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生眉頭微皺,轉過頭來:
“那怎麼辦?”
祝六聳聳肩:“還能如何,從紮馬步、提水桶學起,把尋常武人的路走一遍,你才曉得凡人的艱辛。”
厲寒生稍加思索,輕輕點頭,便轉離開。
隻是祝六再次抬手,擋住了去路。
厲寒生稍顯疑:“還有什麼要叮囑的?”
祝六用手指了指倒塌的院墻:
“管殺不管埋可不是好習慣,把院墻砌好再走,我胳膊傷了,沒力氣給你善後。”
厲寒生沉默了下,轉走向倒塌圍墻,有地嘀咕了一句:
“大男人怕媳婦,還劍聖。”
“嘿——你……算了,我不和你扯,免得你又躲起來傷春悲秋掉眼淚兒……”
圍墻砌好,平平淡淡的一天也就過去了。
帥府之中,丫鬟已經把行禮收拾完畢,用馬車送往巢湖裝船,姑娘們在府上好好歇息一晚,明早便能啟程登船下江南。
即將遠行,後宅裡很早就安靜下來,各房的燈火都熄了。
陳思凝在屋裡貓了一整天,誰都不出門,眼見月上枝頭,才的走出院子,佯做在院落間的小道散心,等待著遠的靜。
按照時間來算,許不令下午回來,在陸紅鸞那裡坐了片刻,便回到了自己房間,之後就不出門了。
陳思凝從蕭湘兒那裡打探到了報,知道許不令肯定去了崔小婉的院子裡,隻要待會一運,床板肯定會塌,然後再佯做擔心崔小婉的模樣跑過去,把這事兒捅出來,後宅應該就會笑話小婉,把弄塌床鋪的事兒給揭過去。
雖然覺得有點對不起自個舅娘,可陳思凝也隻有這麼個法子,崔小婉格風輕雲淡,從不把這種覺得窘迫的事兒當回事兒,也不會往心裡去,大不了事後多孝敬一下小婉就是了。
暗暗思索間,陳思凝無聲無息地在附近轉悠,遮掩腳步避免被許不令發覺。
等待了許久後,夜中,終於傳來了一聲“哢嚓——”響,還有子的驚呼。
陳思凝眼前一亮,急忙飛而起,落在崔小婉的院子裡,急聲道:
“舅娘,你怎麼了?”
房間裡的細碎言語戛然而止。
許不令好像被擰了下腰,了口涼氣,繼而聲音傳來:
“沒事沒事,好著呢。”
哼還好著呢……
陳思凝半點不信,急急忙忙推開門,把門栓都給推斷了,轉眼看去:
“舅娘你沒事……?”
瞧見屋裡的場景,陳思凝關切的表猛地一僵。
隻見塌陷的床榻之間,許不令四仰八叉掉在了地上,生無可。
蕭湘兒則坐在上麵,用手擋住漲紅的臉頰。
崔小婉帶著白兔耳朵,和蕭湘兒麵對麵抱著,也不知道起初坐在什麼地方,臉頰微紅,雙眸裡還有三分掃興,正不滿道:
“我的床怎麼也塌了呀?”
陳思凝瞪大眸子,臉兒一瞬間紅到脖子,還有點莫名其妙。
狐貍……兔子……
這什麼鬼?
大晚上變了?
許不令表稍顯尷尬,看了看陳思凝,本想解釋,可仔細一琢磨,又覺得不對勁。
這來得也太快了些!
許不令尷尬的表一沉,微微瞇眼,看向門口:
“思凝,這床你做了手腳?”
陳思凝回過神兒,連忙搖頭,有點心虛:“我沒有,那什麼……”
叮當——
隨著蕭湘兒和崔小婉分開些,屋裡又想起鈴鐺聲。
陳思凝一愣,抬眼瞄去,想起早上蕭湘兒給送的禮……
“我的天啦!”
陳思凝手中無措,都懵了,呆了片刻後,轉就想跑。
隻是這種況,怎麼可能跑得掉。
許不令把陳思凝拉了回來,關上房門,有些不滿的道:
“思凝,暗中做手腳坑你舅娘,這可是大錯,不道歉就想走?”
“我道歉,相公,你……你們先忙。”
“思凝,你想來就直說嘛,何必把我床弄壞,母後為這事兒都唸叨好久了。”
“我沒唸叨,是許不令想著什麼‘三世同堂’,小婉你別瞎說。”
“相公,我沒想來,你們這也太……唉……我嫁了個什麼呀我……”
“嗯?”
“不是,相公,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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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許家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