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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宮廷》 第309章:撫恤與犒賞【二合一】

『PS:楊梅下季,從老家回來了,要等來年了。/(ㄒoㄒ)/~~』

————以下正文————

秦魏休戰,意味著「第二次中原大戰」終於步尾聲。

記得「第一次中原大戰」時,「魏秦衛楚三國同盟」擊敗了「韓齊魯宋越五國聯合」,為了那場戰爭的優勢方。

而在這場「第二次中原大戰」中,魏國在舉世為敵的況下,以一國之力先後抗拒韓、齊、楚、魯、越、衛、秦七個國家,最終以覆亡韓國(韓然政權)、策反衛魯兩國、擊敗齊楚越秦四國的傲人戰績,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韓王然為了限製魏國而竭盡全力促的「反魏同盟」,至此徹底宣告失敗。

不得不說,這個結局舉世震驚,畢竟此前誰也沒有想到,魏國在以一敵七的況下,居然還能取得這等優勝,一時,舉世談“魏”變,而魏國的子民,無論是老魏人、還是已融到魏人當中的川雒族人、商水楚人、宋郡宋人,皆由衷地到欣喜,甚至於,為之自豪。

而魏國的敵人,諸如齊國、楚國、越國,則為此到瑟瑟發抖,因為他們明白,當前的局勢已不允許‘反魏同盟’再組織一次攻伐魏國的聯軍。

其中主要原因,是因為在第二次中原大戰中充當‘犧牲’的韓國,已經被魏國所攻亡,而「反魏同盟」中真正的核心人與促者——韓王然,亦在這場戰爭中過世,這無疑是反魏同盟的重大損失。

不過話說回來,就目前而言,齊楚越三國尚有自保能力。

先說齊國,齊國在這次中原大戰中的兵力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使得尚且擁有二十餘萬軍隊的齊國,仍能在魏將趙疆、屈塍兩位將領的攻伐下,穩穩地守住國境,使魏軍難以越雷池。

而楚國,楚國是這次中原大戰中損失最大的國家。

首先,百萬楚**隊可以說是走上了前一次「五國伐魏」時的後路,以至於百萬大軍,最終隻有約三餘兵力返回國,雖然這況比較上回似乎樂觀許多,但要命的是,這次楚國損失了三天柱之一的上將項末,以及其堂弟、堪稱楚國第一猛將的項孌。

項孌姑且不論,項末那是何許人

那是曾經與齊國的田耽,還有韓國的李睦、樂弈、廉駁等將領平起平坐的楚之名將。

與世人印象中「楚**隊羸弱」的況恰恰相悖,楚國因為人口眾多的關係,近二十年來陸續湧現出許多將才——比如魏國的伍忌、翟璜、屈塍、晏墨、孫叔軻等等,這些位都是楚國出

但若論有卓越戰略眼的統帥,楚國還是得首推前三天柱之一「壽陵君景舍」、前三天柱之一「西陵君屈平」,以及即將為‘前三天柱之一’的「上將項末」,其餘楚國將領,無論新君項培、邸君熊瀝,還是壽陵君景舍的副將羊祐,亦或是項末非常看好的驍將「乜魚」、「俞驥」,包括已戰死的「前邸君熊商」、猛將項孌等等,比較前三位,都難免要遜幾分。

簡單地說,景舍、屈平、項末,就好比是魏國的南梁王趙元佐、禹王趙元佲,亦或是秦國的武信侯公孫起、長信侯王戩這一類——至在世人的評價中,大致如此。

而如今,繼景舍之後,項末亦戰死於與魏國的戰爭當中,這就使得楚國陷了失卻統帥之才的窘境,盡管將才並不,但缺真正的「將將之才」。『注:“將將之才”,通俗點說就是元帥、大將軍、大司馬之類的全**隊統帥,但這個時代並沒有‘元帥’這種職位(雖然春秋時有類似‘謀元帥’的記載,但那並非職),而所謂的大將軍(或上將軍),事實上也達不到指揮全國兵馬這種程度。』

其實相比較之下,魏國的況也差不多,禹王趙元佲過世、南梁王趙元佐年老,魏國其實也就剩下半個“將將之才”,也就是天策府參將翟璜,但別忘了,魏國的君主趙潤,正是曾經那位橫掃中原的「魏公子潤」,所以說,魏國至今仍有‘一個半’的將將之才,正是魏國能打贏這場戰爭的關鍵之一。

順便提一句,由此也能從側麵反映出,韓國打輸了這場戰爭、且連正統政權都被魏國覆亡,這是多麽的不可思議,因為韓國有「雁門守李睦」與「北燕守樂弈」這兩位將將之才,實在難以想象,除了國經濟,其餘無論軍隊還是統兵將領都毫不遜魏國的韓國,竟然會被打地那麽慘。

不得不說,除了魏王趙潤卓越的戰略眼以外,釐侯韓武得為這場失敗負起主要責任,因為若非是他臨戰撤換了樂弈,魏軍本別想在那麽短的時間突破上穀防線。

上穀防線不被魏軍攻破,韓國就不會覆亡。

韓國不會覆亡,魏軍就無法撤兵攻伐齊國,對齊國施

不誇張地說,釐侯韓武的一道命令,非但葬送了他韓國,也葬送了整個「反魏同盟」此前逐步積累的所有優勢,導致韓王然針對魏國所作出的種種努力,盡數化作泡影。

不過話說回來,楚國擁有著縱觀整個中原最龐大的人口基數,且國家的縱深極廣,更要的是,楚國與魏國接壤的「楚東地區」,是並不怎麽被楚國重視的貧瘠之地,楚國最起碼七的力量,都集中在楚東地區,鑒於這幾個原因,楚國倒是也無需太過驚恐於魏國的報複——至在短時間,魏國別想像覆亡韓國那樣覆亡楚國。

最後再說越國,越王康雖然也擔心魏國的報複,但這份擔憂比較齊楚兩國更淺,原因很簡單,越國跟魏國離地太遠了,且魏越兩國中間還隔著楚國的「楚東地區」,這就意味著,倘若魏軍真能打到越國,也就說明楚國已經亡國了。

既然如此強大的楚國都亡國了,那他越國,距離被魏軍覆亡也就不遠了。

所以說,其實也沒什麽好擔心的,越國的命運,早已跟楚國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魏昭武三年九月,魏國基本上已經停止了對外戰爭。

就連此前仍在攻打齊國的魏將趙疆、屈塍,亦在天策府的命令下,退守至名義上屬於韓國的巨鹿北郡。

其中原因很簡單:魏國沒有錢糧繼續攻伐齊國了。

或許有人會說,此時魏國當竭盡全力攻打齊國,因為隻要打下了齊國,魏國就能獲得充足的錢糧。

但問題是,倘若打不下呢?

齊國的軍隊雖然羸弱,但好歹也是兵力超過二十萬的正規軍,更何況有田耽、田武等將領督戰,哪能如此輕易就能被魏軍攻破的?

更何況,齊人又不是傻子,在戰況不利的況下,難道不會提前放火燒掉糧倉?會傻傻地留給魏國?

正因為考慮到這幾點,魏王趙潤在齊國尚未主求和的況下,就放棄了趁勝攻伐齊國,原因就是魏國沒有把握做到「從齊國獲取糧食」的目的,貿然開戰,隻會讓國的缺糧況變得雪上加霜,從而流失優勢局麵。

是故,魏王趙潤下令趙疆、屈塍二人率軍撤退至韓國的巨鹿郡,這兩支軍隊在巨鹿北郡屯田,積攢糧食,似這般,隻需一到兩年,待魏國從‘缺糧’的窘境中解出來,到時候再興兵攻伐齊國,縱使齊國有田耽、田武這等將領,縱使齊國有二十幾萬正規軍,也注定擋不住魏國的軍隊——事實上,應該是魏韓兩國的軍隊。

「東線戰場」,因為魏王趙潤的命令而暫時停止,而「西線戰場」,也就是秦魏戰場,也因為秦魏兩國簽署了「休戰協議」而暫時告一段落,這使得魏國終於進了寶貴的和平時期。

自魏國興安年間「魏韓軍備對峙」起,在過了整整七年後,魏國終於得到了寶貴的氣機會。

既然戰爭已經結束,那麽,魏國所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恤」與「犒賞」。

恤,指代的關照在這場戰爭中所犧牲的魏國士卒——包括民兵。

據天策府與兵部的統計,魏國在這場戰爭中損失的正規軍士卒數量如下:

司馬安的「河西軍」戰損三萬;

魏忌的「河西軍」戰損兩萬;

趙疆的「河軍」戰損一萬五千左右;

韶虎的「魏武軍」戰損八千左右;

屈塍的「鄢陵軍」戰損一萬一千左右;

龐煥的「鎮反軍」戰損一萬六千左右;

博西勒的「羯角騎兵」戰損一萬兩千左右;

伍忌的「商水軍」戰損六千左右;

李岌的「湖陵水軍」戰損四千左右;

薑鄙的「上黨軍」戰損六千左右;

趙宣的「北一軍」戰損一萬兩千左右;

「大梁衛軍」戰損兩萬三千左右;

「雒衛軍」戰損七千左右。

……

單單魏國的正規軍一項,魏國此番就損失了超過十七萬的兵力。

這還不包括陵王趙燊、上梁侯趙安定等人的私軍,不包括宋郡、潁水郡兩地的縣軍,亦不包括川雒聯盟的「川雒騎兵」,以及魏王趙潤在大梁戰役中損失的兵力。

若算上這些協從軍的兵力傷亡,魏國的兵卒傷亡數字恐怕要飆升到二十五萬以上。

倘若在此基礎上,再加上這場仗中魏國百姓的傷亡,比如在「大梁戰役」中犧牲的數萬大梁男兒,再比如被諸國聯軍侵犯殺害的魏國宋郡、潁水郡兩地百姓,恐怕傷亡數字在二十五萬的基礎上,還要往上翻兩番。

正因為如此,當魏王趙潤看到天策府提的這份略傷亡統計時,麵鐵青,手指亦因為用力攥拳而泛青。

因為據天策府的估算,魏**民在這場戰爭中的人員傷亡,可能比諸國聯軍的傷亡數字還要多,這讓魏王趙潤震怒萬分。

數日後,朝大臣介子鴟向魏王趙潤提了有關於「恤」的款項。

恤分兩類,其一,即錢糧方麵的補償,也即是按「一人」為單位,向陣亡士卒的家屬發放恤金。

這沒什麽好解釋的,魏國的恤金是按人頭算的,無論是士卒還是將,發放的恤金數額都是一樣的,即微不足道的「七個銀圜錢」。

記得在魏川貿易開啟的初期,魏公子潤親自裁定,一個魏銀圜即價值一頭羊,是故有些特殊的銀圜——即「魏川貿易紀念幣」,在其背麵銘刻有一頭羊的圖案,數量不多,頗收藏價值。

不過在十幾年後的如今嘛,七個魏銀圜,其價值勉勉強強也隻有兩頭羊左右了。

這與其說是恤金,還不如說是喪葬費。

倒不是魏國朝廷吝嗇,因為這一項其實並非是恤的“重頭”。

當然,倘若是非常貧窮的家庭,魏國朝野也會額外給予錢糧上的補償。

不過話說回來,魏國的正規軍士卒,一般都擁有著平民以上的生活條件——在魏王趙潤屢次提高軍卒待遇的況下,哪怕是隻有一場、兩場戰爭經曆的正規軍士卒,基本上也是有田有屋的。

這一點,倒是跟秦國的軍功爵製有點相似。

而倘若像商水軍的「央武」那種悍卒,這類士卒甚至可以比擬地方上的士紳,非但有胡人、人奴隸為他們耕種,甚至於可能還蓄養著價錢不菲的胡作為婢從,或者是小妾。

因此,隻要不是特別貧困的家庭,其實倒也看不上朝廷那些微不足道的恤金,或者說喪葬金。

恤真正的“重頭”,在於第二類,也就是魏國對於這些犧牲士卒家眷在政策上的特殊照顧。

比如說,在一定時間,免除“烈士戶”的徭役、田稅;

再比如逢年過節時,各地府會代表朝廷向這些“烈士戶”發放錢糧、家禽、甚至是牲畜;

倘若“該烈士戶”仍有其餘男丁在軍中任職,或繼承父兄的軍職,或格外提升一級軍職;

倘若“該烈士戶”父輩戰死、且子嗣尚未年,則當地府將代表朝廷無條件代為養,應承擔這戶人家一定年數的所有基本開銷。

等等等等。

這些,才是魏國「恤」陣亡士卒的重頭。

似這般改製的好是,魏卒能更放心他們的後事,而對於魏國朝廷來說,雖然似這般改製,朝廷需要支出的實際金錢其實更多,但勝在能避免一下子撥出巨大數額的恤金。

就好比這次戰爭,正規軍包括縣兵在,單軍卒陣亡人數就超過二十五萬,若是按照舊製,這要魏國朝廷支出何等數額的恤金?

搞不好國庫就直接搬空了,甚至於還會因此出現嚴重赤字,還談什麽恢複發展。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以上恤款項以外,因年老、傷殘退伍的老卒,還會被魏國安排到地方上,或擔任「裏正」、「地保」,或派去看守道、軌道馬車沿途的驛站——在魏國兵部轄下駕部完了對「全國路網」的整改革之後,道、軌道馬車沿途的驛站,已經備了茶攤、酒肆、客棧之類的職能,足以讓這些退伍的老卒養活自己。

不得不說,正因為魏國有著非常完善的恤製度,使得魏國的士卒在戰場上完全沒有後顧之憂,因為他們知道,無論是他們因為戰爭而傷殘,亦或是戰死在戰場上,他們的國家,亦會承擔起照顧他們、以及贍養其老父老母、養其的責任。

話說回來,這是魏王趙潤登基後魏國舊有的製,但這次,朝大臣介子鴟卻在恤的款項中又增添了一條,即在全國各郡縣建造類似於學塾的軍塾,吸收那些陣亡士卒的子嗣,從小開始培養他們。

說實話,這個模式趙潤非常悉,因為這正是宗府培養宗衛的模式。

“……”

趙潤有些意外地抬頭看向介子鴟,淡笑著問道:“參照宗府培養宗衛的方式,從小開始培養那些陣亡士卒的子嗣……介子,你是要取締宗衛羽林郎麽?”

“那倒不至於。”

介子鴟搖了搖頭,拱手說道:“臣隻是覺得,宗府培養宗衛的方式非常獨到,既然朝廷要代為養那些戰爭孤,何不順帶著將其訓練為優秀的士卒,甚至是將領呢?如此一來,我大魏日後非但不會欠缺合格的士卒,甚至於,還能源源不斷地得到優秀的將領。”

趙潤沉思了片刻,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雖然實施介子鴟的建議,需要朝廷額外花費許多人力財力,但好也非常大,亦堪稱是功在千秋之事。

“說說。”趙潤說道。

見此,介子鴟拱手說道:“此事不妨給兵部,至於各地方的教職,可從宗府的宗衛羽林取,陛下也知道,宗衛羽林郎,是我大魏最優秀的士卒。”

趙潤靜靜地聽著介子鴟說完,心下暗暗嘀咕。

說實話,介子鴟此舉有架空宗府的嫌疑,這也難怪,畢竟宗府代表的是趙氏王貴等「特權勢力」,與朝廷所代表的「士族勢力」存在有利害衝突——論其中最本的矛盾,在於儒家、法家等學派皆普遍認為,淩駕於國法(王法)之上的特權存在,隻要君主一人就足以,不需要那麽多的‘特權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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