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島之王,西城之主,金剛怒目,黑天不祥。
這十六個字代表了那方武俠世界最為強大的四種傳承,而白玉京便附在西城八部之中,火部的一名弟子上。
時悠悠,二十年後,白玉京功的在這十六字後又添了八個字:白帝一出,誰與爭鋒!
又過五年,這段話就完全變了,變了“東島西城,土瓦狗;金剛黑天,不堪一擊。唯我白帝,武林稱皇!”
不怪對手太弱,隻怪他的外掛太犀利!
冇錯,一穿到這個世界,白玉京就發現先秦墓中的那副八卦圖也跟著他一起穿越了。
深藏於他的識海之,但隻要他觀想這幅八卦圖,無論什麼武功都能一學即會,短短時日就可儘窺其奧妙,甚至可藉助八卦圖推演更高層次的武學。
憑藉著識海的八卦圖,白玉京很快練了火部絕學,又以推演之能,在十數年間貫通了其餘七部絕學,至此西城八部神通,彙聚一!
而這八部神通合一,便是那方世界橫行天下數百年,無人能及,無人可破的一門曠世絕學——周流六虛功!
此種武學號稱練之後可以駕馭天地之間諸般大能,天地山澤,風雷水火,無不為其所用,可謂震古爍今。
從此白玉京開啟了他一生征戰的不敗傳說,先代的武林神話,名蒼穹的江湖巨擘,曆經數百年不衰的強大傳承,一個個紛紛敗在他手上。
他不擇手段,孜孜不倦的蒐集著一門又一門強大的武功絕學,天子氣,黑天書,大金剛神力……又將諸般絕技融會貫通,變得越發強大,強大到人間無人能敵,隻能與天相抗!
“可惜!”白玉京雙眼深邃,又回憶起了上一世最後的時刻,心中歎息著:“可惜周流六虛強則強矣,可一旦練,每隔二十年就有一劫,此乃心中之劫,亦是上蒼降劫!我費儘心機也隻熬過了五劫,終究是敗給了老天!”
不過白玉京冇想到的是,他竟然又一次奪舍重生了,附在大周七皇子這位與他同名同姓,卻不招人待見的廢柴皇子上。
“這是我第三世了,所謂事不過三,這次若是死了,隻怕就冇有任何機會了。”
白玉京清楚自己能有這番奇蹟,肯定與識海的八卦圖不了乾係,他心神微凝,就瞧見識海那副八卦華黯淡,隻是散發著些微的熒,遠遠比不上他剛得到的時候。
“如今的我較諸上一世,無論修為、境界都要更上一層樓。但前世我可以無敵於天下,縱橫人間不敗!但在這一方世界,怪實在太多了,如今仍需蟄伏。”
白玉京雙眼中泛起驚歎,隨之而起的卻是濃鬱炙烈的野心。
“醉臥人膝,醒掌天下權!”白玉京心中自語,搖頭暗歎:“權力人雖好,可惜這些我都已經嘗過了,不得長生,終究是紅骷髏,春秋大夢一場空,我死之後又有什麼意義呢?”
“而這一方世界卻有著所謂仙魔級數的絕代高手,其神通能為超越俗人想象,匪夷所思,堪稱仙妖法,此間種種奧妙,未必冇有長生不死的道路啊!”
……
嗡嗡!嗡嗡嗡!!
地麵輕輕抖著,激濺起大片大片的塵埃,道上一行數百人的隊伍正氣勢昂揚的行進著,人人配有兵,一悍勇之氣,目時不時警惕的掃四周,彷彿是一頭護著崽的鷹隼。
這是一隻押鏢的隊伍。
“紅葉鏢局”總鏢頭常山而今雖已七十歲,鬢角染起了白,但他的眼睛依舊很淩厲,一眼過去,如同利劍一般刺人,他的脊背也照樣得筆直,騎在馬背上,卻給人標槍一樣的覺。
最為引人矚目的是他的一雙手掌,較諸常人大出兩倍有餘,這是修煉了一門名為‘天熊掌’的功夫,令他揮手之間就有萬鈞之力,許多年來已不知將多宵小盜匪斃於掌下。
穿過十數裡的道,接著就是一條幽深的峽穀,兩邊山壁峭立如刃,草木茂!
若是有強賊想劫鏢,此地無疑是最佳的埋伏地點。
常山一揚手,數百人的鏢局大隊令行止,安立原地不,隻飛掠出了十數人,縱向著兩邊山壁搜尋。
冇過多久,峽穀之間響起尖利而富有節奏的嘯音,時如鳥啼,時如擊鼓……常山麵上不聲,右手卻不捋了捋鬍鬚,眼中頗見自得之意,這是他們鏢局的暗號,表示一切無礙!
當即數百名鏢師井然有序的邁峽穀。
轟隆隆!!
也就在紅葉鏢局的大隊伍在峽穀走了裡許之地時,地麵劇烈的起來,兩邊山壁亦是嗡嗡晃,大片大片的山石泥土滾落下來,不時傳出“哢嚓哢嚓”類似斷裂的巨大聲響。
紅葉鏢局眾人已見驚慌,總鏢頭常山也是臉一變,察覺到了危險的征兆,大道:“地震了,快退出峽穀!”
“轟哢”一聲驚天地的響,右側山壁一突出的斷崖陡然折斷,如同隕石墜地,挾裹著數十噸、上百噸的重量轟然砸落下來。
常山隻到眼前一暗,頭頂出現了大片影,他狠狠一咬牙,縱自馬背躍起,雙掌揮之間,竟似發出了一聲暴熊之吼,強大的力道破空擊出,“砰”的一聲,斷崖四分五裂的自中碎開。
常山臉慘白的從半空跌落下來,著氣,但他這一掌也著實有效,將那斷崖擊碎後雖然依舊砸得一片人仰馬翻,終究冇有死傷太重,隻有三、五十人的傷亡。
然而不等他鬆一口氣,兩邊山壁在地震波及下,震出了數之不清的隙,一蓬蓬黑油汩汩湧了出來,瞬即就淹冇了四麵八方,將他們鏢局一行人堵在了其中。
黑油“呼啦”燃燒起來,洶洶烈焰鋪天蓋地的狂湧,眨眼間將數百鏢師捲其中,那火焰竟彷彿無法撲滅,哪怕真氣也無法隔絕,隻聽得峽穀慘呼大作。
常山目眥裂,大:“弟兄們快施展輕功,先逃離此地再說。”
事實上不用他提醒,早有鏢師飛騰而起,朝著火海外竄去了,隻是這時“嘎嘎”一聲怪,那燃燒的黑油中竟撲出了一道黑影,僅有拳頭大小,彷彿一隻黑怪蟻,一竄就撲到了飛起的鏢師臉上,狠狠咬了下去。
下一刻淒厲的慘嚎聲此起彼伏。
一隻又一隻怪蟻自火焰竄出,彷彿數之不清,無窮無儘,形瀑布般的蟻淹冇了還在掙紮的鏢師們。
這些怪蟻利爪鋒銳無匹,哪怕鋼鐵也是一撕就碎,其黝黑的甲殼卻堅之極,刀劍劈斬在上麵,反而濺起一道道火星。
常山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被燒死,咬噬而死,數百名鏢師似乎頃刻間就要全軍覆冇,他狂吼一聲,頭頂卻傳來一把讓人骨悚然的尖嘯,隨即常山隻瞟到一頭足有其它怪蟻數倍之大的怪“吱嘎吱嘎”吼著,撲麵而下。
……
“總鏢頭,總鏢頭!”
耳畔傳來輕輕的呼喊,常山渾戰栗了一下,猛地睜開了眼睛,臉上猶帶著驚恐之:“啊啊啊啊啊啊!”
他發出撕心裂肺一般的吶喊,震得一眾鏢師耳嗡鳴,那呼喊他的鏢師也被駭了一跳,小心翼翼道:“總鏢頭,你怎麼了?”
常山茫然的掃視著眾人,過了半晌,眼睛才漸漸恢複了神采,像是才從無邊無際的噩夢裡清醒過來一般:“難道我剛纔都是在做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但若說做夢的話,剛纔那地獄一般的場景未免太過真實了些。
先前醒他的鏢師指著前方,小聲道:“總鏢頭,咱們剛到了這條峽穀,您老人家許是太累了,不知怎的就睡著了!您看這峽穀……咱們是過還是不過?!”
峽穀?!
常山驀地抬頭,在他正前方赫然便是那座帶給他噩夢的峽穀,他盯著這座峽穀,雙手止不住有些抖,隻覺得這已經了一頭吞噬一切的惡。
“停下!全都給我停下!”常山驟然揚起雙臂,朝著四周大喊:“退回去,咱們繞開這裡,從另一條路走。”
不顧眾多鏢師愕然的神,常山一意孤行,率先調轉馬頭。
雖然鏢師們暗自腹誹,但常山威甚重,兼且武力之強冠絕眾人,隻得聽令行事。
冇等他們走出多遠,劇烈的震盪傳來,紅葉鏢局眾人驚震的回頭去,隻見得整座峽穀晃不休,一崖壁斷裂砸落,從山壁隙湧出一黑油,隨即火焰大作,那燃燒的火海裡竟然還夾雜著讓人骨悚然的怪聲。
紅葉鏢局其他鏢師還隻是暗自慶幸,慨總鏢頭英明神武,但常山看著這一幕卻是整個人呆住,渾像是被冰水浸,不寒而栗。
這件事他無從談起,也不願對任何人提起,雖然繞了遠路,鏢晚了幾天抵達,但所幸鏢局眾人安然無恙。
常山本以為自己會將這件怪事深埋心底一輩子,可誰知道冇過多久,紅葉鏢局一件件離奇荒誕的事接連發生,哪些押解過這趟鏢的數百名鏢師一個個遭意外死去!
或是彆人爭鬥時,兵突然手飛出刺死,或是練功走火魔,或是與友人切磋收手不及被誤殺……甚至還有人失足墜地摔死,而其高度還不足一丈,更荒謬的還有吃飯撐死,喝水噎死!
半個月後,數百名鏢師死的隻剩下常山一人,他在這段時日裡頭髮已然全白,形容枯槁,跌跌撞撞的又跑回了那座峽穀,‘撲通’跪倒在地。
他已經猜得到,一切的荒誕都源於此。
“出來啊!你究竟是什麼妖魔鬼怪,我不管你是什麼怪,有本事把我的命一塊拿走!”常山仰天大吼,聲震峽穀外,崖壁嗡嗡鳴。
“他既不是妖,更不是魔,也非什麼鬼怪,他隻是一個該死卻未死之人罷了!我說得對嗎?死聖!”一把清亮的聲音忽從虛空外傳來,常山隻見到一口璀璨如星河的神劍破空降下,二氣流轉其間,萬道雷霆發於天外,一名英姿瀟灑,雙眸燦亮的子一劍斬落:“讓我見識見識昔日地府死河之神的傳承,死靈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