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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兇》 第三章 春風滿園(告一段落)

從嶽麓山折返,再次回到長安城,已經到了二月中旬。

徐丹青名頭太大,進了長安城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是個問題,在城外便和許不令分別,獨自找地方落腳去了。

許不令帶著小桃花和陳思凝,快馬加鞭前往魁壽街,走到半道的時候,陳思凝擔心自個的螺螄鋪子,想要過去看看。

許不令作為相公的,總不能不陪著,便折一道前往了大業坊。

二月初春,華燈初上。

狀元街上燈火如晝,非常熱鬧,龍閣裡正舉辦著新春詩會,門口文人士子肩接踵,而僅僅一街之隔的『柳州螺螄』,門外同樣人山人海,食客甚至在小二的招呼下排起了長隊,一直排到了青石巷的口。

陳思凝正擔心自己的鋪子被滿枝折騰得麵目全非,瞧見這熱火朝天的一幕,愣在了大街上,遙遙看著那棟三層高樓,有些不敢確認那是自己的鋪子。

小桃花也滿眼意外,驚嘆道:「滿枝姐果然厲害,這才幾天功夫啊,生意弄這麼紅火。」

許不令坐在陳思凝的背後,對這場麵倒是不稀奇,畢竟滿枝武藝不行,腦袋瓜可不是一般的聰明。他騎著馬走過長龍般的隊伍,含笑道:

「思凝,怎麼不說話了?」

陳思凝愣愣著遠的鋪子,有些難以置信:

「這是我的鋪子?才半個月,生意怎麼可能變得這麼紅火?」

許不令掃了眼,見街上排隊的食客,大多都格健朗,其中不乏攜帶兵刃的江湖客,搖頭道:

「估計是把祝伯父拉出來撐場麵了,走過去看看。」

陳思凝也覺得是如此,連忙從馬上跳了下來,小跑到了三層高樓的外麵,踮起腳尖觀

鋪子外麵被圍得水泄不通,正中還搭了個檯子。

許不令走到跟前,抬眼看了下,卻見一個長安城的名站在上麵,頗為傲氣地說著:

「……劍聖祝六劍法心得,十兩銀子一本,凡是在本店用餐,可打八折,每天前一百名附贈劍聖親筆題名,先到先得,賣完即止;凡在本店消費滿十次,另獲打鷹樓主厲寒生習武心得購買權,同樣十兩,叟無欺……」

陳思凝聽見這話,瞪大桃花眸,有些不可思議:

「還能這麼整?這不把祝大劍聖的名聲全敗壞了?」

許不令對此倒是無所謂,負手而立旁觀,含笑道:

「祝前輩和厲前輩,本就和傳統江湖世家的『父傳子、師傳徒』不同,開武館便是為了有教無類,把自武學理念傳於天下,寫的心得肯定不是隨手敷衍了事,尋常時候千金難求,十兩銀子的門檻,已經等同於做慈善了。」

陳思凝點了點頭,可想想又覺得不對:

「我這是賣螺螄的鋪子,滿枝這麼一折騰……」

「這異業合作,一看你就不會做生意。」

許不令輕笑了下,帶著陳思凝和小桃花,從鋪子的側門,進了三層高樓之,抬眼便瞧見劍聖祝六坐在大廳上首,給簽名。

偌大廳堂裡雖然座無虛席,但氣氛出奇地嚴肅,所有食客麵前都放著一碗螺螄,眼神灼灼細嚼慢嚥,生怕被當代劍聖給看扁了,雖然味道有點古怪,但大廳裡也沒有出現嫌棄的目,反而有很多眼前一亮的眼神。

陳思凝瞧見這一幕,總覺得怪怪的,可心裡也不乏小小的和許不令一道,來到鋪子的三樓賬房,推開門一看,差點被晃得睜不開眼。

隻見不算太大的賬房裡,銀子堆得和小山似的,祝滿枝盤坐在銀山前麵,滿眼小財迷的模樣,把銀子放在木箱中,還在唸叨:

「這是我的,這是思凝的,這是我的……」

寧清夜和剛剛放學的鬆玉芙也被拉了過來,坐在書桌前幫忙記賬。

陳思凝看著房間裡的小銀山,驚訝道:

「滿枝,你這是搶了銀庫不?」

「思凝?小十二!你們回來啦?」

祝滿枝聽見聲響,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拿著一錠銀子跑到跟前,鼓囊囊的脯,頗為得意的道:

「相公,猜猜我這幾天掙了多?」

許不令抬手了下能幹的小滿枝,眼神讚許:

「至得一萬多兩吧?」

祝滿枝排開許不令的手,輕哼道:

「太小瞧我了,足足三萬多兩銀子。都不用宣傳的,我隻是給緝偵司打了聲招呼,所有長安城的狼衛都聞風而至,搶著買。虎臺街的武館學徒,進來都找不到座位,是訂金都收到五月份兒了。」

陳思凝顯然被打擊到了,抿了抿

「滿枝姐真厲害。」

「那是自然,這裡麵有一半是你的,本枝最講信義,你沒回來我可是一文錢都沒。」

祝滿枝滿眼得意,拉著陳思凝,一起數起了這幾天的戰績。

鬆玉芙一直擔心著嶽麓山的事兒,見許不令回來,放下了賬本和筆,起走到跟前,把許不令拉到賬房外,聲詢問:

「相公,外公可安好?」

許不令也不知道那糟老頭子是死是活,不過以現場痕跡來看,出事的可能很低,說是得道仙的可能還大些;不過怪力神的事兒當作解釋,顯然不太好。他稍微思索了下,含笑道:

「外公沒事兒,隻是帶著弟子雲遊去了,給我留了本書,你徐師伯也來了長安,過幾天我帶你去拜訪一下。」

鬆玉芙知道外公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對此倒也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便和許不令一起回了賬房,給滿枝整理起掙來的銀子……

————

夜幕降臨,滿城亮起燈火。

魁壽街的後宅之中,後宅茶亭之中,六個大姐姐坐在一起打著麻將,贏的人起換下一個。

蕭湘兒手氣向來不錯,起把位置讓給小婉後,來到窗戶旁氣,看著外麵燈火滿園,不經意間又想起臭哥哥了。

許不令離開半個月,不算太長,但蕭湘兒離開半天都不了,更不用說這麼久。從腰間取下紅木牌子,指尖挲了片刻,忽然瞧見一道人影從房頂上飛了過去,看脯規模,好像是小桃花。

?

蕭湘兒回過神來,知道日思夜想的郎回來了,想了想,回對著麻將桌聲道:

「我有點乏了,先回房休息,你們慢慢玩。」

說完就走出了茶庭,沿著廊道走出不過幾步,便瞧見急急慌慌的巧娥,從外宅跑了過來,顯然是來通報訊息的。

「小姐,相公大人……」

「噓!」

蕭湘兒抬了抬柳眉,示意巧娥別吵到了屋裡的姐妹,緩步走到遊廊裡,才開口詢問:

「許不令回來了?在那兒?」

巧娥稍顯疑,不過還是沒敢違逆小姐的意思,小聲道:

「剛回來,在主院裡洗漱,讓我過來通報一聲,待會兒就過來見小姐。」

蕭湘兒點了點頭,隨意擺了擺手:

「知道了,回去歇著吧,我過去就行了。」

「嗯?」

巧娥眨了眨眼睛,示意屋裡的五個姐姐,瞧見蕭湘兒微微瞇眼,連忙一脖子,低頭跑了出去。

蕭湘兒抿笑了下,回頭看了看,也連忙跑回了自個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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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令從狀元街離開,和滿枝們回到了魁壽街的家裡,認真洗漱過後,穿著睡袍來到自個書房,拿出得來的《通天寶典》,借著燈火自己研究。

回來的路上,許不令有空的時候一直在看這本得來的書籍,不過隻有圖畫沒有文字,想弄懂並不容易,隻能按照覺慢慢索。

如果真是能修得長生大道的東西,可以和媳婦們永遠生活在一起,那自然最好;即便不行,看起來也不是害人的東西,多練練功也能強

書房燭火幽幽,照應著白公子絕的側臉,許不令手指翻書頁,正暗暗覺,忽然聽見書房外傳來腳步聲。

踏踏——

許不令抬起眼簾,往門口看去,卻見書房門外,忽然探出一條沒有毫瑕疵的大長,白如玉的腳丫上,套著紅高跟鞋,微微勾了下,繼而門側出一道紅倩影。

我去……

許不令眉微挑,方纔想什麼全忘了,合上書本,正襟危坐,出和煦笑容:

「寶寶,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

門口,蕭湘兒穿著頗為清涼,依在門框上,輕輕吮著手指,眼神,直勾勾著許不令:

「半個月沒見,今天回來,都不知道來看看本寶寶?」

「這不剛洗完澡,正準備過去嘛。」

許不令稍微整理了下襟,拿起桌上的書本:

「剛好在外麵發現一本奇書,寶寶見多識廣,來陪我一起研究研究。」

蕭湘兒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哪有心思去看書本,手指上掛著紅木小牌,輕輕旋轉,步履盈盈來到許不令的前。

許不令輕咳了一聲,坐直了幾分,拍了拍膝蓋,示意湘兒就座。

蕭湘兒卻沒有坐下,在許不令前站定,抬起右腳,鞋尖踩在了凳子之間,居高臨下,眉目間帶著太後娘孃的威嚴:

「你想研究什麼?」

許不令哪怕過了這麼久,瞧見湘兒這浪浪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呼吸加重,輕輕笑了下:

「好像是尋仙問道的東西,看起來還有點意思。」

蕭湘兒微微前傾,鬆散襟敞開了些,出荷花藏鯉的些許廓,右手微微拉起擺,又從懷裡拿出紅的狐貍尾,在許不令鼻尖上掃了掃:

「尋仙問道,哪有妖有意思?你不是最喜歡狐貍嗎?難不還想學了仙法,來降服本寶寶。」

許不令靠在太師椅上,眼神順著湘兒拉起的擺,往下瞄了眼。

空空如也,白裡……

要命哦……

許不令哪裡得了這個,眼神微凝,把湘兒抱了起來,放在了書桌上:

「寶寶,幾天不見又皮了是吧?待會可別哭。」

蕭湘兒雙手撐著桌麵,抬起腳尖,在許不令的襟上輕輕劃著,逐漸來到腰帶下,角輕勾,眼神曖昧:

「我可不信,你出去帶著思凝,我可是養蓄銳半個月,孰勝孰負,還說不準呢。」

昏黃燭火,灑在蕭湘兒艷群芳的臉頰上,如杏雙眸微微瞇著,將『最不過燈前目』展現的淋漓盡致,特別是隨著腳尖抬起,擺順著到膝蓋上,下麵的場景……

許不令顯然被起火來了,握住羊脂玉般的腳丫,往邊拖了些,眼神微瞇,做出正氣淩然的模樣:

「大膽妖孽,竟敢……」

隻可惜,話沒說完,外麵就傳來了腳步聲。

許不令話語一頓,抬眼看向外麵。

蕭湘兒連忙把腳丫了回來,在桌子邊緣坐好,稍顯掃興的回頭看去,卻見崔小婉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路上還脆聲笑話道:

「母後,你竟然一個人跑來吃獨食!」

「怎麼會呢。」

蕭湘兒把尾藏好,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端端正正地站在許不令跟前,拿起桌上的書本隨意翻看:

「我正在和許不令研究東西,沒吃獨食。」

崔小婉從外麵跑進來,臉頰上滿是笑意,走到跟前便給了許不令一個熊抱:

「老許,大晚上的研究什麼東西?睡覺覺要,快點開始吧,我把綺綺們都過來了。」

許不令本想來個『婆媳大被同眠』,還有點飄飄然,可聽見最後這句,臉頓時僵了下來:

「都……了幾個?」

崔小婉眼神純真無邪,認真道:

「久別勝新婚,你出去一趟回來,按照規矩都要見個麵,是吧?」

許不令嗬嗬笑了下,點頭道:

「那是自然,嗯……見麵歸見麵……」

「令兒?」

兩句話的功夫,房間外便響起了集的腳步聲。

著墨綠長的陸紅鸞,剛把兒子哄睡著,帶著月奴一起走了過來,有些沒好氣的道:

「你兒子昨天又調皮了,說是要去找你,自個搭梯子從圍牆翻了出去,差點把我嚇死……」

言語間,陸紅鸞進房門,瞧見蕭湘兒也在,略顯幽怨地看了一眼:

「湘兒,怪不得方纔找不到你,原來你自己先過來了?」

蕭湘兒挑了挑眉:「關你什麼事?你不也來了。」

許不令走到跟前,抬手摟著陸紅鸞的胳膊:

「來了就來了,進屋吧,我把門關著。」

「關門做什麼?」

走在陸紅鸞後的蕭綺,和湘兒差不多打扮,不過子是暖黃的,走進屋裡,製止了許不令關門的作,輕聲道:

「說好了不再出去,你自己跑出去玩了半個月,可得把欠我們的都補回來,今晚上讓你好好瀟灑一下。」

「嗯……」

許不令輕笑了下,認真點頭:

「多謝娘子了。」

「死婆娘,你跑慢點,啊你?」

「你管得著嗎你?說得你跑得很慢一樣。」

蕭綺剛剛進門,白如雪的寧玉合,和妝容的鐘離玖玖,便一前一後出現在了拐角,瞧見屋裡的幾個姐妹,連忙停下了爭吵,做出嫻靜淑雅的模樣,同時欠行了一禮:

「相公。」

「玖玖,師父。」

許不令咧著打了個招呼,眼神掃了一圈兒……

一二三四五六七……

「嗬嗬……」

許不令撓了撓腦袋,看著滿是風韻佳人的書房,點頭道:

「都來齊了吧?按照以前的習慣,石頭剪刀布決定從誰開始……」

「老爺。」

說話間,巧娥提著子從外麵跑了進來,一副遲到了的模樣,滿臉愧疚。

而鍾離楚楚和鬆玉芙,則是有點不好意思的走在後麵。

鬆玉芙聽聞外公隻是出去『雲遊』,心放鬆了許多,斯斯文文地進了屋,了聲:

「相公。」

鍾離楚楚從藝坊剛回來不久,臉上妝容尚未卸去,看起來頗為華,一雙碧綠眸子更是平添了幾分別樣風,走近屋裡便站在了鍾離玖玖後,小聲道:

「師父,今晚這麼多人啊?」

鍾離玖玖眼神古怪:「不用怕,有什麼事為師幫你頂著。」

鍾離楚楚聳了聳肩膀:「我倒是不怕,就是相公……」

鬆玉芙也有點擔心,掃了一圈兒後,詢問道:

「相公,你扛不扛得住?」

八、九、十!

許不令雖然有點心虛,但還是攤開手來,做出無所畏懼的模樣:

「什麼扛不住,相公我天下第一,這點小場麵,算個什麼,開始吧開始吧。」

「公子。」

話音未落,夜鶯便從遊廊上方落了下來,瞧見屋裡這麼多姐姐,還愣了下:

「這……要不要我先迴避?」

許不令正想答應的小夜鶯,廊道的拐角,祝滿枝和陳思凝,便強行拉著臉漲紅的小桃花走了過來。

陳思凝臉兒微紅,有點不太願,但和小桃花在長青觀的事兒,被滿枝三兩句話套了出來,如今也隻能按照滿枝的法子,趕鴨子上架,幫忙推好姐妹小桃花一把。此時還安道:

「小桃花,沒什麼的,都是一家人,你和上次一樣,在旁邊看著就是了。」

小桃花臉漲紅而窘迫,心裡很慌:

「我看什麼呀,思凝姐,你饒了我吧,我有點累,想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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