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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師》 三百二十二章 不向別處尋桃花

三百二十二章、不向別尋桃花

遊方的最後一項師命終於完。完全煉就了劍靈秦漁,他不清楚老頭當初待這樣一件事用意何在,因爲這是劉黎自己也沒有做過的事。如果說前兩項師命,收集界土是考驗遊方的閱歷以及修行所下的功夫,“搞定”尋巒派是考驗他的江湖手段以及所能達到的威就,那麼這最後一項師命就是據遊方本人的獨特機緣,因材點化了。

劍靈雖完全煉,但秦漁還很虛弱,並不是這柄劍不夠犀利、其煞意殺氣鋒芒不足,而是這已經“靈”的秦漁還需要小心呵護,遊方僅僅是將從封印中喚醒現形,但秦漁到的重創是別人看不見的,需要重新用養煉之法讓漸漸恢復。

短劍沒有生命,哪怕是折損也不過是毀了一件金鐵之,但秦漁是如此生的靈到傷害,遊方此時是不會輕易用這把劍的。但以他今日的就,況且還有撼龍令和牽機箭這樣的法可用,想他拔劍的話,至也得是天下一流高手才能辦到。

從滄州荷花池開始轉了一個大圈,最終來到北京玉淵潭。這便是他當年養煉劍靈的獨特機緣之旅,另一方面,也是他打造那幅畫卷之前的行遊經歷,如今重新走過不僅是找回了秦漁,也填補臆中煉化山川的基。

有畫卷隨,他已經不必再將當年的路途完全迴游一遍,甚至也不必再去南昌的繩金塔,離開北京後的下一站他打算去青城山,那裡是疊嶂派宗門道場所在,已經答應李永雋會登門拜訪,就算沒有李永雋相邀,他也早就準備去了,竟然錯一直沒有時間造訪。

遊方清楚師父劉黎與疊障派的關係不一般,先後兩次託人給自己捧場,一次是託疊障派供奉長老千杯道人到松鶴谷,另一次是託疊障派掌門皓東真人到杭州。聽說劉黎當年就在青城山清修過很長一段時間,看來他與疊障派的關係很類似於遊方如今與尋巒派的關係,應該是最值得信任的。

遊方完三項師命之後,下一步就要繼承地師鉢,這需要舉行一個特別的儀式,賜量天尺並授歷代地師傳心盤,據劉黎說這樣的儀式不僅極耗神氣而且會引天地靈機,那麼還是在青城山道場中最穩妥。他離開北京時就會給師父打電話,約他老人家在青城山見面。迄今爲止,遊方還沒有主約劉黎在什麼地方見面,都是劉黎來找他,或者留線索讓他去找。

但遊方並沒有著急立刻起程。他還要在北京多留幾天,除了玉淵潭之外,紫竹院、八大等地也是他當年養煉劍靈之所,打造畫卷之前曾悟妙法的地方,他也想一一走過,將秦漁的靈滋養修復。同時還有一件事要辦,謝小仙離開鞍山前就說過,想在北京買套房子,請遊方看看風水。

這話啥意思?北京的房子多貴啊,謝小仙這些年雖然有些積蓄恐怕也吃力的,很早之前就和遊方商量過,他們一起攢錢付首期,然後再慢慢還按揭貸款,當時遊方也沒法說什麼,如今舊話重提,那就順著謝小仙如今的意思辦吧。

人真是不經唸叨,這天從玉淵潭出來,遊方剛想給謝小仙打電話,手機就響了,就是謝小仙打來的——問他在哪裡?遊方笑道:“我到北京了,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謝小仙:“你已經來了?住哪裡了。我下班就去找你。”

遊方:“我住玉淵潭呢,你工作忙,還是我到單位附近找你吧。”

謝小仙在電話裡的聲音有點不高興:“又在公園裡過夜?當自己是流浪漢呢!就算你練功不睡覺,也得有個地方換服洗漱吧?”

遊方咳嗽一聲道:“我是爲了省錢。”

謝小仙忍不住又讓他給逗樂了:“嗯,你可真夠省的!快過來吧,我幫你定個賓館,訂好了打電話告訴你,直接在那見面。”

謝小仙給遊方訂的便是上次他來做論文答辯時住的四合院賓館,兩人又在那裡見面了,遊方坐在房間裡微笑,看著道:“小仙,你真是個念舊的人。”

謝小仙微微鼓著腮幫子瞪了他一眼:“你才知道嗎?”

遊方:“在鞍山的時候,你說想在北京買房子,讓我看看風水,你是自己挑好了地方,還是想讓我來挑地方?”

謝小仙抓住了他的胳膊:“不急說這些,我有一件事想求你幫忙,昨天還在想你什麼時候能來北京,有沒有空?”

遊方:“謝政委有指示,我當然照辦,究竟是什麼事啊?你好像很有事求我,除了上次給小丁看病。”

謝小仙的神竟然有些靦腆:“這次還是找你給一個朋友看病,很奇怪的病。”

遊方:“啊?你還真把我當醫生了!”

謝小仙低頭擡眼瞟他:“難道你不是嗎?小丁的病是你治好的吧,屠蘇媽媽的病也是你拍好的,我這朋友得的病很怪,醫生都不知道該怎麼治……”

謝小仙有個朋友方悅,在電視臺做編導工作,今年二十八歲,工作好家庭條件好。小夥本人也是一表人才。其實他與謝小仙也不能算很悉親近的朋友,方悅的父親老方是一位地產商,如今做地產而且是在北京搞房地產開發的,那應該都是有相當的背景。老方與謝小仙的父親以及在部裡工作的伯父是故,早年下海經商了,但是關係一直非常好。

這樣一位小夥應該不乏姑娘追求,但是年紀不小了卻始終沒有結婚,甚至連固定的對象也沒有,原因倒不是眼太高,而是因爲一幅畫!

這種事聽起來很古怪,但的確是真的,據說那是一幅明代的古畫,但是並沒有畫家的落款,不知是何人所作。畫中是一位手持團扇、倚花叢旁太湖石而立的古裝仕,工筆勾繪五十分秀傳神,尤其是那眼神就似從畫中正含脈脈的看著你。

據說這幅畫有靈,反正給方悅這幅畫的高人是這樣說的。方悅得到這幅畫之後並沒有什麼太反常的舉,只是和原來的朋友分手了,家人催促他結婚,給他介紹了很多對象,安排了不次相親,但他卻提不起什麼興致。

大家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後來有一次朋友間喝酒。方悅喝多了才說走了,一年來他一直與一個人在一起,覺得是世間最好、幾乎無可取代的完人,他是在一幅畫中見到的

朋友們好奇的追問,從他的醉話中拼湊出大概的細節,況似乎很嚴重而且很麻煩,原來方悅一直在和一幅古畫中的子“談”。不可思議嗎?但方悅自己說每當看見那幅畫,忘掉周圍的一切,心神沉浸其中,他就會真真切切的見到,與擁有那畫境中的世界。

至於他們在畫裡面都做了什麼。那就不足爲外人道了,反正是男事。

這故事很容易讓人想起《紅樓夢》裡的風月寶鑑,而方悅了賈瑞,這不是魔怔了嗎?看來這小夥的神有問題啊!這件事傳來傳去就傳到了方悅父母的耳中,於是他們追問兒子有沒有這回事?方悅一開始矢口否認,後來被問的多了煩了,乾脆就承認自己確實上了畫中的子,一直和“”在一起。

荒唐,太荒唐了,簡直是胡鬧!

親友們懷疑方悅神狀態不正常,可除了這件事之外,他倒也沒什麼異常表現。但是父母總擔心兒子出了大問題,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們終於確信兒子是被那幅古怪的畫迷住了。那幅畫似乎能夠吸人氣,因爲方悅的氣神漸漸不如以前,他們忍不住有很多離奇甚至怪誕的聯想,越來越擔憂。

方悅原是一個很健康的棒小夥,質相當好,好登山和雪,每年還都要去海南幾次,度假玩潛水。可是近兩年來,方悅幾乎不出門了,每天按時上班下班,節假日也很出去玩,看上去顯然沒有前兩年那麼神抖擻。

方悅的父母當然著急,請過很多知名的心理以及神科醫生來看過,但是收效甚微,一方面這“病”確實難治,另一方面方悅本人也不願意配合。後來有一位心理專家建議方家父母,最有效的也許是移療法,早日給方悅介紹中意的對象,只要他能夠跟現實中的人多往,也許寄託就會轉移,這種病癥也就不治而愈了。

理論上講這個辦法完全是對的,但無奈方悅本人不興趣。父母介紹了很多孩給他認識,並安排場合讓他們往,方悅爲了讓父母好下臺階。也都見面了,但都沒有深的發展,那幅畫仍然在糾纏他。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了,也不能眼見著兒子就這樣沉迷下去,找了一個他不在家的機會,方悅的母親進了他的房間摘下了那幅畫,一把火燒了。——這是釜底薪之計,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結果這一把火可燒壞事了,方悅原本除了癡迷畫中子之外,工作生活一切都很正常,等方悅發現畫不見了,立刻發瘋似的到去找,聽說被母親燒掉之後,整個人都崩潰了。他說母親謀殺了他的人,他再也不願意回家,於是離家出走了。

離家倒也沒什麼,他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父親老方早就給他準備好的新房,可是從那之後方悅整個人就變得渾渾噩噩,天和夢遊一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有一次走在街上,對面來了車他卻視而不見,差點就出事了。老方不放心,專門請了個保姆看著兒子,還幫他在單位請了長假。

這是半個月前的事,這半個月方悅住在自己的新房裡,茶不思飯不想,就像一,保姆做什麼他就吃什麼,然後就無所事事的坐在那裡口中唸唸有詞:“檬檬,檬檬,檬檬……”

原來那畫中的檬檬,也許是方悅給起的名字,也許是“”告訴他的。

小仙從鞍山回來,正好見方悅的父母到家中作客,提到了這件事一籌莫展長吁短嘆,後悔燒掉了那幅畫。如果那幅畫還在至方悅還是個正常人,畫不在了,方悅整個人幾乎等於廢了。

方悅的母親還託謝小仙有時間去看看方悅,儘量勸勸他。

謝小仙一轉念就想起了遊方,據所知遊方頗有手段,種種神奇甚至不可思議,堂妹謝小丁那樣的怪病都能治好,還親眼見到他治好了屠蘇母親的多年痼疾,絕對是妙手回春啊。說不定遊方有辦法能治方悅的怪病,且不說對方一定會重謝,這本也是好事一件嘛。

說到這裡謝小仙問了一句:“遊方,我知道你見過的世面多,本事也大,這人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遊方擡頭看著窗外的庭院,若有所思道:“你是說他這半個月的癥狀嗎?很簡單,就是失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失,是一種決別的刺痛,應該可以理解。”

謝小仙怔了怔:“哎呀,你說的也是喔,都往神經病那方面想,可是仔細想想他的樣子,不就是失去心的人那種反應嗎?”說到這裡突然愣住了,看著遊方眼神有點古怪。

遊方一扭頭:“小仙,你怎麼了,這樣看著我?”

謝小仙又把頭低下了:“你這一提醒,我倒想起來了,那天屠蘇出了車禍在醫院搶救,我在手室外面看見你,就是那個樣子啊,比方悅還要嚇人。”

遊方半天沒說話,最後才輕聲道:“小仙,你想說什麼呢?”

謝小仙的語氣似有些委屈:“我沒想說什麼啊,就是想說這件事而已,我又沒說你傷心是不對的,當時我也很傷心,還好屠蘇沒事了,否則我真的擔心你。”

遊方抓過了的手,合在掌心道:“謝謝你的傷心,也謝謝你的擔心,不要打岔了,繼續說你那位朋友的病。其實這也不能算是病,如果他能從傷痛中走出來,也許就沒什麼了,但如果永遠走不出來,?人就麻煩了,畢竟不是一般的經歷。”

謝小仙:“誰說不是呢,太離奇了。”

遊方想了想又問道:“其實我最興趣的是那幅畫的來歷,既然是明代古畫,難道是從潘家園裡淘來的嗎?”

謝小仙:“不是買的,那幅畫是白雲觀的一位道士給他的,並且告訴他此畫有靈,非常珍貴,應該好好收藏保存。”

遊方一皺眉:“道士,什麼道士啊?那方家父母爲什麼不去找那位道士呢?我總覺得其中有古怪。”

謝小仙:“方悅這陣子一直不是很清醒,和他說話,問一句就愣愣的答一句,他父親倒是問出很多以前不知道的況。前幾天就找過了,可那道士已經不在白雲觀,是一位遊方道士。……呃,不是說你,不是遊方的道士,就是一位遊方道士。”

遊方:“人不在北京,就沒有聯繫方式嗎?”

謝小仙:“有一個手機號,是問方悅問出來的,老方打電話找到這位道長了,事說起來還有點複雜……”

老方聯繫上道士,說了這件事,沒敢抱怨道長當初送一幅畫禍害了他兒子,只是求這位道長回北京一趟,能不能救救現在的方悅?講了很多恭維的話,總之誇讚道士有修行有本事,一定有辦法解決的。

道士一聽說這件事,首先在電話裡埋怨老方怎麼不早點聯繫他呢?那幅古畫有靈,方悅慧超凡能夠應,卻一不小心沉迷其中,並不是沒有辦法引他回頭,早知道這件事,他可能早就上門給解決了。

老方在電話裡告訴道士畫已經燒了,兒子也變得瘋瘋癲癲,求道長快過來看看,施展妙手回春的手段,他有萬貫家財卻只有這麼一個兒子,絕對不會虧待道長云云。

道士卻在電話裡驚訝的喝問道:“什麼?你們把畫給燒了!可知那幅畫有多麼貴重嗎?我當初見方悅施主爲人謙和且慧不俗,在白雲觀一番相談甚爲投緣,才借給他拿回家玩賞,並叮囑他一定要好好保存。隨後我就離京行遊,一直沒有時間取回,你們也不問一聲就給燒了?”

老方也不敢多說什麼,趕解釋事先確實不知這回事,那幅畫無論多麼貴重他都會賠的,只求道士想辦法救救方悅,事後一定還會重重酬謝,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道士卻在電話裡嘆道:“修道之人,錢財於我如浮雲,只是覺得那靈畫可惜!你們把它燒了就麻煩了,本來很好解決,如今卻要大費周折。我須再找尋一件有靈的法,纔有把握治好方悅施主的病癥,這恐怕需要一段時間,而且眼下貧道另有要事置,不能立刻趕到北京。”

道士自稱前不久在香港給一位慈善基金會的理事長講解養生長春之道,最近在山中修煉,剛剛接到某位高權重的施主邀請,去做一場意義重大的法事,辦完這件事才能去北京給方悅治病。——話說的很大,語氣卻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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