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燦聞言,點點頭道:“不錯。繼續說下去。”口中說著,手卻是忍不住在杜鵑的臉上了兩把。
杜鵑能夠赤的覺到他的輕浮,但無奈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裝著沒有發現,繼續低聲道:“那上元派並沒有說謊,從此果然幫助杜家開始發展,杜家也奪到了幾次混沌塔的歸屬權,只是我們杜家,也從此開始依附上元派,爲著他效命。”
“上元派準備如何殺我?”方燦問道,上元派想要殺他,就如同他恨上元派一樣,如果上元派不知道他的來歷還行,一旦知道那勢必是不死不休。
杜鵑全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弱弱的看著方燦,搖頭道:“方先生,想來你是誤會了上元派,我們——怎麼會想要殺你?”
“哦,是嘛?”方燦笑了笑,這才道。“今天白天的時候,我來過天香園。”
“是嘛?”杜鵑裝著糊塗,展開顛倒衆生的笑臉,“家兄竟然沒有和我說起——”
“令兄應該是說了吧?”方燦故意道。
“方先生爲什麼這麼說,你來不來天香園和我有什麼關係?”杜鵑說著,一臉的委屈,原本細細的新月眉,輕輕的皺了起來,煞是惹人憐惜。
只是可惜,方燦不是憐香惜玉的人,搖頭道:“令兄告訴我說,杜小姐仰慕我很久了,害的我白高興了一場,這半夜三更的,眼的跑來和小姐幽會。”
杜鵑在心中暗罵了一聲,他這是跑來和幽會了,又是危險又是迫的。但表面上卻裝著一副非常高興的模樣,連連點頭道:“確實,家兄說的沒錯,小子是仰慕方先生……方先生,您該不會嫌棄杜鵑薄柳之姿吧?”
“我倒是不嫌棄小姐,只是攀不起。”方燦哼了一聲。
“方先生這是什麼意思?”杜鵑忙著。
“杜小姐不是天聖吧?”方燦冷笑道,“但你們家爲什麼要故意傳出這等謠傳?難道想要把小姐推向火坑不?”
杜鵑的眼神中閃過一詫異,卻沒有說話。
“杜小姐,在下很想聽聽你自己的解釋。”方燦含笑問道。
杜鵑在他穿自己不是天聖的份後,倒也豁了出去,從牀上起來。冷笑道:“方先生既然都已經知道,還問什麼?不錯,我不但不是天聖,還修煉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功法,讓那些對我有企圖的男人,全部一頭栽了進來,就別想在離開了。”
“靠著佈施?”方燦搖搖頭,不知道是該罵杜鵑無恥,還是罵杜家無恥。
“方先生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侮辱我。”杜鵑高傲的仰起頭來。
“哦?”方燦聞言,都是有些訝異,“在下倒是想要聽聽小姐的高解。”
“沒什麼高解!”杜鵑冷笑道,“杜家是利用我做幌子,想要吸引一些更多的修道者加,當然,這些人如果不是貪圖我的貌,如果不是想要獲取是天聖的天真元力,又怎麼會墜家父等人心編制的陷阱中,比如說方先生,不是超然爲,毫不爲所?”
提到這個。杜鵑也是鬱悶,大凡修道者,想要獲得天聖天生的天真元力,甚至把培養鼎爐中,比比皆是,爲什麼方燦居然不爲所?
“杜小姐乃是聰明人,細細一想,還不明白?”方燦冷笑道,“你若真是天聖,就算是杜家也保不了你。哪裡還到我?這麼明擺著的事,誰不知道?”
杜鵑聞言,沉默片刻,點頭道:“既然方先生想得明白,那深夜來我房中,所爲何事?總不會只是想要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想?”
“我那不至於那麼無聊!”方燦搖搖頭,心中思忖,這個子要不要留下?
“那你想要做什麼?”杜鵑問道。
“我想要和杜家做一筆易。”方燦突然道。
“什麼易?”杜鵑那有著完弧度的新月眉緩緩的皺了起來,問道。
“杜家不參與這次混沌塔歸屬權之爭,我就放杜家一條生路。”方燦冷笑道。
“你以爲你是誰?”杜鵑聞言,只覺實在可笑之極,別說方燦只是一個僅僅才邁天聖境初級的修道者,就算是他到達天聖境巔峰修爲,也沒有權利說這麼一句話。
“我方燦,杜小姐知道的。”方燦搖頭道,“如此看來,杜家是絕對不會放棄的。杜小姐難道就不準備問一下令尊的意思?”
“向方先生這麼無禮的要求,我不用問也知道的。”杜鵑冷冷一笑,不再說話。
“但願杜家不要後悔。”方燦搖搖頭,從打開的窗口飛了出去。目標自然是杜家,來而不往非禮也,上元派既然敢滅了演武宗,那麼他今天剷除杜家,不過是因果循環而已……
杜家!
不知道是誰,突然喝:“什麼人敢上杜家撒野,活得不耐煩了?”
“敢來,就不怕你們杜家!”方燦一襲白飄然,虛空站在杜家的“狄遵大殿”中,事實上,杜家的建築格局和趙家有些相似,也是修建在半山坡上,主殿乃是歷代族長裁決之所,也是用來招待貴客,召開各重要會議的地方。
而如今,杜家這等中心重地,居然被一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悄然潛。
數十個家族弟子早就奔了出來,煉出手,虎視眈眈的盯著方燦。
方燦卻毫不爲所,他的目的自然不是這些普通人,而是杜家的骨幹,如想要徹底的打擊一下杜家的勢力,只有重創杜家那些長老級別的大人。否則,他今夜豈不是白來了?
“何人敢來杜家撒野?”爲首的那人大概是二代弟子之首,大聲喝問道。
“你還不夠資格問,讓杜竹出來說話。”方燦冷冷的瞟了那人一眼,眼神中神閃現,在其周形一火焰般的能量,無形的威釋放出去。
爲首那年輕人頓時臉大變,而周圍的青年更是慘出聲,修爲略強的,尚且能夠勉強支持一二,而一些修爲薄弱的。早就綿綿的倒在地上,更不堪的是,有些竟然口吐鮮,顯然是被方燦無形的威震傷了筋脈。
爲首的那個年輕人知道不好,忙著就想要跑出去,但形卻向是什麼東西釘住,彈不得。
耳畔,傳來方燦溫和的笑聲:“我給你機會報警!”
隨即,那年輕人覺全一鬆,不由自主大口大口的著氣,略略擡頭,看向虛空浮在狄遵大殿中的方燦,不知道他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所以,他站著不敢!他知道,他和方燦之間的距離相差太大了,對方若是想要殺他,簡直和死一隻臭蟲一樣容易。
“怎麼?不想援兵?還是你自己想要呈英雄送死?”方燦冷冷的問道。
“我……”年輕人戰戰兢兢的擡頭,打量了一下方燦,隨即又吞下一口口水,低頭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方燦卻懶得和他廢話,飛向著大殿的那口巨大的銅鐘飛了過去,敲響了銅鐘——這銅鐘應該是作爲警報之用的。
果然,銅鐘一響,那個年輕人如釋重負,的癱在地上,張口只剩下氣的份。
方燦輕蔑的冷哼了一聲,就這麼一點膽子,連著報警的勇氣都沒有,如何能夠就大事?難怪杜家要靠著上元派扶持,纔有今天的就。沒有了上元派在背後支持,杜家就是一隻紙老虎罷了。
銅鐘一響,不到十息之,五個老者分別從不同方向,趕往狄遵大殿。
“發生了什麼事,誰敲響了警報大鐘?”其中一人。年過半百,滿面紅,首先喝問道。
方燦曾經打聽過杜家的一些重要人,得知此人乃是杜家長老之一——杜昀。
餘下的四人,應該都的杜家的長老之流,不過,這杜昀只是大圓滿境的修爲,只是已經道了巔峰之期——只是他只怕是再也沒有機會踏足天聖境了。
方燦神識掃過,把餘下四人的修爲也探視了一邊,果然,餘下的四人也都是大圓滿境,其中兩個中期,兩個初期……
“閣下是誰,爲什麼深夜來我杜家搗?”杜昀問道。
“搗?”方燦揹負著雙手,依然立在虛空中,搖頭道,“老人家真是說笑了,誰吃飽了撐著沒事跑來搗了?”
“那你深夜來此,消遣我等不?”杜昀沉下臉來,怒道,心中卻是苦不堪,他竟然看不方燦的修爲,那就證明,對方的實力遠遠在自己之上,今兒算是到釘子了。
“錯了,我是來殺人的!”方燦搖頭道,“你老人家一把年紀的,在下實在沒有什麼興趣消遣。”
“小兒放肆!”杜昀聞言頓時就變了臉,對著旁邊四人使了個眼,一瞬間,四人均已經煉出手,五道華,對著方燦立之地襲擊過去。
“早就應該手了。”方燦哈哈一笑,子輕飄飄的閃過,那五道華就落了空。
青璇出手,青璇帶著毀滅的氣息,一團宛如火焰一般的炙熱,在狄遵大殿瀰漫開來。
方燦宛如是鬼魅一樣,輕飄飄的閃現到其中一個杜家長老面前,他有著愚品煉在手,加上修爲又比對方高了一境界,那些杜家長老,哪裡是他的對手?
一個回合下來,方燦依然輕輕的飄在虛空中,一襲白飄然,說不出的灑靈,而杜家的五個長老,卻已經三人重傷,兩人輕傷……
“方燦,你簡直是欺人太甚,難道我杜家怕了你不?”遠遠地,一個大聲喝道。
“我從來沒有說杜家怕過誰。”方燦玩弄著手中青璇煉,盯著聲音的來源,這人——應該有著天聖境中期修爲?
遠,一人在虛空中,大步而來,每走一步,似乎整個狄遵大殿都忍不住輕輕的抖一下。
所有的人都不了這份無形的威,那五個傷的長老,連著招呼都沒有打,忙著急急退了出去——這是強者之爭,普通人只有退散的份。
“杜家家主?”方燦挑眉,打量著眼前的這人,此人材魁梧,容貌雖然普通,但眉宇之間,卻著一傲氣,想來就是杜家家主杜煦。
“不錯,方先生爲什麼深夜來我杜家殺無辜,難道真欺我杜家無人了?”杜煦怒道,杜家五個大圓滿境的長老竟然同時被傷,對於不久的混沌塔歸屬權的爭鋒會,實在不利得,因此心中惱很異常。
方燦輕輕的搖頭,依然虛空而立,半晌才道:“杜煦,我以爲你會知道我來意。”
“本人倒是不明白,杜家有什麼地方得罪方先生了?”杜煦怒道,雖然心中一千個、一萬個想要把方燦斬八塊,以解自己的心頭之恨,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自討方燦來到靈風城,杜家並沒有做出什麼得罪他的事,導致他半夜殺上杜家?
就算對方知道他們杜家和上元派有什麼關係,就憑著他一人,他哪裡來的膽氣?
“杜家沒有得罪方某人!”方燦搖頭道,“只是杜家不該和上元派有所瓜葛,擺明了說,我方某人今天找上你們杜家,就是想要找一下上元派的晦氣。”
“原來如此!”杜煦點頭道,“既然你都知道,那沒什麼好說的,手吧!對於找上門來送死的,我杜家也一向大度得。”
“誰生誰死,還是未知數!”方燦冷哼了一聲,青璇陡然出手,一層層青璇,斬向杜煦。
“來得好!”杜煦大喝一聲,煉出手,劍帶著雷鳴之聲,轟隆而來,聲勢嚇人。
方燦不微微皺眉,這人手中的煉,居然帶著雷電效果?但是,就算他手中的煉帶著雷電效果,那又如何了?青璇一收,璇盡數斂去,隨即,方燦整個人如同是在空中消失不見。
杜煦哼了一聲,凝神四搜索方燦的行蹤,口中卻忍不住譏諷的道:“有膽來鬧事,怎麼就沒膽應戰?”
只可惜他的聲音落在空的狄遵大殿裡,卻沒有激起半迴響。
杜煦皺眉,方燦的斂息之法實在神妙無方,自己神識掃過,竟然找不到他的蹤跡,如此一來,自己在明,他在暗,一旦他完全採用襲之法,自己豈不是了活靶子?
但偏生就在這個時候,杜煦突然覺到,背後的一雕刻著日月星辰圖案的大柱子背後,溫度暴增。
“唰——”的一聲,杜煦出手,煉斬過,那柱子頓時斷兩截,了一柱子製的狄遵大殿,頓時塌下半邊……
杜煦有些狼狽的看著塌陷的狄遵大殿,心中更是惱恨不已,這狄遵大殿可代表著杜家,如今沒有傷到敵人,狄遵大殿卻是塌陷了……
就在他這麼一愣神的瞬間,璇暴起,劍氣幾乎的從塌陷的廢墟中而出,直奔他咽——
在半空中移形換位,杜煦堪堪避開了這雷霆一擊,惱恨之下,手中煉宛如驚鴻一般,對著方燦一連串的猛攻。
方燦仗著愚品煉在手,青璇層層疊疊的璇擋住杜煦的攻擊,一時之間,兩人打得難分難捨。
下方,由於到兩人劍氣威,狄遵大殿一層層的裂開來,徹底的倒塌,那些普通的修道者,更是狼狽不堪的四散奔逃。
一瞬間,偌大的杜家陷一片惶惶然之中。
“方燦,你有種就和我正面好好打上一場,仗著法快捷,算什麼英雄好漢?”杜煦打得火氣,大聲喝道,加上杜家那狼狽不堪的一幕,映眼底,難道說堂堂杜家就要這麼完了?
“好!”方燦心中也是鬧恨不已,原本想要仗著遊鬥,憑藉自己獨特的斂息之法,採用襲的手段,擊殺了杜煦。
但的,杜煦並不像那個林正楠,只是個冒牌的天聖境中期修爲,杜煦是實打實的天聖境中期修爲,幾次襲未果,反而差點被他劍氣所傷。
一瞬間,他也一樣了真怒,不再仗著法遊鬥,把全的真元力調整到最佳狀態,青璇似乎是在他畔燃燒起來,形淡青的火焰——
杜煦手中的煉,也是紫暴增,夾著雷電轟鳴之聲,聲勢浩大。
“轟隆隆——”一道宛如的手臂細的閃電,對著方燦頭頂上轟了下來。
“來得好!”方燦舌綻春雷,大聲喝道,同時淡青的火焰在一瞬間,爲正真的玄青,迎上電……
整個靈風城的上空,宛如是恆星炸,亮麗奪目,普通人甚至以爲,天提前亮了……
白閃過,方燦張口噴出一口殷紅的鮮,原本一襲白,盡數破裂,宛如是破布條一樣,一條條的掛在上。
對面的杜煦,臉如金紙,手中的煉,居然碎數片,全筋脈十傷其九,想要恢復,只怕是難上加難。
方燦靜靜的飄在空中,半晌,陡然轉,向著遠飛去。
他並沒有殺了杜煦,事實上殺不殺他,已經不再重要,畢竟,他筋脈創,就算想要恢復,也需要上百年的時間,再要修煉,談何容易?
事實上,杜煦輸得實在有些冤枉,他乃是天聖境中期修爲,如果有種有著和方燦一樣的愚品煉,就算最後拼的一下子不敵,也不至於傷得如此沉重。
而方燦這一次,卻是藉著愚品煉的。不由自主的,他再次想起聖皇段兵鋒,如果他有愚品煉,又怎麼會讓沈千鈞所趁?
煉雖然不是修道者最重要的,但是,沒有好的煉,卻是事關重要。
方燦心中思忖,有時間應該好好研究研究萬寶宗的煉之道——將來演武宗一人一愚品煉,何愁拿不下上元派?
當然,這也僅僅只是想想,就算他功力足夠,但上什麼地方去找那麼多的天材地寶,煉製這些愚品煉?甚至逸品煉?
第二天!
整個靈風城都沸騰開了,堂堂杜家,竟然在一夕之間,被人滅了……
杜家家主重傷,生死下落不知,杜家主杜竹攜帶其妹妹杜鵑,對外通告,杜家從此封門,十年之,不問世事。
曾經顯赫一時的杜家,就這麼悄然淹沒……而這一切,僅僅因爲一個人——方燦!
方燦在一天之,名靈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