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我站起來，走到了食堂外面去才接了起來。

“董哥，有消息了？”接起後，我就迫不及待地問著。

“徐老弟，我上午找到小王問了一問，他已經賣給了那人七對眼珠。”

“剛好是七對嗎？”聽著“七”這個數字，我的神經跳了一下，因為它剛好與失蹤的小孩數目相吻合。

“對，他記得很清楚，因為每對眼睛他賺了五百元錢，現在剛好是賺了三千五。”董孟回答我說。

“除了這個，還有其他信息嗎？”

“小王說，那人的穿著蠻有特點的，這個年代了，還穿得土裡土氣的。”

“穿的什麼服？”聽了這句話，我一下就不淡定了。剛剛“七”這個數字，讓我聯想到了小孩失蹤案，現在董孟又告訴我收小孩眼睛那個人的穿著特殊，這不得不讓我想起了中山裝男子。

“穿一黑的服，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

“點呢，是不是中山裝？”我再次確認著說。

“這個小王倒是沒有說，估計他也認不得什麼中山裝吧。還有，他們一般是晚上易的，我懷疑小王不見得看清了那人到底穿的是什麼服。”

“晚上易的？過程呢？”我覺到我每問一個問題，心都會跳一下。

雖然小王沒有確定地告訴董孟那服就是中山裝，我是聽著那描述，也可以確定個七八分。黑，把遮得嚴實，不就是中山裝的特征麼，從脖子開始，一直往下都有扣子。

所以，想著這件事也與中山裝男子有關，我不由得張了起來。

“因為我們收的時間不固定，有時是晚上，有時是白天。那人與小王約定好，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如果收到了符合條件的眼睛，他們都在晚上的十點鐘易。如果是過了晚上十點鐘才收到的，那就順延至第二天晚上十點易，易地點就在火葬場外面。”

“不是馬上易嗎？那小王白天把眼睛摳下來後，放在哪裡的？”我馬上問著。

“這個我沒有細問他，不過我估計，他應該是放在冰櫃裡藏著的。”

“那人的面部特征這些呢，小王有沒有說？”我又問。

“沒有，我沒有告訴他這事是幫你們警察問的，只問了幾個主要的問題，沒有問得太細，要不然會引起小王的懷疑的。你想，這事就他和焚員知道，那天晚上他也是喝多了酒才告訴我的，如果他知道我把這事說了出去，以後我不好啊。”董孟說出了他的難。陣長盡號。

聽他說了，我還是蠻理解他的，不過，還有幾個問題，我必須要弄清楚啊，此事事關失蹤案的進展，也極有可能決定著我們是否能在九月初九之前把七個解救出來。

“董哥，如果我給他拿錢買信息，他應該會樂意配合我吧？”我想起了上次陳叔過去找他們時，就給他們封了紅包的，便準備效仿陳叔的方法。

“這--”董孟有些猶豫。

“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就告訴他，最近我手裡接手了一起兒失蹤案，兇手每次擄走一名兒，都會在案發現場留下一對眼睛，經過我們的法醫鑒定，這些眼睛的主人在**歲左右，並且好些都是已經死了好幾天的，但最近全市範圍都沒有接到兒被害的報警，所以警方懷疑這些眼睛是從殯儀館裡流出來的，我就過來找你們了解一下況。”我建議著說。

我想的是，董孟主把這事告訴我，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我的確沒理由讓他們同事之間弄得不愉快。

按我這樣說的話，就是我主去找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了解況，小王也不會懷疑是董孟出賣他了，再加上我會給他封上一個紅包，他更是不會在意了，他們在殯儀館工作，最主要的不就是看重這裡能賺錢麼。

“那他會不會覺得此事很嚴重，他說出來後，會負擔刑事責任呢？”董孟有些擔心。

“沒事，我可以事先向他保證，提供出線索不僅不會擔責，一旦案子破了，還能到警方的獎勵。”

聽了我的話，董孟猶豫了一會，終是同意了。我長出了一口氣，讓他等著我，我吃完飯就過去，他說行。

回到食堂，妍妹問我是什麼事，我想著等會要離開，便如實說道：“單位有個案子，人手不夠，我必須要去一趟，估計一個半小時就能辦完，辦完我就回來。”

“天，年輕人以事業為重，你忙你的工作，我們這邊人多著呢，你不用心。”徐妍的爸爸勸著我說。

“天，你爺爺沒事了，你去吧。”我也勸著我。

吃完飯後，我把徐妍拉到了一邊，告訴了老中醫的診斷室的位置，讓在我不在的時候，時刻留意著爺爺的病，一有再發作的跡象，馬上去找那個老中醫，再有就行叮囑，不要讓陌生人進爺爺的病房，知道此事的，自然是鄭重地答應了我。

待完這邊的事後，我出了醫院，在門口的小賣部買了兩個紅包，就馬不停蹄地打車往殯儀館而去。

路過銀行時，我讓出租車停在一旁等著我，然後我進去取了一千元錢，分別裝進了兩個紅包。

快到殯儀館時，我給董孟打了個電話，讓他在門口等著我。等我下車時，他已經在門口了。

“小王呢？”我問。

“還在焚間。”

“剛收了一？”我馬上問。

“恩，剛拉回來。”

“不會是八到十歲小孩的吧？”我皺眉問著。

“不是，拉回來時，我看到那是用最長的塑料袋裝的，應該是個年男子。”

“小王要多久才出來？”我又問。

“燒沒他的事，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出來了，我們進去吧，我打電話把他到宿舍來。”說完，董孟就轉往殯儀館裡面走去，我趕跟了上去。

第一次與陳叔過來時，我們只是在門口呆了一會，問董孟與小王話也是在胖強的車上進行的，並沒有進殯儀館去。第二次來殯儀館，是昨天晚上送敏娃子過來，當時已是深夜。雖然四都黑黑的，卻是因為人多，我又沉浸在對那些“桑蠶”的驚恐以及對敏娃子的憐憫中，沒有一害怕的緒。

今天走了進來，一陣風吹過，盡管是白天，我卻是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從大門進來後，我先是看到了一個店子，是賣死人用品的，外面擺了一排的花圈，還有一些紙紮的小人，門口坐著一個六七十的老太太，面無表地看著我與董孟從面前走過。

“董哥，這個店是什麼況？”我好奇地問了一句。

“那個老太太是我一個同事的媽，我那同事在殯儀館只幹了五年，最後一次出去拉時，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本來車上是兩個活人一，最後卻了一個活人兩。司機毫發無損，我那同事的腦袋都被撞爛了。本來是放在車最後的櫃子裡的，出車禍後，櫃子被撞壞，那竟然在了我同事上。”

“司機毫發無損？嘖嘖，你這同事的運氣還真是差啊。”我搖著頭說。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事邪門著呢，他拉的那，已經是那一家人家裡死的第二個人了，之前死的人也是我這同事去拉的，結果呢，拉回來後，他背著死者的家人，把那的兩個腎和兩只眼角都賣了。那天回來的路上，他正在給黑市那邊打電話，聯系著人過來收第二的腎呢，誰想電話還沒打完就出了車禍。”

“真有這麼邪門？”我聽得只覺後背更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