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修儀自進來行禮後,便老老實實的坐著,瞧著實在不打眼。有時候只是在淑貴妃說話時,才附和兩句,實在讓人想不到與淑貴妃是堂姐妹。
莊絡胭仔細打量淑貴妃,這個人給一種令人憐惜無害的覺,但是這種人心是兩種至極,一種是林黛玉那種真讓人憐惜的,還有一種就是裡心狠手辣的,淑貴妃能混到這個地位還屹立不倒,肯定不會是前一種。
越是無害的人,害起人來就越可怕。
“我以爲昭充儀妹妹今兒不會來,”淑貴妃笑著看向莊絡胭,又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嫣貴嬪,“記得去年嫣貴嬪妹妹生辰時,妹妹可是因弱沒能來給皇后娘娘請安呢。”
聽這話,淑貴妃似乎對嫣貴嬪並無好意,不過任哪個人看著後來的人學著自己的手段往上爬,都不會高興到哪裡去。莊絡胭衝淑貴妃笑了笑,沒有回話。
衆妃嬪在三人上各打量了一眼,倒是沒有人這時候開口說話。
“姐姐怎麼忘了,嫣貴嬪妹妹素來子弱,皇后娘娘疼惜便免了請安。”蘇修儀接過了話頭。
這是這話算不得多漂亮,若是有不知的,還以爲皇后厚此薄彼,待莊絡胭與嫣貴嬪不同。
莊絡胭這會兒選擇開口了,“姐姐來得晚了,想來不知皇后娘娘也是免了嬪妾請安的,只是嬪妾子康健,躺著也睡不著,來皇后娘娘這與諸位姐妹說說話也好。”
“便能見你是規矩的,”淑貴妃也聽出蘇修儀話中的不妥,便不讓讓蘇修儀接話,似乎對莊絡胭極其讚譽般補充了一句,“難怪得皇后娘娘喜歡。”
莊絡胭心裡冷笑,這淑貴妃是一箭雙鵰,既損了嫣貴嬪,又害得打眼,扯出皇后讓其他妃嬪對自己有敵意。
“哪又僅僅是昭充儀了,”皇后彷彿沒有看出衆位妃嬪的鋒,淡淡的開口道:“只要是規矩的,皇上、太后還有本宮都是喜歡的,偏你只說本宮喜歡昭充儀,難不本宮待你便不好了?”
“皇后娘娘自然是疼妹妹的,不過妹妹心眼子小,瞧著您對其他人好,便不忍取笑了兩句,昭妹妹可別見怪。”淑貴妃沒有因爲皇后這話出現驚恐之,反倒用親暱的語氣說出這番話來。
“娘娘爽直,嬪妾豈是小子之人,”莊絡胭仍舊只是笑。
皇后端起茶盞,“好了,你們就這般互相打趣,天兒也不早了,等會子日頭烈了你們也不舒爽,便散了吧。”
皇后一發話,不管是想要開口的不想開口的,通通都截住話頭,起行禮退了出去。
出了景央宮後,莊絡胭發現嫣貴嬪面有些不好,扶著的宮也把頭埋得低低的,實在瞧不出前幾日掌捆馬婕妤時的威風,顯然淑貴妃對嫣貴嬪來說,還是很有震懾力。
“昭充儀,不若一道走?”蔣賢嬪走在的後,突然住了。
“蔣姐姐,”莊絡胭笑著回頭,見蔣賢嬪主住了,便停下了腳步。
蔣賢嬪走到邊停下,擡頭看了眼沒有一雲的天空,嘆了口氣,“這天是越發熱了。”
“已快六月,自然越發熱了,”莊絡胭接過雲夕手中的團扇輕搖,一邊與蔣賢嬪並肩前行,“今兒怎麼不見汪嬪?”
“前兒便不太好,這兩日太醫瞧了也不大見效,”蔣賢嬪語氣有些沉,“如今天兒又熱,不知何時才大安了。”
“汪嬪姐姐是個有福的,姐姐也不必擔憂,”莊絡胭這纔想起,似乎這兩日確實沒有見過汪嬪。可能是因爲汪嬪不寵,平日裡話又不多,倒沒怎麼注意過。
蔣賢嬪笑了笑,似乎帶了些寡淡的意味,住的地方與桃玉閣方向一致,只是比桃玉閣更晚些,自從進宮後也不怎麼寵,算是靠著份與熬資歷升到這一步。忍不住偏頭看了眼如今比較寵的昭充儀,這個人又是怎麼爬上去的呢?
雖卻不是最,琴棋書畫在這後宮中也不特別,而且也不似淑貴妃那般善舞,不似妃擅曲,究竟是何引得皇上這般喜。
“也不過就這樣了,”蔣賢嬪收回視線,別人寵自然有其手段,若是看得出,也不至於在這後宮碌碌無爲幾年。
兩人走出一段距離,不曾想卻遇到了平日裡不怎麼在花園走的人。
“妾見過皇上。”蔣賢嬪沒有想到自己會在花園中偶遇皇上,一時間連聲音都有些抖。
“兩位妃是從皇后來?”封瑾視線掃過兩人,最後落在莊絡胭上,手扶起道,“怎麼你也去了?”說完,他便看到眼前的子臉紅了,就連眼睛也不敢直視於他。
“皇上走後,妾便醒了……”話未說完,臉卻更紅了,“皇后娘娘爲後宮之事勞,妾去請安理所應當。”
蔣賢嬪低著頭,正好看見那細的手掌被皇上握在掌中的景,一時間有些愣神,就連莊絡胭說了什麼,似乎也聽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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