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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葉靜靜看著葉駿柘的反應，角揚起淺笑。

“怎麼樣?我們這個培訓班有所值吧?”

葉駿柘聽到的聲音回過神，趕忙問:“效果是很好，但還沒問每個階段有多節課?”

細心如他，不用裴葉提醒便已經發現右手手腕多了一枚黑白異頭像。這枚頭像與自己建立了一種極其微妙的聯系。他有種覺，只要自己心念一起，便能再次進培訓空間。

奈何每天只能進那片空間一次。

他剛剛嘗試，被一層棉花般的隔閡擋住了。

“每個階段沒有固定幾節課，一切看學員自進度。進度快的，夠上下一個階段就能開啟新的訓練課程。進度慢的，只能在第一階段慢慢磨，什麼時候及格了什麼時候結束。”

講真，這個金手指培訓班真的非常良心了。

一般的培訓機構都是多錢給上多課，不保學生一定能學好、學到什麼程度，這裡不同，學員啥時候學好啥時候結束。因此，裴葉一點兒不覺得自己三個階段開價百萬是黑心。

不僅這麼想，聽到答案的葉駿柘也這麼想。

他不敢置信地再問一遍:“真的?”

裴葉道:“比珍珠還真，一般況下我不騙人的。”

一側的趙油隻覺得槽多無口。

什麼“一般況不騙人”，合著特殊況下就騙人是吧?鬼知道你什麼時候是一般況，什麼時候是特殊況……趙油這會兒肚子裡的吐槽就跟他的肚腩一樣——皮厚脂肪多。

葉駿柘倒是沒這麼多話。

他更加在意另一件事。

“異士培訓班……還招不招學生?”

裴葉指了指桌上碩果僅存的一份合同，淡淡道:“招，怎麼不招?一期打算招一百個學生，結果趙油不爭氣就拉來了你。

如果你有其他親朋好友想來也能來，只要錢到位，一切好說。”

“我的確有幾個朋友，明天就拉他們過來。”葉駿柘一邊聽一邊點頭，暗中還用余觀察趙油的反應，後者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看他，他心下起疑，但作為外人也不好手什麼。

收起多余的心思，葉駿柘又問:“上課的話，每天都要來這裡報道嗎?”

裴葉搖頭:“每天去培訓班報道就行，你手腕上那枚圖案是進培訓班的鑰匙。”

離開前，葉駿柘跟趙油借了個浴室洗澡。

他倒是想直接離開的，但回過神發現自己上味道太大，若是這副樣子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掉進哪個小區化糞池了。上了別墅二樓，葉駿柘確定裴葉聽不到，才跟趙油低語兩句。

“剛才那位就是你的‘藕姐’?”

趙油從櫃翻出新的浴巾和洗漱用品，回應道:“是藕姐。”

葉駿柘咂咀嚼趙油的三個字，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我覺跟你以前講的……不太一樣。”其實這麼說不太嚴謹，應該說判若兩人。趙油的反應也耐人尋味，葉駿柘忍不住吃瓜。

趙油翻了個白眼，開窗通風噴香水，一氣呵。

“真人跟腦中想象的形象都會有出的，再說——人都是會變的。不一樣不正常?”

葉駿柘看著浴室鏡中的自己，嫌棄地皺了皺眉。

他剛才就是盯著這副尊榮和氣味，跟趙油兩個聊天?

彎腰打開水龍頭，淗一捧水潑臉上，雙手用力臉，看著清水從明變為渾濁的灰黑，越發嫌棄。簡單洗了臉，巾掉臉上的水漬，站直看著鏡中的趙油:“正常，但你不正常。”

他沒見過筱藕本人，判斷有出很正常。

但他不是沒跟趙油這個胖子打過道，後者正不正常他看得清楚。

葉駿柘的話像是一把剪刀，輕輕一剪子剪斷了趙油繃的那脆弱神經。

臃腫到猥瑣的臉上出幾落寞。

他不答反問:“你相信穿越、重生或者奪舍嗎?”

葉駿柘思索了片刻。

神歐翠花的嘛，他都看過的，對這些詞匯一點兒不陌生。

只是，趙油這會兒提起來……難道說……

“你懷疑你藕姐被人奪舍了?扯吧，劇你也信?”

趙油搖搖頭道:“應該不是奪舍，更像是穿越……”

“有區別?”

“按照神歐翠花的描述，奪舍是外來者強行搶奪旁人的，扼殺原主的靈魂，鳩佔鵲巢。穿越的話，大概率是原主已經沒了，外來者白撿了一個殼子……”

葉駿柘被他嚴肅的神說得渾發。

“這個恐怖故事一點沒意思……”

“我不是跟你講故事，我確信不是我認識的藕姐了。”

趙油慢條斯理地用清水淨手，再用巾乾每一手指上的水漬。

盡管他長得又胖又猥瑣，但只看這套作，看順眼之後，莫名還賞心悅目?

葉駿柘被趙油的認真鎮住，他想說趙油的猜測太荒誕不羈，但想想黑暗紀元三千多年，什麼荒誕事沒發生過，奪舍穿越什麼的，跟那些事相比還算正常……半晌，他訥訥地問。

“那你怎麼還……讓佔著筱藕的份……”

趙油垂著頭沒回答，似乎也在思索自己這麼做的目的。

過了好一會兒，氣氛即將凝滯的時候，他微微側首偏向葉駿柘這邊，揚笑了笑。

出人意料道:“你猜?”

葉駿柘:“……”

老子猜個der啊！

“你慢慢洗吧，我不奉陪了。”

“滾滾滾——老子洗澡哪裡要你個胖子作陪，你不要節我還要臉。”葉駿柘明白趙油這是不想繼續談下去，便順著臺階往下，沒好氣地趕人將浴室大門關上，哼著曲兒，洗澡。

殊不知，二人的互基本都落在裴葉眼中。

別誤會哦，可沒有變【態】的窺探癖，但架不住真人秀直播間觀眾開始實時轉播。

葉駿柘的觀眾知道他跟趙油的，對趙油比其他觀眾寬容一些——再說了，有這個高高壯壯又胖又猥瑣的胖子在一旁，更加襯得他們家駿柘貌如花，因此彈幕還算友好，頂多飄出幾句【死胖子別跟我家老公這麼近】。彈幕容從二人上樓聊天開始，一步步開始高能。

【藕姐???又是這個人，駿柘以前跟死胖子聊天也聊到好幾次……】

【直播間新人求科普，藕姐是死胖子的票嗎?】

【笑死，你看死胖子剛才慫的樣子像嗎?】

【我對這個人有點兒印象，記得他倆是好友以上關系，趙油被筱藕救過兩次，而且趙油的能力是看到別人腦中心中所想，筱藕似乎對他的能力免疫，所以存在格外特殊一些……】

過了幾秒，彈幕飄過大一片一大片問號和歎號。

【穿越???】

【奪舍???】

裴葉這邊的真人秀直播間也同步多了類似的彈幕，觀眾們傻愣愣看著半躺在沙發上閉眼小憩的裴葉。其他沒有跳到葉駿柘直播間的觀眾則一臉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觀眾在兩個直播間來回橫跳，搬運容。

【這這這這——這TM是恐怖故事吧?】

【恐怖個der啊，項目組創造的虛擬世界，什麼設定不能有?我倒是覺得多一個穿越啊、重生啊、奪舍之類的特殊嘉賓，節目效果能推到另一個巔峰。這絕對是節目組的藏彩蛋！】

【你們不覺得趙油其實恐怖嗎?】

【是啊是啊，看著平平無奇的猥瑣死胖子，剛剛眼神冰冷下來的氣場真的震懾到我了。】

【他居然還歪頭問‘你猜’，總覺得他還有好多高能沒有說出來。】

【繼瞇瞇眼都是怪之後，猥瑣死胖子也多了深藏不的人設，嘖嘖嘖——如果這個筱藕真的是冒牌貨，是不是太蠢了?不管是奪舍還是穿越，最重要的不是捂住馬甲嗎?】

趙油跟冒牌貨接才多久，這馬甲就掉了個。

擱在同類型的，早不知道死了多回了。

【捂馬甲功力不過關啊，難道是個炮灰的人設?】

【冒牌貨真的蠢，但趙油也是真的可怕。他跟筱藕關系很好的吧，不管是奪舍還是穿越，筱藕的被冒牌貨佔領是不爭的事實，他才懷疑的時候還能笑瞇瞇跟冒牌貨談笑風生……這位大兄弟能忍人所不能忍啊，必大事的好苗子。如果不是長得醜，非常有King的潛質。】

【別攀扯，就他也配當King?我家Queen，安優優神對他嫌棄得很。】

【嘻嘻嘻，嫌棄?嫌棄人家，第一面就意()人家跟自己妖打架啊……】

【你TM說什麼?】

【說你家安神(***()婦！】

【吸溜(￣ ii ￣;)，節目組太討厭，為什麼洗澡要打馬賽克，只能聽聲音腦補老公洗到哪兒了，藍瘦。強烈要求撤銷馬賽克，大家夥兒都是年人了，就不配看點午夜場的畫面嗎?】

【同意+10086，撤銷馬賽克！】

不同陣營屬的開始在彈幕上掐架。

關鍵是他們掐架就掐架，掐架過程不僅輸出文字，還瘋狂丟臭魚……

裴·表面上閉眼睡覺實則用小紙人視角看彈幕·葉:“……”

大概就是看熱鬧被殃及的池魚了。

不過——

趙油是怎麼發現破綻的?

的表現有這麼明顯嗎?

這麼多個世界都沒有保住馬甲的裴葉陷了沉思，半晌過後，終於得出一個結論——果然角扮演不是的強項，老人家沒有當演員的天賦——這麼想著，裴葉打著哈欠翻了個。

以為自己是一條倒霉池魚，卻沒想到這些觀眾掐著掐著開始引戰，禍水東引。

安優優的觀眾罵不過幾個怪氣的，轉而將話鋒對準了裴葉。

不，準確來說是對準趙油在乎的“藕姐”。

看著屏幕上一大片一大片**，裴葉不用腦補也知道**後面的字眼有多難聽。

於是乎，倏地睜開了眼，雙目直直看著屏幕，亦或者說看向屏幕後一雙雙窺視的眼睛。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

彈幕逐漸下來，罵戰上頭的觀眾也漸漸發現了氣氛不對勁。

他們將畫面切換到真人秀直播間視角，正對上裴葉那雙不加掩飾的，帶著玩味兒的眼睛。

冷不丁的，一詭異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後腦杓。

他們被看到了！

這一瞬間，類似的想法佔據他們的腦海。以往也不是沒有直播間嘉賓視線對上攝像頭方向，但從他們眼神也看得出來，視線並非看著屏幕後的觀眾，觀眾們也也沒這麼強烈的被注視。

這次不同，這次不同！

就在他們下意識屏氣呼吸，冷汗不由自主掛下來的時候，攝像頭下的倏忽彎了彎眉眼。

明明是在笑，但笑意始終未達眼底，反而閃爍著滲人的冷冷寒。

笑瞇瞇啟道:“喂，你們，看夠了嗎?”

屏幕後的一眾觀眾:“！！！”

像是被踩著尾的貓，抑製不住地渾炸。

甚至還有觀眾嚇得從椅子上摔下來。

但下一秒，鏡頭中的裴葉便旁若無人般轉向另一側，趙油和洗了個戰鬥澡，發梢還掛著水汽的葉駿柘一前一後走下來。二人視線的確落在裴葉上，聽到的話也作了回應。

趙油問:“這麼睡著不熱?”

裴葉打哈欠，慵懶道:“客廳開著空調呢，熱不著我。”

一側的葉駿柘視線在二人之間徘徊，然後，默默後退了一小步。

被嚇得天靈蓋發麻的觀眾們捂著小心臟，緩過勁兒來。

剛剛……

那是巧合吧?

應該是巧合！

真他娘嚇死人了……

被自己注視著的虛擬人發現自己的存在，那一瞬上湧的，讓靈魂栗的恐懼難以用言語描述。有觀眾反應過來，火舌灼燒心臟，氣得打節目組客服電話，舉報筱藕嘉賓數據有問題。

如果真的是運行數據有問題，下一次維護這個人行為就會被糾正的。

當然，這種況從節目組開播以來還未發生過。

這批觀眾飽驚嚇，又莫名心虛，一時間不太敢面對裴葉——這人上太邪乎——陸陸續續退了好幾千人，彈幕眼可見地減，但也有不怕死的將視頻上傳到其他公眾平臺，引來一大批好奇的吃瓜觀眾，沒多久彈幕又恢復了熱鬧，跟之前相比，還有過之無不及。

與此同時，葉駿柘回家也聯系了好幾個關系好的朋友，群發短信。

“喂，XX啊，金手指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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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