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沈妙想著顯德皇后說的話,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靜妃到底是“母子平安”了,顯德皇后並未因此而惹上什麼是非,看上去似乎是十分圓滿的結局,沈妙卻怎麼都覺得不大對勁。等回了睿親王府,天幾乎已經快要亮了,這時候再睡便已經很晚,況且沈妙也沒有心休息。
驚蟄和穀雨見狀便分吩咐小廚房給他們二人去煮點甜湯來。沈妙和謝景行回到屋子裡,將門掩上,坐到桌前,看著謝景行道:“靜妃懷了孩子,盧家現在該如何?”
按理來說,文永樂帝沒有別的子嗣,於是靜妃所懷的孩子便是珍貴了,若是懷著的又是個兒子,這未來的儲君之位只要不出意外,順理章的都該是靜妃肚裡孩子的囊中之。按理來說應當是這樣,可是顯德皇后的話裡,卻很是不以爲然,這便有些令人深思,除非永樂帝還有別的孩子,否則又何以如此?盧家因著靜妃如今有恃無恐,永樂帝對付盧家的計劃就要因此擱淺麼?
沈妙覺得不可能。
謝景行聞言,淡道:“皇兄已經對盧家出手了,現在生不生都沒有區別。”
這話裡的意思是,靜妃肚子裡的孩子是一回事,盧家的結局又是另一回事。至多不過是靜妃因著孩子暫且保住一命,盧家還是按照最初的計劃覆亡。
沈妙皺了皺眉:“我與皇后娘娘說了些話,覺得有些奇怪,聽聞皇后娘娘曾經小產過,卻是因著靜妃。這其中是否是故意爲止暫且不說,但就算皇后娘娘的子再如何大度,又怎麼能安然無恙的看著靜妃安好這麼多年。”
謝景行正在給倒茶,聞言卻是作一頓。
沈妙盯著他:“你老實告訴我,皇上爲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子嗣,是故意爲之還是不得已而爲之?”
想來想去,覺得永樂帝沒有子嗣這一條也實在是太過於奇怪了。每一任帝王,不管是明君還是昏君,都希自己的子嗣越多越好。皇子越多,相互制衡,皇朝的局面也就會越穩定。便是傅修儀這樣的人,也是從來不缺子嗣的。之前沈妙就奇怪,永樂帝政績如此出衆,百姓安居樂業,又怎麼會到現在還朝廷不穩,後來見到子嗣這一頭反倒是明白了。因爲永樂帝沒有子嗣,是這一點,朝臣就會頗有微詞,說起來永樂帝已經很了不起了,若是換了尋常的帝王,若是下無子,別說平衡這麼多年,怕是早就被人摘了黃袍,攆下臺做尋常人了。
謝景行許久之後纔看向沈妙,目有些奇怪:“你很想知道麼?”
“你從皇家狩獵場上回來後昏迷不醒的時候,我預到有些事會生出變化,但是當時我剛來隴鄴,對大涼的局勢也不甚瞭解,因此並不能忙得上什麼忙,所以除了去頭莊找那位高人,其餘的事一概幫不上忙。”沈妙道:“我不喜歡這樣被的自己,若是有朝一日你也有大事要做,我總歸希自己不是無用的。然而我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有心,又如何幫的上忙呢?”
謝景行看了一會兒,突然嘆了口氣,半是欣半是調侃的的頭,道:“我們家不僅會算機人,還會人啊。”
沈妙撥開他的手,道:“你總不能讓我做個只曉得吃飯的米蟲。”
“我可不敢小看你。”謝景行笑嘆:“既然你想知道,我不會瞞。你曾告訴我你做過一場真實的夢,那個夢很悲慘,現在我要告訴你的可不是夢,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
“隴鄴到定京的路快馬加鞭也要小半年才能到達,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初我爲什麼會爲臨安侯的兒子?這麼多年明明知道自己的世卻不回大涼。不是因爲我不想回,是我不能回去。”他的目漸漸變的犀利起來。
謝景行的真名謝淵,字景行,取“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之意,代表著爲他取這個名字的人希他能做一個品行崇高之人,且不說這個名字最後的意義究竟有沒有,總歸顯出取這個名字的人對他濃濃的意。
爲他取名的是他的父皇孝武帝謝義隆,爲他取字的卻是他的母后敬賢皇后蕭皇后。
孝武帝謝義隆當初是大涼皇朝中最出類拔萃的皇子,手握兵權,安定四海,英俊豪氣,意氣風發。若是唯一有什麼不好的,便是因爲他是子,大涼皇室立長不立,自古以來的規矩。可是謝義隆太優秀了,越是優秀的人,要麼雲淡風輕不將世俗之事放在眼中,要麼野心輕易難平,很可惜謝義隆是後者,加之那時候的太子遜他多矣,所以謝義隆終於還是走上了奪嫡之路。
謝義隆的奪嫡之路卻是很順利的,他有著先天的優勢,本就是皇后所生,自又軍功赫赫,所以最後謝義隆設計陷害了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太子兄長,氣死了生母,控制了生父,最後順利得到了孝武帝這個皇位。
在奪嫡的道路中,勢必也要放棄一些東西,比如說親,比如說。當然對於謝義隆來說,這些也並不重要,他是一個野心家,所以最後他取了左相蕭家的兒。蕭家是文臣裡的頭頭,取了蕭家的兒,幾乎就能拉攏大半個大涼的文臣世家。加之蕭家兒本來也生的絕人,更是聰慧大氣,聰明的人兒怎麼都不虧,這一樁姻緣,其實是極爲劃算的。
於是登上皇位後,孝武帝和敬賢皇后相敬如冰,孝武帝是明君,敬賢皇后是天下有名的賢德,看著倒是不錯。敬賢皇后在不久之後生下了長子謝熾,立爲太子,本來麼,大涼的國土逐漸擴張,國力也漸漸在三國之中穩拔頭籌,一切都看上去十分滿的模樣。
可是這世上的東西,最難以挽留的,就是不變。
與你同患難之人,卻並不一定能與你共富貴。
蕭皇后是在混不堪的時候嫁給孝武帝的,夫妻二人文武相,謝義隆有野心,蕭皇后穩重,謝義隆手段高明,蕭皇后也足智多謀。
可是等外頭的敵人漸漸消失殆盡的時候,矛頭就要對準邊人了。
孝武帝是個野心家,當初自己奪得皇位就是用了手段,野心來自慾,他漸漸的懷疑蕭家有外戚專權的念頭。而蕭皇后表現的越是賢良聰慧,孝武帝心中就越是多疑。爲了平衡蕭家的勢力,孝武帝廣納後宮,這其中不乏與蕭家對臺的世家,他提拔他們,前朝讓蕭家與他們鬥,後宮讓蕭皇后與那些世家的人鬥。
蕭皇后聰慧得,出嫁之後一直秉持以夫爲天的家訓,加之本來謝義隆也是個人中俊傑,這麼多年相的也不錯。但是那些七八糟的人,漸漸開始爲了生下皇子而絞盡腦,甚至開始威脅到謝熾的太子地位,蕭皇后便終於不能坐視不理了。
每一個人,哪怕是最弱的人,都能因爲保護自己的孩子而變一頭猛,況且蕭皇后並不是一隻弱的白兔,蕭家那樣的世家,能爲最優秀的姑娘,自然是有著自己的頭腦。開始強烈的反擊。
能和孝武帝從混不堪的日子中走過來,蕭皇后的本事自然不容小覷。那些個只曉得安富貴的怎麼比得過,不過是自取其辱,謝熾安然無恙,而蕭皇后卻屢戰屢勝。表現出來的強勢和頭腦倒是極好的震懾了那些個人,一時間無人敢輕舉妄。
然而聰明如蕭皇后,也會犯一個錯誤。越是表現的優秀,就越是讓孝武帝不是滋味。
孝武帝越來越堤防,甚至開始想辦法來尋找錯誤。一開始只是在後宮裡給蕭皇后找幾個對手,然後冷眼旁觀著他們的爭鬥。然而到了後面,卻會下意識的偏袒著對方,蕭皇后做什麼都是錯。他也開始在直接的、毫不猶豫的打蕭家。
蕭皇后覺得很難過,但是到底認爲孝武帝是的丈夫,人的一生誰不會在某些時候犯糊塗,只要保護著自己的地位,讓謝熾平安無事的長大,看謝熾順利繼統大涼江山就好。
誰知道那些人會把主意打到謝熾的頭上呢?
那一段時間,孝武帝突然對蕭皇后溫存起來,蕭皇后也不知道爲什麼,然後沒過多久,蕭丞相突然主辭。
謝義隆的確是很有手段的人,而蕭家雖然狠,卻也狠不過謝義隆,蕭家幾百年纔出了一個皇后,爲了這個皇后,蕭家不惜犧牲自己。
蕭皇后得知此事的時候已經晚了,曉得那些夜裡的溫存卻是謝義隆滿懷著算計而作出的舉,只覺得噁心之至。可是卻沒想到竟然懷了子。
這個腹中的骨和謝熾不一樣,是在謝義隆刻意虛僞的算計下而來到這個世界上的。蕭皇后在懷胎的時候就常常想,他若是個兒子,一定不要像他的父親一樣。他刻意有野心可以謀詭計層出不窮,可是他不能隨意利用人的真心,那是最卑劣的行爲,也是最讓人不恥的。
懷了子後,蕭皇后許多事鬥不方便了許多,卻沒想到會有人趁著這個時候打了謝熾的主意。
謝熾被人下了藥。
極猛烈的毒藥,若非高家家主和蕭丞相曾有舊日,高家家主親自出馬,只怕謝熾也是活不過當時。雖然活過了當時,可是高家家主也斷言,毒已經了腸腹,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謝熾活不過三十五歲,並且這毒會影響他的子嗣,今後謝熾若是有了子嗣,難免先天不足,或是帶毒,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高家家主是天下難得神醫,連他都如此說,謝熾的命運幾乎已經是註定了的。對方本就是衝著要謝熾的命而來,便是不要他的命,也要毀了他的一生。
蕭皇后怎麼也沒想到,曾經是蕭家最優秀的嫡,盛極一時的敬賢皇后,賢名天下,竟然有朝一日會落到如此田地。的家族爲了保全而主退出大涼場,而的兩個孩子,一個在謀算機之下爲活不過不之年的殘缺,一個本就是在毒計之下醞釀出來的果實。
下毒之人被找了出來,卻是孝武帝新提拔上來的寵妃。蕭皇后將那寵妃綁縛在花園裡,一刀一刀剜了的,親眼看著嚥下了最後一口氣。當時花園裡所有的宮太監鬥看的幾暈倒,然而蕭皇后卻覺得怪沒意思的。
孝武帝自然也是狠狠責罵了寵妃,親自定了寵妃的罪,還安了蕭皇后的安。蕭皇后聽著他的溫和言辭,心中冷如寒冰,滿腦子的卻是提防和警惕。
這件事究竟孝武帝知不知道呢?蕭皇后覺得自己與孝武帝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也應該重新好好審視他了。便是孝武帝不知,可是這寵妃,本就是爲了對付蕭皇后而提拔的,子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蕭皇后一面心中生出防備,一面卻是假裝因爲兒子遭此橫禍而懨懨。
謝熾負不治之毒的事並未外傳,可是誰知道日後會不會被人知道。然而蕭皇后最擔心的是以後,腹中的孩子眼看著就要生了。孝武帝因著蕭家對謝熾而心生嫌隙,若是謝熾日後有了什麼事,那麼如果腹中的孩子是個兒子,這孩子便替了謝熾的位置,坐了太子的位置,焉知不是下一個謝熾?若是是個兒,蕭皇后也不願意留在宮闈之中,日日被人擺佈,主宰不了自己的命運。
最重要的是蕭皇后將要開始反擊了,在生下這個孩子後,要把蕭家、謝熾還有自己所嘗到的苦楚一一加倍的還回去,待這一個剛出生的孩子,總歸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說不定還會人制掣,所以要想辦法。
貍貓換太子,一般來說,那被換走的太子將會遠離自己本應得到的一切,而那貍貓反而會得到自己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蕭皇后將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孩子給心腹,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他的字就做景行。若是有朝一日他長爲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以用謀謀,卻永遠不要利用人的真心。”起心腸看了自己的孩子最後一眼,道:“送他走吧。”
兩個月,小半年的路程,隴鄴到定京,一路跑死馬,那是謝淵人生中第一次接到這個人世,然而迎接他的卻是逃往。在那些逃往的日子裡,他睜大眼睛,牙牙學語,和這個世界學著手。
定京的臨安侯府,玉清公主恰好要生產了。
蕭皇后的心腹本來遵循著蕭皇后的命令,要將謝淵送到一戶普通的富裕人家,遠離朝廷權謀的紛爭。可是那一日心腹在街上查探的時候,無意中卻得知玉清公主也快要生產了,孩子的名字鬥已經取好了,做景行。
心腹想,這可真是巧合。
那一夜悽風苦雨,定京城下了很大的雨,雨水沖淡了分娩倒在院中的水,沖淡了子痛苦的,也沖淡了嬰兒漸漸微弱的啼。
那個姓謝名景行的孩子,和謝淵十分有緣的孩子,還未出世就死了。抱著襁褓中的嬰孩的心腹猶豫一瞬,卻是做了個讓他慶幸終生的決定。
他將謝淵變了謝景行,從此以後,景行爲名,不再有字,臨安侯府的小世子,懷揣著蕭皇后的期許,玉清公主的期,好好的活在這世上。
不久之後,那戶最初選擇的定京富戶卻被人一夜之間滅了滿門,不知爲何,知人卻清楚,孝武帝終於還是發現了端倪,不遠萬里鬥要趕來滅口。也不知是慶幸還是不幸,卻因爲心腹的一念之差,差錯的讓謝景行避開了這場生死劫。
似乎是命中註定好的一樣。
那臨安侯府亦是腌臢事不斷,方氏和兩個兒子不斷作妖,謝景行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謝鼎的寵,可是謝鼎的寵未必就是好事,謝鼎長年征戰不在府中,謝景行一個子,在豺狼虎豹口中活下來本就艱難,若非有著蕭皇后的心腹暗中相助,只怕早已爲一抷黃土,和真正的臨安侯府世子地下相見了。不僅如此,明齊皇帝暗中打謝家。
在這樣的環境下,謝景行漸漸長了。謝心腹將他放在這樣殘酷的環境中,讓他在面對未來崎嶇的道路時不至於太過不習慣,他玩世不恭,笑容散漫,懶洋洋的駕馬行走在定京城的大街小巷,他頑劣不堪,令人頭疼,卻真的如蕭皇后所期許的那般,長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長了能獨抗一方的男人。他從來沒有利用過別人的,他表面隨意調侃,卻尊重每一份真心,對容信公主,對蘇明楓,對臨安侯,對沈妙。他在明齊定京活的很好,僅僅依靠著自己,也有了暗中能夠與敵人博弈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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