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鬱庭川把視線投向坐在駕駛室的許東。
許東秒懂老闆的意思,把手機往後遞,一邊解釋:“是微博上的直播,太太可能是借了別人實名驗證過的賬號。”
鬱庭川接過手機,屏幕上已經是直播畫面。
畫面背景,是別墅主臥的洗手間。
只一眼,不用再多的辨別,鬱庭川認出洗手間裡來回走的人,的確是宋傾城。
換了棉質家居服,煙的長袖衫和米長,袖子被擼到手肘,戴著個髮箍,沒經過打理的黑長髮隨意披著,這會兒正在找皮筋扎頭髮,碎碎唸的聲音隨即傳來:“早上用過就放在這兒的,怎麼會找不到……”
直播畫面的左下方,不斷彈幕出現。
在線觀看人數已經有52萬。
彈幕過去很快,鬱庭川仍然看了幾條。
“鬱總,要不要我……”
許東轉頭問。
太太現在直播,事還沒過去,難免會被不明真相的網民噴,他剛纔有注意到彈幕,容算不上友善。
鬱庭川關閉直播頁面,只叮囑許東:“先回家。”
許東點頭,拿回手機就發車子。
鬱庭川不阻止宋傾城直播,是因爲知道不是衝的人,如今這樣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在怎麼對待宋傾城的問題上,他一貫採用的是‘放養’策略,不會過多約束,哪怕自己有讓活金雀的資本,卻不願意看著真的失了本。
即便是錯誤的決定,只要他在,總能在後面幫兜著一些。
人在年輕的時候,應該去犯些錯誤,跌倒了,再爬起來,以後就知道怎麼去避免再摔倒,哪怕多摔幾次,也是積累經驗的過程。
相反的,一路走得過於平穩,像老年人一樣墨守規,謹言慎行,戰戰兢兢,自然也無暇去欣賞沿途的風景。
有的時候,做錯事也是發現解決問題新途徑的一種方式。
……
宋傾城選擇直播,有經過慎重的考慮。
儘管沈徹不怎麼贊同這樣做。
見堅持,沈徹只好讓步,又幫借了個賬號,在宋傾城直播前,沈徹再三叮嚀:“你就對近期的不實言論做一下澄清,不要去看彈幕,也不用去理他們,說完就撤,別跟他們多廢話。”
等宋傾城開了直播,看到站在洗手間的盥洗盆前,沈徹總有種自己被騙的錯覺。
沒多久,沈徹的錯覺真了。
宋傾城沒做澄清,直播開始以後,表現得很是隨意,沒有拘謹,也沒看攝像頭,只是自顧自做著事,好像不知道這是在直播。
一時間,彈幕嗶嗶嗶的往上刷。
【肯定是裝委屈洗白來了,先裝作模樣哭一哭,然後說自己坐牢的消息是有心人造的,再說自己確實是績好被南大錄取的,還會強調自己不貪財,看上的人本,哎喲,我不小心就真相了。】
【樓上的,這套路可以,哈哈哈,坐看白蓮花裝。】
【大家維持隊形,不要!】
等宋傾城開始往臉盆裡放水,看了看手機屏幕,回答其中一個彈幕:“準備洗臉,剛剛睡醒午覺……因爲在坐月子,洗臉用的是熱水。”
當然,彈幕肯定不是問在做什麼,對方的原話是——【在和我們炫耀你家洗手間都比我家房子大麼?】
宋傾城看了類似的諷刺言論,沒有不高興,就像在和悉的人聊天說話,邊洗面邊開口:“不會啊,醫生說坐月子可以洗臉,有母嬰專用的洗面,不相信?等你下次生孩子,可以問問醫生。”
【是素?】
【剛生完孩子材就這麼好,找的代孕吧?】
【以男人的角度,這素我沒話說。】
【難怪能嫁豪門,一副狐樣,坐月子還不安分,博存在也不是這樣博的!】
【23333像年輕版的李嘉欣。】
宋傾城專心洗完臉,拿著手機走去外間,沒有刻意炫耀家裡多大,卻也沒遮遮掩掩:“坐月子不能玩太久手機,所以,我就直播半小時,想罵我的,或者想問我的,抓時間。”
下樓後,把手機放在客廳茶幾上,宋傾城發現彈幕已經不全是攻擊容。
看向屏幕的時候,恰好瞧見有網友說——
【我不罵小姐姐,不過要小姐姐親一親才能爬起來。】
【是小姐吧?人家可是南城皇庭一姐。[攤手]】
【坐月子不躺在牀上,這麼蹦躂,真是不作妖不會死![嘔吐]】
接著,也有人混進來發廣告。
彈幕容,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宋傾城暫時都沒理會,去廚房倒了杯溫開水,重新回到沙發前坐下,這纔開口說話:“坐月子期間,需要保持適當的運,這樣不僅可以增加腹收,還可以促進子宮復原和傷口癒合,減脂肪積蓄。”
說著,看向手機的前置攝像頭,微微莞爾:“不用謝,只是把醫生代的話分給大家。”
有人在彈幕裡問:【你一晚多錢?】
宋傾城喝了兩小口的水,把玻璃杯放回桌上的時候回答:“多錢一晚,我還沒有好好估過價,目前爲止,好像也只有我老公出得起價,裝?我是在裝,有這樣的一個老公,換做你你也裝,可惜你沒有,眼紅了?那就眼紅吧,再眼紅也不讓給你。”
此言一出,彈幕瞬間就了。
不知是因爲漫不經心的口吻,還是‘囂張’的言語。
【野就是野,飛上枝頭也裝不了凰![鄙視]】
【搶了別人的老公未婚夫,就算你生下孩子,將來也會有小四小五來搶你老公,惡人自有惡人磨!】
【還敢直播,真是不要臉!】
宋傾城的表如常,並未因這些謾罵嚇得關直播:“我的臉不是你給的,也不會因爲你罵我幾句就不敢出門,我現在好的,不勞您費心……您罵人都不顧及恥心,我有什麼好丟臉的?”
說著,瞥了眼彈幕。
看到那句‘坐過牢的事被捅出來,最近是不是都擔心的睡不著覺’,宋傾城反問:“爲什麼要睡不著覺,我是逃避刑事責任還是越了獄?就算坐過牢,我也已經爲自己的行爲付過責任,如來佛還讓孫悟空跟著唐僧取經改過從善,我爲什麼不能好好過日子?”
【如果不是你嫁了個好老公,就憑你個勞改犯能上南大?】
“需要我幫你普及一下勞改犯的定義?下次提出質疑之前,先去多讀幾本書,還有,不是誰罵得兇就是有理,我丈夫爲扶持南大的醫學項目捐款,如果他撤回這筆捐款,你可以補上麼?如果你能補上三千萬捐款,過會兒他回來,我就建議他和南大商量一下。”
宋傾城稍稍停頓,繼續說:“我高考有沒有作弊,進南大是不是走的後門,我只能告訴你,你自己做不到的,不表示別人同樣考不出高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
【66666……小姐姐舌戰羣儒,一般人都說不過你!】
【藏毒犯就是藏毒犯,再洗也洗不白![嘔吐]】
屏幕左下方的彈幕,數量瞬間銳減。
在線觀看的卻有164萬人次。
宋傾城出聲提醒:“還有7分鐘,現在不罵,以後想看直播罵我,應該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
突然,有人發彈幕說——
【連親弟弟都不救,還在這裡直播,小心出門被雷劈!】
宋傾城的眉眼始終平和,今年不過23歲,就算已經做了母親,臉上仍然缺老和溫婉,見彈幕提及慕逸,沒有心虛迴避,只是道:“如果真有那麼空閒,先把你家門口的雪掃乾淨,別人家的家事,你以爲自己瞭解得很徹,其實不過皮而已。”
就在這時,別墅的門被人咔嚓一聲從外面打開。
宋傾城轉頭,發現是鬱庭川回來了。
還沒來得及關閉直播平臺,鬱庭川詢問的聲音已經傳來:“不在房間裡休息,一個人坐在樓下做什麼?”
男人低醇的嗓音,配著溫厚的腔調,平日裡早就聽習慣,但是現在在直播,猝不及防的一下,讓心裡生出些許的張。
“沒做什麼。”宋傾城邊說邊去關直播。
這會兒,彈幕已經刷了屏。
【老公回來咯,233333……】
【小姐姐畫風突變,好像有些怕老公,不對,好像是害。】
【坐等你豪門夢碎的那天。[微笑]】
……
【從別人那兒千辛萬苦搶來的老公,還是快點藏好掖好,剛生過孩子,可能你老公剛從小四那裡回來。[扣鼻屎]】
【求看土豪的廬山真面目!】
宋傾城沒再去看彈幕。
鬱庭川過來的時候,已經結束直播。
“又在玩手機?”
鬱庭川往茶幾上掃一眼,問。
宋傾城沒否認,猶豫幾秒,還是如實告訴他:“我剛纔在直播。”
“在向那些網民解釋?”
“沒,我在懟他們。”
宋傾城說著,擡頭看向鬱庭川:“可能我又會上熱門。”
鬱庭川已經在旁邊沙發坐下,聞言,五上是饒有興致的神:“知道這樣會上熱門,還拿話去和他們互嗆?”
宋傾城嗯了一聲,隨後道:“他們怎麼說我都可以,但不該那樣說你,更不該牽扯孩子。”
下午收到恐嚇郵件的事,沒有瞞鬱庭川。
看見那個嬰兒玩偶,鬱庭川的眼裡再無半點溫和,得知宋傾城已經報警,他拿手機和張明德打了聲招呼。
用過晚飯,鬱庭川就接到一個私人電話。
對方自稱是陳文詰父親陳。
陳文詰被人打重傷院,兩條算是殘了,以後就算能走路也是個瘸子,兒子在紐約遭遇這樣的意外,陳心急如焚,這可是他的獨子,哪怕平時遊手好閒,但是他陳家的香火,現在算是廢了。
警方那邊說線索不夠,無法展開進一步的調查。
陳活了幾十年,哪裡會看不出,這是有人涉、黑砸錢要他兒子的小命!
電話裡,陳問兒子的朋友陳文詰最近都得罪誰了,對方開始支支吾吾,後來被他問得沒辦法,實話實說,陳文詰這兩天在網上整一個孩,沒瞞著他們,還在臉書上發了帶有侮辱言論。
陳問那孩是誰,陳文詰的朋友如實相告,是南城首富鬱林江的兒媳婦,也是原恆遠總裁鬱庭川的現任妻子。
生意場上的,最瞭解圈人的手段。
雖然兒子挑釁在先,但把一個大好青年的雙打斷,鬱庭川的手段未免太過狠,陳心有慼慼的同時,也怕鬱庭川以後再找兒子麻煩,四下找人打聽這位鬱家二公子的聯繫方式,然後就有了這通電話。
電話接通,陳就在那端道歉。
五十幾歲的人,這會兒不得不低聲下氣,他在上海生意做的不錯,擺在恆遠集團跟前,那是蚍蜉撼大樹,哪怕鬱庭川已經不再是恆遠的老總。
離開餐廳,鬱庭川拿著手機緩步走去別墅的門口。
——幾分鐘後。
鬱庭川站在草坪前,聽完陳的話,開腔說:“陳先生不用和我道歉,據我所知,陳公子已經有29歲,這個年紀還不懂爲人世,在外得罪人,有個好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聞言,陳不知道怎麼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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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收的刀片太多,決定拉我乾兒子沈摯出來擋刀。
本來打算明天早上二更,但確實吃不消熬夜,星期三上午二更,不能說一晚上沒睡,我還是睡了兩個多小時的,寫到凌晨4點53分上傳,7點半起來去上班,這兩天比較熱,整個人神不算太好,所以想了想,明天不上班,今晚還是好好睡一覺,後天23日星期天再加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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