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驚也早就習慣了他發信息的時候言簡意賅的習慣:【在工作室呢?】
沈倦回:【嗯。】
林語驚沒再回覆。
沈倦當在寫作業什麼的,也沒在意,手機放到一邊。
也沒注意蔣寒和王一揚不知道什麼時候沒說話了。
沈倦一抬頭,這兩個人直勾勾看著他。
王一揚說:「我爸爸剛剛是不是笑了一下?」
蔣寒接道:「你爸剛才上怎麼好像突然多出了點兒人氣兒呢?」
王一揚興道:「還發信息!是不是我媽!是不是!」
「哎呀,倦爺,啥時候把嫂子給我們帶回來見見啊。」蔣寒笑聲嘎嘎嘎的,像隻鴨子。
這個東西就是這樣,無論兄弟的前友他們是不是悉,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既然哥們兒現在有新歡,說明本人都過去了,那他們還有什麼好過不去的。
蔣寒喝得也上頭,上有點兒把不住門:「我是真好奇,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把你從當時那種十八層地獄裡拉回人間。」
王一揚說:「肯定好看,沉魚落雁閉月花,我賭五,仙型的,溫得能滴出水來,說話聲音都輕聲細語的那種,長得也得有點兒小仙氣質,眼睛一定要好看,睫還要長,」
王一揚拍桌,喝道,「還得會打籃球!!」
「……」
蔣寒聽著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兒呢。
沈倦聽到這兒,也看了他一眼:「好奇?」
倆人一齊點頭。
沈倦這次是真笑了:「哪天吧,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何方神聖,當然是神。
他的神。
「爸爸,我跟你——」王一揚興致上來了,還要再問,抬起手來,眼珠子一轉,掃了眼門口。
他聲音戛然而止。
蔣寒也跟著掃過去,作停住了。
沈倦一抬眼,順著他們的目側頭。
門外是皎皎月,年背對著月站在門口,眉眼在屋裡暖地燈的線中顯得溫和而無害。
沈倦一頓。
他最後一次見到聶星河,還是在醫院門口。
只恍惚一瞥,年漠然地站在那兒,來見清河最後一面,沈倦那時候自己狀態也差,甚至不確定是不是真的看到過他。
只是那天以後,聶星河就真的消失了。
直到現在,這人站在門口,聲音依然很輕:「這麼熱鬧。」
蔣寒一躍而起,狠狠瞪著他。
「別這麼嚇人,我沒想幹什麼,」聶星河抿了抿,看過來,「沈倦,聽說你要去A大的擊隊了。」
沈倦沒說話,靠在沙發邊兒側頭看著他,眸暗暗,看不出緒。
「你真的要回去?我本來以為你放棄了,你還沒死心,你還敢回去啊,」聶星河安靜地歪了歪頭,「你忘了清河因為誰死的了?你不記得?」
「你不記得,我記得,所以我來提醒你一下,」他平靜地看著他,「我說過,你這輩子都別想再——」
他沒說完,王一揚直接罵了句髒話,擼起袖子衝到門口:「我——」
「我可去你——大爺的,」王一揚的國罵被打斷,一道聲突然從門口傳過來,連帶著一個大塑料袋,一起映眼簾,嘭的一聲砸在聶星河腦袋上。
聽起來很有點兒重量。
王一揚衝到一半,被這震撼的場面唬住了,愣在了原地,直接沒反應過來。
「你是不是有病?沈倦去哪兒關你屁事?這輩子都別想?別想什麼?」林語驚一袋子零食全砸在聶星河臉上,裡面霹靂啪啦一堆東西往下掉,砸得聶星河往後趔趄了兩步,人直接懵了,轉過頭看過去。
林語驚袋子順手隨意一丟,一把抓著他領子拽到跟前,極近的距離下看著他:「我不管你記得什麼,想說什麼,沈倦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你最好也全忘了,安安靜靜閉上你的。」
瞇著眼看著他,放低了聲音輕聲道:「你要是非想給自己找事兒幹,想要記點兒東西,你就記著你爸爸今天準備揍你一頓,記住了嗎?」
沈倦:「……」
王一揚:「……」
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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