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滿春（四）

蕭原向李慕儀請教關科舉的事，又講越祗與大樑不同在於，越祗向來以勇猛為尊。不過蕭原也非常尊崇大樑儒學，認為儒學在開蒙教化子民上的確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他十分欽佩李慕儀的學識與修養，一言一行都表示出對的尊敬。

這何其難得，尤其是對李慕儀來說。

蕭原道：“我的儒師教會我很多東西，他帶我走出野蠻和魯，教給我何為禮義君子，他的影響，我一向很尊崇有學問的先師。就像永嘉，在一些事上，也可為我師。”

他謙遜得簡直不像越祗人，李慕儀想，越祗未來能有蕭原做主君，將會是子民的福澤。大改先前敵視蕭原的態度，說：“奕陵君抬舉了。”

蕭原笑：“方才還是哥哥，現在又呼奕陵君了。永嘉並非無禮之人，難道是害麼？”

他問得足夠直白，讓李慕儀有一瞬的窘迫，在坦的蕭原面前，的含蓄更顯得兒氣。調整了口吻，這一次卻是大方的，像是真認定了蕭原為義兄朋友，“蕭原哥哥。”

蕭原又笑，手接李慕儀下馬。他牽著韁繩，著馬的鬃，貌似無意地跟李慕儀提起，“儒師講中原舊事時，他著意提過大樑有一名為薛容的先生，被百姓尊為'天縱大儒'，是百年難遇的聖師……只恨我未能早生幾年，來到大樑見一見這位先生，想來如果能跟他喝一杯酒，飲一盞茶，也定然益匪淺。永嘉可曾聽說……永嘉……？”

蕭原見李慕儀臉不對，久不能回神，抬手了白的臉頰。

“永嘉。”一痕冷意貫，李慕儀教誰猛然一扯，整個人踉蹌跌進一個堅如鐵的膛中。

看站得不穩，蕭原下意識張開手逢迎，白金劍鞘一下杵在蕭原的肩上，推抵著他退了兩三步。跟在蕭原後的侍衛見此無禮行徑，大怒，當即拔出了刀。

“怎麼，在大樑的地界，也敢跟本王手麼？”他劍鞘不收，冷冷地盯著蕭原，“奕陵君，大可以試試。”

話音一落，那隨李紹來得士兵也亮了兵，雙方劍拔弩張，一時間氣氛繃了弦。

李慕儀眼見是李紹，就知大不妙，急解釋：“王爺，一場誤會，蕭原哥哥他只是……”

李紹一下暗暗李慕儀的腰，眼神危險得如同要捕獵的惡狼，聲音得低狠，“李慕儀，記住你是誰。”

李慕儀噤住了聲。

是了，還能是誰。李紹一來，輕易就將從蕭原的敬重中拉出來，讓記起最深切的恥辱——並非大樑長公主，只是李紹手中的玩。而若非這金，或許在蕭原眼中，與越祗奴隸司的子也沒什麼兩樣。

懼於讓蕭原知道，便再也不敢說話。但蕭原還在為辯解。

“雁南王，此事與永嘉無關。”蕭原道，“是我邀請來的，也徵得了永嘉的願意。”

李紹掐得腰肢生疼，李慕儀知道他在窩著火，可李紹面對蕭原當真從容，道：“永嘉不懂事，讓奕陵君見笑。大樑盛款待，你是客，卻也不好讓皇上久等。奕陵君，請罷。”

他哪裡是在說李慕儀不懂事，實則暗諷蕭原不知禮數。蕭原了然笑笑，瞧著李慕儀怯的樣子，想來是很怕的六哥了……

雁南王李紹，誰人不怕？

他在戰場上曾與李紹鋒數次，自然明白其人是何等驕傲自負，又不自省，此次冒昧李慕儀實屬莽撞。

蕭原怕李慕儀為難，揮手令侍衛們收了兵，上馬告辭，先往獵場行去。

待一行人去後，李紹一把抱起李慕儀，不顧低驚呼，抱到馬上。李紹與李慕儀同騎一匹馬，手拽韁繩，湊在耳邊質問道：“本王是沒教過你騎馬？”

李慕儀微微側，耳畔就能到他的臉與，便不敢再。

“看來是忘了。”李紹一把握住的，按著在自己懷裡，隔著衫，“這些事也忘了麼？”

李慕儀眼睫輕，“王爺……”

“李慕儀，你最好別再說一句話。”他咬牙切齒，下磨蹭著的臉頰，是方才蕭原過的地方，“我已經很想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