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其實眼前的況比我想像中還要棘手得多。
就在我盤算這些事的時候,水潭中又濺起了大量的水花,一隻隻三五米長的水貓爬出了水麵,略的數,這些水貓的數量應該上百了。
看到這幅景,我立刻朝劉尚昂和梁厚載大喊一聲:「跑!」
一邊喊著,我就掉頭朝吳林離開的方向跑了,劉尚昂和梁厚載也不含糊,趕撒開飛奔。
仁青的反應比我們還快,我們這邊剛邁開,他已經跑出去十米了。
水貓的速度我可是領教過的,單憑兩條,我們就是跑死也逃不過它們的追捕,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能拖一時是一時吧。
仁青跑得最快,其次是劉尚昂,然後是我,最後是梁厚載。
不過每個人的速度都差不了太多,當我們跑出大概兩三百米的時候,後方傳來了山呼海般的嚎聲。
這些水貓的聲就像是老太太咳嗽一樣,可當那聲音連一片,卻能讓你後背上的皮一陣一陣地發麻。
幾秒鐘以後,聲停止,水貓的足墊開始以極快的頻率砸擊地麵,那是它們在以極快的速度奔跑,這些怪終究還是追上來了。
我解開了火蠶布的一角,讓番天印出來一點,嘗試用番天印的炁場震懾水貓,然而這沒什麼卵用,水貓奔跑時發出的聲音一點也沒有減緩的趨勢,地麵都在它們的奔跑中不停地發。
僅僅幾次息之後,我就覺那陣腳步聲已經離我們很近了,這時候我看到仁青從腰上解下了那個盛的玻璃瓶子,開啟了瓶蓋。
他倉皇地將半瓶灑向了後,其中的大部分撒在了劉尚昂上,有另外一小部分濺在了我和梁厚載上,最後剩下的一點,則飛向了後麵的水貓。
接著,我就聽到後傳來了水貓的慘聲,以及噗通一聲悶響。
我心裡頓時一驚,趕回頭看了看,就看到梁厚載不知怎麼的栽倒在了地上。
水貓幾乎是以我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朝著這邊靠攏,當時我腦子裡完全是空的,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就衝到梁厚載跟前,將他扛起來,接著朝劉尚昂那邊跑。
跑了幾步,我突然覺得不對頭,又回了一眼,卻發現後麵的水貓竟然集停了下來,其中一隻水貓倒在地上,在它的臉上還沾著仁青灑出的水。
這些散發著正常腥味的普通,對於水貓來說彷彿是一味毒強烈的毒。
我也不知道水貓還會不會繼續追過來,當下也沒多琢磨,趁著這個機會趕跑,劉尚昂不知道什麼時候退到了我邊,和我一起架著梁厚載飛奔。
厚載又昏迷過去了,我和劉尚昂架著他,三個人的速度都不算快,仁青很快就和我們拉開了距離,他似乎非常在意剩下的半瓶鮮,一直將那個瓶子拿在右手中,而左手的手掌則用力堵著瓶口。
看他的作,應該是在剛纔不小心將瓶蓋給丟了。
盯著玻璃瓶裡不斷搖晃的水,我又想起了次旦大巫耳上的那灘跡,瓶子裡的,也許就是次旦大巫的,厚載之前不也推測過,仁青之所以盯著次旦大巫不放,就是因為次旦大巫上有著初代大巫的脈。
仁青和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我和劉尚昂卻就是追不上他,梁厚載一直是昏迷狀態,不管我們怎麼顛簸,他就是醒不過來。
我們很快就跑進了線無法照到的黑暗區域,仁青的腳步聲還在前方,在更遠的地方,吳林的腳步聲也傳了過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在黑暗中的環境中,人的聽覺會變得更加敏銳還是怎麼的,剛才我明明隻能聽到仁青的聲音來著。
可在很短的一段時間之後,仁青和吳林的聲音卻同時消失了。
邊傳來了劉尚昂的聲音:「走在最前頭的人好像撞上了石壁。」
「他離咱們多遠?」我問劉尚昂。
劉尚昂回應:「十五……」
沒等他把那個「米」字說出來呢,我就覺前腳掌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當場就是一個趔趄,劉尚昂和梁厚載都跟著一起栽倒在了地上。
我立刻就爬了起來,然後就在黑暗中索著尋找梁厚載,劉尚昂卻似乎不著急起來,我聽到他那邊一直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在翻揹包。
我看了看後,大批水貓還徘徊在被線覆蓋的地麵,沒有追上來,於是稍稍鬆了口氣,問劉尚昂:「你幹什麼呢?」
劉尚昂:「剛才從那傢夥上過來兩個燃燒瓶,我側兜裡有個防水火機。」
正說著話,就聽到劉尚昂那邊傳來「嚓」的一聲細響,接著黑暗中就出現了一朵很小的火苗,火照亮了我和劉尚昂,也照亮了趴在地上的梁厚載。
劉尚昂用火機點燃了燃燒瓶,甩手將那個裝滿了酒的瓶子扔了出去,燃燒瓶落地以後,火焰和酒一起朝著周圍蔓延。
火焰照亮了很大一片區域,這時候我們才發現,吳林和仁青正蹲在離我們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兩個人手上都拿著武,而在他們後,則是一扇浮刻著怪異圖案的石門,次旦大巫躺在吳林邊。
吳林似乎遲疑了一下,隨後他就扔掉了手裡的鋼叉,又沖我揮揮手:「我提議休戰。」
我回頭看了看還聚集在照區域的水貓,又看了眼劉尚昂。
劉尚昂顯然無法信任吳林,他看著我,沖我搖了搖頭。
他不信任吳林,說實話我更不信任吳林,但在當時那種況下,誰也不知道水貓什麼時候會朝我們這邊撲,想活命,就得合作。
我看了看那扇石門,對吳林說:「眼下就一條路,能開啟那扇門咱們就能從水貓的爪子下逃出去,打不開那扇門,明天這個時候,咱們都得變水貓的糞便。」
吳林笑了笑:「也不一定,說不定那些怪對咱們已經沒興趣了,如果真是那樣,所有人都能安安全全地原路返回。」
我朝著水貓聚集的方向晃了晃大拇指:「要不,你先去和水貓打個照麵,看看它們對你有沒有興趣。」
吳林:「我可不想冒那個險。得了,實話告訴你,這個仁青的人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就是想開啟這道石門,現在他已經找到了開門的辦法,不過需要你的協助。」
很顯然,仁青能聽懂漢話,在吳林對我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狠狠瞪了吳林一眼,但沒說什麼。
我問吳林:「這就是你們把我引過來的理由?」
吳林:「也不全是,仁青本來是打算先借你的力量開啟石門,再弄死你,以便向那個羅中行的人邀功,不過在我看,他這完全就是多此一舉。」
仁青終於忍不住了,頓時沖著吳林吼了一聲:「你的話太多了。」
吳林不打算理他,接著對我說:「下墓之前,羅中行其實一直都在村子裡,我就一直想不明白,像他那樣一個人,為什麼要忌憚你呢。從頭到尾,他甚至不敢和你照麵。」
羅中行一直在村子裡?那仙兒和羅菲現在極可能遇到了危險!
我頓時張起來:「羅中行真的在村裡?」
仁青似乎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訊息,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用非常驚愕的眼神盯著吳林。
吳林從地上坐了起來,沖著我笑:「看樣子不隻是他在忌憚你,你也十分怕他呀,這就有意思了。左有道,咱們還是說說眼前的事吧,我後這扇門能通向大墓的主墓室,羅中行說主墓室裡還有另外一條通道,能直接通到村子裡去。你現在選擇跟我合作,開啟這扇門,或者咱們就這麼待著,等著那些怪撲過來,次旦大巫的擋不了它們太久。」
說話間,他還朝著水貓那邊指了指。
我用手指了太,隨後問吳林:「羅中行現在在哪?」
吳林:「不知道,估計已經下墓了吧,我聽羅中行說,這個墓裡藏著一些和他有關的,他那人,我瞭解,為了不讓這個泄出去,他是一定會進來的。」
我說:「什麼?」
吳林:「那我可不能說,這是我的職業道德。這麼著吧,反正進了石門以後,咱們還是要手的,到時候,如果你贏了,我就告訴你這個是什麼。行了,就扯到這吧,合作還是接著鬥,你選。」
我支撐著膝蓋,從地上站了起來,又朝仁青揚了揚下:「這門怎麼開?」
仁青沒回話,他快速跑到了石門那邊,將剩下的半瓶子一腦全潑在了門板上。
一沾到門板上,立刻分了一縷一縷,順著浮雕的紋路慢慢沒了門板中。
這一幕讓我想起了當初在地藏墓深見到了那些石壁,那些帶著磁的石碑不但能像普通的磁鐵一樣吸附金屬,還能吸乾藥棉上的。
等到所有都被門板吸乾以後,地上的酒已經燒乾,火焰立時熄滅。
可此刻的石門上則泛出了一抹淡淡的紅,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門上的越來越亮,最後就像是一盞紅燈籠一樣,將門前十幾米的區域都映了紅。
仁青轉過頭來沖著我這邊說:「該你了。」
我和劉尚昂一起將梁厚載扶起來,朝著石門那邊走了過去。
放下樑厚載的時候,我特意試了試厚載的溫,他的額頭又變得有些灼手。
怎麼又發燒了?
我心裡一邊疑著,一邊將手探向了厚載的脖子,才發現在他的後頸上又沾上了一條蠍尾似的蠱蟲。
劉尚昂也看到了那東西,立刻上手,將蟲子扯落在地,又猛踩一腳,將那條蟲子踩了泥。
蠱蟲一除,梁厚載立即醒了過來,他了自己的額頭,看看我,又看看劉尚昂,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了仁青和吳林上。
一看到仁青和吳林,梁厚載立即變得警惕起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會再理他們,現在上了一點麻煩,咱們得和他們合作。」
梁厚載朝水貓聚集的地方張了一眼,沖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