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著已經長到他肩膀高的大兒子,長長的嘆了口氣,手拍上了他腦袋。
弘昭孺慕的看著他,腦門在胤礽的大手裡蹭了蹭。
「阿瑪。」弘昭紅著臉,怪不好意思的。
阿瑪已經很多年沒有他的腦袋了,隻有小時候他做好了功課,阿瑪誇獎他時,才會他的頭。
父深沉,阿瑪對額娘意直白,對子卻不善表達。
弘昭自認為心細如髮,把胤礽突然其來的作,歸類於胤礽深沉的。
胤礽卻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他搭在弘昭腦袋上的手,停頓片刻後,飛速的晃了晃,搖的弘昭眼睛冒圈兒。
兒啊,你的腦子裡是不是有水啊?
胤礽為數不多的父,還是阻止了他說出傷人的話。
「你皇瑪法說的沒錯,你還是太過良善。」胤礽憂愁的看著他的長子。
以他和小兩個麵善心黑的人來說,怎麼能生出個這麼善良的兒子?
直郡王有沒有嫁兒的錢,跟他們家有什麼關係。有務府在,宗親的婚嫁左右不會沒了麵。
弘昭赧的低頭,怪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兒子隻是想著,都是一家人。大伯善武,是難得的將才。若是將他榨的太狠,他不願意為您和兒子賣力怎麼辦。」
胤礽提起來的心,重新落回原地。
是個白切黑的兒子,像他,很好。
「那更得把他的家產都掏乾淨。兜裡沒錢,才會有上進心。你想想前幾年,直郡王被孤打擊的,隻差沒遁空門。還是孤想法設法的激勵他,讓他重新擁有鬥誌,為大清賣命。瞧瞧如今天津的海防水師營,練的多好。擱旁人手裡,未必能出這效果。」
胤礽語重心長的教導著兒子,千萬不要對下屬仁慈。人的能力是無窮的,越榨越強大。錦華食的著,不付出點代價,豈不是德不配位。
弘昭虛心學習,頭點的小啄米一般,恨不得拿出個小本子一一記下。
胤礽很和兒子們提這麼多,他覺得上書房的師傅很會教學生,康熙也是個好老師。有這麼多人教導著他的兒子,他不必讓自己除了阿瑪的份,再添上一個師傅。
零零碎碎說了大半個時辰,胤礽說的是口乾舌燥。
弘昭機靈的遞上茶盞:「阿瑪您辛苦了,請喝茶。」
「總之,沒事兒多看看你皇瑪法是怎麼和大臣們說話的。記得多看多聽多學,君臣之間的門門道道,有的是你要學的。」胤礽道。
胤礽想了想,又道:「你佟家舅舅的為臣之道,也做的很好。」
弘昭的腦海裡,先浮現起鄂倫岱的模樣。
他表一滯,大舅舅那樣的脾氣,他學了以後,怕是會被阿瑪拿鞭子死吧。
「想什麼呢?是佟啟年那老狐貍。別想鄂倫岱,鄂倫岱純粹是命好,投了個好胎。名字前麵頂了個好姓,做什麼別人都誇他。」胤礽沒好氣道。
弘昭形如仰月,不笑也令人如沐春風的,著就心好。
「兒子會多向舅舅請教的。」弘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