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歲的元熙,已有了模樣。
皮白皙,容,一雙黑眸墨如點漆,顧盼間神采飛揚。
元熙來前就得了叮囑,笑盈盈地斂衽行了晚輩禮:“熙兒見過容姑母。”
程錦容目中含笑:“公主殿下快些請起。”
元熙順勢起,好奇地打量程錦容一眼。
當年程錦容離京的時候,還在繈褓中。不過,這些年沒聽過程錦容的名字。這幾年,更是常聽賀曜表弟提起親娘。
今日一看,比想象中的更年輕更貌呢!
程錦容微笑著任由元熙打量。
梁皇后輕笑著嗔道:“熙兒,不可如此無禮。”
元熙笑嘻嘻地挽起梁皇后的手晃了幾晃:“兒常聽人提起容姑母,今兒個是第一次見,就多看兩眼嘛!”
憨又可的模樣,讓人疼進了心坎裡。
程錦容笑著接過話茬:“我樂意被公主多看一會兒。”
梁皇后失笑:“說來說去,倒是本宮惡人了。罷了,你們想看就彼此多看看吧!”
眾人一起笑了起來。
裴太后樂見元熙和程錦容親近,笑著招呼元熙過來:“熙兒,這是你容姑母的兒賀晨。你一聲晨妹妹便可。”
元熙笑著走到裴太后邊,俯下子,和小賀晨打招呼:“晨妹妹你好。”
賀晨這個年齡,最喜歡和比自己大的親近,甜甜地應道:“熙姐姐好。”
元熙了賀晨圓潤潤的小包子臉,手真的太好了。元熙過,忍不住再一回。看著呼呼的小臉,更有親一口的衝。
賀晨早習慣了被人小臉親臉蛋,很有經驗地掏出了小帕子:“熙姐姐想親就親我吧,我自己會臉。”
這個小賀晨,也太可了。
眾人笑得前仰後合。元熙也笑個不停,將賀晨抱了起來,在賀晨的小臉上親了一口:“走,熙姐姐帶你去玩。”
賀晨摟住元熙的脖子,將臉了過去。元熙高高興興地抱著賀晨出去玩了。
梁皇后看著又欣又眼熱:“晨姐兒真是可。”
可惜這麼多年,一直沒再懷上孕,別說皇子了,就連公主也沒再生過。
元熙一日日長大,朝中奏請過繼皇嗣的奏折也越來越多。梁皇后“善嫉不賢”的聲名遠播。不知有多人在私下裡風言風語。
這一切,梁皇后都默默忍了。
程錦容很清楚梁皇后的心結,此時不便出言開解,微笑著應道:“我離京多年,這一回京,公主殿下已經長大了。公主聰慧貌,活潑可,沒有半點驕奢之氣。這一切,都是娘娘教導有功。”
梁皇后對元熙如掌珠,聽程錦容這般誇讚兒,心裡自是高興。
宣平帝笑著說道:“行了,都別這般客套了。坐下說話,隨意些便是。”
裴太后做了椅,宣平帝梁皇后分別坐了裴太后側,程錦容也沒過多客套,坐了梁皇后側,正好和宣平帝對臉。
之前緒激,此時都平靜了下來,也有心好好打量彼此了。
程錦容細細打量宣平帝,笑著說道:“多年不見,皇上比往日威儀多了。”
宣平帝今年三十一,蓄起了短須,年時的俊秀已化為年男子的儒雅。坐了十幾年龍椅,他舉手投足間一派天子氣度風范。
宣平帝笑道:“朕也是年過三旬的人了,你還將朕當年郎不。”
程錦容抿一笑:“是啊,一轉眼就是十一年。有時候攬鏡自照,我都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
歲月匆匆,似乎從指中悄然過。一轉眼,
竟然這麼多年了。姐弟兩個凝彼此,心中不約而同地閃過唏噓。裴太后聲笑道:“錦容此次回京,是為了賀朝賀親一事。說也得在京城住幾個月。得了空閑,經常進宮來陪一陪哀家。”
依著裴太后的本心,恨不得將兒和外孫都接進宮裡來住。反正,賀朝賀在宮中當差,賀曜也在宮裡讀書。
不過,賀朝賀的親吉日還有兩個多月。程錦容既是回府了,總得持些瑣事盡一盡親娘的心意。
所以,裴太后不得不憾地折中,令程錦容得了空閑就進宮。
程錦容笑著應了下來。
……
這一日晚上,裴太后留程錦容母在仁和宮裡用晚膳。
程錦容也在這一晚見到了裴思姐弟等人。
裴思今年已經十三歲,形愈發窈窕。原本不甚白皙的皮, 在宮中養了幾年也變得白淨了起來,臉龐十分秀麗。
畔微微含笑,一雙眼眸有著遠勝同齡的冷靜沉穩。
程錦容看著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眸,腦海中閃過一張久遠的悉的年臉孔。
裴思真像年時的裴璋啊!
這些年,已經很想起裴璋了。所有的陳年舊事,都被塵封在了歲月裡。有些記憶,只能在心底,不便。
可此時,裴璋的兒裴思就這麼站在眼前。那些過往的時,那些塵封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
裴思微笑著上前見禮:“裴思見過表姑母。”
程錦容定定心神,含笑道:“快些請起。我就你阿思好不好?”
裴思笑起來的模樣,也和親爹很像:“姑祖母也我阿思。”轉頭過弟弟:“阿念,你也過來見過姑母。”
裴念的相貌更像親娘白,濃眉大眼,笑起來臉孔上有一個笑渦,頗為討喜。
裴思,裴念。
思念。裴璋給一雙兒起的名字,寓意無限。
他是在思念京城,還是在思念舊日時?
程錦容心中輕歎,打起神來,和姐弟兩個寒暄了幾句,又見了程瑤和梁芳。
論緣親疏,程錦容見了娘家侄,自然更親切一些。拉著程瑤的手笑道:“瑤瑤也長這麼大了。”
程瑤生得俏麗英氣,一笑起來格外有神采:“我聽著姑母的名字長大,今日總算見到姑母了。”
程錦容抿一笑:“等過兩日,我就要回程家。到時候你也一並回府相聚一日。”
程瑤歡喜地笑著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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