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以三文錢爲首的“丐幫”悄然興起。
1998年,迷藥搶劫頻發,幫派稱這種手段爲“殺豬”,以“河南幫”居多。而後演化飛車搶劫,又以“砍手幫”臭名昭著。
1999年,手持據稱有艾滋病毒的注威脅索要旅客錢財的“扎針黨”也出現了。
面對嚴峻的治安形勢,從1983年以來,各級政府年年組織多方力量,開展“嚴打”行,大量犯罪團伙被摧毀,然而,“嚴打”的效果並不能持續很久,整頓過後,故態復萌。犯罪團伙重新洗牌,通過暴力分割勢力範圍。例如“拉客幫”被打掉之後,分裂五大幫派:“鄭老五幫”,湖南人,負責站西路一帶;“汕頭幫”,負責走馬崗一帶;“州幫”,負責沙涌南一帶;“劉老四幫”,四川人,負責草暖公園一帶;“老楊幫”,也同在站西路。當時五個幫派中,“鄭老五”和“劉老四”稍大,相互之間經常發生,但都不能吃掉任何一方。
在各幫派之間爭搶地盤的過程中,“東北幫”逐漸控制了華城火車站的拉客市場,來自黑龍江省的鄒龍爲了野車市場的老大,他拉攏腐蝕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很快控制了站東廣場的拉客市場,又控制了“野車”的客源。
2000年,以鄒龍爲首的華城“揹包黨”出現。
“揹包黨”最初只是爲野車和旅館拉客,後來他們的包裡裝上假髮票、假車票、酒店介紹和假證件,整日遊在華城火車站、省汽車站、市汽車站和流花車站之間,主要瞄準外地來穗人員,搶首飾、手機、揹包,賣假髮票,調換假鈔。隨著隊伍的壯大,“揹包黨”甚至敢與執法人員對抗。在華城火車站,曾經有多次羣毆事件,幾百“揹包黨”員與保安數次發生衝突,警察鳴槍才得以制止。
鄒龍名聲漸響,爲華城火車站的黑幫老大,多個幫派都想拉其作爲靠山。他開始招集馬仔一兩百人爲打手,向各幫派收取保護費,甚至一個水果攤、一個電話亭都不放過。
直到一年以後,廣東省委領導三度微服探訪華城火車站,要求“重典治”,華城火車站進駐大批荷槍實彈的武警,開展了最大規模的一次“嚴打”行,鄒龍黑社會質犯罪組織在這次“嚴打”中被摧毀,鄒龍被判死緩。
2000年10月19日,鄒龍的兩個馬仔率領幾十名打手向火車站周邊的店鋪收取保護費,衆多店鋪對黑惡勢力往往委曲求全,甚至有店鋪老闆主尋求保護。在登峰街有一家賣花的富貴菜館拒絕保護費,馬仔令手下將桌椅板凳及門窗等砸得稀爛後揚長而去,臨走前威脅說如果晚上不錢就再砸一次。
當天晚上,四個人在一片狼藉的店點著蠟燭商議對策,他們是三文錢、大怪、寒爺、高飛。
三文錢說:“這事,忍了吧。”
大怪說:“掙那麼多錢有啥用,還被人欺負。”
寒爺說:“咽不下這口氣。”
三文錢說:“咱們鬥不過,人。”
寒爺說,“去東北,上炮子那幫人,都拿上槍,不信制不了他們。”
三文錢說:“離得太遠了。”
大怪說:“是啊,咱就是人。”
高飛說:“咱的人不。”
寒爺說:“人呢,都在哪兒?”
高飛說:“火車站。”
房子裡很快滿了各式各樣的陌生人,滿了全國各地來的不可救藥的二流子,這一切即將使用磚頭、匕首和木的人都是從火車站廣場找來的。
高飛對他們說,“一會兒,我們要和人打架,每人發100塊錢,不願意的就滾蛋。”
“150,”人羣裡一個人喊道,“100太了。”
“現在就給錢還是打完再給錢?”
“打誰?”另一個人問。
“鄒龍的人。”大怪回答。
“不幹。”房間裡的這幫烏合之衆聽到鄒龍的名字就紛紛而逃,只剩下一個戴墨鏡的人站在牆角。
“你怎麼不走,你不怕鄒龍嗎?”寒爺問。
“剛纔有50人吧。”戴墨鏡的人說。
寒爺說:“差不多。”
“給我5000元,”戴墨鏡的人說,“我幹。”
“你一個人?”大怪問,“你很能打架嗎?”
“打我。”戴墨鏡的人指了指自己的臉。
大怪的右拳還是非常有威力的,他用盡全力,猛擊那個人的下頜。然後,他的手痛得像斷裂了一樣,而那個人則面不改,微笑著站在那裡。
“能捱打,”高飛說,“不代表你能打。”
“那好吧,看著啊。”戴墨鏡的人先是一個墊步,然後飛一記漂亮的側踹,轟隆一聲,他把牆踹出了一個窟窿。
“天,你什麼名字?”三文錢問道。
戴墨鏡的人回答:“我畫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