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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禁止物種歧視》 86.我出去買點藥

睡足醒來後, 三人組才發現他們都躺在了巨狼的靈石牀上。

不同的是,俞悠是被團在巨狼腹部,而另外兩人則是很隨便地被狼尾蓋著。

有了上次被狼圈著睡的經驗, 俞悠這次很淡定, 從狼間鑽出來, 和已經爬起的兩個好友目目相覷。

沒管巨狼, 先看了看外面已經晴朗燦爛的天空:“我們好像睡了三四天?”

“沒錯, 我是被醒的。”啓南風先前被花嬸家的狗堵在牆上過,有點怕狗,對狼就更怕了。

他飛快地逃離妖皇的大尾, 跑去翻辟穀丹。

蘇意致倒是賊兮兮地又的大尾,結果也不知巨狼有意還是無意, 正好猛地一甩尾, 把他拍遠了。

“小魚, 你親戚非但沒變聰明,脾氣還變差了!”蘇意致憤憤地控訴。

巨狼冷冷地注視著他, 而後又將視線落到了俞上。

它這才逐漸地恢復意識,但是在被天雷折磨了十多年後虛弱到極點,暫時無法化形。

不過它還記得自家這只不知從哪兒冒出的小狼崽子曾多次維護自己。

可惜俞本沒看巨狼,在屢次被打臉後也放棄了爲外公辯駁,甚至還點點頭贊同蘇意致的話:“你說的對, 看樣子咱們還得加大藥量。”

巨狼:“……”

它起想去叼小狼崽子的後頸教育, 結果俞悠直接把它的狼頭推開, 還很嚴肅地告誡:“別鬧, 我要做正事, 你自己玩去。”

語罷,還從芥子囊中出一把糖豆遞過去, 和哄踏雪一模一樣的方式。

巨狼沒吃,只是直勾勾地盯著

悠也沒哄老祖宗的耐心,乾脆地收回手把糖豆送自己裡,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跑去跟兩個好友一起煉丹了。

不過這次煉丹,蘇意致和啓南風卻老是走神,導致靈力牽引都斷了好幾次。

“你們怎麼了,好像心不在焉的?”俞悠擡頭看向他倆。

啓南風挪了挪位置,讓丹爐擋住自己的形,低聲道:“我覺後背涼颼颼的。”

蘇意致也跟著挪位置,猶疑道:“我總覺得妖皇在暗中觀察我們。”

“對,確切說,主要是在觀察我們邊上的小魚。”

悠回頭,卻只看到那頭巨狼孤傲看風景的背影。

納悶:“沒有,它不是跟先前差不多嗎?”

每天除了看風景就是睡覺,睡醒還有他們仨任勞任怨煉的補藥吃,養老日子過得很讓人羨慕。

把剛煉好的一爐丹藥拿出來,有幾枚有點糊,但應該還有點藥效。

啓南風著脖子看了眼,有點嫌棄:“糊了的就不要了吧?”

蘇意致卻摳搜得厲害:“那不行,這爐再糊也是四品丹,多有點藥效,不能浪費。”

悠毫不猶豫認同了蘇意致的說法,拿上那些補丹走到巨狼邊,練地把它們和糖豆混在一起,然後遞了上去。

“大狼,吃糖。”

巨狼幽幽地看著,最後高冷地把那幾粒品相好的丹藥挑走嚥下,而糊了的那幾粒和糖豆一概未

悠看不慣這種挑食行爲,利落地將剩下的丹藥全塞進了巨狼口裡。

那隻手到狼牙時,巨狼冷冷地看著,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果然不錯,是隻混的小狼崽子,上面除了它們這一族的氣息外,還有人族的氣味。

到底是哪個不要臉的人族修士拐了他家的閨,弄了這個只蠢崽子出來……

接下來的幾日,巨狼總是在暗中觀察俞悠。

然而後者卻沒有心思去注意這些了,因爲脈反噬再一次降臨了。

啓南風和蘇意致現在都習慣了俞悠每個月犯一次的大病,所以在表現出不對勁的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

蘇意致飛快地把狼往俞上裹,略焦急道:“痛得厲害嗎?要不要再多給你煉點止痛的丹藥?”

在角落,打起神回答:“還。”

結果剛一出口,嫣紅的鮮就順著角流了下來。

卻不變,只是見慣不怪地濺落到口的鮮,然後囫圇吞了粒靈丹,擡頭同邊上兩個年道:“我沒問題,繼續改藥方吧。”

啓南風和蘇意致並不贊同:“還是歇會兒吧?”

悠卻拾起一張藥方繼續研究,淡定道:“沒事,我吃了藥,問題不大。”

就在這時,一團影卻逐漸從後籠罩而來。

悠一擡頭,卻只看到無數的藥瓶被巨狼叼著砸落到自己懷裡,全是百里空山給妖皇帶回來的各種高品丹藥。

這不像是一隻傻狼能做出來的事,俞悠看得有點愣,試探著喊了一聲:“大狼?”

“妖皇?”

巨狼冷傲地看著,沒有迴應。

悠又迴歸懶散的姿態,把那些藥收回去,小聲嘀咕:“嚇死了,還以爲這傻狼被治好了……”

正打算糾正狼崽子稱呼的妖皇,瞬間沒法開口了。

它盯著俞悠看,眼前這小崽子是隻本該早夭的半妖。

妖皇並不知曉這隻崽是如何活下來的,興許也是百里空山帶了藥在喂?也是,沒有被無數資源養的半妖,肯定是活不下來的。

可是卻不它的那些好藥,而是默默地吃那些低等的藥。

任憑巨狼叼了多次天元丹過來,俞悠卻依然堅持吃自己的三品靈丹,只有在後面兩天實在撐不住的時候,才摳搜地了粒四品靈丹吃。

而且看的表,好像吃下這枚靈丹的痛要遠超過脈反噬的痛。

妖皇原以爲先前故意拿糊了的丹作弄自己,結果現在看來,好像是真的捨不得那幾枚四品丹藥。

它有點搞不懂了。

即便妖族再怎麼樣磨練崽,也不至於在資源上虧待自己的後嗣,尤其還是妖皇一脈!

但是這小崽子的格,怎麼和那些沒見過好東西的流浪野崽子似的?

……

悠總覺得這陣子巨狼對自己的態度好像有點古怪。

它一會兒好像很親熱溫和,會把俞悠叼著放在它背上,一會兒又很冷淡,總是毫不留地把叼到山口丟下寒潭,讓自己攀巖回來。

以前好歹還可以趁它不注意坐順風狼的!現在它就冷漠地站在懸崖邊上盯著下面的,完全沒有要下來陪同的意思。

再一次落到寒潭底的俞悠遊出水面,託這心狠爪辣的巨狼的福,的狗刨式突飛猛進,再也不用擔心被淹死了。

悠擡頭看了眼上面的狼影,手抹掉臉上的水,不想繼續攀巖的選擇浮在水面上懶。

過了會兒,啓南風和蘇意致也砰地一聲被丟下來了,濺起好大兩蓬水花。

蘇意致也用狗刨式游到俞邊,忿忿道:“藥都白吃了,你的親戚越來越瘋,現在還想把我們當狼崽子訓練!”

啓南風卻在水面上待著半天沒,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游過來。

悠看出他表不對:“你怎麼了?”

啓南風把手中的傳訊符遞給俞悠,後者一接過來,便聽到那邊傳來張浣月的聲音:“俞師妹?”

“是我,張師姐怎麼了?”

張浣月的聲音不似平日那般溫和婉,反而異常嚴肅:“你們三人先別在外面掙功勳了,速速回來,妖都恐怕要了。”

悠皺眉,他們這幾日都在忙著給巨狼煉丹,要不就是被狼叼著訓練游泳爬山,的確沒怎麼跟外界聯繫。

就一個多月,妖都就了?

那邊的聲音很快換雅逸,他自被當做大宗繼承人培養,對於各種局勢的把握遠比常人厲害。

他沉聲道:“我們從紅瑯那兒聽說的,豹厲邀請了妖族十個大部落的首領前來妖都,我懷疑他是想聯合這些大部落的首領,自立爲妖皇!”

悠沉默了,那邊的十三人小隊也沉默了。

雅逸清咳了一聲:“當然,這只是我的推測,還沒有證據,所以你不必太張。”

悠:“我覺得你一旦推測出來,就差不多是事實了。”

那邊的宗主很高興:“你居然這麼欣賞我的推理能力?”

悠挑挑眉不說話,倒是邊上的蘇意致很無地開口:“那倒不是,我們通常管這。”

雅逸無地單方面切斷了傳訊符。

……

妖都確實得夠嗆了。

正如雅逸所言,城中駐了很多大部落的隊伍,空氣中凝滯著張的氣氛。

那些本該分散在整個妖族領域的族長們亦是前來此地,有兩個相的大部落族長在了一起,對一眼,都有些不安,又藏著約的野心。

“陛下尚在,各大部無詔不得前往妖都,我們這樣不太好吧?”

“陛下已有十多年未面了,而妖皇一脈也斷了傳承,咳,我覺得豹大人就很不錯。”

“可是當初有異來了落日峽谷,還是陛下率領妖兵替我部抵擋下來的,我怎能……”

“豹大人說,若是你鼎力支持,赤苔平原那裡的火晶石礦脈便由你們部落打理。”

“我覺得豹大人好的。”

這段時日,這樣的對話時不時地響在各個角落,有欣然應允也有怒而反抗,逐漸化作兩勢力,站向了至今不見蹤影的妖皇這邊和豹厲那邊。

蘇留白掩脣咳嗽了一聲,上的墨綠長袍,踏著夜不慢地走出妖都城外。

他一貫是獨行者,獵殺異亦是獨來獨往,所以倒也沒有人起疑。

淒冷映在地上,好似蒙了一層霜雪。

蘇留白目不斜視地往前走著,後的妖都逐漸變了一片霧黑,最後廓越來越不顯,直至看不清。

片刻之後,他止步回頭,黑暗之中有兩個豹妖轟然倒在野草叢中,角流出發黑的鮮,再滴落到綠草上時,竟然連野草都隨之枯死。

蘇留白淡淡地看了一眼,眼中流出些許厭憎。

豹厲真把他當可以隨意拿的棋子了,用得上的時候便慷慨許諾會將妖族的諸多資源傾與懸壺派,用不上的時候就想著滅口。

可惜畜生就是畜生,狂妄自大,以爲兩個金丹期的妖修就能滅掉自己嗎?

不過眼下妖都的一切正如他來到這裡時預想的一樣,鬥不止,紛無休,沒有百年平息不下來,而北境若是能借機說其他四境,覆滅妖族也不是沒可能。

蘇留白毫無留地轉,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影攔住了他。

後的翅膀扇了扇,穩穩懸在半空中,笑瞇瞇地對他說:“不好意思,大人說了不能放你走哦。”

頓了頓,用手中的短弓指了指蘇留白垂在袖中的手,好心地提醒道:“對了,你不用再催發毒霧了,有好心人提醒過我們,他說你走過的地方草都會枯萎,所以大人特意送了我一件僞仙的結界法寶防著你的毒。”

蘇留白的眸逐漸冷下去:“你盯了我多久了?”

他一直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一開始以爲是豹厲不放心,卻萬萬沒想到是翼族的人。

“不多,從雪原開始到現在,約莫半年而已。”

蘇留白的表沉下去:“爲何?”

饒是他也想不清楚,翼族的人爲什麼這麼早就盯上了自己。

的確,妖皇這兩年徹底失去意識是出自他的手筆,但是先前他和豹族的來往極其晦,他不過是替豹厲擇定各種藥材來催化附骨草的毒罷了,從未真正出手。

而且,妖皇早在他來到妖都之前便已經被天雷折磨得重傷,時常在昏迷狀態,翼族要懷疑也不該懷疑到他頭上。

尤其是眼前這個翼族,他曾在豹厲那兒聽說過,是烏未央手下最厲害的探子。

這種厲害人,要盯也該盯豹厲那樣的人,怎麼會針對他一個金丹期修士?

從豹族只派了兩個金丹期的修士盯著他就看得出,豹厲都不在意他是否逃跑,但是爲什麼翼族會對他這麼看重?

你們翼族有病嗎!

“因爲有一羣好人告訴我們,你可能參與了毒害陛下的事。”蜂瞇起一隻眼,持弓瞄準了蘇留白:“而且他們還勸我們最好要除掉你這個後患,大人覺得他們說得很有道理。”

蘇留白:“……”

哪個部落的人這麼賤?

然而即便是被蜂用弓箭指著,蘇留白卻依然沒有半點慌張。

他的手往袖子裡,手中不知何時出了一張隨機傳送符。

這也是他之所以敢在妖都攪風雲的底牌,隨機傳送符便可隨機傳送到萬里之外,哪怕是面對化神境強者的追殺也可逃走,價值百萬靈石,整個蘇家也只有他有這麼一張。

不過啓傳送符尚需一段時間,蘇留白淡然地看著蜂,緩緩地開口拖延時間:“我是懸壺派的下任掌門,你們若是對我手,就等同對北境宣戰——”

然而蘇留白話未說完,另一道暗弩已經自遠向他的,其恐怖的威勢瞬間碎後者的靈脈,那張傳送符尚未啓便飄落在地上。

躲在暗的雀青淡定地走過來,踢了踢地上昏死過去的人。

蜂隨之落下,撿起地上的傳送符,好奇地看了看蘇留白:“他死了嗎?”

雀青面無表:“沒死,弄廢了而已,大人說到時候把他給俞悠他們,讓他們綁了這人回去換錢,就當還雪原上的人。反正咱們要跟豹族對上了,輸了的話這鍋咱們背,贏了更好辦,大不了把這個人弄得不能開口,再將黑鍋扣在豹族上就是了。”

“不過他們人族居然以爲我們妖族手前要講道理和條件,還傻站在那兒說半天話。”蜂嗤笑。

“他不說那麼多,我恐怕也沒辦法瞄這麼準。”雀青自己的連弩,略微有點自傲。

百里開外一弩碎靈脈,這在翼族年輕人之中也是有的準呢。

……

黑石塔中。

那些來自大型部落的隊伍早就察覺到這張的局勢再沒現了,還留在這兒的多是中小部落的妖修。

他們大多不會想那些複雜的問題,但是也約察覺到不對,因爲原本秩序井然的黑石塔中了很多妖兵,時不時就能看到那些格暴戾的妖修們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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