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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有技巧,兩句都在點子上,還都搔著了,既沒提前也沒提後狀,卻把事兒說了個清清楚楚,小張子抬抬腦袋又垂了下去,蘇培盛這明顯是幫著正院呢。
別說胤禛的心早就偏到正院去了,就是他不偏不移,聽了這話也要想,年氏到底是怎麼罰了下頭人,竟作奴才的有膽子往主子跟前鬧。
他對年氏本就存著厭惡,不說之前那幾樁事兒,單說昨天周婷派了人去訓導,竟敢甩臉子,給珍珠難堪,這就是打了周婷的臉。
胤禛原就存了發落的心,短短過去幾個時辰,還沒來得及料理呢,就又遞了個新的罪狀過來。
胤禛眉間擰出個「川」字,抬腳就往周婷院子裡去,腳步帶著風吹起上披的黑貂絨滾邊披風來。越往裡行心頭怒氣越是積得厚,不須問他就已經定下了年氏的罪,正好借了這個狠狠斥責,把遠遠往莊子上送。
周婷是個講究統的人,皇家無小事,只要想就能拿出來當筏子用,越是宅事鬧出來越是難看,前頭忍下那麼些個委屈,為了還不是他的臉面,若不是為了這個,側室進門敢著喜果就夠發落一回了,哪裡要忍到現在。
這些委屈一訴一個準兒,就是立時發落了年氏,上頭人知道了也不會說個不字。這樣按捺,不過是怕這事兒鬧了出去給他臉上抹黑,胤禛想起那句「還不是為著你」來就是一陣兒心,越是為了他著想,顧全他的臉面,他就越是不能妻子忍這些閒氣。
年家原是他留了當後備的,年羹堯再有不好,也是有真才實幹的,這回不把他提得那樣高,他自然不會生那麼大的心,只借他辦事也未嘗不可。年氏的事卻胤禛明白過來,這年家,恐是從上就壞了的,不然一個庶,在嫡母面前裝規矩尤且不及,竟還敢作這輕狂模樣麼?
漢人在這上頭更看重,推而知之,這年家從上到下就是沒規矩的,也不講究個嫡庶了,就連滿人,關這些年也是越來越看重這個,那一家子倒來了。年氏那個模樣,哪裡像在家小心翼翼度日的庶,敢跟主母起板來,真以為自己上了玉牒就是個主子了!
廊外頭的柳條將將出新芽來,胤禛前日還抱著大妞二妞讀過「杏花煙雨江南」的詩,二妞一臉嚮往,纏著胤禛不肯放他去書房,還是周婷吩咐人把那個繡江南景致的小座屏翻出來給看了,這才哄住了。那時候他還許了二妞,等泊船就太監去折了岸邊上的柳枝兒給細看。
這等於又誑了妻一回,這樣忍氣吞聲,卻不能補償去。胤禛吐了口氣,見院子裡頭栽的報春打出了花蕾,一株株挨挨的靠在一起,平添幾分春意,步子往那兒一拐,彎了腰折下一枝來。
剛打苞的報春,只有一兩個花骨朵兒,水靈鮮妍,淡白一層層包裹住花心,只在最頂端出淡紫的邊來,也不知道綻開來裡頭又是個什麼。
小張子在後頭瞪大了眼,就連蘇培盛也呆住了,這主子辦事就沒個章法,剛剛還怒氣衝衝的,這會子倒又有閒心折花了。
主子辦事兒都是對的,就是錯也不是主子的錯。蘇培盛當了三十幾年的太監,這回子突然想起剛進宮時,管帶太監教的話兒,趕往上一站:「奴才替主子捧著。」
胤禛揮了揮手:「不必。」折了那一朵報春抬大步流星的往正院裡去,周婷剛把小兒子哄睡了,才來得及拿起年氏的脈案來,還沒瞧呢,就見胤禛進來了,先往邊瞧一眼撅屁睡覺的小胖子,這才手把攬過來,把手心裡頭的著的花往掌上放。
周婷的眼睛都亮起來,偏頭一他,臉上暈紅一片,連耳朵都了,角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手指著花梗輕輕打轉,心裡一下子甜起來,就跟頭回談似的,眼睛裡滿是意,這是胤禛第二回送花給了。
胤禛給捋捋頭髮:「上回子折給你,你就這樣高興,這些東西就值得你高興了?」他手就上了周婷的耳垂,拿食指姆指的指腹輕輕的圓潤飽滿的,這會子耳朵上一件耳釧都沒戴。
小兒子正是皮的時候,上手就是一通扯抓,見著那發亮晃東西非要到手裡頭看一看,上咬一咬才,他力氣又大,周婷他扯過一回腕子上的紅玉髓珠子,差點就把裡頭串的線給扯斷了。
抱孩子的時候本就不戴這些個領約彩帨,這回連耳朵上的東西都給拆了,只人打了細細幾金籤子塞住眼兒怕給堵了。
周婷聞言輕輕一笑:「你給的,我怎麼不該高興?」子往他上一靠,見他外頭的披風還沒除,又轉過去,著鬢把那著花骨朵兒的細梗進髮間,空出來兩隻手來給他解披風上繫著的帶子。
胤禛順勢摟了,把湊到耳邊,呵著熱氣低聲道:「等往後,我單只你一個人在這耳朵上頭掛東珠。」
除了皇后,命婦也是同樣是三排耳釧飾東珠,後宮們又不一樣,耳朵上掛的全是東珠,只品相不同以區高低份位,胤禛這麼說,就等於是跟周婷表了心跡,往後只認一個。
兩人早早就把奪嫡的事兒攤開來說過,此時胤禛說起這些沒有半點藏著掖著,直論後宮如何,細說起來是誅心的話,周婷微微一愣才明白他的意思。
掩不住的輕呼一聲,住了話頭,臉上的紅暈還沒消下去又盛了起來,眼眶的,把臉埋進他的口,雖知道這話真論起來有些傻,若是放在原來,就是信也是半真半假,此時一聽這話,心裡卻跟灌了似的甜起來。
兩人膩歪在一,奴才們早就退到外頭去了,才了耳朵要說幾句暖心話,床上的小胖子皺了眉頭睜開了眼兒,他翻騰了一個下午,早就累得不行了,手裡卻還著布老虎不肯放,玩到頭一點一點,眼皮再撐不開,這才往後一倒睡著了。
胤禛嘆息一聲:「一點兒也不如酸梅湯乖。」弘昭小時候睡了就是睡了,雷也打不醒,他就睡在床上,胤禛摟了周婷在床沿行事也是半分顧及都沒的,這會子偏偏來了這個麼賊小子,一點點靜就醒過來,剛要手點他的額頭,他仿佛知道胤禛的心意一般,瞇起眼兒來沖他笑。
這一笑把胤禛的脾氣全笑沒了,也跟著抿揚了角:「倒是個知道厲害的。」手了兒子的頭,拉過周婷在上啄了一口。
小胖子那個笑還沒綻個十足,就又歪著頭呼呼睡了過去,周婷剛要笑,胤禛就攬了:「年氏既是汗阿瑪指的,輕易不能的位子,也沒哪家的側福晉貶格格的。可既作下了這事,就把挪到莊子上去思過,我挑幾個老實忠心的看了,你往後也不須再管。」
周婷一驚,原是想把年氏辦的事做實了才好發落,冷不防聽胤禛說了這個,倒有些反應不過來了:「那丫頭還不知怎樣呢,沒個罪名,也只能說待下頭人太嚴苛了失了當主子的寬厚,怎好就這麼貶到莊子上去,年家那兒……又要怎麼說呢?」
年詩嵐自己名聲差了不要,總歸也不是個得寵的,沒人給出這個頭。可年家還有一個嫡出的兒呢,等到了年紀也是要進宮選秀的,姐姐名聲不好,妹妹的品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世人都會這般想,到時候婚配艱難,保不齊年家就要出力為了庶爭一爭,好給嫡來鋪路。
「我倒要瞧瞧,他們敢不敢過來討說法!」胤禛一個冷哼把周婷心裡那點擔心給哼了個沒影兒,他都不急,急什麼?現在胤禛的位子穩穩排在太子後頭,早不知把八阿哥比到哪兒去了,就是比他占著年齡優勢的三阿哥也遠不如他,就是借年家一個膽子,也不敢置喙。
周婷抿了一笑,鋪了這麼久,又正好有小喜兒這樁撞到手頭的現把柄,哪知剛開了個鑼,琴還沒架起來,鑼鼓點還沒響呢,竟散了戲清起場來。
胤禛都沒問清楚狀,就代發落了年氏,自然是高興的,可這戲卻不單是唱給胤禛一個人看,既開了頭,就不能這麼草草收尾,有些事兒上頭該知道的還是得知道。
拿眼睛盯著圓明園的也不是一家兩家,府裡頭有什麼事兒瞞也瞞不住的,周婷原還要想法子不著痕跡的捅到上頭去,最起碼得德妃知道,這樣一來倒正好順了的心意。
那麼一個大活人往莊子上挪,怎麼可能瞞得住旁人不說,有說的就有聽的,只要點兩個口鬆的奴才跟著,這裡頭的事兒馬上就傳了出去,周婷神一斂,並不想害年氏,奈何往自己面前一站,就沒想著要守規矩安本分。
立在胤禛後頭聽他一樁樁吩咐蘇培盛,角勾起一抹笑,到了這會兒,才算把心裡的氣給吁了出來,等胤禛全吩咐完了,又加了一句:「子弱,太醫藥材都不能斷了。」
蘇培盛趕應是,抬眼兒一瞧,只咽唾沫,心裡贊一句好手段,臉上掛足了笑,低著子退了出去,親自回了府裡一趟。
他是太監倒不用避忌,直接站在簾子外頭,著嗓子拉拉雜雜訓了一通,末了一句「發往莊子上思過」年氏當場暈了過去。
原就睡在簾子後頭,想把病裝到十分,作一個起不了的樣子來,蘇培盛說完了話見裡頭久久沒個聲響,桃枝桃葉兩個往前一探,驚起來。
蘇培盛皺一皺眉頭:「愣著作什麼,還人請不?趕的,收拾東西,車都在外頭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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