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被顱骨空雙眼凝，歷經千百年依舊保存完好的，白千紙鶴。

踏虛境修行者骸，即便?已過?去千百年，依舊殘存著不可思議的力量，如果將顱骨帶回去，煉法寶，神兵榜上恐怕就要再多出一?個名字。

只是葉雲瀾並沒有去那顱骨，只是將白千紙鶴拿起，放在掌心。

沈殊一?直在他後看著，從方才葉雲瀾掙開他懷抱之後，他就一?直沒有言語。

葉雲瀾沒有覺察到他異樣，只是注視了掌心千紙鶴，不知想到什麼，忽然道︰“沈殊，很多年前，你曾問過?我，這世上是否真的有仙，如何才能夠仙。”

“如果仙就是如同謝九幽這般，忘卻自己，忘卻所之人，忘卻所執之，隻為既定的規則而活，千年萬年，恆存不變，你覺得值得嗎？”

沈殊嗤了一?聲，“師尊，那廝可不是仙。他不過?只是一?個不人不鬼的——”葉雲瀾打斷了他的話，“我只是說如果。”

沈殊道︰“若如師尊所說，那當然不值得。若連自己都忘了，自我也?不復存在，仙又?有什麼意?義？”

“不過?……”他勾了勾，“若仙能治好師尊上的傷，讓師尊能與徒兒相?伴經年——”“那徒兒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沈殊！”葉雲瀾低斥了一?聲，卻見沈殊目幽幽看了過?來。

“對?了，說到這，”他仿佛不經意?道，“師尊，方才那廝胡審判，說您曾與人結下?婚契，又?與外人……”他頓了頓，到底沒有吐出那個尖銳的詞語，隻道，“徒兒想要知道，此事是否是真？”

他漆黑的眼底似乎囚困著令人恐懼的火，又?仿佛蘊藏著深達萬丈的海水，此刻海面泛起波，流轉出幾縷可憐委屈意?味，同時卻又?深深教人不安。

他不解道︰“師尊，明明以?前你和徒兒說過?，此世不會與任何人結為道，有徒兒一?人作伴便?已經夠了。您當初……莫非是騙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