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記憶倒退1
這事到此,還未了,靳允狄此刻對朝中隨了他幾十年的老臣算是死心了。
置了王家後,靳允狄幫小魚兒取了新名,靳晨,還在當天封他爲皇太孫,接任太子之位。
翌日直接下旨退位於他。
這一連串的作令衆大臣們猝不及防,等他們反應過來之時,新帝靳晨已經開始了大換,朝中大部分元老被換下,一批新面孔從此誕生。
對此,那些未被換下的元老們兢兢戰戰,生怕自個會被換下,那些已被換下的元老們,則憤憤不已的指責新帝不仁。
新帝聽得他們指責,直接派人罰了一兩個指責的元老。
此後,再無一人敢道新帝是非。
理了朝中之事,靳晨爲表仁義,封了被圈的靳雲蒼爲賢王,賜了他府邸允他安居。
靳雲蒼向來不是安份之人,見皇帝退位給一個六歲稚兒,自個又得了王爺份,又召集了手下準備將新帝下位。
可,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先帝靳允狄便攜親侍安公公來了他的府邸。
靳雲蒼見靳允狄來府上,自是招呼著迎接,可靳允狄卻沒給好臉他,吩咐他屏退下人後,將他帶到堂私聊起來。
“你自以爲聰明,總在背後搞些小作,你以爲這樣,你就能登上皇位麼?”
看他這麼直白的開口,靳雲蒼臉一變,忙道,“父皇,兒臣未曾想登皇位。”
“怎麼?你以爲你不承認,就能否認事實麼?要是你沒想法,當初爲何要尋人來破太子妃的事?”
“兒臣……”靳雲蒼一臉尷尬之。
“你失敗了,還被圈,這就是教訓,你爲什麼記不住教訓,還想著搖皇位?”
靳雲蒼擰眉,沉默片刻後說,“父皇,兒臣不明白,爲什麼你要將皇位給一個六歲稚兒!”
“他適合那個位置。”靳允狄悠然開口。
“適合?他才六歲,怎麼就適合那位置了?”靳雲蒼大。
“你們幾個,是朕看著長大了,你們沒一個能當大任,若非如此,朕也不會讓你們比試來得此位,朕本來想,不管你們適不適合,你們總歸是朕兒子,朕早晚會讓位你們。”
“可朕遇到了小魚兒,他是個可造之材,小小年紀便極其聰明,朕觀察了許久,發現他最適合這個位置,比你們都適合!”
“兒臣不服!”靳雲蒼悶悶出聲。
“兒臣不覺得他哪點聰明瞭。”
瞪著他,靳允狄沉聲道,“他短短兩年就能從雲深畢業,你能麼?”
不能,靳雲蒼心裡答。
看他不做聲,靳允狄哼聲道,“朕來這裡,是知道你心裡肯定對皇位又活泛了,特意來給你警告的,你最好安份一點,要不然,他日命必喪。”
“父皇。”靳雲蒼不甘的擰眉。
靳允狄嘆了口氣,幽幽的道,“你們總以爲當皇上好,其實,當皇上哪裡好?每天得早起上朝,半夜卻還得批奏摺,朝中大事小事都得心,一個不好,人家就要罵皇上是昏君。”
瞅著靳允狄哀嘆的模樣,靳雲蒼吶吶的道,“可是當皇上可以掌天下人生死。”
“你以爲掌天下人生死很好麼?就算掌著他們的生死,你也不能隨便殺人,否則,便是暴君,自古亡朝者皆因百姓不滿。”
“那……”
“還有什麼?”靳允狄看著他。
靳雲蒼垂眸,琢磨了下說,“聽父皇這麼說,皇上真不好當。”
“是啊,不好當,當皇上,還不如當個閒散王爺,有吃有喝,還有權,這種生活,朕嚮往了很久……”很久,只可惜,當初他不明白,現在明白了,想攜手逍遙的人早已斷魂。
看著他怔然的樣子,靳雲蒼沉聲說,“兒臣知道該怎麼做了。”
“知道就好。”嘆聲丟下話,靳允狄自顧離了去。
沒人想到,一場風波還未起,就這麼平息了。
離開賢王府,靳允狄看著安公公道,“如今天下該是真正安穩了吧?”
“皇上費心了。”安公公小聲說。
靳允狄扯脣緩緩開口,“現在沒朕的事了,朕要尋個地方好生休息。”
“皇上,您要不要去看看公主?”楊安死後三天,靳海容便剔了發,去廟裡出了家,已對凡塵一切不眷了。
靳允狄搖頭,“不去打擾清修了,朕另外尋地方休息吧。”
“是。”
瞅著老修,靳晨暗啞的聲音說,“爹孃究竟在哪?”
“不知。”老修不好意思的開口。
這都多久了,他一向明的手下們半點消息都沒有,好像他們憑空消失了一樣,真丟他的臉!
靳晨黯然垂眸,雙眼漸漸矇矓。
見此,老修幽幽的道,“沒有他們,不是還有我麼,別難過。”
靳晨強撐著出笑意看了他一眼,“我沒事,你先下去休息吧。”
老修嘆了口氣,搖頭離去。
直到他從面前消失,靳晨才嗚咽著道,“娘,爹,你們究竟在哪?你們爲何不回來?小魚兒很想你們,很想很想。”
“娘,小魚兒很想很想你……”痛楚的喚聲在心裡迴盪,阮雨徒然睜開眼,凌厲的眸子看向旁邊。
沒有,沒有人,那麼,剛纔的聲音是哪來的?
阮雨不解的擰眉,緩緩坐起,手向口,在那了,方纔,那個稚氣的喚聲是誰?
奇怪,真奇怪,爲何會有個不認識的聲音出現在心裡頭?是的錯覺還是……本曾經的記憶?
“怎麼在發愣?”好聽的嗓音響起,科莫爾一臉笑意的朝牀邊走了過來。
看了他一眼,阮雨偏頭,淡漠道,“無事。”
聳肩,科莫爾捋著袖子產,“起牀吧,陪朕吃早餐。”
“嗯。”冷冷應了聲,阮雨若無旁人的拿著牀邊的服開穿。
見一點之意都沒有,科莫爾挑挑眉頭,“你先洗漱吧,朕去外頭等你。”
阮雨沒吱聲,穿好服後坐到梳妝檯前等著侍進來幫自己梳頭。
陪科莫爾吃過早飯,阮雨又在他的要求下,與他逛著園子。
一路無話的走了幾步,阮雨突然問,“我真的只有十八歲麼?”
“什麼?”科莫爾似沒反應過來。
阮雨眨了下眼,冷冷出聲,“我真的只有十八歲麼?”
“當然是真的。”科莫爾肯定的點頭。
抿了下脣,阮雨試探的說,“可我看起來不像是十八歲的子。”
科莫爾呵呵輕笑,“沒關係,不管你看起來有多老,朕都會娶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以爲在擔心他嫌老麼?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我像是生過孩子的人。”垂下眸,輕聲說。
眼中閃過一抹詫然的芒,隨即,科莫爾故做淡定的反駁,“生過孩子?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們還沒親,你怎麼會生孩子?”
沉默了下,科莫爾關切的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張,正想將醒來之前聽到的喚聲告訴他,可視線投到他上的那刻,阮雨選擇了瞞,“我只是覺得我看起來這麼老,一點也不像沒生孩子的人。”
“原來你是嫌自己長得太老了啊。”科莫爾大笑,他握著的手道,“我跟你保證,你沒生過孩子。”
朝他笑了笑,阮雨幽幽的道,“我想出宮走走。”
“行,朕讓爾加帶一隊人跟著你,等你逛膩了就回來,知道麼?”
“嗯。”
離開所謂的皇宮,阮雨漫無目的地走著,腦中不斷的回想著之前那稚氣的喚聲。
爲什麼,爲什麼這個聲音會出現在心頭?
以科莫爾說的那樣,才十八歲,沒生過孩子,那麼也不可能有個孩子會娘,這個孩子爲什麼會娘?
不,或者該問,這個孩子究竟是什麼人?
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由自主的想有這懷疑,明明,科莫爾說,他們自小一塊長大,自小定了親,他守了十多年,準備在十八歲生辰的時候與親。
這一切,聽起來很完,這完的經歷中,應該沒有孩子纔對,可怎麼會……難道那聲音是的幻覺?
因爲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阮雨沒注意到前方的人,猛不丁和他撞到,兩人同時趔趄著倒地。
還好,被爾加扶住了,可那被撞的人被撞到地上好一會都沒起來。
等想去扶起時,發現那人緩緩的爬起子跑走了,甚至沒看清他長什麼樣子。
看著那人蹣跚的影,阮雨不由自主的擰起眉頭。
見此,爾加以爲怎麼了,忙問,“阮姑娘,你沒事吧?”
阮雨微怔,搖了搖頭,繼續緩緩而行,而這刻,眼角瞅到腰帶間多了個什麼,手將之拿起來,卻發現爾加的視線一直放在上。
面無表的收回手,阮雨擡頭看了爾加一眼,問,“這裡有茶樓麼?”
“有。”爾加應聲。
“帶我去。”
“是。”
這聲落下不久,爾加領著阮雨去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