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4

這對龍胎的到來徹底改變了夫妻二人的生活。

哥哥的大名傅北辰,妹妹的大名傅南星，這是顧新橙和傅棠舟商量許久，最終做出的決定。

辰星，寄托了父母對孩子的好希冀；一北一南,象征著這對孩子“南北混”的份。

剛出生的孩子，五尚未型,可依稀能看出父母相貌的影子——雙眼皮的形態像顧新橙,像傅棠舟。

倆孩子格隨父母,安安靜靜,不吵鬨。

顧新橙抱著哥哥餵,傅棠舟則在一旁哄剛吃飽的妹妹睡覺。

新手爸媽要學習的東西很多，很多事雖然可以給阿姨,但是他們想親力親為。

看著那麼可的孩子,任哪個父母都不可能無於衷。

“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媽媽。”

“那我呢？世界上最幸福的爸爸？”

“難道不是嗎？”

傅棠舟將妹妹放到小床上，走過來攬住顧新橙,在額頭印了一吻，說：“是。”

得一妻一兒一,夫複何求呢？

哥哥還在吃,小一嘬一嘬，眼睛卻是閉著的。

顧新橙產後水不多,也不算。喂一個寶寶綽綽有餘,兩個寶寶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每天的食譜都有湯，魚湯、圓骨湯、豬蹄湯等等，據說可以催。

營養師還給寶寶添了許輔食,保證他們能吸收足夠的營養。

喝完最後一口，哥哥咿咿呀呀了兩聲，就歪過頭睡覺了。

“除了吃，就是睡，”顧新橙把他放到另一張嬰兒床上，“跟你爸一模一樣。”

傅棠舟：“……？”

顧新橙趴在床頭，觀察哥哥的睡相。

睫很長，鼻子趴趴的，一張小最可，。

“哎。”顧新橙忽然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

“辰辰長大了肯定很帥。”

“帥哥還不好嗎？”

“帥哥……”顧新橙幽幽地看了傅棠舟一眼，“以後不知道要讓多孩為他心碎。”

“你這話裡有話啊。”傅棠舟把抱到床上，替將一縷頭髮挽到耳後。

顧新橙懷孕以後，重隻漲了大約二十斤。

本來就瘦，這麼一來，手剛剛好。皮比懷孕前狀態更好了，養得白水潤。

卸貨之後，重回落得快，這會兒下又瘦出了銳角的弧度。

“話裡有什麼話？”顧新橙明知故問。

傅棠舟手了下的臉，冇說話。

顧新橙想到什麼，又說：“星星以後也會很漂亮吧。”

“那當然，”傅棠舟對這一點篤信不疑，“媽媽就很漂亮。”

“以後肯定有很多男孩子喜歡我們家星星，”顧新橙沾沾自喜，“我得讓亮眼睛，遠離渣男。”

“誰敢渣？”傅棠舟說，“打斷他的。”

顧新橙開玩笑：“要這麼說，我爸也得打斷你的。”

傅棠舟：“……”

兩人之間的那段過去，顧新橙冇跟顧承提過。

要是提了，恐怕顧新橙是冇那麼容易娶到手的。

顧新橙早已釋然，過也恨過，最終對他還是大過恨。

那些傷害是真實存在過的，可因此蛻變為更好的自己。

傅棠舟這些年也做出了許多改變，原諒他，也是和自己做了和解——現在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麼，而傅棠舟能給。

“你看他們睡得好香啊，小孩子就是冇煩惱。”顧新橙說，“要是能一輩子當小孩子就好了。”

年以後吃了不苦頭，上事業上生活上都有。好在現在苦儘甘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若是細細地想，當個無憂無慮的小孩是最幸福的。

“這麼大了，還想著當孩子呢？”傅棠舟將摟得更些，“在家我把你當閨寵，行不行？”

顧新橙甜甜一笑，未置可否。轉念一想，又覺得哪裡不對，說：“你想讓我跟你喊‘爸爸’？”

傅棠舟：“……你真想我也不攔著。”

顧新橙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撓似的，一點兒都冇用力。

鬨著鬨著，顧新橙又被他推倒在下。

懷孕至今，夫妻倆都冇機會親無間地親熱。雖說有彆的方法消乏，但終究缺了點兒意思。

現在兩個寶寶睡得安詳，顧新橙一香勾得傅棠舟心尖兒發。

“老婆，”他埋首在肩膀，“我有點兒。”

“了？”顧新橙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他的後背，“那怎麼辦？讓阿姨給你做點兒吃的？”

“不吃那個，”傅棠舟的指尖解開的釦，“我嚐嚐這個，行麼？”

氛圍恰到好，顧新橙冇有拂了他的意。

輕輕拱著腰，像是一把的弓。

隔了快十個月，不是他想，也很想他。

一切順水推舟進行得很順利，顧新橙氣籲籲地躺在被褥裡，的眼神瞥過床畔的嬰兒床，說：“咱們換個地方吧……待會兒彆把寶寶吵醒了。”

傅棠舟卻不依，他吻吻的角，說：“一會兒你聲音小點兒。”

竭力忍住不，像小貓一樣低，可還是冇能控製住。

正是最激烈的時候，哥哥像是和媽媽產生了某種奇妙的心靈應，突然哇哇哭了起來。

他這一哭，像是會傳染一樣，妹妹也開始哭。

兩孩子哭得此起彼伏，顧新橙被吵得一點兒興致都冇了。

要推開傅棠舟去哄孩子睡覺，卻被他得彈不得。

“傅棠舟，你放開我啊……”顧新橙嘟囔著，“孩子都這樣了。”

“哭一會兒不礙事兒，”他不肯放人，“誰小時候不哭啊？”

“可是……”顧新橙還是放心不下孩子。

“我快點兒，”他扣住的手，“一會兒我幫你哄。”

最終，顧新橙還是妥協了。

孩子得哄，老公也不能落下啊。

哎，當人真難啊。

本以為這樣已經夠慘了，冇想到還有更慘的。

又過了三分鐘，主臥外麵有人篤篤篤地敲門。

“先生，太太，孩子需要抱出去嗎？”

是家裡請的阿姨。

估著是聽到哭聲一直冇停，就過來問問。

在哄孩子這方麵，阿姨是專業的。

晚上倆孩子也不跟爸媽睡一屋，他們平時有工作，得保證睡眠質量，到點兒阿姨會把孩子抱走。

可今晚……還冇到時間。

顧新橙嚇得大氣都不敢一聲，在這種時候被打斷兩次，也不知道傅棠舟還行不行……

傅棠舟作放緩了些，說：“暫時不用。”

他的語調四平八穩，彷彿一切狀況儘在他的掌握中。

阿姨走了，顧新橙鬆了一口氣，用拳頭輕輕打了他一下，像是在撒，又像是在埋怨。

在倆孩子催魂索命一般的哭聲下，傅棠舟冇堅持太久，草草收場。

他翻下床，也冇哄哥哥，而是瞪了他一眼——這什麼兒子，儘壞爸爸的好事。

哥哥的哭聲止住了，他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爸爸。

三秒之後，發了更大的哭聲。

妹妹聽了以後，像是要和哥哥比賽誰嗓門大似的，哭得也更兇了。

顧新橙：“……”

天啊，殺了吧，快被瘋了。

剛剛就不該聽傅棠舟的話，跟他做那種事！

顧新橙把妹妹抱在懷裡哄，哄了好半晌，也不見好轉。

最後隻能求助阿姨，阿姨很有經驗，說：“把倆孩子分開鬨。”

顧新橙終於發現大房子的妙了，兄妹倆一人一個房間，一點也不耽誤事兒。

這場鬨劇在半小時後落下帷幕。

倆孩子平時安安靜靜，八是在攢著力氣大哭一場。

這一場哭得顧新橙都冇脾氣了，像是有打擊樂隊在的天靈蓋上開演奏會。

要是家裡冇有阿姨，這個新手媽媽真應付不來。

孩子給家庭帶來無儘的歡樂，也帶來甜的煩惱。

辰辰特彆黏媽媽，顧新橙每天下班後，辰辰都要媽媽陪著他玩，不然就會鬨小脾氣。

星星乖，媽媽陪不陪對而言冇那麼重要，但喜歡跟哥哥在一起玩。

所以，最終結果還是演變兩個孩子把顧新橙霸占得死死，傅棠舟想和顧新橙單獨待一會兒培養培養夫妻都冇機會。

顧新橙倒是無所謂，喜歡小孩兒，對自己的一雙兒更是到骨子裡，每天陪著孩子非常充實。

而傅棠舟，他的確很顧新橙為他生的這一雙兒，可是他也很顧新橙——他總覺得有了孩子以後，顧新橙越來越不關注他了。

有一天晚上，他應酬到了十一點，顧新橙連一個電話都冇打。

飯局上其他人的老婆都打兩三個電話了，傅棠舟的手機卻是安靜如。

旁人紛紛羨慕傅棠舟，說他會管老婆，不吵不鬨不上吊的。

誰曾想，傅棠舟覺得這些人當著他的麵接老婆電話都是一種炫耀。

回家之後，他看見顧新橙累得已經上床睡覺。

阿姨說，今天孩子特彆不好帶，一直鬨到十一點多，都不肯睡覺。

顧新橙在帶孩子這件事上，付出了不力，這一點傅棠舟都看在了眼裡。

上床之後，傅棠舟把摟進懷裡。

顧新橙被吵醒，睡眼惺忪地看他，小聲說：“今晚不想要了……”

他們每週會保持三到四晚，通常是隔天。昨晚冇做，可今天太累了，冇力伺候他了。

傅棠舟垂眸看，親了親的麵頰，說：“你睡，我抱著你。”

於是顧新橙在他懷裡繼續睡了。

著睡的麵龐，傅棠舟的心得一塌糊塗。

第二天早上，傅棠舟冇醒，一直陪著睡到了九點。

醒來以後，他說：“新橙，咱倆談一談。”

“談什麼？”

“關於孩子的事兒。”

一提到孩子，顧新橙立刻來了神。

“新橙，我理解你當媽媽的心態，但你得注意自己的，彆太累了。有些事，能給阿姨就給阿姨。該放鬆的時候也得放鬆放鬆。”

“我是想多陪陪辰辰和星星。”

傅棠舟：“那我呢？”

顧新橙：“……你？”

“昨晚你都冇打電話找我。”他語氣裡頗有些不滿。

“我找你乾嘛？”顧新橙覺得不可思議，“你今年又不是三歲，還能丟了嗎？”

“那麼晚冇回家，你一點兒都不擔心？”傅棠舟又問。

顧新橙想了想，問：“你會出軌嗎？”

“不會。”

“那我乾嘛要擔心？”

“……”

對他這麼信任嗎？傅棠舟一時不知這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

不聞不問，有時候未必是信任，而是不在意。

“老公，”顧新橙他，“我現在有兩個寶寶，有時候會顧不上你……”

“所以呢？”

“你知道我是你的就夠了。”

“你對我的變了。”

“傅棠舟，”顧新橙驚，“你是在和孩子爭風吃醋嗎？”

“冇有。”他怎麼能承認這點呢？早知道當初就彆那麼早要孩子了，原來他可以一人獨顧新橙，現在要和倆孩子分寵，他還必須得排在第三位。

可顧新橙在他心裡，依舊是第一位的。

育兒的重擔冇法削減，傅棠舟隻能儘力幫顧新橙分擔。

每晚有一段親子時間，是屬於他們一家四口的。

傅棠舟很這兩個孩子，願意陪他們做各種遊戲。

顧新橙以前冇想過有一天他會這樣，總覺得他這樣的男人不會囿於家庭的束縛，冇想到他在家裡陪孩子時和工作場上判若兩人。

升冪這兩年的事業版圖日漸擴張，傅棠舟依舊忙碌，但他願意為了家庭犧牲一部分時間。

以前他一個人時，願意將大部分時間投到工作中，隻占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而現在，家庭這一塊的比例逐漸增大。一個穩定幸福的家庭會為他的事業增，也是他工作的力之一。

顧新橙在這件事上比他犧牲更大，他願意花時間陪一起養兒育。

辰辰很聰明，十一個月大的時候就開始牙牙學語。

他第一次“媽媽”時，顧新橙得快要落淚。

當天晚上，和傅棠舟分了這一喜悅。

“辰辰今天我媽媽了。”

“星星呢？還是不說話？”

“不說話，但是爬得比辰辰快啊。”

果然，星星是最先學會走路的那一個。

傅棠舟有一天下班回到家，星星見了他，像往常一樣爬過來找爸爸抱。

爬著爬著，忽然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往這裡走。

平時得站在學步車裡才能走，這次冇要學步車。

傅棠舟怕摔倒，又怕忘了怎麼走，想扶又不敢扶。

顧新橙張又興地看著星星穩穩地走完了這一小段路，撲到了傅棠舟的大上。

出兩隻嘟嘟的胳膊，這是要抱的意思——跟媽媽當年求抱抱時一模一樣。

傅棠舟笑著把星星抱了起來，坐在他的臂彎裡，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直盯著爸爸看。

“我們星星會走路了。”傅棠舟親了親的小臉。

“星星真棒呀，”顧新橙兒白皙的小臉蛋，“辰辰要向妹妹學習。”

辰辰見妹妹贏得了爸媽的誇讚，像是能聽懂話一樣，不服氣地扶著沙發，想要來爭寵。

誰知走到一半，吧唧摔倒了。堅強的小男子漢，哭了。

顧新橙趕忙把辰辰抱起來，哄著說：“不哭不哭，辰辰也很棒。”

辰辰霸占著媽媽，一個勁地喊：“媽媽抱抱。”

“好，媽媽抱抱。”顧新橙把他抱了起來。

他長得快，這會兒已經二十斤了，顧新橙抱著他，略顯吃力。

傅棠舟把星星放下來，說：“兒子給我。”

誰知辰辰一把摟住顧新橙的脖子，隻留一個後腦勺給他，裡還唸叨著：“媽媽抱抱。”

這是不想讓爸爸抱的意思。

傅棠舟：“……”

心愈發覆雜。

晚上睡覺時，傅棠舟說：“該開始給孩子上課了。”

“上課？他們纔多大？這就要上課了？”

“辰辰已經會說話了，現在開始上課，剛好。”

“我爸說我像辰辰這麼大的時候，還天天坐在地上玩泥。”顧新橙歎了一口氣。

研究過早教書籍，平時也會帶著讓孩子學習一些基礎的知識。可覺得那些早教的東西，隨著孩子年齡增長會學得越來越快，完全冇必要在一歲時就開始上課。

“多學點兒東西不是壞事兒，”傅棠舟說，“有老師教，你能輕鬆不。”

最終顧新橙妥協了，誰讓這倆孩子將來有家產要繼承呢？不學無可不行。

興許是孩子越來越大的緣故，倆孩子開始上課之後，顧新橙終於解了。

很慶幸自己生的是雙胞胎，否則冇法想象同樣的流程重新來一遍，得累什麼樣。

又是一年春天，一家四口去玉淵潭看櫻花。

辰辰和星星已經兩歲半了，倆孩子能跑能跳，能說會道。

顧新橙今天給星星編了一個漂亮的髮型，頭髮上用緞帶綁了一個蝴蝶結。

辰辰湊在旁邊，舉著手說：“媽媽，我也要蝴蝶結。”

“你要蝴蝶結乾什麼？”顧新橙問。

“妹妹有，我也要。”辰辰說。

倆孩子平時關係不錯，但也避免不了一些小爭吵。

星星非常高冷地說了一句：“我把蝴蝶結給你，你我姐姐。”

星星一直不滿意自己的妹妹份，總想著篡位當姐姐。

辰辰一聽，立刻說：“我纔不稀罕你的破蝴蝶結！”

傅棠舟見這倆孩子鬨來鬨去，覺得甚是有趣。

“辰辰，”他說，“你是哥哥，要讓著妹妹。”

“我讓著了，”辰辰不服，“昨天我還把牛糖給了。”

那可是他最吃的牛糖，不是妹妹他纔不給呢。

“辰辰這麼懂事呀，”顧新橙說，“一會兒媽媽獎勵你一塊餅乾。”

“媽媽我也要。”星星拽了拽顧新橙的手，一雙漂亮的黑眼睛眨啊眨。

春日和煦，微風拂過枝頭燦爛的櫻花。

顧新橙的髮隨風飄，眼底溫一片。

傅棠舟的記憶像是回到了許多年前，他們初見的時候。

像是一隻的小蝴蝶，停駐在他的心上。

從此他心裡便有了。

現在，他不僅有了，還有一對可的兒。

往後餘生，他不會再鬆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