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我隻忙著四奔波了,說實話很接行當裡的人,當我開啟那份名單以後,就發現上麪人名我大多不認識。
不過像澄雲大師、陳道長、無麵道人李道長、仉二爺、孫先生這些人的名字都出現在了名單的第一序列,莊師兄說,這些人將和我組第一分隊。
這些都是老人了,我們互相之間都有過配合,先不說實力怎麼樣,至默契是有的。
翻到第二頁的時候,我發現有很多人麵被拉了橫線,就問莊師兄:「這些拉橫線的是怎麼回事?」
莊師兄說:「這些都是來不了的人,雖說羅中行的事非常重要,可他們也的的確確被一些事纏住了。你別以為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羅中行,想要把人間搞的傢夥多了去了,羅中行隻不過是其中之一。」
馮師兄在旁邊補充道:「羅中行是最危險的一個。」
連著翻了幾頁,名單上的名字就讓我越發覺得陌生了,這樣的名單我看不看沒有太大差別。
這時候莊師兄又遞給我一張很厚實的牛皮紙,上麵也有很多幾個名字,黃大仙、閆曉天、仉若非都赫然在列,隻不過這些名字都是用手寫下來的。
我給了莊師兄一個詢問的目,莊師兄就對我說:「這是一份補充名單,上麵的人都是由我和你馮師兄推薦的,你看看,需要讓他們來嗎?」
我說:「黃大仙肯定是要來的,要對付羅中行,不了他的引魂燈和勾魂鎖,閆曉天……看他的意願吧,最好是將他請來,他不來也無所謂。至於仉若……」
沒等我把話說完呢,莊師兄就拿出一直中筆,將仉若非的名字劃掉了,一邊對我說:「這傢夥來不了,另外,王磊也來不了。」
說話間,莊師兄又將王磊的名字劃掉了。
我從莊師兄手中接過中筆,在這份名單又添了兩個名字:趙宗典、羅有方。
莊師兄見我寫下了師伯和師兄的名字,臉上就出了猶豫的表。
我將中筆塞進他的口袋裡,對他說:「現在是特殊時期,不要再對我的師伯和師兄有什麼見了,要對付羅中行,不了他們的助力。」
莊師兄嘆了口氣:「你是總指揮,你說了算。」
這時候盧雲波對正在開車的大偉說:「到了前麵左轉。」
我抬頭一看,才發現大偉已經將車子開到了城際公路上,可剛纔不是還在機場的大道上嗎,怎麼一眨眼就跑到城區裡來了。
盧雲波似乎看出了我的疑,他沖我笑了笑,說:「別盯著外麵的路看,容易頭暈。」
我過前車窗戶看了看外麵,就覺路麵上好像浮著一層水霧似的,那霧氣飄飄,我看了兩眼就有點犯困。
在這之後莊師兄又給了我一份很厚的檔案,這個檔案是對剛才那份名單的補充,上麵介紹了每一個人的資訊,包括宗門、道法流派以及一些個人事蹟,另外,上麵還詳細列舉了每一個人所在宗門在行當裡的人際關係。
我留意到,其中有一些宗門幾乎是和整個當行為敵的,的門派名聲我不方便多說,可有一點不得不提一下,這些人際關係極差的宗門大多都是鬼修邪修,也就是修行的法是從邪祟上借力,或者是施的時候手段比較殘忍,需要一些獻祭。
當然,他們獻祭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是活人,通常是一些家禽牲畜,但因為他們施主要靠依靠怨力,所以在宰殺活畜的時候手段都十分殘忍。
看到這些人的資訊時,我就忍不住皺眉:「莊師兄,你們怎麼把這些人也請來了?就算是張真人在,也未必能駕馭他們吧?」
「你別說,這些人還都是張真人推薦的,」莊師兄說:「張真人說,這些人雖然修的法詭異,但秉不差,這次他們來,也是給他們一個洗白的機會。不過我現在也擔心,其他門派的人會對他們存有偏見。」
之所以讓我提前看這些東西,是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宗門之間出現矛盾了,還覺得措手不及。
我花了大量時間研究這份檔案,其間盧雲波遞來了食,我也忘了那天吃的是什麼了,反正上吃著東西,注意力還在檔案上。
我們從城市公路出來以後,又走上了鄉間小路,然後又是一大段山路,路途從平坦到顛簸,我看檔案時候的難度也變得越來越大。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將整份檔案看完了,當我翻完檔案的最後一頁時,大偉已經將車子開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坐落於深山中的老村,夜幕下,村子裡明明還亮著燈,卻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覺,它太安靜得,安靜到讓我覺得整個村子裡沒有一個活人。
「這就是老盧家的據地,」盧雲波在一旁對我說:「村子中心的大宅子就是六角棱堂。」
我隨意翻了翻手裡的檔案,問他:「將近一千個人呢,能容得下嗎?」
盧雲波笑了笑:「放心吧,別說是一千,就是再來一千人也能容得下。」
說話間,他就開啟車門下去了,隨後馮師兄和莊師兄也分別下車,我和大偉是最後下來的。
其實在看那份檔案的時候我就一直有個問題,正好現在檔案也看完了,我就將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莊師兄,你說,咱們這次對付羅中行,部隊能給提供一些兵力嗎?」
莊師兄給了大偉一個眼神,大偉立即會意,主向我解釋道:「隻有直屬咱們組織的兩支隊伍會過來支援。不是我們不想增加兵力,而是常規的武裝力量在對付羅中行這種對手的時候,很難發揮出威力。而為了減小人員傷亡,咱們隻能專人專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其實我之前也建議過,乾脆就用現代化武來對付羅中行,一發導彈了事,可組織上否定了我的意見。」
我搖了搖頭:「導彈殺不了羅中行。在羅中行的力量源泉,就是潛藏在他的夜魔殘魂,你要知道夜魔是大川氣所化,它是一炁場而不是一個實。我估計,如果咱們直接摧毀羅中行的,事可能會變得更麻煩。必須先除掉羅中行的夜魔殘魂,再毀滅他的。」
大偉攤了攤手:「組織上也是這麼說的。唉,真是麻煩啊,世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存在呢!」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他已經存在了。」一旁的莊師兄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們這邊正說著話,就有一個年齡在十四五歲的年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盧雲波一眼看到他,就朝著他揮揮手:「小四,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被盧雲波稱作「小四」的年來到我們跟前,就扯著嗓門大喊:「張真人說有急事要找一個左有道的人,誰是左有道?」
「你喊什麼呀?」盧雲波了小四頭髮,又指了指我這邊:「左有道也是你的嗎,這是守正一脈的左掌門。」
小四瞪著一雙的眼睛看著我:「你是左掌門啊,不對吧,我聽人說左有道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你看起來都快四十了。」
又來了!
我不過就是在草原上待了一陣子,臉上有了許曬傷,怎麼一轉眼的功夫,麵相又老了十歲呢,過去人家看我像個三十來歲的人,現在可好,直接過四奔五了。
我有那麼老嗎?
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我耐住了子,對小四說:「帶路吧。」
小四也沒廢話,掉頭就朝著村子裡跑,可沒跑幾步又回過頭來看我一眼,眼神中滿滿都是疑慮。
他的眼神讓我心裡莫名火大,但我還是沒說什麼,隻是邁開步子,快速跟上了他的步伐。
小四在學校裡應該是練長跑的,跑步姿勢很標準,速度也很快,加上村路很長,馮師兄跟了一陣子就跟不上了,盧雲波隻能陪著他在後麵走著,我、莊師兄、大偉三個人跟在小四後。
他帶著我們來到了一個祠堂似的建築前,停下來對我莊師兄說:「莊伯伯,我還有點事,後麵路你知道怎麼走。」
莊師兄悶悶地「哼」了一聲,說:「你忙你的吧。」
小四沖我莊師兄咧一笑,接著就離開祠堂口了,莊師兄目送他走遠,悶悶地嘟囔了一聲:「這孩子,怎麼我伯伯呢?」
其實聽莊師兄這麼一說我纔回味過來,如今的莊師兄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
從我拜師門至今,已經有十三個年頭了,可對於我來說,這十三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不知不覺地就沒了。
大偉無奈地笑了笑,第一個進了祠堂口。
「對了有道,有件事我事先沒告訴你。」
我這邊剛邁進門檻,大偉就沒頭沒尾地來了這麼一句。
我挑了挑眉:「什麼事?」
大偉說話的時候顯得有點尷尬:「這次行,我也讓小希和劉大喜跟著來了,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們倆,可是現在正缺人手,我就讓他們兩個來了。」
「來就來吧,我也不是不喜歡他們,就是怕他們又像上次那樣自作主張。」我說:「無所謂了,反正他們都是你選定的人,對於你們那邊的人事問題,我可不敢多。」
說話間,我還朝莊師兄那邊瞥了一眼,莊師兄好像在想什麼事,沒留意到我的眼神。
聽我這麼一說大偉就樂了:「放心吧,我囑咐過他們了,這一次,他們兩個絕對不會再出什麼幺蛾子。另外,我那個老隊長梁子……」
沒等他把話說完,我和莊師兄幾乎是同時開口:「不能讓梁子來!」
大偉愣了一下:「為什麼?」
莊師兄:「梁子上的嫌疑很大,現在誰也不能確保他不是葬教那邊的人!」
大偉:「不是,有道不都調查清楚了嗎,說梁子他沒問題。」
我對大偉說:「現在況又出現了變化,梁子上又有了新的疑點。大偉,我問你,你不會已經將咱們的據點告訴梁子了吧?」
「那倒沒有,」梁子說:「我就是有這個想法,但還沒跟梁子通氣呢。」
「沒說就行,」莊師兄鬆了口氣,朝大偉擺擺手:「趕進去吧,張真人還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