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說,如果有人因爲祖宗十八代缺德事做多了穿越爲後宮嬪妃,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不是主去調/教皇帝的心,就是被的被皇帝與後宮搞死。
莊絡胭嘲笑說這話的人腦子有病,不過很快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能發生的事,只有想不到的原因。
三月桃花豔,只這後宮之中,往往人比花。
皇后宮外,或或或的妃嬪帶著侍逶迤而過,視線掃過跪在宮門外的人時,皆帶著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主子…”斜雨把眼神從跪著的人上移開,有些害怕的低聲音,仔細觀察自家主子的表。
莊婕妤淡淡瞥了連一眼,“畏畏,什麼樣子。”見斜雨站直了,才出似笑非笑的表看向跪在地上的人,“我這個妹妹心高氣傲,今兒落了面子,總該學點東西才。”
斜雨瞧見莊婕妤眼中的笑意,後背滲出幾寒意,無論怎麼說,莊婉儀也是主子的妹妹,即便不是一母同胞,但總歸都是莊氏一族,如今主子竟連這點分也不念。
前兒莊婉儀也曾得寵過幾日,只是得意忘形,失了寵又在駕前失了儀態,便落得如此下場,聽聞昨兒才病倒過去,今日又被罰跪在皇后宮外,此次後莊婉儀在宮裡只怕是廢了。
膝蓋傳來的疼痛,讓莊絡胭醒悟自己不是在做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後宮夢,而是莫名爲失寵的妃嬪。
先不說失寵與否,單說只一個小的五品婉儀,在這子比花多的後宮之中,隨便一個位分高於的,便能碾死。一想到後宮中,既無份又無聖寵人有什麼下場,莊絡胭便嘆了口氣。
小心用寬大的宮袖了膝蓋,莊絡胭擡頭看著宮門上掛著的牌匾,景央宮,也是後宮人都想住進去的地方。
腦子裡堆積著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莊絡胭覺得腦門有些發疼,低頭掩去不自覺皺起的眉。揀來一輩子,總不能窩窩囊囊一直被人欺負著過日子。
不過,祖宗十八輩兒究竟做什麼事了,讓莫名其妙就了後宮中刷皇帝BOSS的一員,而且顯然是攻擊與防都不足的員。
“我當跪著的是哪位娘娘,原來是莊婉儀,瞧這小臉白得,瞅得我都心疼了。”
莊絡胭擡頭,眼角掃到一抹天藍的角,正是說話的人,這人的聲音帶著刻意的高昂,顯然與的主人關係不好,而且對現在的下場十分的高興,不過也可以判定這位不是聰明的主兒。但凡有些腦子的妃嬪也不會在皇后宮的大門外,明目張膽的的做出這等張狂的模樣來。
“奴婢給馬婕妤請安,”跪在莊絡胭邊的一個宮忙把頭叩了下去,似是害怕慢了半分便引得馬婕妤不滿,另一個倒是不卑不,規規矩矩行禮後,又直直的跪著。
“見過馬婕妤,”莊絡胭很快想起,大人能屈能,覺得,選擇埋頭比選擇掉頭來得聰明。
記憶中,這位馬婕妤進宮已經有幾年了,剛進宮也過聖寵。前些日子在這個原主吃了不排頭,而原主卻失去了聖心,難怪這般幸災樂禍。
若說馬婕妤這番行爲太過沒腦子,那麼這原主曾經做的那些事就沒腦子,得了半分聖寵便做出十分猖狂來,難怪落得如此下場,倒也不算冤。
前世看過不宮鬥劇,這些後宮的人,大多集才貌心計於一,誰也不能小覷,這位莊婉儀不過是由原本的貴姬晉封爲婉儀,便忘了自己是誰。一病撒手而去,倒是讓自己接了這個爛攤子。
上輩子的工作便需要唱作俱佳,這輩子還要做這坑爹的活兒,可是到了這個地方,不去調/教皇帝,就是被皇帝調/教,這兩條路哪個更苦一點?
膝蓋的麻痛讓覺得,作爲姐們活要彩的活,死要轟轟烈烈的死,就算刷皇帝不功,也比被後宮坑死得好。
從經濟上來說,嫖了皇帝不用給嫖資不說,對方還反安排的吃穿住行,玩賞遊樂。不用在開車時擔心油價上漲,也不用在上班時擔心遇到噁心的顧客,甚至不用起早貪黑的上班,做著不計流量的工作拿著定量的工資。
要不,還是考慮著怎麼調教皇帝?!就算功率不高,至在這種坑爹的地方有個遠大的目標。人不怕境遇差,就怕沒目標不是?
馬婕妤見自己挑釁了半天,莊絡胭也沒有半分反應,心裡原本的快意也化作了不滿,“莊婉儀,怎麼我這個婕妤不配得與你說話?!”
“馬婕妤恕罪,並不是妹妹膽敢如此,只皇后娘娘命我在此跪著,我不敢半分懈怠,還請婕妤恕罪。”莊婉儀頭埋得更低,不去看著馬婕妤的臉,就這點炮灰,比起以前遇到的那些記者殺傷力小上太多了。
想當初,們公司製品出了問題,面對拷問,也能理得漂漂亮亮,那些記者纔是真正的牙尖利。
不過,穿越的原因…難不就是公司產品質量有問題,自己作爲公關部經理,在前現了,直面了客戶們的怨氣,所以自己死前樣子悽慘,還穿越到這麼坑爹的地方?所以苦穿越的原因與祖宗八輩沒關係,都是自己造的孽?
事實告訴地球人,生產僞劣產品的廠商都會得到報應的!!
不過…是不是有點小冤枉?只是個無辜公關經理而已。不過,一個公關經理都這麼慘,家老闆下輩子要變什麼才能以平怨氣?!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果然是有道理的麼?
“你…”馬婕妤見莊婉儀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面瞬間沉了下來。
“很好,本宮原想著你是個不知足的人,不過見你今日還算知道規矩,便免了跪罰吧,”不知皇后何時出現在兩人後,滿的貴氣。
“嬪妾言行無狀,幸得皇后教導,方纔知不足之,皇后娘娘仁慈,只罰嬪妾跪刑,嬪妾實在無。”莊絡胭言畢,又行了一個大禮,才慢慢起,待站直了,才覺得膝蓋麻難耐,幾乎快失去知覺,面上卻不能顯半點痛苦之。不過,這文縐縐的話說著,還真是有些拗口。
只是人想要好好活著,就要學會適應環境,所謂競天擇適者生存,不是教科書上騙小孩子用的。
皇后見莊婉儀這般識趣,面上神好看了一些,不過是個失去聖寵的婉儀,加上莊氏在朝上有些地位,犯不著太抹莊家的面子,又落下大度的姿態,何樂不爲。
如莊婉儀這般沒甚大腦的人,皇上至多不過嚐個新鮮,很快便會忘在腦後,也不需要趕盡殺絕,宮裡多一個一個這樣的人,也沒什麼不同。
想到這,皇后冷冷看了馬婕妤一眼,眼見馬婕妤哆嗦了一下,才由邊伺候的宮扶著自己回了宮。
直至看不到皇后影,馬婕妤纔敢手自己額頭上的冷汗,轉眼看向一邊的莊婉儀,發現對方臉上不喜不怒,不見半分狼狽,不甘的輕哼一聲,帶著自己的宮太監搖搖而去。
“主子,”莊絡胭邊的宮見馬婕妤走開,忙手扶住,眼中擔憂之不似作僞。
莊絡胭看了一眼,如果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這個宮雲夕,是原主從府中帶來的,莊府爲莊絡胭進宮做了很多準備工作,恐怕唯一沒料到的就是莊絡胭的心機並不適合進宮,以至於落得現今下場。
“回去吧,”見皇后今日這個態度,暫時應該不會太爲難自己,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整計劃一番。
看過太多歷史上後宮悲劇,莊絡胭心中很明白,人於帝王來說,不過是工,喜時金屋藏之,厭棄時,棄如弊帚。可是在這後宮之中,如果沒有半分聖寵,連宮太監尚且不如,又何談悠哉日子可過?
現如今多活一世,何不活得自在些,若在歷史上留下個寵妃妃的名頭,也不枉走這一遭。
要說現在有什麼事很最後悔,就是不應該擔心工作不好找,不忍心辭了古羊製品公司的職位。現在落得要與一干人宮斗的下場,這都是報應啊報應。
因莊氏在朝堂中的地位,尙舍間給莊絡胭安排居住的桃玉閣位置還算不錯,位置很好不說,外面還有一片桃林,如今正值三月初,桃花即將盛開,待花開之時,不知又會是何番景緻。
莊絡胭一回到桃玉閣,便到椅上躺坐下,慵懶的靠著椅背,由著雲夕替自己按膝蓋,雲夕的手藝很好,莊絡胭緩緩的閉上眼睛。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莊絡胭慢慢睜開眼,視線在屋掃了一眼,“雲夕,綠漪去哪了?”
雲夕小心打量了一下自家主子無喜無怒的神,心頭微微一,“奴婢不知。”
“罷了,如今我不過是個失寵的婉儀,待回來,你便打發去尚局做浣婢,桃玉閣太小,容不下。”說完便不在開口。
雲夕猶豫道:“主子,如今這個時候,若是攆了綠漪,其他宮的主子小主…”
莊絡胭嗤笑一聲,“左右也差不了現在去,我邊斷斷容不下這般奴才。”
眉梢被驚得一跳,雲夕埋下頭,再不敢多言,心裡卻有著微微戰慄之,在後宮沉浮後,主子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有時候,只有殺戮果決,才能在這後宮裡好好活著。太過善良的人,在這後宮裡,即使活著,也不過是生不如死。而做了多年公關工作的人,當然明白怎樣做對自己最有利,也早不是天真善良的懵懂小姑娘。
到了午膳時分,膳食過了正午才被尚食局的人送來,菜不怎麼好,著也不太熱乎了。莊絡胭面無表的看著桌上的膳食,伺候的人瞧不出是怒是悲。
待所有的菜擺好,統共也不過四樣菜、一盅湯、一疊點心。湯已經涼了,點心瞧著也不像是剛出爐的。淨手後吃了一塊青筍,雖說不太鮮,味道還算尚可。前生工作太忙時,快餐方便麪吃得不,這種東西倒能接。
見主子並沒有尚食局送來的東西怒,屋的宮太監鬆了一口氣。
莊絡胭用完飯後,綠漪總算回了桃玉閣,莊絡胭端著茶盅,也不瞧跪在自己面前的模樣,直至半柱香後,才嘆息一聲,“我素來就不是喜歡爲難人的主兒,今日你綠漪雖說擅離職守,但是念在我們主僕一場,你便去尚局吧,至於去做什麼,由雲夕去跟尚宮局的人說,左右不會缺了你的差事。”
“主子!”綠漪沒有想到莊婉儀在這個關頭還敢做出這等舉來,只當氣得狠了,便磕起頭來,一個勁兒的告饒,“求主子開恩,求主子開恩,奴婢再也不敢了…”
“福寶,堵上的,我今兒子乏了,不聽這些個。”莊絡胭站起,決定宮妃們每日可以午睡的待遇。
從能睡飽覺這個福利來看,做宮妃倒比前生做公關部經理來得好。
這算是穿越杯份的一點福利補償麼?
在前生那個把人當男人使,把男人當畜生使的社會,睡午覺那就是一個傳說,有人伺候吃飯睡覺更是白日做夢。
所以,莊絡胭很知足,因爲相信,的老闆下輩子一定會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畢竟那纔是最大的罪魁禍首,有比較纔有效果,有效果才能心理平衡,。更何況的父母已經過世,即便離開了,也不會有人傷心絕,這已經算是命運的補償,所以認命。
當然,偶爾遇到皇帝來一發,緩解一下某種需要,連帶著提高份,就更好了。
春天如此妙,不睡午覺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