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察覺到自己靈力變得強盛那一剎,俞悠猛地將靈力分散開附著到兩隻異上。
片刻後,一道神念從百里空山的肩頭傳到他腦海中。
“左邊的異,下肋。”
百里空山的劍招一變,照著左側那隻異的下肋毫不猶豫全力斬去。
原本堅如金石的異猛地發出一聲嘶吼,一蓬飛濺出來。
俞悠凝神注視著那邊的靜,語速飛快:“右後方,回防。”
帶著寒氣的劍自黑暗中劃出一道痕跡,將襲的那隻化神期異斬了出來,兩隻異的配合也出現了一破綻。
與此同時,百里空山的手上那把巧的細劍斬出和的華,似月般灑落滿地。
劍所到之,兩隻異半腐的皮皆不斷地被隔開,俞悠趁機將自己的靈力順著異的傷口侵,與百里空山的劍氣裡應外合,狠狠地反擊。
在驚天駭地的嘶吼聲中,兩隻異同時轟然倒地。
此時晨熹微,天初亮。
狂暴丹的副作用開始涌上來,俞悠疲倦地靠坐在樹枝上,低頭看著遠提劍的年輕男子。
原以爲他會先收拾異的,然而他卻看向這邊,而後朝著這邊慢慢地走來。
他擡起頭看過來,忽然對著俞悠出手。
俞悠盯了一會兒他的手,思忖著他這是什麼意思,不過懶得細想,片刻後索直接沿著樹幹溜下來,藉著對方過來的手站起。
百里空山的表有點古怪,但是俞悠沒注意。
因爲發現百里空山的腹部又被異弄出了一個大,他常在雲華劍派穿著的那件玄長袍溼漉漉的,袍角劃過地上荒草時,便把草尖染紅。
“你又傷了。”俞悠無奈的,目前遇到最麻煩的病人就是百里空山了,上三天兩頭都有傷。
指著樹下:“坐下。”
百里空山低垂著眸子,乖順地坐過去了,這麼好的態度讓俞悠有種在訓犬的錯覺。
俞悠把雙生爐出來砸地上,趁著還有點餘力,沉默地開始煉製異,完後把它們都塞到百里空山的裡。
繼續指揮:“把服了。”
百里空山抿了抿脣,突然問:“可以變原型嗎?”
俞悠眉揚了揚:“能,但是變原型理傷口的話,就得剃你肚子的。”
百里空山:“……”
他先把劍放好,這纔看過來,隨著他擡頭的作,那高束的一頭墨緞發跟著揚起,而後那黑袍也褪下,出只著中的上。
百里空山微微偏過頭,像是發呆似的看著萬古之森圍的方向。
這人終於配合,俞悠從芥子囊中翻了翻,最後挖出一坨藥泥糊在他腹部的上,這會兒亦是昏昏沉沉的,所以作絕對算不上溫。
對藥泥的效果尤爲滿意:“你瞧,這不就止住了嗎?”
像不覺痛似的,百里空山蒼白的臉上見不到半點緒,他垂眸凝向自己腹部的致命傷,打量片刻後,也很滿意地點點頭。
“嗯,止住了。”
俞悠累得夠嗆,囫圇地了把療傷丹藥塞到百里空山的掌心後,低聲道:“我真撐不住了,你自己看著吃,我瞇會兒。”
說完這句後,便自己找了個野草茂的地上躺平,安心地睡過去了。
……
俞悠醒來的時候,外面的線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黎明還是黃昏。
耳邊的鼾聲如雷,都不用扭頭,就辨出這是狂浪生髮出的了。
等意識緩緩地回來後,才慢慢地爬起來,一看就樂了。
這兒應該是丹鼎宗的駐地,眼下十三人小隊的人全躺在邊上,個個睡得昏天黑地,紅瑯的尾還搭在的上。
俞悠把紅瑯的尾挪開,慢吞吞地走到門口靠著。
門外丹修們行匆匆,手裡拿著藥材小跑著吆喝哪兒又需要去救人了。
有一高一矮兩道背影蹲在門口煉丹,邊上還有對白翅膀的妖修在藥鍋裡搗鼓著什麼。
發覺後面的靜,白寧第一個轉頭,而後便高興道:“小魚醒了!”
啓南風跟蘇意致也馬上暫停煉丹,滿臉喜地看過來:“你現在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兒難?”
“還行,就是有點麻。”被紅瑯的大尾給的。
俞悠靠在門邊,若無其事地問:“異解決沒?其他人呢?”
蘇意致高興道:“異已經控制住了,咱們東境的防線沒被破,而且各大宗門和家族都在往這邊調人,問題應該不大。”
啓南風點點頭:“那些傷的道友也都救下來了,傷的重的都在隔壁躺著呢,輕的又去殺異了。”
俞悠心中安定不,而後不冷不熱地隨口問了句:“百里前輩呢?”
“他把你送回來後,就又去萬古之森裡面了。”
俞悠沒說話,只默默地出傳訊符,然而還沒等傳訊過去,一道劍便自衆修頭頂閃過。
百里空山從劍上落下,看了一眼,而後作自然地丟了一個芥子囊過來。
他好似無意地提了句:“出來時忘記拿異了。”
俞悠唔了一聲,拋還給他一瓶止痛藥:“記得吃。”
百里空山微不可查地頷首,而後轉離去。
全程兩人都是公事公辦的態度,沒多說一句話。
然而俞悠正打算把這兩化神期的異拿出來,讓啓南風和蘇意致幫著理時,卻發現這兩人正用詭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皺眉:“你們幹嘛?”
背後有點涼,一回頭,卻發現其他幾個人都醒了,這會兒也在用詭異的目盯著自己。
狂浪生撓著頭:“小魚,你什麼時候和百里前輩這麼了!”
張浣月也忍不住點頭,不可思議道:“百里小師叔竟然也有如此和悅的時候……”
俞悠表如常,把裝了異的芥子囊拋給白寧,淡淡道:“以前我就說過了,百里前輩爲人寬和且古道熱腸,你們沒事多跟他親近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