多鐘，江煜棠回到了家。

葉涼煙就在客廳裡等著他，看到他一臉的疲憊，也知道他在想辦法，連忙上前去替他下了西服。

江煜棠一下子坐到沙發上，面對人期盼的眼神，他輕輕搖頭，嘆氣，“想了很多種辦法，沒有任何證據，而且你和葉欣榮的證詞幾乎一模一樣，只有推人那一方不一樣，你說，說你。但是又說之前還看到了你把葉老夫人絆倒，不過……”江煜棠轉過頭，目盯著，“你之前怎麼沒說，滿嬸還看到了事發生的全過程？”

葉涼煙挑起一邊眉，卻沒什麼意外地道：“那是不是說看到是我推的？”

江煜棠點點頭，“沒錯。”

“看吧，我早就猜到了。”

江煜棠出手，握住的小手，了幾下，語氣嘆息道，“現在只有兩個辦法可以證明你的清白，要麼，滿嬸改口供。要麼，等葉老夫人醒來。”

葉涼煙鼓起腮幫子，長吐一口氣，“這兩種，幾乎都不可能。滿嬸一直恨我跟我媽，至於葉，就算醒過來了，會幫我還是會幫葉欣榮這還兩說呢。”

“許多事，你不試，又怎麼知道不可能呢？”

“……”葉涼煙滿面疑地著他，男人卻只出了一抹略帶神的微笑。

……

清晨，滿嬸提著菜籃子去了一家超級市場。

來自農村，在葉家做了這麼多年的幫傭，卻還是習慣來這裡買菜，不僅新鮮，還便宜。

習慣了每天早上都來，所以這一段路非常悉。可是今天出門的時候，總覺得有點心神不寧的，後好像有人跟著似的，回頭一看，卻是什麼都沒有。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滿嬸扭頭看了幾下，心底更加虛了，加快腳步，只想趕買完了菜就回去。

平時買菜喜歡討價還價，順便佔點小便宜，但是今天買的特別快，買好之後，提著滿籃子的菜就往回走。

沒走幾步，突然一輛黑的車停在了面前，嚇了一跳，接著，車門打開，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已經被人捂住了，人也被強地拖進了車。

車門很快又關上了，一陣風似的駛離了原地。

滿嬸一上車就被封住了和眼睛，掙扎著半晌，心底的害怕更加強烈，心想著這下完了，不會被人殺了吧？可沒什麼仇人啊……

一路胡思想著，也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裡。

車子停下來後，被人推了下去。

“走。”

踉蹌了幾下，眼睛還被矇住了，也封住了，雙手剛纔在車裡也被綁住了，只得索著朝前走，雙打的厲害，好幾次都的差點站不住。

約中好像被帶進了一間房。

接著，上的封條被人撕下來了。

立刻尖，“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抓我？我什麼事都沒做過，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快放了我……”

“閉！”冷厲的話音打斷了，扭過頭，順著聲音的來源，“你到底是誰啊？爲什麼要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