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王妃236

趙王說話算數，離月晚上便帶來消息，樓開已回到溏心樓，人無病無痛無損傷，雲不悔放心下來，第二日又見樓開，樓開告訴，趙王並沒有難爲他，只是他告知雲瑤夫人的份，他沒代，趙王只是把他在府上，沒有對他嚴刑拷打，雲不悔讓他回城，樓開並沒有打算回去。

“玉嫵很擔心你。”雲不悔說，“你忘了答應過，回去便親，如今王府正需要人照料，哥哥，你回城吧。”

“你呢？”

“我要和小白一起回去。”

“我等你們一起走。”

雲不悔勸阻無效，只能隨了樓開，這幾日益發擔心，不知道將來會有什麼變化，程慕白似乎下了決心要和趙王一決高下，雲不悔找過北堂鎮南，他閉口不談國事，前幾日他尚有一鬆，想幫程慕白，這幾日他意外的沒有再說任何關於朝堂的事。

趙王來府上找過北堂鎮南一次，兩人在書房談了幾個時辰，偶有爭吵聲，最後離開的時候，趙王臉難看，雲不悔想和他說話都沒有機會，他一出門，上馬就走了。

林宛兒擔心不已，雲不悔則是憂心，照這樣下去，況一定一發不可收拾，真的打起來，程慕白到底有多勝算？

轉眼到了十二月，這一年快要結束了，京中無一點過年的氣息，雲不悔這幾天空下來把將軍府收拾一遍，掛上雲府的牌匾，字是趙王親自題的。他的字是十分悉的，蒼勁霸氣，他是見過書法最好的人，寫的字是頗爲喜歡的，曾經臨摹他在字一年，有七八分相似。

程慕白曾說過，寫字不似子娟秀，倒有男人的力度，哪知其中緣由。

“最近見過程慕白嗎？”趙王問，雲不悔說，“見過三次，來去匆匆，他很忙。”

趙王點頭，負手站在將軍府外，“皇上快死了，他當然忙。”

雲不悔面微微一變，早聽傳聞，皇上病危，趙王監國，不敢問趙王，是不是他下毒謀害皇上，老實說，皇上死活，真的一點都不關心。

可關心宣王府，皇上死了，宣王府也垮了。

“能熬過這個年嗎？”雲不悔問。

趙王想了片刻，“看看吧。”

“他得了什麼病？”

“人老了，總會死的，什麼病不要。”趙王淡淡說，雲不悔點頭，“我想皇上一定寫好聖旨了吧，傳位給你。”

趙王不言，目中有一些很暗的東西。

良久，他說，“快打仗了。”

雲不悔心頭一突，倏地不知道要說什麼。

十二月十二日，趙王生辰，王府舉辦壽宴，邀請京中權貴，其餘兩位王爺過府聚會，北堂鎮南也在邀之列，相爺和趙王早有心結，沒有赴約。京中權貴，或願意，或不願意，全都過府爲王爺慶祝，四郡世子都去。

壽宴辦得很大，似乎是特意的，滿城皆知。

他是一個低調的人，素來如此，往年壽宴並不鋪張，能不過則不過，今年卻是大過，辦得隆重，許多人說，趙王是因爲即將到來的功迷昏了頭，整個京城已沒有和他對抗之人，他已是實至名歸的皇帝，自然要和萬壽節一樣隆重。

雲不悔仰頭看著天上的彎月，又是他的生辰。

往年他的生辰，都會寄上一份禮慶祝，親後也沒忘記，今年人在京城，反倒一點表示都沒有，十一日見過趙王，京中匆匆一面，他著急出城，兩人在路上遇見，只說了一句生辰快樂，提早給他祝福，趙王只是點頭而過，匆匆出城，後來也沒傳人來說什麼，今日自然沒去王府爲他慶祝。

“生辰快樂。”雲不悔著月亮祝福，“願你歲歲平安。”

雲不悔這一日睡得十分不安寧，夜裡輾轉難眠，突然被突如其來的狂風吹醒，人迅速從牀上醒來，發現一道黑影站在牀前，雲不悔一愣，剛要出聲就被人捂住了，那人的手帶著冰冷。

“是我！”程慕白說，雲不悔慌的心安定下來，卻發現他的腹部有一片跡，掀開被子扶著他坐下來，急忙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別張，不是我的。”程慕白說，語氣有一疲倦，好似幾日不曾休息過，雲不悔心疼不已，如此高環境之下，怕是誰都睡不著。

“我要離開京城。”程慕白說，雲不悔氣惱，“到底出了什麼事？”

“穆東和大哥被抓了，兩位王爺死了，四郡世子四去其三，肖冰生死不明……”程慕白每說一個字，雲不悔的心就沉一分，約知道，程慕白他們中計了……

趙王豈是被人暗算之輩，他一定將計就計把他們都算進去，損兵折將。

“到底發生什麼事？”雲不悔厲聲問，“我不是讓你別輕舉妄嗎？我不是說過你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嗎？爲什麼還要來？”

程慕白冷笑地睨著，雲不悔急怒紅了眼睛，門突然被推開，屋的燈亮起來，雲不悔和程慕白回頭，北堂鎮南和林宛兒一臉沉重地站在門口，程慕白眉心深深擰起。

北堂鎮南說，“我早就猜到今晚會是一個大陷阱，果然，一時三雕，趙王贏了，而世子爺你的目的也達到了，只是代價太大……”

程慕白不言不語，目直視北堂鎮南，“你會幫誰？”

雲不悔著急地打斷兩個男人的對話，“誰來告訴我，到底怎麼一回事？”

北堂鎮南說，“趙王生辰只是一個陷阱，他的目的是要穆王和瑞王自相殘殺，柳眉當年是京中第一名，穆王和瑞王共同認識柳眉，兩人都心儀於，柳眉喜歡穆王，卻被瑞王強暴，有了孩子，最終嫁給瑞王爲妻，兩人反目仇。孩子難產而死，瑞王對柳眉倒是真癡，這十幾年沒娶過側妃，癡待一人。半年前，柳眉和穆王在春風樓相遇，柳眉晚歸，有流言傳出，兩人互有私。瑞王脾氣火，毆打柳眉，家庭矛盾漸深，柳眉和穆王訴苦，三人矛盾漸漸尖銳，這半年鬧得京中人人皆知，此時柳眉有了孕，瑞王卻以爲孩子是穆王的。趙王壽宴當日，王府有人云，穆王和柳眉在王府後院廝混，瑞王聞訊怒不可遏，兩王起手，最後兩王一妃跌落冰湖淹死。”

雲不悔聽得心驚，穆王、瑞王，趙王是南國三位外姓王爺，三人一直不和，沒誰都想奪得天下，三人的矛盾非一朝一夕的事，早就無法可解。最近傳言趙王和穆王走得近，瑞王脾氣暴躁已刁難趙王多次，他沒有和他撕破臉，而瑞王又揚言，一定不會讓野心之人登上王位，又暗指趙王是野種，不配擔當大任，此事發生在十一月末，那幾日趙王心顯然不佳，世是趙王一大痛，他最恨別人提起。

如今接著壽宴，他想除了瑞王，並不奇怪，且除去瑞王后，他的兵權就落在他的手中，雲不悔心想，京中傳出柳眉和穆王私的時候趙王就開始佈局收拾瑞王和穆王了，拉攏穆王也不過是掩人耳目，他最終的目的是要除掉他們，徹底掌控三王四十萬兵馬。

柳眉是最好的導火索，雲不悔心想，瑞王和穆王的死亡大有蹊蹺，可如今誰管呢，反正他們死了，死無對證，各位權貴又看見他們打架，他們一死，兵馬都落在趙王手中，他如今最起碼就擁有四十萬人馬，相當於四郡所有的兵馬。

假意拉攏，共同對敵，挑撥離間，製造混，借刀殺人……這是多麼完的計劃，從半年前到如今，步步爲營，他耐心地等著最完的落幕。

最終一切如他所願，趙王是一個可怕的男人。

雲不悔驟然蹙眉，“那幾位世子又是怎麼回事？”

北堂鎮南冷笑地看向程慕白，他說道，“今天趙王大壽把宣王從牢裡帶出來，因爲宣王有一位舊友相見他一面，他幫助趙王的條件就是要見宣王一面，趙王同意了，把他帶到王府。趙王本想一箭四雕，把世子和兩位爺也一網打盡，世子爺也不負王爺所，真的來了。只是他沒想到出了穆王和瑞王的意外，所以世子一不做二不休製造混，營救宣王之際，把三位世子趁殺死，嫁禍趙王，程家兩位爺和北郡世子、宣王沒有一人逃出王府。”

雲不悔震驚地看向程慕白，似乎沒想到，程慕白如此狠毒。

程慕白說，“只有三位世子死了，四郡纔會起兵。”

雲不悔何嘗不知道，趙王讓四郡世子上京爲人質，並不曾想要他們的命，只是要他們牽制四郡，本來四郡郡王就不願意起兵，如今世子一死，仇恨同起，四郡一起聯合起來，同仇敵愾。

趙王有張良計，程慕白也有過牆梯。

趙王如願拿到三王所有兵馬，程慕白也如願讓四郡同仇敵愾，一同對敵。

鬥智鬥勇，各勝一籌。

程慕白看向北堂鎮南，“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北堂鎮南說，“世子爺，倘若趙王和我之間沒有一條人命，恐怕我早爲他效忠，如今我袖手旁觀，不管你們誰奪了天下，我要麼仍是一人之下的丞相，要麼辭歸田，沒有更壞的選擇，我又何必選擇站在哪一邊。”

林宛兒張地看向北堂鎮南，卻沒有勸他。

雲不悔心想，男人們之間的鬥智鬥勇和們人在小院裡的手段真的天差地別，這是王見王的死局，個個心狠手辣，無毒不丈夫。

趙王面冷心冷殘暴，其實，程慕白也一樣。

十二月下旬，四郡起兵，分四路往京城進攻，程慕白親自去了北郡，領北郡十五萬兵馬，直取寧州要塞，南國西北的最大一道防線，寧州十三城，趙王親自訓兵，固防的要塞。

寧州有趙家軍十二萬，在北郡沒有揮兵北上時，趙王已利用雲瑤航運送去六萬人馬，如今寧州有十八萬兵馬駐守，北郡軍隊驍勇善戰，半個月攻克四座城池，到第五座主城池的時候，兩軍對峙十八天，久攻不下。從第五座城池開始纔是寧州十三城的重中之重。

正月快過去了，戰事就激烈地展開了。

雲不悔沒有回城，仍然在京城，趙王也沒有去寧州，似乎他覺得程慕白並不值得他親自領兵出征，他手下的幾名將領就能把程慕白打退。

皇帝的一日不如一日，雲不悔聽趙王說他撐不住多久，可他最後撐住了，雖不見起，卻也沒嚥下最後一口氣，局勢吃，趙王也沒有弒君登基，他依然監國，控制南國所有的一切。

雲不悔沒法走，宣王，程佑天和程穆東都在牢房裡。

求了趙王一個月，趙王說，“陪我看一場梅花，我就讓你見他們。”

“好！”雲不悔爽快答應。

正月梅花還沒謝，王府的梅花開得十分漂亮，雲不悔第一次走進王府，這裡種滿了梅花，一眼不到邊，花雨紛紛，妖嬈綻放。王府的管家樂呵呵地告訴不悔，這裡每一棵梅樹都是趙王親自種下的。

不得不承認，趙王府的梅花比樓家，比宣王府都開得絢爛。

不管外面打得多如火如荼，京城繁華依舊。

“好看嗎？”趙王問，心很好。

雲不悔點頭，“很，這是我見過最的梅花林。”

趙王說，“你想必恨極了我吧，瞧你，笑得很勉強。”

雲不悔苦笑，“我不恨你，只是對這個局勢到傷和無奈，我希爲你們做一些什麼，可我發現我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