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賽瑞亞看向自己抱在懷裡的一袋魚餅乾，灰貓攏了攏抓子，一臉的糾結，不過最後還是將袋子打開，給賽瑞亞分了一些。

至於那隻大海，它本就沒嚐出味道來，對於灰貓手裡的魚餅乾也沒有半點兒興趣，它現在正用舌頭卷著大刷子晃悠著玩。

賽瑞亞將蹼展出來，這樣更便於拿著魚餅乾。

看著吃得正帶勁的賽瑞亞，西林問道：“賽瑞亞，你們一直生活在地下嗎？在我們到來之前，這座城市也沒有升起來過？”

“確實是這樣。”賽瑞亞將裡的魚餅乾嚼得嘎嘣嘎嘣響，答道：“據記載，我和我的先輩們一直都生活在地面之下的城市，因爲只有當‘鑰匙’出現之後，這座城市才能夠再次升起，所以，千年來，我們都是居住在下面的，有時候無聊纔會出來在周圍遊一圈。”

“遊一圈？就直接這樣出來遊，不用穿什麼防護服之類的嗎？”西林問。

“游泳還要穿什麼？不就是走出家門，然後在附近玩會兒就回家嗎？防護服又是什麼？”賽瑞亞一臉的茫然。

“……沒什麼，就是普通人穿的游泳服。你們米爾人都能夠直接出來遊嗎？在這麼深的海底自由遊玩？”

賽瑞亞將魚餅乾全部塞進裡，然後撓了撓手丫，說道：“聽說最開始是不能的，只能夠在城市防衛圈裡面呆著。後來的一代人就能夠出去遊了，不過他們在外面持續的時間不長。最後到我們這一代的時候，差不多都能夠自由在外面遊了。”

西林有些驚訝。看來米爾人這千年來真不是白呆的，的有利變異讓他們更適合在這樣的深海生活。

“你們既然能夠出來晃悠，去過哪些地方？海底應該有很多巨的，就像我見過的那些被封在晶石裡面的海那些，你們不怕嗎？”

“這個城市會發出一種人類聽不到的聲波，那些巨對於這種聲波比較敏。都不會靠近這一帶。”賽瑞亞像背書似的將記憶中看過的那段話背出來，他自己不懂什麼聲波，什麼敏，他所能做的只是將這段話背出來。

西林擡頭看向罩外面。剛剛有一隻大海從罩不遠慢悠悠地游過去，卻本不繼續靠近這裡。這應該就是賽瑞亞所說的讓那些大海們退避三舍的原因了，同時，西林也從西影的分析中知道，除了這種聲波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讓他們乘坐的那艘飛行直接癱瘓。這也是當年席家人爲了避免外星球人過來這裡找麻煩吧。

“嗯……就因爲這個原因，所以，我們不敢跑遠，再加上城市旁邊有一條海。那邊很危險的，長輩們不準許我們靠近海。至於那些被晶石封住的海，聽說是在早起城市建造的時候過來搗，被恩人們封在裡面的。”說起那些被封起來的海的時候，賽瑞亞眼中滿是崇拜的。

那些晶石標本並沒有被圈在罩裡面，所以也不算是這個海底城市的區域。但是，當年的席家人能夠做到這樣的效果，也極其不易，肯定有什麼特殊的手段。

看賽瑞亞這樣子。估計他也不知道那些龐大的海到底是怎麼被封在晶石裡面的。西林想了想，又問道：“你說的海在哪裡？”

“喏，就那邊，在防護罩旁邊。”

西林讓賽瑞亞帶路，他想過去看看，用一代魚餅乾作爲報酬。雖然賽瑞亞對於那條海很害怕，但是，一代魚餅乾做換好像也不錯，再說了，只是在罩旁邊看一看，又不跑遠，應該也沒什麼危險。

賽瑞亞所說的海就在城市旁邊，西林能夠隔著罩看到。從罩的城市裡看向那條海，就覺這個城市像是坐落在懸崖邊一樣。

城市的邊沿離海其實還有些距離，只不過這段距離對於這條極寬的海還說，並不算什麼。

據賽瑞亞所說，隆口中的“掠殺者”就是生活在這條海裡面的生。

米爾人將它們稱爲“守衛者”，而不是安德列拉家族的人所說的“掠殺者”，因爲在這裡，這種海跟米爾人相得很好，而且還會幫忙守護一下這座城市周邊的海域，就算這些海在海底生中型算是最小的，但它們的戰鬥力很強，而且經常集羣生活，就算是一些大型海也不會主招惹它們。正因爲這樣，米爾人安然在這裡生活了近千年。

米爾說海裡面有不海，而且脾氣普遍都不好，守衛者的脾氣算是最好也是最容易相的。不過除了守衛者和數幾種被米爾人接納的海之外，那些海海也不會靠近這個城市。

“這裡面有個大傢伙，我們不敢去招惹它，聽長輩們說，那傢伙很討厭的，經常打呼嚕弄得我們那裡像在地震似的。”賽瑞亞抱怨道。

“大傢伙？”

“嗯，個幾年就會有一次震。我沒見過那隻大傢伙的真實面貌，族長那裡有記載。當年我們接教育的時候，族長給我們看過。”賽瑞亞搖頭晃腦地將他們小時候接教育的事說給西林聽。

不過，西林越聽越不對勁，打斷賽瑞亞的話，問道：“你們接教育是什麼時候？”

賽瑞亞回憶了一下，答道：“五歲開始吧，一直到我們二十歲。需要學習很多東西，很煩的。”

“你現在多歲？”

“我現在很年輕的，才五十一歲！別看我矮，我媽說，我還沒年，能繼續長個！”說著賽瑞亞還展示了一下他的肱二頭。

西林：“……”

“你們。多歲年？”西林問。

“這個不好說的，很早的時候。規定的是二十歲年，後來變三十歲。然後到現在，族長規定的是六十歲，因爲我們的壽命變長了，正常計算的話，應該有三百歲吧。嗯，族長是這樣說的。”賽瑞爾還沉浸在自己能夠繼續長高的歡喜裡面。

其實。現在的米爾人已經比普通人高了，西林站在賽瑞亞面前，矮他兩個頭。

正說著，之前賽瑞亞幫忙刷舌頭的那隻海慢悠悠往罩外面爬。穿過隔離著水層的罩，然後開始在外面的海域中撒歡。

看著那隻海在外面遊得歡快，賽瑞亞也開始心了。應該沒什麼危險的吧？

西林就看著賽瑞亞穿過罩之後，兩條合併起來，形魚尾一樣的構造，上冒出一些鰭條，兩條手臂也變了，他們的眼睛上形了一層隔，護住眼睛，讓他們能夠更好地在海中游戲。

現在的賽瑞亞。更像是一個純正的海底居民，就像他自己說的，他們很多時候就當自己是海。

進海洋環境的賽瑞亞跟那隻“守護者”海追逐打鬧，速度雖然比不上那隻海，但是相比起很多游泳技很好的人來說，他已經非常快了。

灰貓將魚餅乾塞給西林保管，也跳出去跟那兩個傢伙遊一起。

不過，五分鐘之後，跟賽瑞亞鬧在一起的那隻海突然將賽瑞亞吞進里面。然後急急地往城市這邊游過來，進罩之後，噗地將賽瑞亞吐出。

“怎麼了？有危險？”賽瑞亞從它里面出來之後也顧不上上的水，看向罩之外。

那邊，一手從海裡面出來，將呆在那裡沒的灰貓跟卷螞蟻似的捲住。賽瑞亞焦急地拍了拍旁邊的守衛者海，讓它過去幫忙。但是，還沒等它挪腳，罩外面捲住灰貓的那巨大的手就斷一節一節的了。

賽瑞亞跟那隻海都是一呆，特別是那隻守護者海，尾都僵直了一下。或許它也沒想到那隻小不點的貓會有這麼大的戰鬥力吧。

手的主人漸漸從海裡面冒頭，其他手也都出來，只是，它現在並沒有理會削斷自己手的小不點，而是像逃命似的往上游。

“嗚——”

低沉的吼充滿了震懾，聲波撞擊在照上形一道道漣漪。

一張巨口出海，將幾逃的手怪給咬住，然後往下沉，將裡的獵往下拖。任那隻手怪怎麼掙扎也無法掙。

西林見到的那個巨口只出了一部分，連頭部都沒完全出來，但這已經能夠讓西林見識到海生的厲害了。

雖然那兩個傢伙一個比一個大，但是，相對於這條海而言，並不算什麼。這條海就像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讓人而卻步。

賽瑞亞拍了拍口，還有些張，“果然是不能靠近那條海啊。”

如果只是那些“守衛者”的話，面對它們無法解決的海，它們有足夠的察覺力和速度逃掉，但是，米爾人不能，所以每一次米爾人出去都會帶上這些守護者。這麼多年來，他們之間已經建立了一種牢固的信任關係。就像賽瑞亞被直接吞進守護者的里他也沒有任何擔憂畏懼一樣。

灰貓回來城市中的時候，賽瑞亞看它的眼神都不對勁了，像是看高手的一樣，帶著敬畏。

“西林，隆醒了！”西影傳過來消息說道。

接到西影的消息，西林就擰著灰貓往族長老頭那邊跑過去了，而賽瑞亞看著西林往族長家裡那邊跑，也跟過去，雖然他腦子不好使，但也知道肯定是關於那個服用“神之淚”的人。

功了？那不就是說，他們可以出去玩了？

族長老頭家裡，隆坐在石牀邊上，面還有些不好，但眼中滿是興之。

英維基對於隆醒來很高興，但是，自家大醒來之後就這樣一直坐著，也不出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神之淚”發揮作用了嗎？怎麼看上去自家大沒有什麼變化啊。

“大。你有什麼覺不適的嗎？”英維基問道。

隆了嗓子，皺皺眉。又舒展開，然後一臉糾結。再然後又滿臉喜。

隆一個人在那兒面變來變去，英維基等幾位下屬真是捉急死了，但是又不好催促，他們對這個完全沒經驗，看向族長老頭，老頭也茫然。“說明書”裡面沒寫醒過來的人會怎麼樣啊。

“我很好。”

許久的沉默之後。隆終於說出了這三個字，只不過第一個字發音有些怪，第二個字有些僵，但到第三個字的時候就恢復如常了。

西林進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隆出聲。看了看隆，說道：“你嗓子那裡出現變異了？”

隆點點頭，又了聲道那裡，帶著抑制不住的笑意：“還有些不適應，不過，很快就能習慣的。”

“大，你嗓子出現什麼變化了？”英維基問。

隆清了清嗓子，回答道：“第二聲道。”

第二聲道？

英維基幾人有些疑。

不過，族長老頭聽到後，一拍大。“對對，就是這個，聽說變異功的人會分化出第二聲道……嗯，好像是這麼說的。”說著老族長掏出一個老式的記錄本，翻了翻，“第一聲道是你以前的，用來跟人說話，而第二聲道，就是用來跟海通的。”

“那與我們訓練師有多不同？”帕斯卡多問道。訓練師就算不出聲也能夠將很多海馴化。如果只是聲音的因素的話，那聽上去也沒什麼。

族長老土鄙視地看了帕斯卡多一眼，指指門口探頭探腦的賽瑞亞後的那隻守護者海，“你們不是說不能馴化它們嗎？連子這麼溫和的守護者都馴化不了，海裡面的其他海你們就更馴化不了了，估計你們也只能夠馴化一些中上層海域的小魚而已。”

那些傢伙子溫和？溫和個屁！小魚？小魚你一！

族長老頭這話很氣人，英維基他們都很不滿，特別是配合上族長老頭的那種語氣，真是讓人想上去上兩掌。但是，族長老頭這話裡面確實說明了不問題。

對於英維基幾人不滿的眼神，族長老頭一點都不在意，繼續自顧自說道：“他變異功分化出第二聲道，那就能夠與海裡面的那個傢伙通，讓它送你們回海面上去。”

“那個傢伙？”隆疑。

西林想，族長老頭話裡的“那個傢伙”估計就是賽瑞亞說過的那個打呼嚕帶來地震的海海。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族長老頭問隆。

“還好吧。”隆又了嗓子那裡。

“那就去外面試一試，不過，在你沒確定自己掌控好第二聲道之前，不要去海那裡。”

“行！”

隆現在也迫不及待想要試一試，自從變異功分化出第二聲道之後，他覺和這片海域親近了不，總覺得能夠更好地理解這片海域的生。

隆先在城市與海相反的另一頭外面的海域試了試，這次進化功，不僅擁有了第二聲道，對於海洋環境的親和力也大大增加，他覺自己就像是生活在這裡的海一樣，能夠在這樣的深海自由呼吸，自由遊。現在他完全有能力直接游到海面上去，不過，隆肯定不會丟下其他人自己一個人開溜。

首試的效果很不錯，隆讓一隻附近的海底海乖乖過來，自舌頭擺了兩下，那隻那傢伙還耍寶似的滾了幾圈，像在撒似的。

看著那隻在隆面前耍寶撒的海，蹲在西林肩膀上的灰貓斜了斜眼，不屑地道：“德行！”

西林瞄了它一眼，不發表言論。這隻貓估計忘了它自己也是沒節的貨。

試了幾隻海之後，隆纔在族長老頭的指引下，來到海的一，這裡離之前西林到過的地方並不遠，但是這裡有一個石礦鋪墊的平臺。

城裡的米爾人全都往這邊集中過來，他們也要親眼目睹一下這個見證歷史的時刻，他們在這之後，就能夠放下心中的責任和負擔，去海面遊玩。

隆站在平臺上，英維基幾人眼都不眨地看著自家大，真是自豪啊，真他媽的自豪啊，這就是安德列拉的接班人，真正的毫無爭議的接班人！

隆按照族長老頭的那個舊筆記本里面的記錄，調整狀態之後，開始與海裡面的那個傢伙通。

在隆通完之後，大家都屏氣凝息等待著接下來的事。

嘭！

隨著那聲來自於海之下的聲音，周圍的地殼般一陣震。

一行人看了看周圍，沒發現什麼異常。但是，那些守衛者們卻一個個低匐著，住地面，帶著抖，就連他們遇到危險的時候習慣展開的皮褶也蔫蔫的，眼中滿是驚恐，里發出碎碎的聲音，全然不似之前的那般有氣勢了。

“快看！”一個米爾人指向海那邊。

在那裡，一羣氣泡浮了上來，大大小小的氣泡麻麻幾乎將這周圍的海區域充滿，這樣龐大數量，真的異常壯觀。

蹲在西林肩上的灰貓湊到西林耳朵旁低聲說道：“那是不是海裡面的海集放了一聲屁？”

西林了灰貓的耳廓，“胡說。”

灰貓彈彈耳朵，反正它就是覺得那些氣泡跟屁似的，要不然那些氣泡的怎麼帶著屎呢？

西林看著那些還在源源不斷往上冒的氣泡，雖然那些氣泡是帶著的，但也絕對不是灰貓所說的海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