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四,大陳國,虎牢關,古風鎮。鎮上有一座府邸,名爲‘古府’。
古府部連同四周街道之上,都擺滿了酒席,來往賓客絡繹不絕。好不熱鬧!
可就在剛纔,一隊穿孝服之人涌來,原本的喧鬧戛然而止。大量軍隊守護在四方,讓原本喜慶的場面,瞬間充滿了肅殺之氣。
“今天不是古老先生七十大壽嗎?四周軍營,應該早打點好了啊,怎麼會有這麼多兵?”
“不對,不對,古老先生雖然不涉政,但,府也沒人敢跟古老先生過不去啊!”
“先前那是太子,穿孝服的是太子,後面跟的是文武百!”
“怎麼可能?”
“是真的,真的是太子,太子怎麼穿著孝服?不會是……!”
……………………
………………
……
街道上的賓客頓時出驚駭之。
太子穿孝服,只有一個時候,就是當今皇上駕崩了?
當今皇上不是在前線駕親征嗎?而且聽說連連勝仗啊?
衆人出驚駭之,顯然傳來的消息太滯後了——
古府!
賓客都在前院和街道赴宴,而在古府後院,卻頗爲清靜,後院一座七層塔樓,爲古府甚至全鎮最高的建築,站在塔樓之上就可以俯觀全鎮一切。
塔名,沖天塔!
沖天塔下,站著大量肅穆的古府之人,看著一羣穿孝服的文武百隨同陳太子跪拜在沖天塔下。一個個面悲痛之。
隨同前來的只有一人沒跪,那就是陳太極的三爺爺,那宗門的白男子。
“侄兒陳兩儀求見古伯伯,求古伯伯爲父皇報仇!”太子陳兩儀面悲痛道。
陳國馬上就毀滅了,自己這個太子還能坐多久?一旦陳國滅了,自己甚至會被仙宗遷怒,生死不知。父皇說此人能力挽狂瀾。並且還是父皇的結拜大哥。
只要能挽救陳國,不要說跪,就是跪上三天三夜,陳兩儀也不會皺眉。
古府之人,很多家僕都瞪大了眼睛。
這,這可是當今太子啊!還有,這是文武百?怎麼可能?就爲了求見老爺?
“古海,我乃清河宗陳天山,可還記得?陳太子已經領文武百跪在你面前了,你還想怎樣?”站著的那白男子卻是一朗喝。
古府衆人凝眉的看著。爲首一個三十多歲的青衫中年男子,面容寬闊,相貌普通,但,站在沖天塔外,所有古府之人都以他馬首是瞻一般。
“大公子?要不……!”一個家僕好似有話要說。
青衫中年男子冷眼看了過去,一個眼神,頓時嚇的那家僕閉口不言。
古府的威信,不容挑釁。
青衫大公子沒有理會衆人的求見,而是耐心的守在沖天塔外。
“古伯伯,是父皇臨終前,讓侄兒來求古伯伯的,而且還要我代父皇對你說聲對不起,當年是父皇對不起你!”陳兩儀渾抖中哭泣道。
“唉~~~~~!”
沖天塔,傳來一聲悠遠的嘆息之聲。
所有人都是神一。
就聽到沖天塔再度傳來一個老態的聲音:“陳仙師駕臨,老朽怠慢了。古秦,有請陳仙師上塔,還有,讓陳兩儀上來!”
守在塔口的大公子古秦頓時神一肅道:“是,義父!”
“匡!”
古秦推開塔門,對著陳天山道:“陳仙師怠慢了,家父已經很久不見客了,今次多有冒犯,裡面請!”
陳天山點了點頭。
“陳太子,裡面請!”古秦鄭重道。
陳兩儀卻是帶著一激的馬上爬了起來。
古秦引領陳天山、陳兩儀踏沖天塔!
“匡!”
塔門再度閉合而起。
外界,文武百帶著好奇的看著這寶塔。
塔有七層,二人發現,每層都是滿滿的書架,擺滿了無數的書籍。
一直到了第六層。
陳天山、陳兩儀終於看到了古海。
那是沖天塔的窗戶口,此刻真擺放著一個巨大的圍棋盤,只是這個棋盤不同。一般棋盤之上,縱橫各十九條線,但,這個棋盤之上,卻是縱橫各二十九條線。
棋盤上擺滿了棋子,看不清棋盤的佈局。
棋盤一旁,站著一個黑老者,約七十歲左右模樣,頭髮雪白一片,面容極爲嚴肅,雖然有著一些皺紋,但,一雙眼睛卻無比的晶亮,那一雙眼睛,好似能過人心一般,讓陳兩儀心中一悸。
這就是六國首富,古海?
“你是古海?不,你不是古海!你的眉……?”陳天山眼睛一瞪。
老者卻是微微一笑道:“陳仙師,還記得那片瀑布之下的懇求嗎?老朽的確是古海,只是當初以免不必要的麻煩,續了鬍子,畫了眉而已!”
陳天山仔細一看,的確,他就是古海,只是當初自己記憶最深刻的部分,居然都是假的?人還是同樣那個人,面容改也不大,但,若古海不解,陳天山絕對想不到他就是自己曾經見過的古海。
“古伯伯,家父已死,他說您是他的結拜大哥,懇請古伯伯,念在結義兄弟分上,爲家父報仇!”陳兩儀再度跪了下來。
古海雙眼微瞇,看了看陳兩儀,沉默了一會道:“當年我的確和他結拜過,可是當年他也想置我於死地,兄弟分也不作數了!”
“啊?”陳兩儀面一僵。
陳天山眉頭微皺。
古海卻是看向陳天山道:“我知道你們來的目的。三關失守,特別高仙芝還坑殺了三關六十萬大軍,宋國上下一心,陳國破碎在即了。這時候,只剩下一盤散沙的十萬劣軍,想要擋住宋國八十萬虎狼軍,你們說可能嗎?”
“什麼?高仙芝坑殺了六十萬大軍?那可是俘虜啊!”陳兩儀驚道。
“就在四天前正午時分!”古海淡淡道。
“你,你怎麼知道?”陳兩儀驚道。
古海卻是沒有說話。
一旁,大公子古秦卻是在一旁服侍,恭敬的給古海倒了一杯茶,然後又給陳天山倒了一杯。
古海微微示意陳天山,自己就坐了下來。
陳天山看看古海,眼中一片陌生,一般凡人看到自己這仙宗之人,無不尊爲神仙,可古海居然如此平淡?
“陳太極說,你可以!”陳天山坐了下來沉聲道。
古海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山河破碎,只需半個月,高仙芝大軍長驅直下,就抵達虎牢關了,虎牢關這十萬大軍,都是什麼貨,你們比我清楚,想要這羣人抵抗高仙芝的八十萬虎狼軍?呵,到時不說抵抗了,這羣人中,就有投敵的,或許不用高仙芝出手,虎牢關就自己破了!”
陳天山、陳兩儀臉一變,這並非古海危言聳聽,而是非常可能的事。
“古伯伯,求你出山救陳,只要救下陳國,你要什麼都行!”陳兩儀頓時道。
一旁陳天山也是一臉肯定道:“不錯!你可有辦法?”
古海卻是陡然雙眼一瞇道:“哦?仙宗既然如此在乎大陳國,爲何陳仙師不親自前往?我想以你之力,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並非難事,況且,你們仙宗控制的世俗國度也不止這一個大陳國,爲何不引援他國相助?怎麼反而來找我這個滿銅臭的老頭子?”
陳天山眉頭微皺,沉默了一下道:“此次只能兩國之戰,不允許引援他國,而且宗門之人,不允許手!”
“不允許?”古海頓時神一,眼中閃過一亮。
雖然只是三個字,但,古海卻是瞬間聽出了很多信息,並且好似看到一個天大的機遇一般,以至於古井不波的心中都忽然出現了一漣漪。
著那一波瀾,古海喝了口茶。
“陳國已經沒救了,我只是最後來問問而已,你若不能,那便罷了!”陳天山沉聲道。
古海沒有說話,而是看看陳天山和陳兩儀。
過了好一會,古海才鄭重道:“救陳,可以,但……!”
“你能救陳國?怎麼救?”陳天山出一驚訝。
“我有一個條件!”古海沒有解釋,只是鄭重道。
“哦?”陳天山看向古海。
“古伯伯,你要什麼,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給你!”陳兩儀也爬起來驚喜道。
古海沒有理會陳兩儀,而是盯著陳天山道:“我需要,清河宗宗主爲我灌頂,全力助我突破後天境屏障!衝擊先天境!並且,讓我在清河宗學習先天境的功法!”
“什麼?你到後天圓滿了?”陳天山頓時驚站了起來。
古海鄭重的點了點頭。
“不可能的,你這骨,我當年看過,功本修行不了,三十歲以後纔開始修行,如此差的骨,只能靠外功修煉,而且一輩子不可能超過後天境第五重的,可,你說你後天境第十重了?這絕不可能!”陳天山頓時道。
“外功?別人不行,不代表老朽不行,後天境的壽元只有百年,而一旦達到先天境,壽元就會兩百年,老朽已經到了遲暮之年,若再不突破先天境,一外功就要散了,好在我已經達至後天圓滿,你即便金丹境,也不夠助我,只有你們宗主可以,你去跟你們宗主說,只要他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救陳!”古海沉聲道。
陳天山盯著古海,眼中一陣驚疑不定。
外功?多麼可笑,外功也能修煉到後天境圓滿?那鄙的修行方法,完全靠自才行,哪怕耗盡一個人的全部潛力,也不可能超過後天境第五重的啊,從來沒有過的。古海居然達到了後天境圓滿?
“我只有這一個要求!如何?”古海盯著陳天山,眼中也是一期待。
“你先救陳國,我會和宗主說的!”陳天山沉聲道。
古海卻是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也不說話,就看著陳天山。
“宗主本不在這裡,我如何幫宗主答應?你先救陳國,我去稟報宗主!”陳天山沉聲道。
“高仙芝的大軍抵達虎牢關,最還有半個月,半個月時間,足夠你回宗一個來回了,只要清河宗主一道法旨許諾,我即刻救陳國,陳國救下,再兌現許諾也不遲,但,我要你們宗主的法旨許諾!”古海盯著陳天山語氣堅決道。
“半個月?半個月會出多事,過半個月,虎牢關或許就散了!到時你拿什麼來救陳國?況且,半個月後,宋國八十萬虎狼軍就要兵臨城下了,就這十萬劣軍,你怎麼抵擋?”陳天山皺眉不爽道。
“半個月?放心吧,散不了,如何抵擋,那是我的事,你早一日歸來,陳國早一日離危險!”古海眼中出一堅定道。沒有得到承諾,古海絕不會冒這個險。
陳天山卻是盯著古海,雙眼泛冷道:“古海,這可是你說的,要是你救不了陳國,你知道欺騙我們的下場……!”
古海沒有在意,而是轉頭看向陳兩儀道:“陳太極既然死了,那往日恩怨就罷了,我雖然居住陳國,但,每年給陳國的稅收也是極爲龐大,不是我你們陳國庇護,如今六國,只要我想遷徙,無論哪國都會賜地相迎,這些年留在陳國,只是有一些牽掛不捨而已,我與你無恩怨,也不欠你們什麼。想要我救陳可以,等陳仙師的消息吧!”
“是,多謝古伯伯!”陳兩儀頓時恭敬道。
“先回去吧,今日我府上客多,就不多招待了!”古海送客道。
“是!”陳兩儀點了點頭。
陳天山盯著古海看了一會:“我馬上回宗門,請宗主法旨,希你說的是真的,否則……,哼!”
扭頭,陳天山帶著陳兩儀快速離去。
一旁古秦看向古海,微微皺眉道:“義父,陳國此次,近乎無解了啊,如何才能救陳啊?會不會…………!”
古海卻是再度看向桌上的圍棋,深吸口氣道:“我知道無解,而且聽他們口氣,宗門不許手,僅僅世俗的力量相鬥,無異於‘殘嬰鬥兇徒’!但,這是爲父最後一次機會了,後天境、先天境,一境之隔,卻是天翻地覆,先天境,我就能變年輕,回到壯年!我只差這一個機會,我必須要變年輕!所以,再大的困難,也要將其拆解了!”
“是!”古秦有些擔心的點點頭。
“我沉思一番對策,不要打擾我,下去吧!”古海沉聲道。
“義父,今日是你大壽,你要不要……!”
“不必了,剛纔我已經收到最好的壽禮了,去吧……!”古海擺了擺手。
古秦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古海倚靠在窗口,看著下方軍隊撤走。手中把玩一枚黑的圍棋棋子,眉頭深深鎖起:“三十歲生日那天,我收集了十萬篇殘局圖,在書庫地窖中翻到這枚‘黑棋’。不想你卻把我從地球帶到這個世界,一晃眼都四十年了,你到底藏有什麼?難道僅僅只爲那十萬篇殘局圖嗎?參悟了幾十年,我也參悟的差不多了,可是,這些年,你卻一點靜沒有,你要我如何參你?”
古海微微一嘆,探手將黑棋放在眉心之。
“嗡!”
黑棋居然詭異的滲皮,鑽古海的眉心之中。
古海心神沉眉心,那是一個眉心空間,空間下方,有著十萬個棋盤,上面擺放著一個個殘局,十萬殘局也好似不斷運作一般,不斷的棋子變幻之中,那‘黑棋’就浮在十萬上空,好似君王一般俯瞰十萬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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