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珩這次也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還被父親罰跪在家,想他那時候畢竟年輕,對這件事他雖然也怨恨白慕蘭的耍心機懷孕,再來要挾他,他更不服家裡父母對他的懲戒。但他一向不敢跟父親作對,那這些氣,自然也都撒在了霍傾月的上。
夫妻倆的關係也是日漸如同水火,兩不相容。
江之珩除了在人這方面管不住自己,其他方面真的是沒話說,商場上他能力卓著,長相又是屬於那種很容易讓人心的清俊斯文類型,溫文儒雅,談吐舉止都著一清貴從容的氣質,因此就算他不想找人,那些人們也會主大膽地上來……
霍傾月不了這樣的日子,那時候江煜棠年紀還小,常常會不了就帶著兒子回孃家,曾經也想過離婚,但是那時候父母尚在,他們觀念比較傳統,認爲兒嫁出去沒幾年就離婚總歸也不好,何況孩子還小,離了婚之後,又該怎麼生活?
一向是聽父母話的乖巧兒,父母的好言相勸,讓離婚的念頭又打消了,只不過卻不願意再回江家,最後還是江正淵親自帶著江之珩登門道歉,並把接回了家。
江之珩跟道了歉,又心了。畢竟那時候的,還是那麼的著他。
其實這其中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江家和霍家都是盛京市有頭有臉的大家族,兩家的婚姻更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更是兩家家族企業的事,所以這樁婚姻能夠維持下去纔是兩家人共同想要看到的。一旦離婚,那丟的可不僅僅是或他的面子了。
總之到了最後,兩個人言歸於好。只不過好景不長,沒到一年,江之珩老病又犯了。
霍傾月一開始還是忍著,可總有忍不住的時候,於是兩個人還是繼續吵。
每次吵過之後,江之珩或低頭認錯,或買禮哄,而總是在心底對自己說,再給他一次機會,也許他玩累了就不會想玩了呢?
就這麼吵吵鬧鬧,分分合合的過了七年。
在江煜棠七歲的那一年,霍傾月再次有孕。
那個時候霍傾月在經過一次次的傷心和失後,早就對這樁婚姻沒什麼期待了,只是爲了霍家的面而維持著這樁婚姻。可是這一次的意外懷孕,還是讓的心底起了漣漪。
想用這一個孩子,來挽回丈夫的心。
從知道懷孕之後,心底就無比的期待,想把這個喜訊告訴江之珩時,卻在醫院的門口,意外地看到了江之珩帶著別的人去醫院。
那個時候,一手拉著江煜棠,目盯著那一幕,全僵的不能。
已經七歲的江煜棠早就懂事了,他的目也地盯著那一幕,黑幽幽的眸子格外沉冷。
許久之後,他說:“媽媽,我們去看看爸爸在做什麼?”
霍傾月被兒子拉著,一路跟上去,然後看到他們去了婦產科。在他們離開醫生的辦公室之後,霍傾月跟江煜棠進了醫生辦公室。江煜棠幾句話語,讓那位醫生說出了那個人是來做孕檢的。
霍傾月一下子差點暈厥過去。
從那之後,整個人都面不好,對肚子裡的孩子也沒有了任何期待,甚至覺得這個孩子本不該來!
可是那個時候,已經告訴了江家父母,不可能再去打掉了。
嘗試過幾次想要造意外流產的樣子,可懷孕之後,在家裡就被當了熊貓一樣,就算出門也都有保姆和保鏢護著周全,所有人都在期待這個孩子,可卻開心不起來。
而這個時候,自小就聰穎敏的江煜棠,很輕易就知道了媽媽的緒,於是,他也對媽媽肚子裡的孩子有一種莫名的討厭起來——因爲覺得有了他()之後,媽媽更加不開心了。
一直到霍傾月肚子顯懷了之後,江之珩才驚覺懷孕了,雖然很意外,但他還是給買了禮,並說他很想要一個兒。
霍傾月聽了只有一苦笑,竟分不清眼前這男人說的這句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如果他真的那麼期待這個孩子的話,那那天看到的那個人懷的孩子又算怎麼回事?
後來才知道,那天他帶那個人去做孕檢,也是做人流手的。
那個人大概也是聽說了白慕蘭的事,想效仿,可懷孕了之後卻沒有忍住,讓他知道了,他立刻就帶去做了手。
江之珩雖然喜歡在外面玩,但他從不願意讓外面的人生下他的孩子,但總有疏的時候,每當這時候,他知道的都會帶人去做手,然後給人一大筆錢或高價品補償。因此那些人就算是流了孩子,也不敢對他有過多的怨言,只不過始終心有不甘而已。
霍傾月快要臨盆的時候,那個被流產的人突然主找上門,並且對言語挑釁了一番,把氣得當場就暈了過去,送去醫院之後,幸好搶救及時,大人和孩子才都保住一命。
這件事之後,霍傾月對江之珩更加冷了心,在醫院裡醒來時,不僅對所有人避而不見,就連自己生下的兒也是不願意多看一眼。
後來那個人再也沒有出現過,不知道是怎麼了,也不想去關注。
從醫院回去後,家裡所有人圍著的兒轉,而江之珩那段時間對也格外溫,而且常在面前說兒怎麼樣怎麼樣,看的出來,他對這個小兒倒是真心的疼,可他越是這樣,反而對這個兒更加排斥。
那個時候,只有江煜棠一個人察覺到媽媽“不喜歡”這個妹妹,因此他也對這個妹妹喜歡不起來,雖然他心底也覺得妹妹笑起來的樣子很可很漂亮,可是一看到媽媽落寞傷心的神,他就冷下小臉,對妹妹也始終不冷不熱。
漸漸地,江煜槿也長大了,家裡所有人都對疼有加,而自小就聰明漂亮,活潑天真,每天笑嘻嘻的,小說話特別甜,任誰見了也忍不住讚一聲“這孩子真是太可了!”。家裡除了霍傾月對稍顯冷淡了些,對最不好的人可能就是江煜棠了,偏偏卻最是喜歡江煜棠,每次都跟著他後面“哥哥,哥哥”地著,而江煜棠總是冷著一張小臉,語氣不耐地說:“你喊的煩不煩?”
可江煜槿卻揚起燦爛的笑容,特天真地說:“不煩啊,你是我哥哥嘛,我怎麼喊都不煩!”
江煜棠:“……”
霍傾月每當看到這兄妹倆在一起的畫面,忍不住想笑,卻又忍不住心底酸不已。
自己也在心底試著說服自己去對兒好,可試了很多次,真的做不到,每次看到兒的笑臉,總忍不住想起那個人,想起江之珩之前的很多人,一想到這些,就痛苦的無法自拔。
那段時間,日益不好,經常跑醫院,而且因爲長期的心理和神方面的力,患上了輕微的憂鬱癥。
知道自己這麼下去是不對的,可卻無法控制自己,無奈之下,只好悄悄去看神科。
治療了兩年,在醫生的幫助下,的和心理才漸漸恢復過來,可發現自己本不想跟江之珩再做夫妻下去,他們夫妻倆同房的次數也是的可憐,也似乎早就消耗殆盡了。
的心,漸漸被另一個男人的溫和呵護所取代,他包容,瞭解的痛苦,知道需要什麼,懂的怎麼讓開心……儘管這個男人的年紀,比年輕了很多……
發現,不論是多麼的優秀,也不過是一位普通的人。在被自己的丈夫傷了一次又一次心之後,跟所有人一樣,都害怕寂寞,都需要,需要男人對的呵疼和關心,需要一個男人溫暖堅實的膛可以依靠……
所以當這個男人出現的時候,幾乎是無法自拔地深陷了進去。
那個男人對的好,讓無法用語言形容,那也是在江之珩的上從未驗過的。就連那件事……也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終於做了一回人。
一邊痛苦著自己也背叛了這段婚姻,一邊卻又無法逃避男人的溫攻陷……
直到,懷孕了。
那個時候,突然冷靜和清醒過來!
不能留這個孩子。
是霍家的大小姐,江家的,還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怎麼能要這個不過是一場籍下的而來的孩子?
因此,和那個男人一起去了醫院做人流手。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幕,讓江煜棠突然撞見了!
當的視線看到兒子的那一刻,幾乎是承不住地抖著,蒼白的臉沒有毫,脣瓣輕,想開口說什麼,哪怕是喊他一聲,可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江煜棠的目很冷很冷地盯著,那個眼神,這一生都無法忘記,更是在往後的無數個午夜夢迴間讓痛苦的難以自抑。
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就那麼盯著,盯了很久很久,然後他忽然轉,像瘋了一樣奔跑起來……
這一年,江煜棠剛好十四歲。
也是從那之後,江煜棠徹底改變了!
他原本學習優異,聰明過人,讀著盛京最好的貴族學校,簡直是上流社會中所有孩子學習的榜樣。可是彷彿一夜間,他變得不學習,逃課,打架,跟老師和同學作對……總之,所有壞學生能幹的事他都幹,與之前的他,完全是判若兩人。
江正淵氣瘋了,爲此不知道對他打罵了多回,可他也似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再也不是之前那個聽話的好孫子,他幾乎對所有的江家人都敵視起來。
要不是礙於江正淵的份,學校早就想把江煜棠開除,幾次周旋,才保住他的學籍。可他卻依舊我行我素,那幾年,江家人都對他寒了心,卻唯有江煜槿始終維護他,每次江正淵或江之珩跟他一言不合就吵起來時,江煜槿都站在江煜棠這一邊,甚至開雙手攔著爺爺或爸爸要打他。
而江煜棠呢,對這個妹妹的這樣行爲總是嗤之以鼻,有一次,他甚至忍不住冷嘲:“你別以爲你幫我我就會對你好,要不是你,我們家也不會變這樣!”
江煜槿無辜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小臉微微委屈,“哥哥,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爲什麼你那麼討厭我呢?”
的小手出去,輕輕地扯著他的襯衫下襬。
江煜棠不耐煩地一把揮開,“走開!煩死了!”
江煜槿一下子被他揮坐到地上,大眼睛裡淚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卻強忍著一聲沒吭,只是雙手輕輕地抹去眼淚,擡起頭道:“哥哥,別生氣了,我錯了還不行麼?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
“……”江煜棠在那一刻,心底的最深彷彿被了一樣,他拉不下臉,只好沉默離去。
就在這件事之後沒多久,江煜槿就出事了。
江煜棠也是從那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其實一直都很喜歡這個妹妹,只是因爲他從小就知道媽媽因爲爸爸和妹妹不開心,所以連帶的,他也告訴自己不要喜歡這個妹妹……
其實,他心底最清楚,他有多次羨慕著妹妹這樣無憂無慮地大笑,羨慕著活潑可的樣子,羨慕著逗得家裡每一個人開懷大笑,而自己也是整天樂呵呵的,好像從無煩惱……
可是那一天之後,那個會笑,會鬧,會逗人開心,會維護他的妹妹再也回不來了……
也是從那之後,他彷彿被突然敲醒了一樣。
整個人以及他的人生,也從那時候改變。
他只妹妹,只疼妹妹,他有多護這個妹妹,就有多憎恨自己的父母。他不再回江家,他白手起家創立自己的公司,他爲了妹妹,可以付出一切……
而在這期間,江之珩和霍傾月之間的夫妻關係更加冷淡。可以說,到了相敬如“冰”的地步。
江之珩一如既往,工作之外,仍舊改變不了風流的本。霍傾月在那次流產之後就跟那個男人徹底斷了,但的心裡卻不再只有江之珩了,突然也意識到,自己的這一生過的多麼悲哀和可憐。
想挽回兒子和兒的心,可他們再也不需要,甚至連見都不願意見一面。
整整有三年的時間,竟連一次都沒有看到江煜棠和江煜槿的影。
這對一個母親來說,是多麼痛苦的煎熬!
江煜棠把江煜槿帶出江家後,江家人想過很多辦法都無法找到。
後來,霍傾月一年當中難得能見到江煜棠一面,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說了什麼兒子聽了會不高興,也有心想解釋在醫院的那件事,可每次話到邊,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更何況,江煜棠從來不給什麼機會開口,他對,始終只有面無表的一張臉。
知道,那個一直維護,心疼的兒子,是徹底的疏離了。
從那之後,霍傾月的生活也彷彿沒有了重心了一樣,過的生不如死,恰在那時候,的朋友在做慈善,目標專門針對那些有些殘障的兒,力邀一起去做。
心了,像這樣的豪門貴婦,缺的不是錢,也不是質,而是一份神寄託。
在做了這個慈善學校之後,才覺得彷彿找到了生活的意義。
幾乎把所有的力都撲進了這所學校上,朋友因爲有事需要離開,二話不說接下了這個擔子,擔任學校的校長,帶著那些天生有點殘障,卻依舊可純真的孩子們,的心底總算也有點籍。
常常想著,有兒子兒,可是對他們的都太太了,如果有一天讓有機會去補償,願意不惜一切代價的。
然而,等了十幾年,卻始終沒有這個機會。
覺得,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有這個機會了吧?
把學校後來設在了M國,因爲那裡的教育和醫療資源更先進,更能讓那些殘障兒得到更好的照顧,甚至因爲這樣還要多花出更多的經費,可不在乎,在心中,這些孩子們如同自己的孩子,他們最重要。
在那裡,遇到了更多的殘障兒。當然,還有很多福利院裡的人也有接過,那裡還有很多的棄嬰,孤兒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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