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道：“你看何人合適？”

蕭復禮道：“大娘二孃總要兩位駙馬，大娘居長，的事須先辦。”

“不錯不錯，你看徐方配大娘如何？”

蕭復禮心中一驚，非常不如何啊！徐方很呆傻好嗎？平庸得讓人哭泣啊！臉上卻作出爲難之：“可是大娘，我已經先問衛王，他有一外孫正與大娘年貌相當。因開始不知與不，故而不敢拿來煩擾您，免得空歡喜一場。不意衛王竟允了，這個……”

徐瑩知道衛王是不太好得罪的，此人輩份既高，份也特殊——只得作罷。“如此倒也好了，二孃你預備怎麼辦？”

蕭復禮小心地道：“二孃比大娘要小，倒不急在一時，可要仔細相看，才能放心。”

徐瑩對蕭復禮的態度比較滿意，問蕭復禮道：“如今朝中，可有合宜的世家子？聖上親衛裡面，可有俊彥？”

蕭復禮道：“有阿寬阿寧，阿寧已娶婦，阿寬亦有婚約。”

“這就不必提了。”

“其餘人，也都有婚約了，他們與我年紀差不太多，我都要做父親了，他們自也是如此——還有更大些的，都要離了親衛去旁爲了。”

徐瑩道：“那你的親衛豈不了人？正好再選人進來，唔，也好看看哪個好，配給二孃做駙馬。”

蕭復禮覺得胃疼：“好。”

離了保慈宮就派人去找衛王：拉侄孫一把吧！

衛王也痛快，二話沒說，派人找了閨，把外孫子的事兒給定了。衛王庶子庶多呀！庶也不一定能有啥封號，嫁倒是嫁給個土鱉家的兒子了，生了兩個兒子，長子還好，次子的況倒與徐方差不多。聽說是尚主，先是嚇得裝病說胡話，等捱了一掌，說是大娘的時候，孩子病又好了。

衛王歡歡喜喜給外孫辦定婚宴，徐瑩也歡歡喜喜來蕭復禮給二孃準備定婚。蕭復禮很詫異：“親衛尚未選完，哪裡來的駙馬？且聽聞世家子多已定婚，如何尚得公主？搶奪人夫恐爲世人所譏。”

徐瑩道：“定了親的也有失算的。”

“？”

有人就是倒黴，好好定了親，未婚妻得了急癥死了！這個倒黴蛋姓陳，乃是廢太子妃孃家族侄，生得面如冠玉，顧盼神飛。據夏寔的評估，比池憲爲差，也不及蔣卓子蔣銘厚重，相貌倒在其次，氣韻稍嫌單薄——但也長得不算差了。早早與趙氏定了親，本以爲逃過一劫，沒想到老天爺還是不放過陳家。

莒國夫人聽聞此事，暗道真是大好的機會。雖然死了個未婚妻，聽起來不太如意，但是再沒旁的合適的了——想陳家被慶林大長公主整過一回，今番該老實了罷。且這陳家小郎君生得委實不錯，據說也和，正適合外孫。急忙告訴了徐瑩，自己也把陳小郎君看了幾回。

陳家已經被一個慶林大長公主弄得生不如死，雷達系統非常敏，現在又上了蕭二，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難道陳家要毀在蕭家公主手裡嗎？全家急急惶惶，非常想找個人求救命。

世家同氣連枝，有相同的價值觀和審觀，陳氏火速求到了李神策的頭上。李神策是坑過杞國公家的人，被徐氏記恨良久。你恨他，他也不可能待你好，更兼皇室公主婚這檔子事兒，讓世家討厭的，扛不太好，釜底薪還是做得的。慶林的事是陳家糊塗了，蕭二的事就是陳家可憐了，李神策允諾幫上一幫。

天也幫忙！

蕭二聞說要讓下嫁，心非常不好——那個陳家小子，居然是死過未婚妻的，不要！憤怒之下，把個宮給打殘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第二天蕭復禮就收到了史的彈章。

如今宮都是良家子服役，到了年限要放出的，可不是以前那種可以隨便打死的奴婢犯婦。李神策火上澆油，奏請嚴加管教公主，又比出當年的例子來，鄭琰再躺了一回槍，被皇太后系口上埋怨了一回。蕭復禮順勢削了妹妹兩百戶的食封，又勸徐瑩給蕭淑和立一立規矩：“毋使世家以爲皇室無禮。”

徐瑩道：“把那婢子送回家，厚賜金帛便是。”

蕭復禮道：“國法不應，彈章快把書案給淹了。且二孃剛烈，是要教得和些了，否則下嫁之後與駙馬拌可怎麼好？夫妻之間，縱能轄制，還是和睦的好。”

徐瑩認真地考慮這個可能，又對蕭復禮道：“是要學些東西了，然與陳家之事也要定下來纔好。”

“二孃似有不喜呀！”

“這須由不得了。”徐瑩也犯愁了，合適的，都被定下來了呀。李家倒有個李汝，生得也不壞，可那是仇人家！

蕭復禮心說，我且拖上一拖，若二孃能有個樣子，陳家，也就娶了二孃吧！沒想到李神策補刀來了，他居然在小朝會上向蕭復禮奏請：“聖上關手足，曏者襄南長公主已有歸宿，今請爲平固長公主擇駙馬。”

蕭復禮惴惴地問：“卿有何議？”

李神策很詭異地笑道：“杞國公家子孫興旺，是聖上外祖家，何不降恩徐氏？”

李嘉補刀比李神策還狠：“如此大妙！曏者徐氏蒙降齊國大長公主，夫妻和睦，今再降公主，是續兩姓之好。皇太后唯此一，鍾異常，皇太后出自其家，平固長公主皇太后教養，乃是一脈相承，必然親切。徐氏念聖恩，必盡力侍奉公主。”

蕭復禮問杞國公道：“卿意如何？可看得上我這妹子？”

杞國公道：“只恐臣孫駑鈍。”

楚椿心道，平固長公主無禮任，徐氏子紈絝不羈，他們配夫妻也省得禍害他人。亦出列贊道：“真是天作之合。”

杞國公一力謙辭，他是知道徐瑩想把兒嫁世家的，襄南長公主則徐氏。襄南被衛王截了胡，杞國公家卻想徐瑩如願。

李嘉不負專業水準繼續補刀：“何妨諮之皇太后？想來皇太后是不會瞧不上母家的。”

杞國公想生啃了李嘉！李嘉留給杞國公一個後腦勺。

蕭復禮心道，這樣也行，嫁到親外祖家，二孃總不會鬧得過份。且因有舊親，杞國公家也更能包容二孃，這樣雙方都不會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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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前往保慈宮，顧寬掐了他哥一把，悄聲道：“李神策真是……”

顧寧橫了他一眼，把顧寬的形容詞給掐掉了。

保慈宮裡，徐瑩聽了蕭復禮轉述，想把李神策和李嘉給撓碎紙片兒！當著爹的面兒，能說什麼？說孃家不配娶兒？說杞國公家門第不夠高？說孃家太土鱉？

杞國公家既蒙齊國大長公主下降，就是夠格尚主，這位大長公主還是徐瑩的祖母。爲了讓徐歡能做皇后，杞國公家還使盡手段把自家添進世家名錄裡了。以上兩條都被自己家人堵死了。

蕭復禮還盛讚這主意非常好：“德妃等自生長宮中與二孃最，想二孃對徐氏也覺親切。”

徐瑩與杞國公面面相覷，都發覺對方不那麼欣喜，卻又無法反對，在蕭復禮開心的宣佈這門親事的聲音裡，兩人都失聲了。他們的聲音被蕭淑和一個人給發了，嫌表哥徐方長得太醜！“我！不！要！”

徐瑩是自家侄子自己看著好，但是更心疼兒，也覺侄子比兒條件略差，還有些替兒委屈。轉念一想，兒嫁回孃家去，生活上會更舒服，彆扭一回就接了。自己挑剔就罷了，蕭淑和一發牢，徐瑩卻聽不得人說孃家不好，難得板起臉來把兒給鎮了回去：“不許胡鬧！把二孃帶下去，安心備嫁！”徐瑩打定主意把兒早些嫁出去，早嫁早收心，安安穩穩過日子，生個兒子最好——看著兒過得好了，也就放心了。

蕭淑和反抗無效，開始鬧絕食，把徐瑩急得不行。安康大長公主看夠了笑話，又另一個侄子所請，主向徐瑩申請去勸解——姑母還沒有侄的待遇高，這讓安康大長公主略不綴。要是個樣樣傑出的就罷了，偏是這麼個貨，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安康大長公主趴著侄的耳朵攛掇：“駙馬都是給別人看的，你要不喜歡，儘可擇面首嘛！誰說只能守著一個人過的？駙馬要太好了，又或太剛強，你哪得快活自在？到時候，他玩他的，你玩你的，不就結了？”

與徐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這麼鬧騰，純粹是吃飽了撐的，可就是樂意。

姑侄二人的談話結束，安康回復徐瑩：“想開了，已是長公主，也不需丈夫裝點門面，婚事嘛，實惠最要。”

蕭淑和一想，可不是這個理嘛！到了世家，多要收斂些，到了外祖家，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家裡人也寵，向徐瑩點點頭：“我想清楚了。”

徐瑩放下心事，又謝了安康，一意準備兒的嫁妝，誓要比鄭琰嫁厚才行，又爲侄子徐方向蕭復禮討，務要婚禮好看。蕭復禮大方地給了徐方一個祿大夫，心說，兒子是祿大夫，父親是個犯白丁，這家裡可熱鬧了。卻不敢提起這一茬，生怕把那位舅舅再請回朝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