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了？”

秦卿方從夢中醒來，被這聲驚嚇到了，連忙坐起，被子也因爲這作而下了一些，他覺渾一涼，目轉了一圈……

“……”

兩個人四目相對。

秦卿好半晌反應過來，他間輕滾了下，“你，你怎麼會在這？”一出口，他才發覺嚨乾啞的很。

寧瀟瀟抱著被子，裹住自己，還沒說什麼呢，小一扁，忍不住嗚咽一聲，哇哇大哭起來。

秦卿：“……”

他頭疼地了眉心，再一看滿地的服，這混的“現場”，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腦海中的記憶在重現，他記得昨晚自己一直在喝酒，然後依稀、彷彿、好像是做了什麼……

“你……你別哭了行嗎？”

寧瀟瀟的哭聲很大，委屈死了好麼？一醒來發現這種況，哭一哭還不行麼？

“嗚嗚——”邊哭邊喊：“秦卿！你這個大壞蛋！你，你乘人之危！你簡直……你壞了！”

秦卿臉難看的很，“行，我壞，我乘人之危，可——”

他有點說不下去了，都這個時候了，該發生的也都發生了，說再多有什麼用？

寧瀟瀟聽他每說一句，就哭的更大聲。

秦卿頭疼不已，見哭的沒有休止，只好出聲阻止，“你先別哭了行不行？”

寧瀟瀟擡手抹眼淚，那是哭的真傷心啊，哭的有些哽住，一上一下地嗚咽道：“我傷心，我哭一下還不行嗎？人家昨晚好好的……陪著你喝酒，你就，就這樣對人家……嗚嗚，我還是第一次呢……”

秦卿聞言不由得掃了一眼，如果要是哭就能解決問題，他也很想哭一哭的好麼？！

他著酸脹疼痛的額頭，酒後這種事，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發生在自己上！

不知過了多久……

秦卿抓著被子準備起，這一，寧瀟瀟立馬防備地抓自己這邊的被子，兩個人蓋著同一條被子，又都著，一時間，只剩下滿滿的尷尬。

寧瀟瀟還在泣，滿臉紅，又張又害怕，本不敢看他，出來的那一截脖子上佈滿了可疑的紅點……

秦卿心幾乎是崩潰的！

“那個……咳，我總得起來吧……”

“你，你……起啊！”寧瀟瀟垂著頭，很小聲地道：“我又沒攔著你。”

秦卿聽到了，不由得扶額，“可我沒穿服。”

難道就穿了麼？

寧瀟瀟抓著被子的手指更用力了。

秦卿無奈，只好放棄了抓被子，他尷尬地道：“你，你先閉上眼睛。”

寧瀟瀟立馬乖乖地閉上了。

他呼了一口氣，極快地抓起地上的長套上，然後去了衛生間。

聽到關門聲，寧瀟瀟才睜開了眼。

著這房間的一切，忍不住悲從中來，又嗚嗚地小聲哭了起來。

秦卿洗完澡出來，發現還在牀上坐著。大概是哭過之後，稍微比剛纔平靜了些，只是大眼睛有些紅腫，眼角還掛著淚，神看起來有點呆滯和茫然，偶爾還噎一下。

他清咳一聲，“你……要不要去洗個澡？”

寧瀟瀟擡眸看他一眼，發生了昨晚的事之後，現在看他就跟看一個狼沒區別。

紅著臉，不說話，秦卿也不知道心底到底怎麼想，無奈地嘆口氣，他洗了澡之後，好歹頭腦清醒了不，“瀟瀟，關於昨晚的事……不知道你有什麼想法？呃，還有，我很抱歉！”

他是很真誠的道歉，不管怎麼說，這種事，吃虧的都是人，尤其還是第一次。

寧瀟瀟圓圓的臉蛋更紅了，“我我我……”

“我”了半天，卻說不出所以然，秦卿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他知道，這件事總不能就這樣翻篇過去，那他就不是個男人了！

“你……如果要我負責的話，我會的。”

寧瀟瀟睜著一雙大眼睛，有點不懂地看著他。

雖然覺得很尷尬，但秦卿覺得，事既然發生了，總得要面對。“瀟瀟，昨晚的事已經發生了，我不會當作不存在，我想你也一樣，你想要任何補償都可以說，我可以……”

“我不想要補償。”打斷了他的話。剛纔自己也回想了一下，醉酒這回事雖然很震驚也很傷心難過，可仔細想想，也不能全部怪他啊，一人一半的責任吧。

“昨晚的事，我們就當做不存在吧。”

“什麼？”這下，秦卿倒是真的震驚了。

“我是說真的，昨晚的事，我們都有責任。所以，就當不存在好了。”寧瀟瀟咬著脣瓣，自以爲自己很瀟灑。電視上不都這樣演的嗎？兩個沒有的男酒後，然後都當作不存在一樣。

秦卿盯著看了好幾秒，“你是說真的？”

“嗯。”

“……那好吧。那你……要不要起來了？”

“……”

“咳，我出去了。衛生間裡有沒有拆封的牙刷，你自己拿吧。”

說完，他神有點不自然地出去了。

直到確定了門關上後，寧瀟瀟纔不自在地了。這一，渾都痛。

皺起眉，委屈著挪。

全都不舒服，好不容易下地，雙本站不穩，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啊呀——”

門外的秦卿沒走遠，聽到聲音，連忙推開門就進來了，神驚慌地問：“怎麼了？”

寧瀟瀟就趴在地上，此時真恨不得地板上有個，直接跳下去把自己埋了！

“沒，沒事，我沒事……”慌地擺手。

秦卿蹲在面前，有些哭笑不得地嘆口氣，大概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要不要我幫忙？”

“啊，不用不用，你出去就好！”

“你確定？”

“嗯嗯！”無比的確定。

“那好吧，自己當心點。”

他出去之後，寧瀟瀟裹著被子站起，蹣跚著去了衛生間。

丟下被子，準備先洗個澡。

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流沖刷下來，看著上遍佈的印跡，再次悲傷起來。原本抱著一點點的僥倖心理，這時候也徹底絕了。

洗完澡後，才發現，本沒服穿了。昨天的那服現在都在地板上“”著，早不能穿了。

發現洗浴架上有浴袍，只好先拿來穿上。

浴袍很大，穿上之後，長度都到腳踝了，拿著帶子圍著腰裹了兩道才勒。

然後站在鏡子前，著鏡中的自己，陷迷茫之中。

好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

房間外，秦卿站在酒櫃前，再次頭疼地著額。

他這才發現他酒櫃裡了三瓶頂級紅酒，而那些空酒瓶都還在地上。要知道這些紅酒都是他好不容易收集來的，每一瓶都彌足珍貴，可昨晚統統都浪費了，還給自己挖了一個巨大的坑！

他一邊心痛一邊悲憤地收拾好糟糟的屋子。

打理好一切之後，他坐在沙發上，耐心地等著。

可是大約過了二十分鐘，還沒見寧瀟瀟出來。

他不由得上前去敲了敲門，“你好了沒？”

寧瀟瀟乍一聽到聲音，嚇了一跳，來到門邊，不好意思地道：“我，我沒服穿……”

“……”

門外靜默了一下，秦卿再次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櫃裡有服，你可以先穿一下。”

“……”

寧瀟瀟一眼櫃，猶豫了許久，還是走了過去。

從裡面找了半天，也只找了一件T恤衫和短，然而穿在的上，還是顯得大了很多，又找來一條皮帶，繫住腰，子纔不至於落。

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走出去。

客廳沒人，轉了一圈，廚房那邊傳來一陣聲響，接著秦卿端著一個盤子出來了，看到，視線又移開了，“我做了早點，過來吃點吧。”

寧瀟瀟走過去，看到餐桌上已經擺了牛，三明治，還有蛋和麪包。

“坐吧。”

兩個人面對面坐下後，各自吃著自己的那份早餐。

氣氛格外沉默著，就連聲音都沒有，寧瀟瀟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牛，大氣都不敢一下。

兩個人到現在都還尷尬著，尤其這樣面對面。

秦卿清了清嚨，“你今天是什麼班？”

“我，我休息。”

“唔，那正好，等會我送你回家，我十點還有一個手。”

“哦……”寧瀟瀟無意識地答應下來，然後又突然反應過來，急忙搖頭，“不行！我不能回家。”

“爲什麼？”

“……”

寧瀟瀟垂著眸，不知道怎麼說。但現在這樣子，肯定不能回家，不然安靖看到了，肯定會著說實話的，到時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跟他之間發生的事了嗎？

秦卿疑地看著，“你有什麼話都可以直說。”

寧瀟瀟飛快地擡眸看他一眼，張地幾手指絞在一起。

在他的目盯視下，只好說了自己的顧慮。

秦卿瞭然地點點頭，目所及，突然又一陣尷尬。大概是洗完澡之後，脖子上的痕跡好像更明顯了一點，“那……要不然這樣，你今天先在我這裡休息，明天再回去，可以嗎？”

寧瀟瀟暫時也沒其他好法子，只能點點頭，“好，好吧。”

兩個人吃完早飯，秦卿換了服，準備去醫院上班。臨走時看著，他似乎有話要說，可過了會，他還是默默地閉了。

走到門口，寧瀟瀟一直站在客廳的位置，垂著頭，兩隻手纏在一起。

“家裡你可以隨意走，書房有電腦，你無聊可以看會電視或者上網。冰箱裡有吃的，不會做的話就點外賣。”秦卿還是忍不住嘮叨了一些，他站在大門口，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我去上班了，再見。”

“哦，再見……”

門“砰”地關上。

寧瀟瀟嗷嗚一聲，全繃的這個時候好像才輕鬆下來，吐一口氣，坐到沙發上，然後開始了這一整天要做的事——發呆。

……

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寧瀟瀟嚇了一跳，恍惚間回過神。

找了一圈，最後來到臥房，找到了自己丟在地板上的手機。

的目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張大牀，上面已經換了新的牀單，鋪的整整齊齊。而且剛纔還髒丟棄的服，全都不見了。

想著可能是剛纔秦卿進來換服的時候收拾的，一想到他收起自己的那些服……

又紅了臉。

手機還在手裡響著，不敢再多想，連忙接通了。

“喂。”

“喂，瀟瀟，你回家了沒有啊？”

電話是許安靖打來的，昨晚沒回去，有點不放心。

“我……安靖，我今天想逛會街，大概晚些時候纔會回去。”

“逛街？”

另一邊，許安靖穿著白大褂正在上門診，現在沒病人來，纔打的電話，寧瀟瀟平時懶的要命，從來沒有一個人逛街過。疑地挑了挑眉，卻也沒說什麼，“好，那你逛吧，我今天上門診，下班了之後去找你。”

“呃，不用了，我可能一會就回去了。”

不對勁！

許安靖下心中的疑，“那好吧，先這樣說，我要忙了。”

中午休息的時候，許安靖去找秦卿，護士說他正在做手。

許安靖沒有見到他，只好又回去上班了。

……

中午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靜，寧瀟瀟剛纔發著呆，卻迷迷糊糊地在沙發上睡著了。皺起眉，等反應過來後，連忙從沙發上跳起。

與此同時，來人也用鑰匙開了門，兩個人一上，彼此都嚇了一大跳。

“你是誰啊？”

“你是誰啊？”

兩個人異口同聲。

寧瀟瀟著眼前這位年約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而對方也在盯著，神帶著防備，“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人打量著寧瀟瀟，忽然間恍然大悟，“噢，你是秦醫生的朋友吧？對不起啊，我剛纔不知道。我是秦醫生僱的清潔工，我姓張，每個星期我都會來這裡打掃的。”

寧瀟瀟看到邊帶著的清潔工，又想到有鑰匙開門，也就放下心來，擺了擺手道：“對不起，我剛纔也不知道……”

說著，微微垂頭，有些不好意思，“那個，你打掃吧，不用管我。”

“好。”

清潔員拿起水桶和拖把等，來到臺外面的水池，看到旁邊放著的一堆，還有牀單什麼的，拿起來正要洗，突然一聲驚傳來，嚇的手一，接著那些東西就被奪走了。

寧瀟瀟滿面紅地抱住自己的服什麼的，結結地道：“這這，這些，都不用洗。”

“呃，爲什麼啊？”

“反正……不用洗就對了。”

清潔員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寧瀟瀟只能表示，“我，我不習慣別人洗我的服，回頭我自己洗吧。”

“你是不是覺得我洗的不乾淨？”

“沒有！沒有！絕對不是的！”

“那……好吧。”

看一臉堅定的搖頭，清潔員倒覺得這個孩有趣的，也就沒有再堅持。反正不是嫌棄洗的不乾淨就好。了抹布，去打掃別的地方了。

寧瀟瀟見忙去了，這才放下手中的服，還有那張牀單。

嘆口氣，打開水龍頭，開始清洗。

著牀單上那一朵妖嬈的嫣紅，像朵花兒一樣，不由得怔怔出神。

的初夜就這麼莫名其妙沒了……

嗚嗚，想想還是覺得很難過。

雖說現在思想沒那麼保守了，可還一直想留給自己未來老公的呢。

打上皂著，雙手很快都染上了泡沫。某一個瞬間，昨晚的景突然出現在的腦海中，懵了一下，接著滿臉紅，連耳朵跟脖子都不能倖免，簡直不敢相信，……怎麼會做那樣的事啊！

接著，就像是放電影倒帶一樣，越來越多的回憶涌現出來。

啊啊啊啊啊——

不想活了！

……

秦卿這一天也幾乎沒做什麼。手的過程中他居然還稍微分心了一下，這對一向高要求的他來說，簡直是不可饒恕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